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海賭坊!中。黃錦正緊夾着雙腿坐在本座卜“泳有些冷,胯下有點溼,又冷又粘。讓人很難受。一般來說,沒什麼事黃錦也不願意外出,每天光換洗褻巾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哪有在自己房間來來得方便。
可今日事關重大,卻不能不出宮。
黃錦身後侍立着一臉恭敬的的陳洪,在他旁邊則坐着一個風雅的文士,此人正是張貴妃一系的席智囊張媳。
再旁邊就是張薔薇父女。
可以說,張貴妃??黃錦系的幾大干將都集合在一起了。
張家父女以前不過是普通人,像這種事情根本就插不上嘴,只能在一邊聽着,吩咐下人好生侍侯。
黃錦雙腿又不爲人察覺的夾了一下,又些不客氣地問:“張媳。你這麼急將咱家叫過來,究竟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張瑰如今是張貴妃的席智囊,正在着手組建情報系統,頗受重用。加上他本身就是一個大名士,在士林中聲望極高,地方上的官員見了他也得客氣地喊一聲“羅峰先生”見黃錦說話無禮,心中有些惱火。可面上卻依舊保持着古井不波的平靜:“黃公公,剛纔有細作來報,孫淡從西苑出來之後去了東廠。”
“原來是這事,他孫淡和畢雲本就是蛇鼠一窩,狼狽爲奸了這麼久。有事的時候自然要湊到一起商量。譬如今天,呂芳給張娘娘下毒就牽扯出了陳皇后,做爲陳皇后手下的兩大幹將,聚在一起,自然是想着怎麼將陳皇后從這件事中摘出去,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黃錦翻着白眼。
張瑰見黃錦表情傲慢,眼皮一動,強忍住了胸中的不快,細聲細氣地說:“黃公,話也不能這麼說。如今玉熙宮出了這麼大一件事,孫小淡和畢雲的一舉一動莫不與此事相關,又由不得我們不關心。於是張媳就讓細作們緊緊地盯着孫淡,卻不想還真有些收穫。”
黃錦將目光落到張媳身上:“哦,這樣啊,說說孫淡同畢雲說了些什麼。”
張媳道:“孫淡在東廠裡同畢雲說了些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我的細作還沒混進東廠。”
“那你能現什麼。”黃錦不耐煩起來,他事務繁忙來四海賭坊的時間還是擠出來的。至於東廠裡究竟生了什麼事,大不了下來之後找埋伏在裡面的眼線問問就是,不比張媳的道聽途說來得真實?
張瑰大怒,手伸出來,就想拍在桌子上,可想了想,他還是無奈地將手輕輕放了下去,依舊平靜地說:“孫淡同畢雲究竟說了些什麼。張媳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孫淡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去東廠,於是。我就讓手下人連帶着將東廠的人也一起盯上了。果然,孫淡離開東廠不久,東廠的人就有異動。”
“異動?”黃錦來了精神:“說說。”
張瑰沉着臉說:“孫淡離開東廠之後,自回家去了,也沒看到他再出來。倒是畢雲動了,派了幾個人出來。這幾個人從他那裡出來 雖然不是東廠的人。也不是宮中的太監,可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畢雲的心腹。”
一聽到這話,黃錦突然來了精神:“畢雲的人出來了,去什麼地方了?”
張媳見黃錦留了神,心中得意,撫着長鬚笑道:“去了一家叫什麼《回春堂》的藥鋪。”
聽張媳這麼說,站在黃錦身後的陳洪面色大邊,身體不爲人知地顫了一下。
黃錦有些疑惑:“東廠的人去藥鋪做什麼呀?”
張瑰聽黃錦問出這麼咋。愚蠢的問題,心中大爲不屑,終於忍不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還能怎麼樣。黃公你想想,度香這種東西在宮中屬於違禁品。若呂芳要下藥。肯定要出宮去尋。這個藥鋪孫淡肯定是知道的”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道:“雖然說呂芳下藥一事被抓了個現行,證據確鑿,也不需要再尋其他物證。可是,黃公公你想想。孫淡和畢雲怎麼會知道那間藥鋪呢。難道他們也參與了此事?只要將藥鋪中的人給抓住,審上一審,也不難將孫淡畢雲。甚至他們後面的主子給扯進來。”
黃錦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好:“好,好主意,張媳,看不出來你這個人還真要兩把刷子。那麼,你又現了什麼?”
黃錦身後的陳洪才現大事不好,心中不覺擔心起來。
張媳道:“我查得清楚,畢雲的人去藥鋪之後將一個姓安的掌櫃和一個姓官的夥計一條口袋裝了。塞到停在外面的馬車上就拉走了。從動手到馬車開動,前後也不過眨眼工夫,畢雲手下的人還真是精幹啊!”他也有些感慨,真不愧是東廠。不動則已,一動就快若閃電。又準又快。
黃錦冷笑:“東廠出來的人能弱嗎?”他心中也是暗恨,恨畢雲把東廠從自己手中硬生生給搶了過去,使自己有的時候做起事來沒那麼便利。
他狠狠道:“沒錯沒錯,藥鋪那兩人應該就是買度香給呂芳的人證。孫淡這是要殺這兩個人證滅口啊,如果這樣,我們得快點動手。否則就來不及了。”
張瑰搖頭:“不會,孫淡乃是一個大名士,斷不肯因此髒了自己的手。依我看了,他應該是要送這兩人離開京城。如此卻是一件大好事?”
黃錦也覺得張媳說得對,孫淡這人平日裡一副不得了的鳥樣 絕對不會幹殺人那種壞了自己名頭的事情。
他又問張媳:“怎麼卻是一件好事?”
張瑰冷笑:“其實,只拿住藥鋪兩個夥計,也不過是坐實了呂芳的罪名,肯定撼動不了孫淡、畢雲和他們後面那人。可惜孫淡還是太心軟。關鍵時刻下不了狠手,想送那兩人出城。可惜啊,送人可比殺人難多了。
到時候,我們不但要抓住藥鋪那兩人,連帶着將孫淡派出去送人的人手一同捉了,不就將他給牽扯進去了。只要人證在手,看孫淡還如何狡辯。這叫着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之性命。”
聽張媳說出其中的關節,黃錦後面的陳洪心中劇震,暗叫一聲不好,只想快一點從這裡離開,好去給恩師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