身爲內閣秘書長,艾倫威爾遜並非是有決定權的大臣,但在兩個內閣大臣面前,他還是樂觀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這種樂觀讓國務大臣兼經濟事務大臣喬治·布朗都有些驚訝道,“艾倫,一份經貿合同,而且我們曾經和蘇聯在二十年代簽署過。是不是過於看中了?國家關係不會因爲一個經貿條約就改變的。”
“當然,我的大臣。我們和蘇聯的關係不可能做到親密無間,但現在的狀態是對英國作爲有利的。我們心裡都清楚,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是在陸地上,而在這上面,不但我們不強勢,連美國也不是陸軍強國。冷戰是對蘇聯這樣的敵人最好的辦法。在美國出兵東南亞的背景下,能夠如果一些經貿交流緩和歐洲的局勢,就是最佳的應對。”
艾倫威爾遜說話的時候堪稱熱情洋溢,和蘇聯最好的對抗方法?就是不和蘇聯打仗。
但不和蘇聯打仗也要看蘇聯自己怎麼想?如果蘇聯本身有強烈的對抗慾望,那麼歐洲國家應該做的就是想辦法把這種對抗慾望平息。
如何削弱蘇聯的對抗慾望呢,就是不要把冷戰變成熱戰,老毛子的二極管思維是公認的,不要逼迫蘇聯進入用武力解決問題的狀態。那麼就需要經貿關係的維持了,壓制蘇聯但又不能過於明顯。
如果冷戰中蘇聯和某大國的實力對比,是以某大國爲主而蘇聯是相對弱小,那麼冷戰對抗可能不是一個好辦法。要知道某大國的戰略定力可真比蘇聯強太多了,雖然某大國已經從朝鮮和越南證明了自己不好惹,但某大國絕對做不出來策劃全球進攻戰略的事。
相反蘇聯那種二極管就能做出來,不可否認蘇聯在全球進攻時期,確實做到了一度壓倒美國,但投入上簡直不顧未來,用抗日戰爭來做例子,蘇聯在對抗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速勝論,根本不想一波流之後要是贏不了怎麼辦?
要是蘇聯和某大國的國力反過來,可以說做一個相對實力差一些的盟友,老毛子的膽量比正在偷偷做北越後盾的某大國大得多。
從老毛子的民族精神內核來看,最適合他們的對抗環境其實是世界大戰,而不是冷戰這樣的軟對抗,這不是斯拉夫人擅長的領域。
如果蘇聯集團現在要打世界大戰的話,那麼毫無疑問蘇聯是所有本陣營國家的堅定盟友,就像是一戰塞爾維亞被威脅,帝俄二話不說就開始進行動員一樣。
法國被德國打喘不過氣,帝俄在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就殺出國境直奔東普魯士,這都能證明在戰爭時期,斯拉夫人是最靠譜的盟友。
他們這種心態具有極其嚴重的承認強權特點,就比如說在詐騙島的問題,俄羅斯人會支持某大國開戰麼?會,俄羅斯人一旦認定一個盟友,甚至會根本不管道義上會不會站住腳,別說是詐騙島,就算是沒有任何理由對日本開戰,這種二極管思維都會讓俄羅斯興高采烈,至於道義值幾個盧布?
不過這種經濟政治對抗的冷戰,絕非是蘇聯最擅長的領域,可以說只要維持住冷戰的狀態,自由世界遲早會佔據上風。
艾倫威爾遜甚至認爲,張伯倫帶回了一代人的和平,都可以用在這一次的經貿談判當中,這就是這一次和蘇聯發展經貿關係的重大意義。
可惜兩個大臣,沒有滿足他這個小小的願望,沒學習張伯倫熱切的把經貿協議拿出來揮舞。
回倫敦艾倫威爾遜立刻把之前的想法付之於行動,把外交大臣首席私人秘書迪克遜,安排到了教育部做常務次長。至於他遺留下來的空缺,讓威克就頂替,這一次的工作調動,也是給首相私人秘書佈雷斯特一個榜樣,今年結束了供水系統國有化,佈雷斯特就會前往內政部工作。
關於這一次的英蘇貿易協議,有帕梅拉蒙巴頓打招呼,聚焦於質量可靠售價低廉的具體商品上,而非是敵我之別,英國開放進口之後,英國公民遲早會真香的,至於保守黨的反對聲音,誰讓上一次保守黨輸了快一百席位呢,哪有一個弱勢在野黨說話的份?
“首相對公立教育體系的推動,懷有巨大的期望。”艾倫威爾遜接下來了一杯咖啡,遞給迪克遜,自己則泡了一杯枸杞,本次的莫斯科之行他的消耗也是巨大,這都是爲國奔波自然是沒什麼可說的,但回來也是要補一補。
對迪克遜前往新崗位的勉勵必不可少,再怎麼說,坐上了一個部門的常務次長,已經晉身爲白廳的頂級官員,可謂是人生當中的一大步。
迪克遜其實還比眼前的無上權威年長將近十歲,不過話說回來了,整個白廳除了剛入職的文員,哪個不比他年長。
這也不是艾倫威爾遜的錯,他也不能把自己弄成禿子,增加一些人生閱歷,這麼幹和妻子同等地位的女士們肯定不開心。
“秘書長,我一定會證明自己的能力。”迪克遜一臉爲無上權威馬首是瞻的樣子表忠心。
“我和副秘書長都相信你的能力,不過我們這行最重要的是可靠。”艾倫威爾遜喝了一口枸杞,不鹹不淡的開口,暗示着迪克遜,“明天的常務次長會議上,會正式宣佈任命。”
此時的唐寧街十號,首相政治秘書瑪利亞·法肯德則談論着白廳的動向,“首相,不得不說,整個白廳都在威爾遜爵士的影響下。我本以爲副秘書長伯克·特倫德,會對他不滿。事實證明他也確實不滿,但在鬥爭上則一點不敢妄動。財政部常務次長弗蘭克,同樣十分安靜,我之前聽說財政部一直都是白廳的競爭者,但現在卻沒有發現這種苗頭。以威爾遜爵士的年齡來說,這很可怕。”
“瑪利亞,我們先把競選的承諾兌現一部分,到時候在想怎麼看待白廳這個問題。”哈羅德威爾遜輕呼一口氣,安撫着工黨用來牽制白廳的政治秘書,現在顯然還不是和白廳方面起矛盾的時候。
隔了一天,內閣副秘書長伯克·特倫德,宣讀了新的教育部常務次長的任命,常務次長會議上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簡直堪稱萬物競發勃勃生機。
“我今天請同事們去看舞臺劇,也說今天夢露也會登臺。”迪克遜剛剛升官,直接對同事們發出了邀請,引起了大家的贊成,新的教育部常務次長能處,對得起大家的可靠評價。
電影中夾雜着歌舞,後世好像是印度電影的專屬,但其實在四五十年代的好萊塢這一類的電影也不少見。夢露也有充足的舞臺劇經驗。
她的金髮自然地飄動着,使那張臉顯得格外可愛。碧綠中閃着金色斑點的眼睛,被濃密的睫毛環繞着,她的鼻子短而直,嘴脣豐滿而性感,下巴小而尖,皮膚像木蘭花一樣白哲。
她具有一種近乎早期拉斐爾繪畫風格的美麗,一種不尋常的美,使她有許多機會走上伸展臺,成爲攝影師們追逐的對象。
寂靜的氣氛打破了,觀衆席上開始有幾位女士興奮地交頭接耳,她們都被這莊嚴的美麗征服了。
白廳紳士們自然不會像是隻知道大呼小叫的女人們一樣沒見識,但也都沉迷於夢露的魅力當中無法自拔,夢露畢竟是一個文化符號,雖然費雯麗、赫本也很美,但還達不到文化符號的地位。
舞臺劇結束,夢露向來到這裡的觀衆做出飛吻的姿態,當看見那個熟悉的男人也來了,夢露略微一怔,然後燦爛一笑如同百花盛開。
“有的時候真應該多做一些好事。”艾倫威爾遜微笑着點頭,對飛吻全部笑納,深感自己救下這位性感女神是正確的。
吉隆坡高級專員行政公署,理查德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他們竟敢在新加坡鬧事,這是英屬殖民地,他們瘋了?”
“我們本想要封鎖消息,但高級專員你也知道,新加坡是現在殖民地最繁華的城市,消息傳播速度是極快的。”新加坡專員像是一個六神無主的罪犯,全然沒了主意道,“現在怎麼辦?”
“嗯!”理查德擡起手腕換算了一下時間,直接拿起來電話,過了一會兒話筒裡面傳來聲音,“我是艾倫。”
“秘書長,新加坡出現了一個突發事件。涉及到了其他國家。”理查德皺着眉頭開口道,“新加坡當地接收了一批南越作戰的傷員。”
“美國人?”話筒裡面沉默了良久,反問道,“殺人強姦?還是什麼?”
“有一個美國士兵,但多數人是韓國傷兵。”理查德小心翼翼的彙報道,“新加坡人口密集,我們沒有封鎖住消息。”
“那幫二鬼子,我竟然一點都不意外”話筒當中嘀咕了一句,這話其他人聽不懂,但理查德恰好能用漢語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先抓了再說,搞不定我會親自過去一趟,適當的時候應該展示一下強硬,不過涉及的美國士兵,先不要出現在官方通報當中,先用電報把前因後果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