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雲南妞
那兩個傢伙都在發呆。這麼詭異的事情他們從來都沒見過,尤其是瞎子,他可是有陰陽眼的,剛剛卻什麼都沒看到,就只是看到那條蟲子在空中上演着獨角戲。“這他媽的太扯了吧……難道天人命是自帶主角光環的?”瞎子看看焚屍爐,又看看我,不知道在想什麼。白冰則是單膝跪在我身邊,用手輕輕的拍着我的後背,“臭蛤蟆,你怎麼樣了?身體裡還能感覺到有蟲子麼?”
我又吐了幾口酸水,微微搖了搖頭,“應該,應該是沒有了,我也不確定。”白冰的另一隻小手伸到了我的胸前,給我揉着胸口,真想不到,這惡婆娘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可惜我的想法還沒有維持三秒,就聽到她說:“蛤蟆啊,你要記住,作爲一隻癩蛤蟆。以後你想吃了就吃點蚊子蒼蠅什麼的就好了,可別再吃這麼大的東西了。吃壞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暗中相助,既然來了,就出來露個面吧,蛤蟆是我好兄弟,承蒙搭救,張秦感激不盡,打個照面日後遇見了,也好報答則個。”瞎子沒有過來查看我的情況,而是對着四周大聲說道。
火葬場裡,除了燃燒着熊熊烈火的焚屍爐外,一切都是那麼漆黑,那麼死寂。瞎子的聲音在各個建築物間不停的迴盪,卻沒有收到任何的答覆。
“既然前輩不願意現身相見,張秦也不勉強,但凡日後有用到晚輩的時候,儘管來找我,這個大恩,我張秦記下了!”瞎子說着,雙腿一曲,對着四方各磕了一個響頭,那四聲悶響就好像是敲在我的心臟上一樣。那一刻,我真他媽有點想和搞基的衝動。什麼是兄弟,這他媽就是兄弟啊。
休息了三五分鐘,瞎子就和白冰一起把我架了起來,下了烏山,驅車直奔市醫院。市醫院最好的內科大夫被白冰以警方的名義急召到醫院對我進行了詳細的檢查。CT,X光,B超,核磁共振,所有能透視的項目都給我做了一次,最他媽鬱悶的是還做了個胃鏡腸鏡。老子的菊花啊,守了二十多年的菊花,就他媽被一個腸鏡探頭給開了苞了。
檢查的結果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我的身體裡沒有留下任何異物,整個消化道更是乾淨的無以復加,連屎都他媽沒給我留下全讓那噁心蟲子給吃了。不過整個消化道里有多處傷口,好在都不嚴重,也不知道人軀詭心那類似於寄生蟲的東西是不是出於對宿主的保護纔沒有對我的身體下重手,否則它只要在被拽出來的時候把身上的嘴全都張開,咬住我的內臟,那我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作爲光榮負傷的良好市民,接下來的一週時間裡我哪兒都沒有去,就安安心心的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休養身體。白冰告訴我,因爲我這也算是在協助辦案的時候因公負傷,所以公安部門爲我支付了全部的醫療費用,讓我不用擔心,好好躺着就好了。
唉,要說躺着,我真的有點躺不下,折騰來折騰去,除了折騰的自己渾身都是傷外,田甜的下落卻是一點都沒找到,很揪心,真的很揪心。如果說人軀詭心不是用來對付我們三個的,那麼就是要害田甜了。如果說人軀詭心就是李兆龍一夥給我們挖下的陷阱,那麼田甜十有八九已經落到了他們的手裡……
看着窗外的朝陽,無奈的一聲長嘆。田甜,你到底在哪兒啊……
“我說小浩啊,你能不能讓媽省點心,就安安生生做你的無業遊民不好麼?沒錢不要緊,媽養着你,幹嘛天天到處亂跑弄得自己渾身都是傷的。”老媽坐在牀邊,一邊拿着水果刀削蘋果,一邊數落着我。
當媽的就是這樣,不管在家裡怎麼數落兒子沒用啊,不會賺錢啊,真的在外面出了事,還是心疼的不得了。
“娘們兒家家的,知道什麼。我覺得這小子比以前有出息多了。雖然還是個羣衆,但是能幫局裡破案子,幫國家分憂,這是好事。爺們兒嘛,受點傷算什麼,那都是男人的軍功章!”老爸的心情倒是格外的好,居然用他的大巴掌摸了摸我的頭,這可是我初中之後再也沒有嘗試過的親暱動作了。“不過,小子啊,你跟那個什麼田甜的事情,我也聽小冰說了,爸不是干涉你婚姻自由,只是這事實在是太玄了,你要是真的把她找出來跟她在一起,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我們老兩口子可都還等着抱孫子呢。”
有些無奈,田甜的身份,一個普通百姓是絕對不會知道的,可是我老爸是市刑警隊的大隊長,還有惡婆娘這個小喇叭,我和田甜的傳奇故事,他想不知道都難。如今老爸說出這些話,我並不怪他,別說是他,就連我自己也覺得我的想法有點匪夷所思了,明知道田甜只是一具活屍,我還是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真不知道我這算是人鬼情未了還是鬼迷心竅。
勉強擠出點笑容,打了個哈哈,“我知道了老爸,你放心吧,真的要是找個那個樣的,我傳宗接代的小雞雞還不讓她的冰窟窿給凍壞了啊。”一句安撫式的敷衍,惹得老爸一陣大笑,老媽則是呸了我一口,罵了一句“小不要臉的”,把一塊蘋果塞進了我的嘴裡。
“你別就給我嘴上應承,你那點花花腸子,我當媽的還不知道?趕緊多吃點,等你好了,我讓你文叔再給你介紹個更好的,要是咱江東市沒你看中的,老媽就乾脆讓你文叔回雲南老家給你踅摸一個回來。聽說雲南那邊的妹子可是長得一個比一個水靈。”老媽手上不停,蘋果一塊一塊的塞進我的嘴裡。
其實我也知道老媽是在說笑,真的找個雲南媳婦回來,那還不得成天兩地跑啊,我可沒那個閒工夫,就算是田甜找不到了,我也能找個本地的啊。雖說咱們一事無成吧,可是這已經答應下瞎子跟他一起開店做陰倌了。按照瞎子的說法,我這天人命幹別的不行,幹陰倌這一行卻是手到擒來,到時候還怕沒有女人跟我是咋的。
“你這老婆子,找什麼雲南的,水了吧唧的,我覺得咱們江東的姑娘就挺好,小子別聽你媽瞎說,要我說,小冰那丫頭就不錯。小兔崽子,接着。”老爸說笑着,從兜裡掏出一盒煙丟給我。
從我爸對我的態度,我就知道白冰這丫頭在背後沒少替我說好話。
“唉,我說沈中華,有你這樣的麼,兒子這還受着傷呢,你就給他抽菸,要是兒子抽壞了咋辦。”還沒等我碰到煙盒,老媽就一把搶了過去,衝着老爸憤憤的吼了一嗓子。而我這個苦逼病號,則只能望着那盒雲煙乾嚥口水。
等等!雲煙!雲南!我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一下子坐了起來,一把搶過老媽手裡的煙,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了起來。爸媽都被我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看着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媽,你剛纔說讓文叔去雲南給我找個姑娘,文叔是雲南人?”看了足足一分鐘,我才擡起頭來看向滿臉疑惑的老媽。
“是啊,怎麼了,你文叔是昆明人,二十年前纔到江東市來發展的,時不時的還要回去昆明那邊一趟,據說昆明那邊有些山區的少數民族很窮,那邊很多漂亮的姑娘都願意嫁到內地來,要求也不高,衣食無憂就行。怎麼,小子你動心了?”看到我那激動的樣子,老媽可能以爲我是想到了某個漂亮姑娘吧,見縫插針的遊說起來,說雲南姑娘如何如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