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兄弟
這一次,白宗啓又不吭聲了,只是擡頭看着靠在牆邊悶頭抽菸的鄭大少爺。“鄭少……”
“說。”鄭大少爺,只給他吐出這麼一個字。
“好,我說!”似乎下了決心一般,白宗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浩哥,人都是賤貨,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覺得稀罕,女人也是一樣,什麼樣的女人我都玩兒過,可是偏偏在蘇曉那裡碰了釘子,越是得不到,我越是想把她弄到手。甚至我還通過蘇福千方百計的約她出來,可是那娘們兒就是不識擡舉。”
說到這裡,白宗啓顫顫巍巍的從衣兜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彷彿就是爲了壓下他心裡的不安。“反正我哥哥也死了,告訴你們也無所謂了。”他又狠狠吸了一口,我和白冰卻是同時皺起了眉頭,這件事還跟白宗緯有關?難道白宗緯的死也和蘇曉有關聯?
“你和你哥哥都做了什麼?”白冰先忍不住問了出來。
“美女,別急,鄭少發話了,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們的,咳咳……”白宗啓抽出一根菸遞給我,我沒有接,只是要他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聽她男朋友宿舍的一個小子說,蘇曉的男朋友跟宿舍裡的兄弟們借錢,說是蘇曉不小心懷上了他的孩子,他們要借錢去打胎。那傻缺,還以爲一個宿舍的就會替他保密呢,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借錢那小子也是我手下的小弟。”說到這裡,白宗啓居然有些得意。
“他們去打胎,多半是要來咱們所在的市醫院的,我哥哥剛好在這家醫院上班。”白宗啓說到這裡,我突然覺得眼前一亮,怪不得在紅磨坊看屍體的時候我會覺得白宗緯有些眼熟,我最近可以說是經常性的住院了,在走廊裡經常會碰到醫院裡的醫生,雖然白宗緯沒有做過我的主治醫師,印象還是會有一點的。
“其實我哥掛的是個閒職,沒什麼特別累的活兒,怎麼說呢,院長賣我老爹的面子。而他的辦公室就在一間據說是因爲鬧鬼而閒置的婦產科手術室的下面。我哥哥也很喜歡玩女人,而且是比較變態的那種,他爲了帶馬子來玩兒方便,就偷偷的在天花板上做了手腳,他辦公室裡有個人字梯,可以從他的天花板推開樓上手術室的地板,到那裡去玩兒,我之前也跟他去過幾次,裡面器材很齊全,玩個角色扮演什麼的還是挺不錯的。”
聽到這裡,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看來周薰紅說的事情真是不假,這幾個雜碎真的是上過蘇曉,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會做的這麼過分。要說下藥迷姦什麼也就算了,人家女孩是來打胎的,他們居然還……
“我們這個圈子,一向是有了好東西要分享的,蘇曉那娘們兒也算是個孕婦了,肚子裡有孩子了,我跟我哥都從來沒玩過孕婦,覺得也挺新鮮。讓我沒想到的是,蘇福那個傢伙居然也想湊一手。那可是他親妹妹,呵呵,瘋狂不?本來他是沒資格跟我們一起玩兒的,可是這樣不也挺刺激的麼?而且他向我保證他會處理好之後的事情,所以我們同意了讓他也參加我們的遊戲。”白宗啓突然衝着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口。“那傢伙夠特麼狠!”
“繼續,我不需要沒用的感慨。”說別人夠狠,難道你是好人?哥真的笑了。
“那幾天,我的小弟一天到晚都跟着這兩個人,那天他們給我來了消息,說他們很可能是去醫院打胎了,我就馬上給我哥打了電話,讓他做好準備。之前說過我爸爸是市局的人,醫院裡的人對我哥哥都比較忌憚,也沒人樂意多管他的閒事。蘇曉和她男朋友的照片我們早就分發下去了,他們一進醫院,就被我們的人盯上了。”
白宗啓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浩哥,你一上來就問蘇曉,應該對這件事有些瞭解吧,我就不瞞你了,有什麼說什麼,反正鄭少在這裡。他們兩個進了醫院,早有我們的人排在了前面,回頭就把掛號單給了他,好在,市醫院還沒實行電子掛號看病一卡通那一套,糊弄起來也方便。那小子拿了掛號單還覺得自己佔了便宜,就帶着蘇曉去婦產科,我哥早就在必經之路上等着他們了。學生就是好騙,我哥穿着白大褂,跟他們說自己就是婦產科的主治醫師,要帶他們去,他們就真信了,跟我哥進了那間空置的診室。”
“然後白宗緯找了兩個護士,一個給她做B超,一個去那個收費窗口等着收錢?”他都說到這個程度了,有些事情即使不說,也能猜到了。
“對,那兩個護士都是我哥的馬子,聽話的很,幫我哥把蘇曉誑進了手術室,這個過程裡,他們三個都帶着帽子和口罩,並且故意變了聲,所以那個叫唐亞雄的傻小子在事後根本就找不出來接待他的醫生和護士是誰。再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婦產科做人流用的椅子我不知道你見過沒有,爲了防止手術過程中孕婦亂動,手腳都是要綁在那張專用的椅子上的。綁好之後,我哥把她的底褲塞進了她的嘴裡,然後就打開地板招呼我、蘇福還有他的朋友上來玩兒了。這個時候她想反抗也已經晚了。”
“他的朋友?”我的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了在看到蘇福的死狀時候鄭大少爺那咂舌的樣子。扭回頭,用一種我自己都覺得很陰冷的眼神看着鄭大少爺。
“沒錯,是我。”鄭少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把菸頭丟在地上,用腳踩住狠命的碾了兩下。“不過我真的不知道她會死,那天白宗緯只是跟我說弄到一個漂亮的小孕婦,讓我來一起玩兒,還搞的神神秘秘的,白宗緯這小子就喜歡搞一些奇奇怪怪的花樣,類似的場面我都不記得見過多少次了,所以,只是像往常一樣玩樂,只不過那個女孩比之前那些女人反抗的更加激烈罷了,不過誰會在乎呢。”鄭大少爺重新點上了一根菸,“沈大師,之前你問我的時候,我沒告訴你這事,一是因爲這種遊戲在我看來實在很平常,二是因爲我離開的時候那女孩還好好的活着,在看到她和她哥哥的屍體前我根本不知道她已經死了。”
“他提前離開了?”我扭過頭來詢問白宗啓。
“是的,鄭少說覺得看蘇福那畜生很噁心,所以他和我哥哥玩兒完了之後就離開了,我哥哥對看別人玩兒也沒什麼興趣,就親自送鄭少出去,當時那個手術室裡就只剩下我和蘇福。說起來,那娘們兒真正點啊。”白宗啓的嘴角居然浮現出一抹笑意。
還好我手快,一把抓住了想要發飆的白冰,否則這小子就不是臀部少一片肉的皮外傷那麼簡單了。
不過白宗啓此時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並沒有理會白冰的反應,他的臉色漸漸的陰沉了下來,變得有些難看。“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真希望當時我是跟我哥一起去送鄭少了……”白宗啓突然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睛,“蘇福死了麼?”
“嗯。”
“他該死。”
“他該死?”我有點難以置信,這三個字居然是從這位不良青年白宗啓的嘴裡吐出來的。
“沒錯,他該死,他確實是該死。”白宗啓也把菸頭丟在了地上,然後把被子拽過來自己半趴在被子上,剛剛坐了那麼一會,牀上已經出了一片血印子,就好像來大姨媽忘了墊衛生巾似的。
“我哥和鄭少出去之後,就留下我和蘇福,我也爽完了,就把位子讓給了他,讓他完事之後好好善後。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至少我沒有像他一樣喪盡天良。原本我只是抱着看戲的想法留在那裡,可是沒想到,那個蘇福真的是給我看了一場好戲,好到我想都想不到。”
白宗啓心有餘悸的擡頭看了看頭頂,似乎在害怕那個女鬼再次出現一樣。“我剛走到牀邊抽根菸,就聽到後面發出了打人的聲音和悶哼的聲音,回頭一看,那個混蛋居然在一邊操一邊用拳頭狠砸蘇曉的肚子,蘇曉臉上全都是恐懼和難以置信的樣子,估計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親哥哥會如此兇殘的折磨自己吧。”
“你看不下去了?爲什麼不制止!”一聲低沉的怒吼,來自靠在牆邊的鄭少。
“制止?鄭少,你玩完就走了,我還得負責善後呢,我他媽就是個壞人。而且當時我以爲蘇福就是想把他妹妹打到怕,打到不敢亂說話,可是當我發現那小子用手按着蘇曉的肚子拼命的往下壓的時候,我想制止他,已經有點晚了。因爲那個時候,蘇曉的嘴裡已經開始往出冒血了,雖然我不是學醫的,但是我哥是。我大概也知道她的內臟已經破裂了,要是當時制止蘇福的話,也必須得把她送去急救,那樣我們就全都暴露了,這種事我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