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吩咐……這個說辭讓我多多少少有些不安感,按理說,這種折騰我的小事情,連半點實質性的傷害都沒有造成,就是噁心了我一下,如果說這是花筱悠對我惡作劇性質的小報復我還可以理解,而這個女王的吩咐……貝組織的女王有這麼無聊麼?
還是說這事兒背後還隱藏着什麼?可是任我怎麼想也想不出到底還會藏着什麼玄機。最多也就是造成我和白冰之間的猜疑吧,然而我們現在的猜疑還少麼?不過同樣的,摩羯聖女也並不知道女王的真面目。
我又詢問了一下爲什麼她在醫院裡這麼久,劉洋卻沒有給我任何有關她的情報,可惜這個問題的答案簡單到沒有任何值得期待的地方——劉洋也被她催眠了,無視了關於她的一切問題。
至於今天晚上的行動,摩羯聖女表示她完全是聽命於女王那個名叫蕭子義的侍女。除了讓醫院裡的鬼魂發動暴亂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後把白冰帶出去交給她以外,對其他的事情,摩羯聖女一概不知。我當即就氣的差點把她的耳朵給割下來。做鬼還給別人當奴才就算了,你哪怕當個多知多懂的奴才也好啊。一問三不知……
該問的全都問完了,接下來就是如何處理這個鬼魂的問題了。我側頭想問問那隻文狸有沒有興趣拿這個女鬼當個點心什麼的打打牙祭的,可是文狸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我們的身邊,在這裡陪着我的就只有赤豹。不過赤豹卻對摩羯聖女的鬼魂表現出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顯然,這樣的女鬼並不在它的食譜上。
我抓起了那把手術刀,眼神在女鬼的身上上下掃了幾眼,這一下,可把這個女鬼給嚇壞了,嘴裡連聲叫喊着“你答應了不殺我的”“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饒我一條鬼命吧”之類的話,而在喊了幾聲之後,她的鬼眼竟然開始失去焦點,身形也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讓鬼魂魂飛魄散的原因有很多種,其中比較少見的一種就是因爲驚嚇,我居然把這女鬼嚇得就快要魂飛魄散了,這還真是……估計是被我一槍爆頭的事情在她的靈魂中種下了恐懼的種子吧。原本讓她消散了也沒什麼,不過想想她的能力,想想張道一,最終,我掄起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並沒有把她打的魂飛魄散什麼的,相反的,摩羯聖女險些飛散的魂魄在這一巴掌之下重新凝聚了起來,因爲恐懼而渙散的神智也逐漸的清醒了過來。
在她徹底清醒過來之後,我讓她做了一道非常簡單的選擇題,選項a,自願吞下我給她的控魂符,成爲我的役鬼,從此以後爲我效力;選想b,被我的小刀割上千八百刀的,然後魂飛魄散。
這道選擇題,根本就沒得選不是麼?
給摩羯聖女起了一個“愛麗”的名字就把她收進了一個單獨的小瓷瓶,至於她原本叫什麼名字,我並不關心,前幾天看了一部動畫片,裡面那個雙馬尾的小丫頭挺可愛的,就把名字拿過來用一下好了。
收拾好這一切,我又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說起來我審問愛麗也用了一點時間了,可是這條公路上竟然一輛路過的車都沒有,這地方到了晚上到底是有多偏啊……
就在我發愁怎麼回去的時候,文狸又從一邊的林子裡鑽了出來,嘴上叼着一片樹葉,葉子上有兩滴晶瑩剔透的露珠。三兩下竄到我的肩膀上,把那片葉子湊到了我的嘴邊,這隻喵星人是通靈的,這葉子上的露珠恐怕是烏芷雲讓它帶給我的,當下我就張開嘴任由文狸把那片葉子上的兩滴露珠倒進我嘴裡。
很甜,一股清涼的感覺通徹心扉,還略微有點粘稠感,四肢竟然開始有了點力氣,這還真不是一般的露水。
完成任務的文狸從我的肩膀上跳了下去,竄到了赤豹的背上,擡起一隻前爪對我招了招,那意思,似乎是讓我和它一起騎到赤豹身上啊。
我遲疑的走到身邊,一邊比劃着,一邊做了個騎跨的動作,赤豹文狸同時低叫着對我點了點頭。
下次來這裡,要好好的感謝一下烏芷雲了,這赤豹,可不是什麼人都讓騎的。翻身上豹,隨着一聲低吼,赤豹的四肢飛快的運動,彷如一道紅色的閃電一般在公路上奔馳了起來,那感覺說不出的奇妙,就好像我又坐上了前世的朱龍寶馬一般。
而且這頭豹子還有着無視地形的優點,馱着我並不是只走大路,而是穿房躍脊的哪裡近走哪裡,沒用多一會兒,就帶我回到了醫院。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太扎眼了,雖然已經是午夜了,街上還是有一些夜貓子的,看到活的豹子在城市裡奔跑,少不得要發出一連串的尖叫。
告別了赤豹文狸,走進市醫院的大門,此時市醫院裡已經停了好幾輛警車,鍾三鎮正帶着警察們在院子裡來來回回的忙碌着,劉洋則是站在一邊焦急的踱着步子,看到我回來,兩個人立馬湊了過來把我圍住,“沈哥,這醫院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怎麼一樓到三樓的患者絕大部分都出現了魂魄離體的現象?”
“是有人讓醫院裡的鬼魂發瘋了,那些生魂都在這裡,那拿去想辦法幫他們一個個回魂吧。”說完,我把那個裝着病人生魂的小瓷瓶丟給了鍾三鎮,然後毫不客氣的從劉洋衣兜裡掏出了他的手機。
張道一的號碼,我記得還算清楚,手動撥出去後過了大約二十秒鐘,電話才終於被接了起來。“張道一,你現在在哪裡?”我非常焦急的問道。
“張道一?這名字好奇怪。”讓我沒想到的是電話那邊傳來的是個充滿了嫵媚味道的女人聲音。
“你,你是誰?”張道一之前明明是一副小夥子的樣子,怎麼現在又突然變成女人了?
“哦,你們是這部手機機主的朋友吧,這手機是我從地上撿的,你們那個朋友可能去哪裡裸奔了吧。緊身衣什麼的都丟在地上了,還有這部手機,不過那跟我沒關係,這機子不錯,想要的話,拿一千塊來贖吧。”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當然,那不是因爲女人張口就要一千塊,而是她說的緊身衣。張道一之前穿得很正常,根本就沒有緊身衣什麼,如果有的話,那……應該就是它身上的人皮了。
撿到張道一手機的,是一個剛剛下班的失足婦女,而她撿到手機的地方則是在醫院和第五大街的旅遊酒吧街之間的一個小巷子裡。當我們按照那個失足婦女說的趕到那條巷子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巷子裡寂靜無人,只有一堆衣服被丟在巷子口旁邊。
我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那堆衣服大致還保持着人形,衣服的領子外,赫然有一個沒有血肉和頭髮只有一張皮的腦袋,看起來還真的像是緊身衣。
那張皮上,往外散發着黑氣,讓人非常的不安,我真的很希望這張皮是張道一遺棄在這裡的,可是……之前離得遠,張道一這邊出了什麼事兒我並沒有感應,現在距離這麼近,我能清楚的感知到一張控魂符的宿主已經不存在了。
可惡!我的拳頭狠狠的捶在地上,之前我就以爲那個合體女孩兒也和林逸一樣並沒有什麼殺傷力,才放心的讓張道一跟着她看看有什麼情況。誰知道張道一竟然被那個女孩兒給幹掉了。
這貨雖然說是降將,又時時刻刻在覬覦林逸的身體,但是之前那段時間,它真的是兢兢業業的在爲我幹活,居然,就這麼被廢了……
從衣服的形狀來看,張道一當時是趴在地上的,它的胸口部位被什麼東西給撐了起來,輕輕翻動了一下,卻見一根木錐戳進了那張人皮的胸口部位,不用問,這一定是桃木錐,對於鬼魂之類的東西,往往是可以一錐致命的。就連張道一的實體都被這根桃木錐給徹底的釘成了飛散的陰氣……
我的手指關節,捏的嘎嘎作響。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劫走白冰,現在又殺了我的鬼,好,真好,不過我就不信你們能藏多長時間。這年頭,想找一隻貓不好找,想找一個極品美女的行蹤那還不容易麼!
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用來懷念張道一,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把它遺留下的衣服和人皮收羅起來,作爲對它最後的紀念了。
然而在摺疊那張人皮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這張皮右手食指的指尖上有一個窟窿。其實還不能說是窟窿,應該說是很嚴重的磨損吧,在皮膚的裂口裡甚至還夾着一些細小的砂礫。而在其他九根手指上卻沒有這樣的傷口,這麼說來的話,應該不是無意中造成的,而是……它想要留點什麼遺言給我!
我急忙扔出一團火球照明湊到地面上仔細的尋找了起來,最後,在距離張道一的人皮頭部不遠的泥土地上,我發現了了一個“亻”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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