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雅在良久的良久的沉默之後,便離開了,看樣子也是眼前的這個男生對白菲有話說的,自己在這裡坐着就像個木頭樁子似的礙手礙腳的,便起身離開了,而白菲現在心裡面最爲愉悅的情緒大抵是關於終究能夠聽到鮑蕾蕾的復原的事情,雖然說打擊的情緒還在蔓延中,但是相信事在人爲,要是能夠坦然面對便能夠得到超然。
而無論是眼前的人使自己想到了季夢妮還是鮑蕾蕾的事件讓自己想到了找人強姦鮑蕾蕾並且和小藥局串通起來誤導鮑蕾蕾,並且在鮑蕾蕾的寢室裡面燃放香料的……一切切的步步驚心都讓自己想到了季夢妮。
“季夢妮……”白菲咬牙狠狠地在心裡面默唸道,想來要不是竊聽這樣的行徑是構成刑事犯罪的,白菲一定會讓白菲家起訴季夢妮的,但是現在考慮到的事情是不想事態擴大,並且鮑蕾蕾已經甦醒了,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一般情況下的這樣的麻醉子中毒的事情是萬萬沒有回還的餘地,看來是上天感動了,至少是感動於鮑蕾蕾的父母夜以繼日地悉心照料。
站起身來想要坐到喻醞川的身旁去,以便於自己待會兒要問出的問題,但是站起來的瞬間,不知道爲什麼,一陣迅速的暈厥感倏忽竄上腦門,白菲腳下瞬間一軟下來,整個人重重地跌了下去,跌在了喻醞川的腳邊,突然自己的彌留的視線裡面那個熟悉的影像又出現了,白皙的臉頰,暈開的墨跡般的眸子,鷹隼般的犀利但是今天是萬分的焦急,緊蹙的額頭上沒有半點的褶皺,自己喜歡這樣的緊緻的感覺,像是年輕的貴族從來沒有愁煩的困惑,因此從沒有絲毫的焦慮留下的痕跡。
白菲再次地昏迷在牀上了,眼睛細微地張開過了幾次,發現病房已經換過了,自己有印象,這裡是無菌室,自己曾經奢侈地來過一次,似乎每一次在喻醞川的面前暈倒都能夠到達這樣的病房,純淨的感覺不僅是視線裡面綻放的,並且在空氣裡面也是一個微笑的細菌也沒有的,想來真的是種寂寞的感覺呢,想來真的是隻有自己一個人了,都在傳言醫院之所以純白,是因爲天堂是純白的,因此醫院是最靠近天堂的地方,而自己是距離死亡最近的人,不知道自己的病還能拖多久,這幾天裡面自己已經是連續的深度暈厥了三次,從未有過的狀況,以前總想着不要離開,但是現在的心境竟然蒼老到了思緒裡面告誡自己的都是多活着一天就是賺到一天了。
喻醞川進來過幾次,穿着淺藍色的防菌衣,其實白菲的心裡面明白自己的病症現在根本還是未知數的,但是喻醞川讓自己住進無菌室也是爲自己考慮的,防患於未然吧,算是他的一片心意,現在的醫生也是,病患要求住什麼樣的,就住什麼樣的,也不極力說服他們……不過在心裡面對季夢妮也淡化了一丁點的仇意,畢竟季夢妮的哥哥在不斷地做好事吧,白菲這樣地想着。
這樣不斷地惡化以及時醒時眠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了再一週之後了。
期間,自己隱隱約約地看到了薛思雅,胥揚,喻醞川甚至是鍾犖箋以及景則和男友姚堯都來看望過自己,心裡面多少是感動的,但是大腦內部的暈厥感還在持續的蔓延開來,不過幸好的是大家都沒有通知白菲的家人,不想這件事情上擾亂了自己本就不富裕的家庭,並且讓爸媽着急了,雖然是後媽,但是待自己若親。想來是薛思雅告訴大家的吧,而現在自己的情況下肯定是花費了不少,白菲已經籌謀好了向別人先籌集資金,到時候再慢慢還清,不想拖累自己的父母……
回到寢室的那天,已經是酷暑即將到來的前兆了,熱汗淋漓的下,大腦不再是那麼的暈厥了,但是凝神靜氣地去感覺,還是能夠隱隱地察覺到自己大腦還是像汪汪泉水在盪漾開來開去的,像是丟了一顆小小的石子,盪漾幾秒鐘後又恢復了平靜,這一次還是往昔般的,查不出來究竟是什麼病。
一進寢室的時候,白菲就感覺到大家出奇的沉默,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知道肯定是不妙的,瞟眼竟然看見姬昕薇的面頰上大面積的烏黑狀,雖然很是明顯地施用了藥膏,反光程度更是增加了疤痕的明顯化。白菲覺得驚異,立馬觀望向在一旁若無其事的薛思雅,然而再轉移目光,斜覷到了季夢妮的頭髮竟然剪短了,以前的齊腰長髮,現在直到肩膀的部位了,並且很明顯地看到有些部分的頭髮是長短非常的不一,參差的感覺。
心裡面暗暗地思量了一下就覺得是薛思雅給自己的大禮包,這個算來也是太過於勁爆了,但是自己也沒有多想,只是照常地親和態度向每個人打了招呼,然後回到自己的牀上,想來真的是非常感激的,自己在患難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家來打點的,不過雖然自己不知道究竟是誰給自己付的醫藥費,但是八九不離十的是自己的心中鎖定的那個人。
薛思雅的手機遞到自己的眼前,是胥揚發來的,以學生會幹事的身份:“請各班通知下達……學生會第二批招選工作開始……”
想來胥揚都進學生會有些日子了,竟然現在開始了信聯工作。白菲心中的火焰又開始熊熊地燃燒了起來,想起前段日子裡面爲了這件事情,自己是殫精竭慮的,而這一次自己是萬萬不要錯過的。
普通人是等待機會但是不一定能夠抓住它,而聰明人使創造機會並且抓住。白菲覺得自己不能等機會的到來,要自己創造,而現在就有現成的資源可以利用。
突然手機的震動把白菲從走神中拖了回來,一看,是喻醞川,白菲立馬小心翼翼地下牀,生怕又因爲大幅度的動作而再次出什麼亂子來,到時候自己是再怎麼也招架不了的,走到寢室的外面更遠的地方,白菲有更重要的東西要問,喻醞川今天的回答對自己第二次進學生會的掃除路障是有益的,白菲心裡明白,於是掐斷了電話,自己回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