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佔盡了,機關就全部開啓了。正所謂好日子過了頭,大難就臨頭了,相生相剋,互補的。
姐姐白茹的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到自己的耳朵裡,白菲覺得情況可能是越來越糟了。
思雅突然坐到自己的身邊,白菲看她的神情異常的焦慮,心裡面暗暗地吃驚了幾分,她從來沒有這麼傷懷的表情,最近就是已經發覺她是有些不對勁,但是都不明白是什麼狀況,現在又看到她這樣的傷懷上演,不免得也壓抑了自己的情緒。
薛思雅什麼也沒有說,想來她是在醞釀情緒,本來最近面臨期末了,大家都在複習功課,當然不排除有的人是在預習功課,總之整個寢室的氛圍是有些沉悶壓抑的。
“我可能不能和喻詩睿在一起了……”這句話,幾個短短的詞組,在薛思雅的嘴裡面竟然顯得異常的沉重和沉痛。
白菲欲言又止,在這樣的問題上,給予對方適當的空間去自己處理更好,自己的情緒垃圾實在是需要自己去擺平的。自己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情由,因此算得上是能夠感同身受的,說出來並不是求得安慰,只是傾倒垃圾之前必須要打開一個口子,才能讓垃圾們盡數傾溢出來。
“菲兒,你的進學校的事情……”薛思雅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惦念着自己的事情,白菲是非常感動的,思雅的心思細膩敏銳,她出口了關於“分手”的說辭,那麼十之八九就有這麼回事了,不過好在她嘴上的言辭也是“也許”,是不確定的語氣,因此白菲的心裡面也是替她拿捏了一份希望在。
“我硬着頭皮問沉映宏幫忙了。”本來雖然大家心裡面都清楚陳映宏和自己的關係,但是表面上這樣公然地說破出來,白菲還是覺得非常的不自在,畢竟之前自己和胥揚的繾綣情愛大家也是看在眼裡的。
薛思雅本來在這件事情上對白菲就有陳見,因此選了個話題便跳轉了,“那個你的工程圖的事情收官了,那天來不及給你說,你要求的那些標註和那些疑問的項目,都有了清晰的註解,在你的郵箱裡面,有空了去看看,這個應該是非常重要的吧!”終於薛思雅還是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個微笑,表示自己的立場,真的是有點爲難她了。
今天晚上是陳映宏邀請自己參加的他家在桃源酒店舉辦的一場“慶功&慈善拍賣”的派對。
因爲之前**的羣星演唱會在九州體育館舉辦,主題是“助力教育,唱響明天”。舉行的十分順利,因此便有了今晚的派對慶功。當然在派對上,各路行家商客們都會對特定贊助商在臺上展出的一些小玩意兒進行喊價,籌得的錢盡數捐獻給貧困山區的教育單位。
而陳映宏的父親是作爲C師大的代表入駐的,也因爲活動是C師大發啓的,因此佔據最大的推動助力成分,而他爸便是代表人。
白菲想到晚上的晚宴,拿出牀上的一個禮盒,是前天陳映宏讓送花的工作人員順道送過來的,裡面是一件非常漂亮的大擺的歐美品牌ABS by Allen Schwartz 晚禮服,肩披上鑲嵌着流星雨修飾,白菲當受此看到的時候,心裡面滿是震驚和豔羨,但是現在這一刻再一次打開,滿心更多的是愧疚和厭惡,愧疚於自己玩弄着陳映宏的情感,厭惡的是他父親的卑鄙手段之後,竟然可以享受着這麼充裕的物質生活,活得精彩紛呈,而自己的父親仍舊在病痛和天堂的一線之間踱步。
白菲想着,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伸手在牀裡面的布偶熊身子下面拿出自己藏匿的一個小瓶,裡面波光粼粼的小液體是自己上次在網站上購買的香水,終於派上用場,香水拿在手上,白菲的眼神愣愣了,突然間雙手合十,中間留有一個拱形,讓香水可以存放在其間,鼻尖觸碰到並排一起的大拇指上,指甲蓋的清涼瞬間躥升到自己的腦門心上,這會不會是刺骨的寒冷,白菲指的是自己的心,心寒寒過體寒,體寒三兩牀棉絮就捂熱了,心寒卻是三言兩語難以緩和的。
今天晚上自己的兩手準備已經全然做好了,現在距離晚宴開始還有5個小時左右,白菲翻出晚禮服,把那個誇張的大擺尾小心翼翼地拆線掉,旁邊的小剪刀,待會兒要將肩披上的流星墜落掉,陳映宏想的是自己出落得亭亭玉立出現在這個晚宴上,能夠讓他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完美,也許天真地以爲這樣他們就可以接受自己了。
“不接受就是不接受,這還有什麼商量的。”白菲的口中喃喃道,心裡面想着陳映宏真的是非常的天真,既然伏媛愛已經是他家家族聯姻既定的準媳婦,自己再完美也是難以插足的。
“做不成兒媳婦可以做姨太太。”白菲嘴裡面一字一句地鏗鏘地把這句話逼近了自己的胸腔裡,瞬間覺得自己的胸口劇烈地開始起伏着了,白菲鑑定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強硬地按住,好像心跳要跳離開自己的身體,必須得自己的手掌將它控制下去一般。
禮服改好了,依舊非常的漂亮,少了那些珠光寶氣的老成氣質,反而更加適合自己,不過白菲還是沒有馬上試穿,再次靜靜地塞到了自己的手提口袋裡,便匆匆出門了,接下來一站是陳映宏家,徐媽在家,這一點自己已經非常的確定了,今晚的晚宴她不會去,當然也是沒被邀請去。
徐媽今天依舊是一件老氣的襯衫加黑紗般材質的褲子。開門看到是白菲,嘴上揚起了非常奪目的微笑,無論哪個年齡階段,一個微笑總是能夠融化掉一整片冰川的地域。
白菲的心裡面突然有些動搖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親的境況,自己姐姐現在瘋瘋癲癲的,全家的重擔全在自己的身上,心一橫,剛纔平復自己心跳時咬破了嘴脣,現在牙齒再次觸及時,不免陣陣的生疼傳到了自己的神經上。
徐媽去給自己端茶,非常傳統的習俗,就好比她把自己叫白菲小姐,把陳映宏叫少爺一樣,非常老舊的習俗。
這個老舊的習俗以前自己是肯定拒絕的,但是這一次白菲沒有,趁着徐媽轉身,白菲從手提包裡面拿出一塊魚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