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雪晴不禁納悶問道:“還有其她人嗎?”
皇上先是愕然,而後笑道:“哈哈,難道還要朕招呼幾十人來陪你不成?”閔雪晴聽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道,這也太派費了,罪過啊,罪過。
很多菜名閔雪晴壓狠就沒聽過,試着嘗一口,發現色香味俱全,絕對是美味中的美味,閔雪晴不禁連連感嘆:“好吃,好吃!”嘴上說着,便敞開了肚皮吃,直看得皇上目膛口呆。
閔雪晴嘴裡吃着,還說着詞:“這麼多菜啊,不吃派費,派費是很不道德的,所以呢,要多吃多吃。”
皇上聽聞,更是哈哈大笑,看着她的吃相說道:“朕許久都沒這麼開心了,看到你吃得這麼香甜,朕還真來了食慾。”說着,他指指這個菜,又指指那個菜,伺候的太監慌忙夾過來幾筷子,皇上也吃得興趣盎然。
倆人吃了個肚皮溜圓,閔雪睛起身子都覺得有些用難,不好意思地朝皇上笑笑,皇上會意,繼而又大笑起來,也不知爲何,和閔雪晴在一起,皇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心和暢快。
她的言辭,她的行爲,有些與衆不同,卻有時又令人忍俊不住的想笑,莫不是得了一個忘年之交?但細細想來,又有些好笑,他是和兒的王妃,是起來應該是自己的皇媳纔對,而現在的身份,卻是自己的愛妃,哎呀,這可真是亂套了。
皇上胡亂想了一通,這就站了起來。伺候的太監見此,便吩咐撤席。而有些菜壓根都沒有動筷,眼看着又原封不動的端了下去。閔雪晴納悶地問道:“這些菜如何處置啊?好多都沒有吃過呢。”
這個問題讓皇上稍一愣神,片刻之後纔回道:“哦,這個,皇宮之內,從不吃剩飯,這應該便倒掉了吧。”
閔雪晴眼晴瞪得燈籠般大小,低聲嘟囔着:“在深宮中,真是不知道柴米油鹽貴,每天這麼浪費,夠養活一羣人了。”
聲音雖低,但還是被皇上聽了個正着,旁邊的太監,宮女們臉都嚇白了,心道,這新來的易貴人怎可如此講話,龍顏震怒,她豈不是性命都保不住了。
就在大家都爲閔雪晴捏了一把汗的時候,皇上突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夢兒所言極是啊,既然是皇上,就要爲天下蒼生而想,如此奢華,的確是有些派費,這樣好了,從明日開始,每天的飲食遞減到三十道菜。”
皇上口諭,總管太監慌忙應道:“奴才遵旨。”
皇上如此安排,閔雪晴心中甚是安慰,想這燕國皇上果然是個明君,心中倒是又佩服了幾分。
不過,閔雪晴轉念一想,又說道:“皇上,依夢兒,看這三十道菜還會剩下。”
聽聞此言,皇上眉頭微皺,納悶說道:“夢兒,皇上自有威嚴,飲食肯定和平常百姓不同,難道?”
閔雪晴嘻嘻一笑:“皇上誤會了,您英明果斷,乃是一代明君啊,晴兒自是佩服萬分,不過既然吃不下也別浪費了,每次您用膳之後,這些子飯菜就賞給下人吧,讓她們吃了總比扔掉的好。”
聽聞此言,皇上呵呵一笑:“夢兒倒是想得周到,那便如此吧,從今天之後,朕所剩下的飯菜,均賞給當值的宮女或者太監們吃。”
“謝皇上恩典,奴才遵旨。”旁邊的總管太監及時說道。
這樣一來,旁邊那些下人們心中一陣高興,皇上吃得飯菜,那可是精雕細琢,山珍海味啊,若是能吃上一口,也不枉活了一輩子,這下好了,有口福咯。從這件事情上,那些宮女麼麼對閔雪晴瞬時充滿了好感,不管如何,她剛剛到來,便給我們帶來了實惠,這纔是最重要的。
哪像其她的貴妃們,眼晴都不睜眼看下人一眼,更別提想念這些子事情了。尤其是那個楊貴妃,仗着皇上對她的寵愛,對宮女百般挑剔,稍不如意,便會大發雷霆,想到此,她們都恨得牙癢癢。
看得出來,皇上對這個易貴妃極其寵愛,今個,她說什麼,皇上聽什麼,這位主子,可得好好伺候着,將來啊,興許能指望上呢。
這些宮中的人,都是看人說話的主,此時看閔雪晴在皇上身邊的位置,哪裡敢怠慢,閔雪晴剛剛站起來,便過來兩個宮女攙扶,而後另外一人拿過衣服,給她披在身上,還有兩個麼麼一個前面引路,另外一個後邊跟着,全都小心翼翼伺候着。
出了膳房,皇上回過頭來:“今個早上啊,朕食慾大振,吃得有些多了,我們去御花園走走吧。”
閔雪睛點點頭:“遵旨。”
二到御花園,閔雪睛遠遠便聞到一陣其香,待得走進了,突然發現花團錦簇,各種花兒開得爭奇鬥豔,看得好不熱鬧,閔雪睛有些納悶,此時已經到了冬季,怎能開如此嬌豔的花兒?
正納悶的時候,便走到近前,果然是一朵朵的花兒,紅的,藍的,黃的,開得好不歡快,閔雪晴盯着那些花兒有些納悶,又看看遠處的大樹之上,冬季已經來臨,樹葉都掉沒了,自己臉上被凌厲的風兒吹着,這明明是冬季啊。
閔雪晴臉上露出疑惑神情,總管太監早就看出了端倪,他向前一步,討好地說道:“易貴妃,您可是想詢問這些花兒?”
被人猜中了心思,閔雪晴有些意外,她慌忙點點頭,總管太監這纔回道:“到了冬季,這御花園沒了嬌豔的花兒,便少了幾分生機,於是便安排宮中的宮女,用五顏六色的絲綢,親手縫製了這些五顏六色的花兒,然後用菜根製作成細細的繩子,將這些絲綢製作的花兒綁在了莖杆之上,這樣一來,便就如春天般,冬日裡也能看到花兒了。”
“最後呢,再噴上西域運來的香科,絲綢花散發着其香,比那真花還香那!不過,這花兒半月就要更換一次,因爲風吹日曬之後,顏色容易流失,爲了保持鮮豔,必須要時日換新的絲綢花。”
哦,原來如此,閔雪晴蹲下身予仔細看去,用手摸了一下,果然是絲綢的,不禁暗暗稱奇,這手可真巧,縫製的花兒和真得別無二致。
不過看着這一望無際的花海,心中又嘆道,這得需要多少絲綢,又得需要多少人工啊,就爲了博皇上一笑,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上呢,這無上的待遇,也只有皇上能有吧。
正愣神的功夫,皇上在前方說道:“夢兒,看看朕的御花園如何?”
閔雪睛深深呼出一口氣:“氣派,估計這氣場,只有皇宮中能有吧。”
聽閔雪晴如此說,皇上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夢兒的話,朕總是如此意外。”
閔雪晴抿嘴一笑:“應該是另類吧。”
皇上微微一怔,重複了一句:“另類,另類好啊,哈哈,這個詞聞所未聞,用的倒是妙極。”
正在這時,總管太監急匆匆過來通稟:“啓奏皇上,魏丞相前來見駕。”
皇上聽聞,沒有任何思索,只是回道:“朕今日要賞花看月,沒有時間讓他先回吧。”
“奴才領旨。”太監遲疑片刻,退了出去。
走到外邊,魏丞相正在風中等候,發白的鬍鬚在風中揚起,顯得有些落寂,此時太監走了出來,魏言趕緊迎了上去:“如何,皇上是否宣老臣進去?”
那太監一臉無奈,向丞相搖搖頭:“回稟丞相,皇上說他今日賞花看月,沒有時間,讓您先回去。”
“什麼,賞花看月!”??魏言不相信似的盯着那個總管太監,那人搖搖頭,表示無能爲力。
頓時,魏言的鬍鬚氣得在風中陡立起來,臉上充滿怒容,嘴中恨道:“留下那女子,果然是埋下了禍根,皇上連老臣都不見,這真是豈有此理。”
此時,魏言向前一步:“總管大人,麻煩再次通稟一下,如果皇上今日不見老臣,老臣便不走了,直至見到爲止。”
總管太監面露爲難之色:“魏丞相,此時皇上正在御花園和易貴妃在一起,他已經說過不見,莫讓奴才爲難啊。”
魏言聽聞,頓時喝道:“皇上和那妖精在一起,能有什麼好結果,這事情迫在眉睫,今日老臣定要見到皇上,若是他不肯見,老臣,老臣便在此處長跪不起!”說完這話,不由分說,跪倒在地。
總管太監見此,想扶他起來,可魏言哪裡肯聽勸,今天是鐵定了心,不見到皇上誓不罷體,總管太監無法,只得又返回御花園,向皇上通稟。
“皇上,魏丞相跪在御花園之外,請求見皇上,還說,還說若今個不見,他便長跪不起。”
聽聞此言,皇上眉頭微皺,語氣中有了不悅:“怎麼,竟然威脅朕,不是早就說過不見嘛,他願意跪,便讓他跪着罷。”
聽聞此言,總管太監面露爲難之色:“這,皇上,這……”
皇上怒道:“朕的話也不聽了嗎?”
總管太監嚇得“撲通”跪倒在地:“求皇上恕罪,奴才領旨。”
皇上不再言語,而是衝着閔雪晴說道:“夢兒,我們去那邊觀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