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石‘門’開啓的速度超出了我想象,還沒來得及退後,一個人影就應面撲了過來,兩隻手狠狠的朝我的脖子‘插’了下來,左手按着村正的刀背,雙手下意識的往前一推,耳邊立刻傳來一聲刀子入‘肉’的“噗呲”聲響。可是襲擊我的人影根本就沒有因爲捱了一刀而停下,兩手一張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尖長的指甲幾乎都要刺破我的皮‘肉’了。這時候我也管不了襲擊我的是什麼了,右手握刀狠狠向上一撩,刀身沒有受到太大的阻力,“噗呲”兩聲,把那兩條胳膊從大臂部分斬斷了開來。
腐臭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擡起腳來狠狠踹在那人影的腹部,把它踹了出去,然後從脖子上扯下那兩條斷臂,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特麼的也太驚險了吧。
“沈,沈哥,我,我嬸子……”手電光照到了襲擊我那東西的臉上,夏天翔的臉頓時變成了一副苦瓜樣。
“抱歉,我也沒辦法。”隨口道了個歉,掏出一張鎮屍符,貼在了殭屍的腦‘門’上。這種用法術強行催起來的殭屍終究算不得真正的殭屍,不然就算妙法千五村正再鋒利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它的兩條胳膊全都給削下來。
夏天翔跑過來從地上撿起那兩條斷臂,比比劃劃的,似乎想試着把它們再安回殭屍的胳膊上,不過那怎麼可能做得到,只能等離開了這裡,用針線進行一下簡單的縫合再下葬了。
“沈哥,我嬸子怎麼會在這裡?”夏天翔不解的擡頭看看我,似乎想在我臉上找出答案來。
“應該是因爲婚禮結束了吧。”我聳了聳肩,我又不是殭屍,我怎麼會知道。“當時你嬸子加入了鬼娶親的隊伍,可能是被當做觀禮嘉賓了,婚禮結束了,自然也就放她回去了。只不過那些辦婚禮的鬼似乎沒想到墓室裡的石‘門’是這個沒什麼智力的殭屍無法穿越的,把她放出來卻沒安排人給她帶路剛纔我趴在‘門’上聽到的‘噠噠噠’的聲音,應該就是殭屍的手指尖戳到石‘門’上發出來的,你這嬸子還真是執着,沒人開‘門’就自己對着石‘門’一直跳。”‘摸’了‘摸’脖子,索‘性’,脖子沒有被抓傷。“你先把你嬸子安置在這裡,你在這裡等着接應我就好了,給我點糯米,我一個進去看看。”
“這,好吧。不過沈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就跑出來,我這裡有水槍,能接應你。”夏天翔掏出一包糯米給我,然後很鄭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心,我沒事。水槍我也有。”把糯米塞進我自己的揹包,走進了‘女’殭屍蹦出來的那扇‘門’。說實在的,對於她從裡面蹦出來,我還真是‘挺’高興的,據說在戰爭年代,在情況緊急的時候,軍人們會不惜犧牲的用人‘肉’去滾地雷,爲自己的同伴在地雷陣中開闢出一條安全的道路,‘女’殭屍從裡面蹦出來,其實就相當於替我滾了一次雷,路上如果有什麼毒箭翻板陷坑之類的機關,就她那一蹦一跳的動作,怎麼也要觸發個十之七八,現在看她一副完好無缺的樣子,應該是通道里面並沒有什麼機關埋伏。
當然,只是應該,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運氣好到逆天,每一步都剛好避開觸發機關的石板,所以我走的時候依舊是非常的謹慎,並且每走一步,都用村正的刀尖在地上敲敲打打,聽一聽石板下面是不是空的。這段走廊大約有七八米長,穿過走廊,我走進了一間足有一百平米的石室,這間石室裡,堆放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兵器架,有盔甲,有生活用品,還有兩幅馬的骨架,想必這些就是將軍生前喜歡的東西,死後全都做了陪葬。在確定了這間石室也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我開始翻檢那些放在兵器架上的兵器。這裡的兵器基本上都是槍、矛、方天畫戟、狼牙‘棒’之類的長兵器,在戰場上進行廝殺,也主要是以這些長兵器爲主,那些短刀啊,寶劍啊什麼的,雖然適合賞玩,但是在沙場上卻不實用。
說起來,‘摸’到這些長兵器的時候,心中不由的涌起了一種悲哀的感覺。這些武器在當時也算是鑄造‘精’良的了,可是幾乎每一把上都出現了斑斑的鏽跡,有一把方天畫戟甚至鏽得連上面得小枝都已經掉了下來。按照那個將軍生活的年份,這些兵器從鑄造到現在也就是三百年左右的時光,可是看看這些兵器都已經爛成什麼樣子了,再看看我手上這把妙法千五村正,他的成刀時間至少也是五百年前的明朝時期了其中還跟着它的前主子土‘肥’原龜三在地下埋藏了近百年的時光,如今在我手裡依舊是鋒利如初。日本刀,脫胎自中國的唐刀,雖然在日本,真正的村正鑄造工藝也已經失傳了,後人只能仿造,但是畢竟還能仿造,而我們呢?就連唐刀的樣子都已經記載不詳了。傳承的斷代,我們丟掉的老祖宗的好東西,真是太多了。原本看到這兵器架,我還想着給瞎子找一把趁手的武器用,現在看來,是沒什麼可能了。陪葬物品就這麼多,也許盜墓賊來看的話,還有一些可取的東西,不過我這國家公職人員,就不做盜墓的勾當了,反正我的錢也夠‘花’了,人活在世上,關鍵是要知足啊。話說間石室的頂上有一個‘洞’,不知道通向哪裡,想必是當初那兩個盜墓賊挖下來的盜‘洞’吧。
這間石室的另一側也有一扇石‘門’,我在附近搜索了很久也沒有發現開‘門’的機關,正在蛋疼的時候,手在‘門’上按了一下,卻發現那扇石‘門’轟然打開了。這也太扯了吧,之前的都是機關,爲嘛這扇‘門’是用推的啊。可是抱怨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我就已經被眼前看到的東西嚇住了。
眼前的是一條三四米長的走廊,走廊後面是一間石室,又是一百平米左右,裡面站立着的,全是好像兵馬俑一樣的盔甲人。墓裡面並沒有太多塵土,雖然身上有一些灰塵卻能很清楚的看到他們都是真人。
這些真人士兵分爲四排,每排十人,最靠近我的這一排是刀盾兵,之後的兩排是長槍兵,最後一排是弓箭兵,每一個士兵都是一副健壯魁梧的樣子,百年的歲月並沒有抹去他們身上的兇悍之氣。這特麼是什麼東西?活人殉葬?到了清朝還有這種野蠻的人殉制度麼?
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不敢大意,真心不敢大意,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殺伐之氣讓我都有點要窒息了。如果這些都是殭屍的話,那特麼就是四十個久經沙場的兇悍存在,我不由的想到之前看過一部日本的名叫《鎧,武士殭屍》的電影,要是這四十個都是那樣變態的殭屍,我估計我連逃的份兒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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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的小瓷瓶劇烈的晃動了起來,一縷青煙從瓶口冒了出來,換回了一身哥特式蘿莉裝的小詩拖着那柄巨大的死神鐮刀冷冷的盯着‘門’後石室內的士兵,對我把手一橫,做出了一副“你別動,我來”的架勢。
“小詩,他們都能動是麼?”我沒有理會小詩的那個姿勢,雖然我幹閨‘女’很厲害,可是當爹的什麼時候能讓閨‘女’走在自己面前呢?
小詩沒說話,只是用兩隻沒有感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門’裡。
“你別‘亂’動,讓我來。”一陣屈辱的感覺從心底冒了出來,我特麼這是怎麼了,畏畏縮縮的躲在小詩身後麼?一把拽開小詩,在她略顯詫異的目光中,一步邁進了那條走廊。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最後排的一名弓箭兵睜開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我的後衣領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向了後方,緊接着,一枝利箭破空而來,釘在我剛剛落腳的地方。一雙,兩雙,三雙,紅‘色’的眼睛一雙雙的睜開,彷彿死神的凝視般死死的釘在我的身上。最靠近‘門’口的兩個刀盾兵動了,他們向中間一靠,把手中的盾牌和在一起,四名長槍兵分別跟在他們身後,把長槍架在了盾牌上,向着我所在的這間石室緩慢而沉着的移動着。而最後面的兩個弓箭兵也張滿了弓弦,只等我‘露’出破綻就要給我來上致命的一箭。而這兩列外其他的士兵卻是一動不動,只是用那雙紅眼睛看着‘門’口。
以前看喪屍片,看到大批的喪屍堵在‘門’前瘋狂的往進衝的時候,我都會覺得頭皮發麻,可是現在看起來,這種有組織有紀律‘性’的戰陣組合比‘潮’水一般的喪屍更讓人覺得恐怖,至少在面對喪屍的時候,我可以一個個砍掉它們的腦袋,而這幫傢伙,卻可以一步一步的穩步前進,把我‘逼’上死路。而且看他們的兵器,要比陪葬品這個石室裡的要好上很多,難道說這些陪葬品只是因爲石室上面開了一個口子所以才鏽蝕的那麼嚴重麼?
好像,已經不是研究那個的時候了,現在的問題只有一個,要麼砍翻他們,要麼被他們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