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與生者
原本,我有點搖擺不定,感受到月光宗春那股堅強的意志我都有點想答應幫他了,可是這條短信完全顛覆了我的想法。焦肉和頭髮屬於同一個人,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半兵衛的存在,死的那個,就是明智十兵衛!那麼現在站在月光宗春身後冷冷的看着這一切的明智十兵衛又是誰!?
假扮一個人,並不難,尤其是想要騙過我這種陌生人。可是月光宗春呢?不管是真的明智十兵衛還是現在這個明智十兵衛,都是成天和他在一起的吧,那麼,他就沒有發現這個明智十兵衛根本就不是從前那個了麼?還是說,他發現了,只是裝作不知道呢?不自覺得,輕哼了一聲。演的真好,哥都差點被你們騙了。
說起來,明智十兵衛纔是這一次的保安主管吧,僱傭劉祥並且安排後續事宜的應該就是他。現在他出了問題,那麼劉祥之前給我的供詞還靠得住麼?比如說,這個假貨在真正的明智十兵衛死前就控制了他,然後特意讓他僱傭劉祥的人來做這次展覽的保安。劉祥說他不是以貝組織的身份而是以正當公司的身份接活,那要是僱用他的人知道他隸屬於貝組織呢!
想到這一切之後,我猛然發現——我特麼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淺井市在說謊,明智十兵衛是個假貨,那麼月光宗春呢,十有八九也有問題吧,他們這麼費勁巴拉的留在江東市到底是爲了什麼?就是爲了什麼中日友好?別開玩笑了!雖然噁心的極右分子很多,但是搞出這麼大的人命案來,那真不是一般的極右分子能弄得出來的,這裡面必然有更深層的問題。我明白這些,難道月光宗春這個副社長會想不明白?多半,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月光宗春先生,我現在這的是不太好跟你保證什麼,這次我是作爲安保人員參與的,可是貴會社接連出事,我也覺得臉上無光,而且,雖說是安保,我們終究也只有兩個人,要是再出現這麼大的命案,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交代了。不過,既然月光宗春先生有這份決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把我能做到的事情做到最好!”我腦子出問題了?怎麼會。這些傢伙越是有問題,我就越要把他們留在明面上。藏在陰影裡的敵人可比露在明面上的敵人麻煩多了。
讓警察們去收拾現場,白冰留在事發酒店調出所有的監控錄像來查看能不能找到兇手的影像以確定作案人是不是我們想象中的田二村。我則是先送月光宗春他們七個人換了一家酒店,然後去找我老爸,讓他跟上面說一下,修改一下關於田二村的通緝令。因爲丟失了文物,田二村作爲第一嫌疑人,通緝令已經擬好了,而且還附帶懸賞,線索五萬,抓獲十五萬。我讓他們取消了懸賞,增加了極度危險的備註,要求大家在看到田二村之後,不要與他發生衝突,儘快向公安機關彙報就好。這麼做,一方面是因爲這傢伙危險,怕有些人要錢不要命,另一方面則是我覺得這貨是友非敵。雖然他在博物館和我們戰鬥過,但是在跟我們對戰時候表現出的戰力,與他離去時砍掉人軀詭心腦袋時的動作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如果殺人的真的是田二村,那麼直到現在,他殺的人全都是尾張株式會社的。
忙活完了這一切,我最後還是回到了醫院。這破地方也算是我半個家了。真是沒轍。之前對劉祥的問話剛剛進行了一半就被拽出去了,眼看着天就黑了,把玉思言拽出去吃個飯,順便問問她從劉祥這裡問到了些什麼吧,希望那貨還沒被她弄死。在醫院門口,我遇到了剛好下班的劉洋。說起來,這劉洋還真是有點糊塗,他的影子怪得很,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沒有影子的,可是第二次見他,卻有了影子,之後一直有,直到今天,他又恢復了沒有影子的樣子。對此,劉洋只能慘淡的一笑,跟我說他的影子就是他大姨夫,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正常。
值得慶幸的是,玉思言沒有弄死劉祥,相反的,還拷問出不少情報,不過看劉祥那一隻眼圈烏青的樣子,恐怕沒死也不好過。
拽着玉思言出了醫院,在飯館裡開了個包廂,一邊吃,一邊給她講酒店那邊發生的事情。玉思言聽着我的講述,眉頭越皺越緊,“你們現在確認了兇手就是那天咱們在展廳裡遇到的那個麼?”
“還沒有。那一層的監控錄像同樣被人動了手腳,白冰現在正在翻找其他攝像頭的收穫,相信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不過我現在不是那麼在意田二村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更在意這個尾張株式會社的目的。死了這麼多人,還要堅持把展覽辦下去,不是偏執狂,就是有陰謀。”說着,我把手機短信打開遞給了玉思言。“說說你的看法吧。那具燒焦的屍體就是明智十兵衛本人。”
玉思言接過手機一看,眉頭皺的更緊了。“一個疑似轉世輪迴的還不夠,還有一個冒充者麼?等等!這不對!”玉思言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剛剛說燒焦的屍體是明智十兵衛本人?那些毛髮鑑定過了沒有,是不是一個人的!?”
“毛髮?”我有點沒弄明白。
“我是說,那些毛髮有沒有鑑定,既然有兩個明智十兵衛,那麼我們在酒店房間收集的毛髮也可能是兩個人的,而小權剛好監測的就是燒死的那個傢伙的。”玉思言的話讓我恍然大悟,之前收集毛髮的時候我們是分別從牀上和洗手間收集到後一起交給小權的,難保這些毛髮不是一個人的。
這裡沒有什麼外人,打電話方便的很,我直接撥給了小權,可是得到的答案卻是他對我們收集的每一根毛髮都進行了DNA檢驗,否則也不可能用這麼長時間,我們收集到的所有毛髮都是屬於同一個人的,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的可能。而且,小權還告訴我,他通過國際刑警組織得到了日本方面的資料,因爲明智半兵衛在之前有犯罪記錄,所以他的資料在警方的資料庫裡有非常詳細的資料,當地警方在錄入他資料的時候特別考慮到了雙胞胎的問題,註明了他和明智十兵衛是異卵雙胞胎,DNA並不相同,並提供了二者的DNA樣本。而我們提供的那些組織經過比對,全都是來自明智十兵衛而不是半兵衛的。
我和玉思言都不說話了,死的人的確是明智十兵衛麼?那後來的這個人到底是誰?房間裡的毛髮,是我們在十兵衛死後第三天收集到的。洗手間裡的還可能是死者的,牀上的就絕對不是死者的了,因爲這種酒店每天都會更換牀單。
當初我們取了死者和或者的十兵衛的組織去進行鑑定,只是想看看這兩個哪個纔是真正的十兵衛,沒想到卻得到了一個死者和活着的十兵衛是同一人的結論,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你說,會不會是克隆人?”我似乎問了一個很不靠譜的問題,玉思言一個勁兒的用白眼翻我。“總不會是明智十兵衛死了之後,鬼魂又凝出實體來糊弄人了吧。唉,這也不可能。如果是鬼魂的話,就算我現在沒有天眼看不出來,小詩也能看出來啊。
“先不討論這個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行動?說說你的想法,畢竟毛大師這次是讓你帶隊,我只是個協助者。”玉思言的話,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壓力。我帶隊,那意思就是我要承擔起所有責任了,是麼?話說,我帶隊啊喂,除了瞎子和玉思言之外,我還能帶誰啊喂!
“他們來這裡必然有他們的目的,我在來的路上已經吩咐我的小弟小妹們遠遠的留意一下那幾個還活着的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弄清楚那個明智十兵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也許他纔是那個膜厚黑手,其他人不過是被他控制……”
“咚咚咚”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說話,看看桌子上的菜,應該上齊了啊,那門外是什麼人?
我走到門邊,緩緩的拽開門,門外站着的是一個相貌淳樸的青年,不過我能感受的到他淳樸的外表之下隱藏着的那種勃發的英氣。“田二村,你真人,比照片可要帥呢。”沒錯,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要通緝的盜寶殺人犯——田二村!
田二村的眼神沒在我臉上停留半秒,反倒是低頭看了看我腰間掛着的那把刀,然後,他的目光越過了我,落在了玉思言的身上。“我家主公,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