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禮聽郭撲說個叫韓月的人是前錦衣衛的人,嚇丫,四田
他心中也是奇怪,韓月好好的錦衣衛百戶不做,怎麼做起了混混。可轉念一想,當初錦衣衛指揮使朱寰出了事,新君登基,南北衙肯定是要大換血的,如此一想,也就可以理解了。政治鬥爭從來都是殘酷的。能夠平安退隱,這咋。韓月還是有些門道的。
當然,奪嫡之爭也就小範圍幾個大人物之間的事情,像木守禮這個層次的人還接觸不到,也就不知道這其中的端倪。
一個前錦衣衛,也不值得害怕。當然,郭撲能夠找到一個前錦衣衛百戶過來助陣,還是讓人覺得驚詫。難道說,這個韓月如今轉投了武定侯郭勳的門下?
一個武人。又是落魄了的,也沒什麼了不起。
木守禮乃是正經的舉人出身。如此一想,就有些不將韓月放在心上。也不理睬韓月,只淡淡地對郭撲說:“新任房山知縣馬上就要來了。郭大人,你還是快點想個辦法吧。”
他心中對郭撲也是很不以爲然,這個郭撲怎麼說也是當過一任縣承的人,好歹也是讀書人出身,怎麼一遇到事就找打手。君子鬥智不鬥力。聖人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韓月見木守禮不給自己好眼色。心中也是惱怒,心道:咱以前在北衙的時候,休說你這個小小的從七品縣承,就算是一省之巡撫,見了我也是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如今落了勢,阿貓阿狗都騎到我頭上來了。
郭撲笑了笑:“房山知縣要來找我老郭的麻煩,這事倒有些有趣了。從來都是我去找別人的麻煩,如今麻煩卻找到咱頭上來了,今日得好好看看熱鬧。”說着話,他也不在意,轉頭對韓月說:“韓兄也不要怕,到了我府上,就沒有人能把你怎麼樣。今日這事咱們就這麼辦。木大人難得來我這裡一次,我們三人先找個地方喝喝酒,談談風月,讓那個什麼知縣在書房等他幾個時辰,等到盡興了,再出來看看那知縣大人的閉門羹喝得怎麼樣了。”
說着話,他朝木守禮拱了拱手:“這事情還真得要感謝木大人,一直以來你我都沒怎麼往來,以後可要多多親近纔是。”
木守禮見郭撲承自己的情誼,心中也是高興,知道從此就同武定侯搭上線了。忙回禮說:“郭大人客氣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不過,依我看來。這事都儘快解決,應該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那個知縣給打掉。否則,真拖下去,只怕會有麻煩。”
郭撲有些不以爲然:“怎麼會有麻煩,我老郭家會有麻煩嗎?”
木守權正色道:“郭大人聽說過沒有,今上有意進行稅改,要地方上清丈土地,查檢隱匿的人口。”
郭撲皺了皺眉頭:“聽說過,不過,這天下之大,藏匿的土地和人口不知凡幾,就算朝廷有魄力清丈土地,沒有幾十年也辦不下來。況且,新君也是一時心熱,真若要實行。只怕會有諾大阻力。朝中各大姥,地方上各大官伸,又有哪一個沒有人依附。依我看來,這個事情也推行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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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守禮點點頭:“年大人說得有理,可就怕有人拿着雞毛當令箭來找你的麻煩。花大牛一家將土地送給你,當時候新任知縣真拿他說事。讓大人你退地,口子一開,只怕會有麻煩。我估計他肯定會這麼幹。所以,我認爲,這事一開始就應該給他一個下馬威,殺了他的銳氣。
從木守禮本身來說,自然是希望讓郭撲同孫淡的矛盾鬧得越大越大。事情鬧得越大,郭撲背後的武定侯才越有可能出面,只要郭勳一出面,孫淡這個知縣也就做到頭了。
到時候,房山知縣一職,捨我其誰?
郭撲本身就是一個沒什麼心計的人。聽木守禮這麼一說”中猛然一驚。清丈土地一事朝廷中也有議論,不過,因爲這事牽動了天下豪仲的根本利益,動靜太大,也只能是議而不決。不過,即便反對的聲音如此之大,皇帝還是有些心動日不但皇帝,連內閣輔楊廷和也覺得這是一個解決朝廷財政危機的好法子。
既然皇帝和輔都有這個想法,就不能不引人關注了。
雖然新稅改還沒有實際推行小但上有所好,下必效仿,架不住有佞進之徒爲投皇帝之好,急功近利,率先在地方上實行這一惡政。
新任房山知縣孫淡聽說是一個有名的才子,當然,他以區區一個舉人就能做朝廷命官,肯定是走了倖進之途的,也是個熱切功名之人。難免不做出些出格的舉動,這就不能不讓人提防了。
自家的事自家清楚,郭撲雖然有良田萬畝,可大多是依附在他身上逃稅。孫淡若不管不顧給自己來個清丈,他的身價立即就會縮水八成一上。家中這個多開銷,每年還得向侯府孝敬一大筆銀子。沒有土地上的收入,不出兩年,就過不下去了。
郭撲臉上陰晴不定,半天也沒吱聲。
木守禮見他猶豫,知道有門,笑道:“怎麼,郭大人還怕那個什麼才子。這人我是瞭解過的,同朝中的大員們也沒什麼瓜葛。否則,這次來房山任職,上面的人怎麼就沒打招呼?”
“想來必定是這樣了。”郭撲突然精神一振,按說。像房山這樣的上縣,新知縣到任若是有門路,上面肯定有大人物預先打個招呼。如今孫淡不聲不響地來了,估計也沒什麼門道。
他嘿嘿一笑:“如此說來,今天還真得給他點厲害看看,讓他知道。沒有我們這羣鄉神支持,他這個知縣一天也做不下去。”他看了韓月一眼:“韓大俠,等下見了人,還得看你的表現了。”
韓月哼了一聲:“咱手下拘拿的巡撫知府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等下看我怎麼收拾那咋。小知縣。”有郭勳在後面支持,有郭撲出面,韓月他只是一個打手,自然也不用怕事。
“好,今天就給他來一個鴻門宴。”
正商量着,又有家丁跑來:“稟老爺,新任房山知縣孫淡求見。”
木守禮忙站起身來,笑道:“郭大人,我不方便去見孫淡,就先從後門回縣城了。”“好,來人,送木大人。”
郭撲和木守禮都沒安現做在一邊的韓月一聽孫淡的名字,一張臉卻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