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輕重緩急,既然616病房裡的那個人影已經出現一個月了,醫院方面也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請求,那說明這個存在並沒有什麼大危害,回來再去收拾也行。於是,我就啃着雞蛋灌餅,溜溜達達的走向了市公安局。
話說之前和水冰凌打的時候被割開了許多傷口,故意爲之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我的身體不夠靈活。以昏迷狀態在牀上躺了一個月,雖然醒來後也進行了一些恢復運動,做一般的動作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那種貼身肉搏時候的激烈運動卻讓我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有機會還是走走的好。
細數下來,已知的貝組織的雜碎死的死抓的抓,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江東市就可以恢復到最初的那種寧靜氛圍了吧。醫院到警局的路上,路過第五大街的旅遊酒吧街,這個點,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酒吧這邊只是剛剛開門營業,在街口旁邊,我看到一個帥小夥靠在牆邊,時不時的扭頭朝酒吧街看一眼,似乎是在跟蹤什麼人。
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還真讓人有點好笑,我放緩了腳步湊過去,擡起手來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個暴慄,敲得那小夥兒一聲驚叫,抱着腦袋跳到一邊,扭頭就想罵我,可是在看清了我的臉以後,他就立刻換上了一副狗腿子的標準表情,訕笑着說道:“老闆,嘿嘿,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了。”
這個帥小夥兒不是別人,正是畫皮鬼張道一。當然,他這副樣子我是沒見過的,之所以確定是他,還是因爲他的魂魄裡有我種下的一張控魂符。
之前有段時間,張道一幫了不少忙,然後暫時不需要他,我就讓他繼續去冰玉齋給高靈韻幫忙了,至於下班時間他做什麼,我倒是懶得干涉。不過這貨今天是在幹嘛?島國遊戲玩多了,不做畫皮改尾行癡漢了麼?“你怎麼鬼鬼祟祟的?”
“老闆,你看你這話說的,我本來就是鬼啊,不鬼鬼祟祟的難道我還神神仙仙的啊。”張道一打了個馬虎眼想矇混過去,可是看到我的眼神後,知道矇混不下去了,只得撓了撓頭,實話實說:“老闆,其實吧,是這麼回事兒,你也知道我那點嗜好,對帥哥美女沒有抵抗力,一看到了就想收藏,這不這幾天在這裡發現一個極品美女,我就挑了一張好皮想看看能不能套個近乎。”
張道一說着探頭又往酒吧街那邊看了一眼,隨着這一眼,他的面部表情頓時垮了下來,“我的老闆,我的親老闆,你來的真是時候,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就不見人了……”
“看你那副模樣,沒見過女人似的,你活着的時候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不會是男女通吃吧,只要看到漂亮的就想摸上去要人的數據,我也真是服了你了。”拿出香菸,點着了狠狠吸了一口,每次一看到我這個動作,張道一立刻躲得遠遠的,還一個勁兒的勸我少抽菸,說抽菸對皮膚不好……人家不都是說對肺不好麼……
“老闆,你看我像那種沒見過女人的鬼麼?要是一般的女人,我還不樂意這麼跟呢,我給你說啊老闆,那個姑娘的漂亮程度你都想不到。唉,我該怎麼跟你說呢,那種漂亮程度,跟你家二夫人差不多。”張道一依舊是一臉賤笑,我的眼睛卻是瞪圓了。
林逸在被動手腳中和體術之前,也就算是個普通美女,因爲和其他五個室友被用法術結合在了一起,面容上取長補短出現了很多變化,才成了今天這樣的傾城絕色。普通人是不可能長成她那個樣子的,就算是動手術整容,想整成那個級別也比較做夢。
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林逸這樣的女孩,在江東市應該還有一個。當初去泰坦集團應聘的合體女孩兒一共是有兩個的,另外一個女孩兒在我解決了泰坦集團的事情,殺了假的金此曦以後就消失了,集團裡也沒有留下任何關於她的檔案記載,莫非張道一跟着的這個女孩兒就是另外那個合體女孩兒?
“你跟蹤這個女的多久了?”
“三天了,一直找不到機會套近乎啊,我說,老闆,我能不能……能不能把她給那啥了啊,”張道一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渴望神色。“她不但長得漂亮,而且身上的精氣特別的足,如果能吸收了她的精氣……”
“你想都別想,跟着我還想禍害活人?”我白了張道一一眼。不過他說的這個精氣特別足,算不算是從側面印證了我的猜想呢?六人份的精氣,不足才叫奇怪吧。“張道一,你最近就給我盯着這個美女,和她接觸一下也可以,但是不要露陷,也別對她下手,看看她有沒有和什麼人接觸。”
“老闆,你說這個女的有問題?”作爲一個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張道一自然不傻,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並點頭表示這個任務就交給他吧,絕對不會出任何紕漏。
有了他的保證,我也算是放心了,關於那個女孩兒的事情,明天早上我還是打電話和小種子詢問一下,從她手裡出來的東西,至少現在跟誰混她還是知道的吧。啥?爲啥現在不打電話問?晚飯之後正是她追新番的時候,這事兒又不急,我可不想打過去捱罵……
當我趕到市局特殊監獄的時候,陸老頭正敞着門坐在其中的一間牢房裡,手裡拿着一條雞腿發呆。這個老不修最愛吃燒雞了,即便省廳其他人已經一見到雞肉就想吐,他還是樂此不疲的啃着燒雞,不吃完手裡那部分是絕對不會停下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陸老,陸老。”我輕輕喊了他兩聲,陸不同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這讓我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聲,連忙上去推了他一把。陸不同似乎是被我驚着了,大叫一聲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當看清楚是我的時候,才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小子,來就來吧,你推我幹嘛,想把我老東西嚇死是不是!”山羊鬍子一翹一翹的,配上他氣鼓鼓的樣子,還真有點有趣。
“咱家陸老英明神武什麼時候那麼膽小了?推一下就能嚇死?這個我可真的是不信。”我拍了一記馬匹,這才繼續問道:“老爺子,剛剛怎麼回事,你想什麼呢?”
“剛剛?”陸不同又愣了一下,隨即哦了一聲,“我沒事,剛剛就是有點想文德瑪那個老東西了,你說他這大半輩子都跟我們廝混在一起,怎麼臨了了,就背上了個叛徒的名聲了呢?”陸老頭說着,朝這間牢房裡面的牆壁望了一眼。這間當初就是被用來關文西亞的,而文德瑪就是撞死在那面牆上。
“唉,晚節不保,就是這麼回事吧,貝組織的人,都太能裝了,文德瑪應該也是苦心積慮的裝了幾十年,實在是挺不容易的。要不是他和文西亞都太蠢了,也許還能繼續裝下去。”我能夠理解陸老頭的傷感,這種傷感我已經體會了太多次,真的是不想再體會哪怕一次了。
“蠢?你以爲他能潛伏這麼多年,是我們比他更蠢麼?說到底還是他那個弟弟壞了事兒。唉,德瑪平時老跟我們抱怨自己的弟弟不學無術,你再看看文西亞做那些事兒,還真有點死狗扶不上牆的感覺。”陸不同白了我一眼,顯然是我對他們的集體鄙視讓他有些不滿。
“別扯這些了,這次文德瑪的事情,毛大師那邊怎麼說?還有,風老爺子的事兒。到最後,文德瑪也沒有交代風老爺子是不是讓他給弄的醒不來的,我現在就怕真是他給老爺子下了什麼奇怪的毒藥,現在他人死了,那邊救不醒怎麼辦?”
“你小子,就放心吧。”陸不同把雞腿舉到嘴邊,狠狠的扯下一塊雞肉來,“風老頭沒你想的那麼不頂事,能教出那麼厲害的一個孫女兒,你指望這點小CASE就能放倒他?老毛他們搜索了文德瑪在省城的住所,雖然沒有找到解藥什麼的,卻找到了一瓶疑似毒藥的東西。我看十有八九這事兒就是老文做的。現在你招安的那個金此曦,正和老毛他們一起研究解藥呢,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解決吧,畢竟有千面貓妖參與。”
千面貓妖,我都快忘了小種子這個綽號了,萌呆萌呆的,希望她的本事夠大,能讓風老爺子醒轉過來吧,不然就沒看住文德瑪,讓他撞牆死了這事兒,我就一輩子沒法在火語的面前擡起頭來了。
和陸老頭又聊了一些瑣事,順便消滅了他半隻燒雞,我這才心滿意足的舔着手指,走到了裡面的一間牢房前。
守門的武警打開門把我放了進去,然後六片鋼板又重疊在一起把門封死,牢房裡只剩下我和躺在牀上的水冰凌兩個人。
和其他犯人不同,她並沒有被捆在椅子上,不過身上卻鎖着一套帶着古怪紋路的暗紅色手銬腳鐐。陸不同剛纔跟我說過,這是他專門給貝組織高層準備的禁法鐐銬,被這副東西鎖住,任你法術通天,也只能當個普通人。
水冰凌的外形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美麗的OL女郎,那狼狽的外表反而增添了幾分落魄美女的特殊風味。可惜,我對她的身體沒興趣,還是叫醒她,趕緊進入正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