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着今天就在寢室裡面自習了,因爲之前各種各樣的事情又耽誤了不少的課程,所以白菲決定潛心修煉了之前做過要潛心修煉的準備,但是也是各種繁雜的亂糟糟的事情給壟斷了,現在準備迎頭趕上去。
突然鈴聲大作,居然是楊雪梅老師的來電,讓自己去一趟辦公室,應該又是整理資料之類的東西,以前是周劍韜做這些事情,現在他走了就是自己接手了,想來真的是十足的納悶,不過這也算是小小的“建功立業”的機會吧,白菲翻身下牀,拿起雙肩包就離開了,突然一張小紙條紛飛起來,在白菲的眼前紛紛揚揚,白菲突然記憶起來,是那張有陌生電話號碼的小單子,隨手塞到自己的褲子荷包裡面。
楊雪梅的辦公室在學校專門的一棟辦公區內,本來大學裡面很多的老師都沒有私人辦公室,但是唯獨這棟取名極爲低調的“第四區”卻是顯得優雅而別緻,在林立高聳的衆多樓層中顯得小清新,沒有化學院那種遮天蔽日的完全被爬山虎類藤蔓包圍的感覺,只是簡單的二層小樓,老式古樸的窗臺,窗戶上是鏤空的精雕細琢,呈紛繁的紋理,因爲周圍是禁車區,且無數的芭蕉樹種植,因此真個樓層即便縮小到一小塊的區域甚至窗沿上凹陷的小窟窿裡都纖塵不染,可謂是靜謐安穩的聖地了。
據說這是C師大的老校長兼中文系的鐘鬚子教授和夫人劉夲夫人的住所,兩人都有古典情懷,在巴蜀之中久居,便想着複製當年“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的人倫常樂。
想來着楊雪梅的背景還是極其硬挺的,肯定不是簡單的一次論文事件的波及就能打倒她的,白菲想來之前自己是非常的幼稚了,竟然會懷疑到楊雪梅老師弄來陳映宏的那個病毒軟件來攻擊魏遠洋以及打擊衆多的下手們,看來自己的思維還是稚嫩了,就像思雅說的那樣,她平白無故地斬斷自己的雖然算不上左膀右臂,但是無緣無故地“摒棄”掉,也是給自己添堵。
走到一樓的時候,突然105室裡面光彩熠熠的,難得開門的時候,白菲忍不住往裡面瞥了一眼,許多大型的機器,監控畫面在上面高清地呈現着,堪比上次自己去警察局總局的時候看到的那些畫面清晰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爲這裡的一切號稱是全校最昂貴的地方,當然也只是相當於其他文史類專業的學生眼裡而言,因爲就化學院本身而言,那些儀器貴則上百萬的大有物在,不過是在其他的學校,自己學校也有些儀器非常的昂貴,但是隻是擺在那裡觀賞或者作爲撐檯面的工具,不敢給學生用,怕弄壞掉。
儀器管理的工程師傅蹲在地上盯着畫面裡的一景一物,應該是在調試或者是把以前錄製的片段取走備份,以釋放內存,錄製更多的片段,白菲猜測到,不過以前的話,都是在週末做這些事情,並且是一個月一次的,避免周內學生經常經過這裡,萬一維修好後忘記鎖門,學生誤入,弄壞了這些設備。
突然工程師傅彷彿發覺了自己的身後站着人,連忙回頭看,白菲趕忙閃離開自己的身影,可能是因爲自己有盜取影像的前科,因此現在就對於這些工程師傅非常的忌憚,算是心理作用效應吧。
師傅好像起身離開似的,腳步聲移近了,走廊很長,白菲一時間也難以走到走廊的盡頭,乾脆就直接躬身繫鞋帶,頭埋得很低,工程師傅的電話響起來,聆聽了幾句後,立馬的嘴上面高聲笑語道:“我呀,哪有你發財……今天啊,哎,本來在睡覺,突然接到崔主任的電話,叫我把資料調出來他用一用……就那個崔太喜啊……你……”聲音漸漸的遠了。
“崔太喜?”白菲回憶着,好像這個名字自己聽過,仔細一想,突然記起來了,是楊雪梅老師的老公,崔主任,以前還聽過人家打趣道同一家人裡面出了兩個主任,算起來還真的是不錯。
白菲轉身欲走,突然看見門口有個U盤掉在地上,撿起來,想來應該是那個工程師傅的吧。現在也追不上他了,白菲想到待會兒交到保衛科處吧。
走向三樓的楊老師的辦公室。
整個三樓空蕩蕩的,還在門口就聽見楊老師威嚴的隱隱聲,但是字跡模糊不清出,只能感覺到那種盛氣凌人的不怒而威,聽不到實質性的內容。
白菲輕輕敲門,吱呀一聲,門順勢就打開了。白菲顯然覺得有些慌亂了,裡面黑壓壓的全站滿了人,個個的神情都是專注緊張的樣子,白菲覺得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的移動上,嘴裡的“對不起,我來晚了。”這幾個字都卡在喉嚨裡,老半天的出不來。
楊雪梅老師半閉着眼睛,等到白菲完全的站定後,才睜開眼睛,繼續着嘴裡面的話題。
“當然呢,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塊兒除了剛纔的嘮家常,瞭解大家的學習生活之外呢,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便是要很遺憾地通知大家一件事情……”楊雪梅故意地把尾音拖得很長,似乎是壓緊了很大的情緒才把這口話給吐了出來,“大家都知道上次魏遠洋的事情了,上面部門的調查介入呢,我也被牽扯進去做了很多的配合調查的事情,因爲呢,畢竟這件事情關聯到魏遠洋以後的前途和諸多隱性的機會……必須重視。”
楊雪梅嘴裡一陣的念詞之後,突然話鋒一轉,眼光凜然,好像是超強的輻射電波直逼在場的每個人的眼睛深處,看透每處的人心一樣,眼光裡面波光流轉,神采奕奕,漸變的速度很快,沒有明顯的分界線,已經是全然翻天覆地的大逆轉了。
“這次的結果居然是有人利用病毒軟件攻擊了魏遠洋的電腦,篡改了裡面的成分,目的就是……陷魏遠洋於目前這般難堪的境地……”人羣中突然開始有了隱隱的說辭,大家衆說紛紜,突然楊雪梅繼續道,“當然,或許那人的本質意思是攻擊我,因爲我畢竟是魏遠洋的導師,所以……”楊雪梅沒再說話,只是繼續假寐般地半閉着眼睛。
白菲突然覺得自己看見的平日裡不言不語有些甚至慈祥感覺的楊老師此刻變成了狼,記得以前的課本里面學過狼的品性的文章:
少時,一狼徑去,其一犬坐於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數刀斃(之。方欲行,轉視積薪後,一狼洞其中,意將隧入以攻其後也。身已半入,止露尻尾。屠自後斷其股,亦斃之。乃悟前狼假寐,蓋以誘敵。
狼亦黠矣,而頃刻兩斃,禽獸之變詐幾何哉?止增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