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金胥彥的電話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金胥彥好像是已經提前知道了什麼似的,拿起電話便講述起自己非常地希望白菲可以參加自己的這個音樂專輯的party慶功。
聽語氣上就可以斷定出來,他已經是知道自己被陳映宏邀請的事情,不過這件事算是保密性比較好的,因爲低調的邀請時只有自己和陳映宏在場的,但是能夠造成阻礙的只有伏媛愛了,白菲看着這幾天鎮定自若的伏媛愛,心裡面酸楚不由得涌上來。
她知道自己的好姐妹要利用自己心愛但是不愛自己的男人,心裡面難免會難過,但是還要保持微笑,還要在朝夕相處中保持淡然,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定力,更是犧牲。
無論是這一次是不是伏媛愛泄露的,還是上一次已經確定的卻是是伏媛愛把自己的老賬翻出來的事情,自己都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因爲情愛,自己也會犯傻犯衝的。
金胥彥的邀請自己已然是不能夠拒絕了,人有時候真的是非常的奇怪,明明心裡面是猶疑不定甚至是完全的不情不願的,但是在特定的時候就脫口而出了相反的答案,口是心非很大程度上是這樣地發生了出來。
金胥彥的語調總是讓人有種難以抗拒,不想去拒絕的感覺,生怕一不小心的觸碰就會把他的夢想和脆弱給撞破了,男生其實比女生更加的脆弱和敏感,他們又不善於表達,不喜歡傾訴,因此他們的煩惱更是大盛。
白菲不知道怎麼去跟陳映宏解釋,乾脆就把他的號碼添加到了黑名單裡面。最開始白菲還信誓旦旦地認爲一定要去陳映宏的party,但是現在又有無數的理由說服了自己不需要去。想來也是,無非就是富家子弟的偶然性的party罷了,他們的世界自己這樣的家境是不能體會到了,他們每天的飯局,party可能比自己的正餐加宵夜的次數還多。
想來金胥彥的party慶功宴本來應該是劇場上面的那些燈紅酒綠的樣子,但是卻只是在三教裡面金胥彥創作歌曲的空曠的教室裡面進行,用了些鮮花氣球之類的斑斕物件佈置了會場,倒還顯得非常的漂亮光潔,簡樸的感覺使穿着帶帽衛衣的白菲不至於顯得那般的尷尬和不自在。
金胥彥看到白菲進來的時候顯然是一愣,因爲在他的心裡面早就已經定義了白菲待會兒會打來電話告訴自己她不能來之類的芸芸,沒想到她這麼早就來了。
今天的白菲和往常一樣梳着簡單的馬尾,不知道是因爲黑色的衛衣顏色的襯托還是因爲其他燈光的什麼原因,白菲竟然更是顯得肌膚白勝雪,眉眼間少了自己常見的女生現在眼線修飾的妝容,但是白菲的感覺同樣是美得夢幻了。
“菲兒,你看人家金胥彥都看呆了。”薛思雅頻頻低笑,自從知道了自己和金胥彥的關係後,這是首次她這麼大膽地玩笑了也許在戀愛的人的心裡面,總希望跟自己一樣境遇的戀人們能夠“鳳凰于飛,鶴鳴鏗鏘”吧。“兩情久長,融思朝暮。”本是世間所有女子殷切期盼的帷幕,看着現在一邊走一邊還在跟喻詩睿電話的薛思雅就知道了其中的真諦。
“嗨嗯!”金胥彥給白菲招呼道,這下子倒輪到白菲有些錯愕了,記得自己初次見金胥彥的時候,也是他的這個與衆不同的拖尾音的“嗯”。
很多的故事都是以一個“嗨!”字開始的,含蓄卻也道出了少男少女的初開情竇的心思和靦腆。
金胥彥的眼睛依舊是好看的棕色調,背部沒有了微駝的感覺,在修身的西裝打點下更是顯得神采奕奕。西裝的左胸前彆着一朵帶杆的鮮紅小玫瑰,頭髮是挽上去額前面的劉海而更顯出立體而精緻的五官。
說實在的,現在褪去了高中時期可能還有點小男孩的嘟嘟感,越發明朗的線條把整個人的兩腮給削得鋒利,毫無保留地把最爲硬朗的臉龐呈現在犀利的世界面前,毫無疑問,他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了,但是卻依舊懷揣這男孩的稚嫩和單純,從那雙眼波流轉的單純眼神裡面一覽無遺。
“不能握的手,卻比情人更長久。”不知道是因爲應景還是別的思緒涌動下,竟然把這句話推到了白菲的腦海裡面,整個循環地縈繞,繚繞,環繞。有些小傷感的情緒在自己的心裡面往返地攻擊着自己的心房。
“白菲!”金胥彥顯然看到白菲的走神已然是習慣了,在他的印象中,白菲的“異想症”還在吧,雖然早就時過境遷。
“嗯!祝賀你啊……嗯,歌很好聽……”白菲覺得突兀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顯得有些不禮貌,“我指的是不僅詞寫得好,而且曲調是我非常喜歡的,當然我們寢室的都喜歡!”白菲想表達得更具體些,來闡述剛纔那個“好聽”二字。
“是啊,是啊!非常的感人呢,我們寢室的都還有身邊的朋友都覺得好聽!”薛思雅本來還在跟她的喻詩睿恩恩愛愛地卿卿我我,但是見白菲窘狀,連忙過來救場。
“菲兒,你喜歡就好,你知道的那些歌都是同一種主節奏,不同的旋律,相當於同一件往事在我心裡面所期望的不同結局。”白菲驚訝於金胥彥竟然會把事情說得這麼明顯,不由得心裡面暗暗驚訝,不過自己希望他不要落入回憶的埋伏圈走不出來。
“嗯,你的歌總是能唱出記憶深處的溫暖感。當然雖然節奏一樣,主旋或許相似,但是總是無可挑剔地呈現出不一樣的心情,心情總是會變,心情一變,可能我就不想走橋,而想走大道。”白菲刻意地別開了金胥彥的話。
“可是……當然,你知道的我的理想就是出一張專輯的,現在我的願望實現了,可是卻弄丟了你……這讓我情何以堪啊,你知道嗎,我的每首歌都是我設想的我們的故事結尾的燦爛輝煌,我……”金胥彥眼圈雖然被濃密的睫毛包圍着,但是依舊紅潤了不少。
白菲適可而止地止住了他,薛思雅見機連忙推脫自己上廁所逃也似的離開了,只剩下白菲繼續自己的話:“胥彥哥,我這樣稱呼你,不是急於撇清抑或是證明什麼,只是爲了讓你知道,現在你的歌曲也出來了,你還記得當時你譜寫第一首歌時想法是什麼嗎?”
“我記得,我想的是把那首《手語》製作成一首混音完全,錄製精良的歌曲,因爲我們當時都覺得那首歌時最好聽的!”
“可是現在你覺得那首歌最好聽呢?或者你不用回答,胥彥哥,你還知道嗎,我大一時收到你不斷的歌曲的demo的樣品,你每次郵件給我的歌你都覺得是最好聽的,而且我是到了這學期偶遇你才知道的你在C師大,和我同校。這說明什麼……”白菲的表情自若,因爲金胥彥總是不能釋懷,總是見縫插針地說這些陳年舊事,不是厭倦,是怕他連續性的傷心。
“你的意思是……”金胥彥喃喃道,聲音低沉,失落之情溢於言表。
“心會變,人會變,情隨系遷,感慨萬千也是無濟於事。”白菲一字一頓說得有力道,確實如此,以前自己確實是愛的,而且深愛的,但是傷得很痛,癒合後,也就免疫異常。
白菲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安慰下金胥彥的情緒,畢竟今天是他的好日子,但是手機響起,是陌生的號碼,本來不接的,但是場面處境確實尷尬,便背過失落的金胥彥,接聽起電話。
“喂,白菲小姐,我是劉媽,是陳映宏少爺的管家……”白菲剛聽到前面的對自己的稱謂時,就知道是誰了,只是奇怪她打給自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