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扯平了……要不是因爲部落,我一定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在高處目睹這一切發生的碩答帑微微眯眼,悄悄從雪背上滑下去,帶着原本屬於卓索的東西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大雪之中。
另一邊,卓索按着可敦給他的地圖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興高采烈的進去,卻沒想到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根繩子,孤零零的從山洞上方垂下。
看周圍的痕跡,還有繩子底下的石頭,很明顯這個地方已經有人來過,有人偷了他的東西!
卓索怒髮衝冠,當即提着劍追出來,卻發現外面出來他進來時候的一串腳印什麼痕跡都沒有。
這就說明那個偷走他東西的人已經離開很久了,他甚至找不到那個人離開的方向。
一怒之下,他摘下自己的帽子狠狠摔在地上,恨不得那在他腳下被踐踏的帽子就是偷走他食物的人。
但發泄歸發泄,冷靜下來的卓索還是撿起了地上的帽子。爲了禦寒,帽子必不可少。
他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人之後轉身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山洞,雖然沒了食物,但這個地方防風,天色已晚,今天晚上他暫且能夠將就一晚,大不了明天再出去打獵。
他坐在碩答帑留下的石堆上,閉上眼睛養神,卻在心裡回想可敦給他這張地圖時的情形。
就在出發的前一晚,可敦悄悄把他叫到自己氈包裡並且塞給他這張地圖。
他當時很好奇想打開看,被可敦阻止了。可敦告訴他,這是他舅舅曼頓送給他的,讓他圍獵開始之後打開。
他第一輪開始之前將這東西打開,發現是一張地圖,原本還不是很樂意,後來發現其中夾雜着一張可敦親筆所書的紙條:聖山圍獵,雪嶺藏洞,可存三日。
意思就是跟着這上面的紅線走,就能看到山嶺上有一個山洞,洞裡有東西能讓他堅持三天。
可如今這裡空空如也,當然也不排除有人碰巧來到這裡,但既然這裡是個好地方,爲什麼那人不留下,只是拿走了他的食物?
這疑點就很有問題了,卓索不是傻子,他只坐了半刻鐘便想明白了,一定是有人針對他。
可究竟是誰呢?
他的地圖放在自己的帳篷裡,沒人能進去,自然也就不存在地圖泄露,他很自信這一點。
那針對他的人是誰?
卓索捏着下巴,摸着他剛剛長出來的鬍渣眼神擾亂的看着洞外面的一點光明。
“難道是閆碩的人?”
他擡起頭,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下的石頭上自言自語,“也不對……他怎麼知道我的行蹤,而且是在我之前到這個地方。
應該不是……他還沒那個能耐。”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自己否決了,殊不知被他看做無能的碩答帑正是罪魁禍首。
“不管是誰……”卓索站起來,一步一頓走到洞口處,迎着外面灌進來的冷風握緊拳頭,“千萬別讓我知道你是誰,否則……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擲地有聲的幾個音節透露出無限的怨憤,卓索回身躲進山洞。
食物雖然被拿走,但曼頓命人準備的東西還在,靠近山洞最裡面有一堆散亂的乾柴,卓索熟練的生火,在洞裡燃起一堆火,然後靠着一端的山壁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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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屠爾敦你真厲害!”
擁擠的雪洞裡,阿依娜拍着手歡呼,四人一同出去,不到一個時辰便帶着一對落單的大雁回來。
屠爾敦在聞到味道之後便確定是大雁,當他們爬上矮樹之後,果然發現上面蜷縮着一雙大雁,其中一隻翅膀上帶着傷。
都說大雁是團結的動物,一個隊伍裡面有一隻受傷,其他的大雁中就會留下一隻來陪伴。
阿依娜簡直驚爲天人,因爲從他們出洞到捕捉到這兩隻大雁,時間幾乎都是在路上度過的,意思就是說,從出去不久開始,屠爾敦就確定了兩隻大雁的位置。
這是何等的敏銳,阿依娜覺得屠爾敦真是厲害,或許整個圖祿埠都找不出他這麼厲害的人。
“哪裡……在我們家族,這其實很簡單,小孩子都會的。”屠爾敦聽到阿依娜的誇讚,不好意思摸摸頭。
“快回來坐好……”
江牧野皺眉,把阿依娜從屠爾敦身邊啦回來。
冬卜剌藉口自己不會處理大雁屍體,於是江牧野和屠爾敦一人一隻,拿出去外面拔毛放血,從那個時候開始,阿依娜就追着屠爾敦問東問西。
屠爾敦不厭其煩的解釋,阿依娜越問越起勁,直到最後主動換位置坐到屠爾敦身邊,嚷嚷着屠爾敦講烏拉蓋的故事。
“姐姐以後去烏拉蓋做客啊,一定要來找我,那時候換我當了主君,肯定用最熱烈的儀式歡迎你!”
冬卜剌拍着胸脯誇誇其談。
“你是在咒你父汗……?”江牧野扯下一大塊烤的油亮的胸脯肉遞給阿依娜,冷不丁補充說到。
“額……”
冬卜剌叼着一整隻腿,頓時停止拒絕。
“說大話誰都會,這些事情等你力所能及再說出來不遲。”江牧野白了他一眼。
“你對我有意見?!”冬卜剌當即爆起,叼着雞腿怒目看着江牧野。
“沒有……”江牧野白了他一眼,“實話實說而已。”
他心情不好,也不知道爲什麼,尤其是看到冬卜剌吃過肉之後油膩的手和臉,更加看對方不順眼。
“你就是有!”冬卜剌一屁股坐下來,緊緊盯着江牧野,“我聽的出來,又不是傻子。
我沒得罪你,幹嘛這麼大的敵意?”
“你說有就是有吧……”江牧野扔掉骨頭,在鞋上擦乾淨。
“好啦好啦……都別說了!”
阿依娜一會兒看江牧野,又看看冬卜剌,這兩個人前一秒還好好的,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針鋒相對。
“懶得理他。”江牧野白了冬卜剌一眼。
“呸!我才懶得理你!
我冬卜剌收回剛纔的話,我不要跟你做朋友了,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