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參賽者悉數到場就位,其中,最爲耀眼的莫過於周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簡直就是藐視在場所有參賽者。
已經繼承了連續兩屆煉器師冠軍的頭銜,他開始展現出追趕起歷任煉器師公會會長的資質。
從古至今,歷任煉器師公會會長,從來都是在煉器節中誕生出的冠軍,他們天賦異稟,往往是一連豪取數屆冠軍的壯舉。
換句話說,煉器節,就是爲煉器師公會挑選未來的接班人。
周車便有了傲視羣雄的底氣。
除了周車這個大熱,還有陳懂同樣被看好。
陳家是煉器世家,在小鎮有着非常高的知名度。
陳懂繼承了陳家祖傳的精湛技術,已經具備挑戰冠軍的資格。
至於馬國,被稱之爲煉器界的鬼才,確實是有點資質,不過,年紀較於前兩位年輕許多,經驗與實力都不在一層次,自自然然,不會被人看好。
這就是三強的格局,他們具有的煉器實力明顯高於其他人,註定是可以進入第二輪的半決賽。
而歷來煉器節的比試分爲三輪,第一輪,篩選四人進入第二輪進行兩兩對決,雙方勝出者可以進入決賽爭奪冠軍。
所以,第二輪的最後一個名額,是剩下的數百名煉器師劇烈競爭的唯一機會,即使最後只是第四強,前途也是無可限量。
此時,以煉器師公會的三個長老作爲評審,正式就座。
寧遼遠代表着煉器師公會開始宣讀規則,“煉器節是我們煉器師最爲神聖的節日,爲了挑選出最好的煉器師,今年的比試項目比任何一屆都要困難,經我與彭會長商議,各位煉器師可以選擇兩名副手,負責除了煉器之外的工序,其他的都可以參與。現在開始,各位有半柱香的時間找副手。”
“哦,有點意思。”唐邑開始若有所思地緊盯着寧遼遠,嘴角邊拉起了一道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隨意就能看出,寧遼遠籌劃的詭計正式以一種遮掩的方式進行。
雖然,他還是不知道寧遼遠具體在籌劃着什麼大陰謀,可是,彭涼絕不是那種表面上的慈祥老人,決不會讓寧遼遠的陰謀得逞。
歷史上,彭涼殺伐果斷,足智多謀,要不然,唐邑也不會從小小提示延伸到寧遼遠就是幕後黑手。
既然,彭涼是知道寧遼遠有所圖謀,那麼,彭涼選擇同意寧遼遠的方案,斷然有着萬全之策來應對,輪不到唐邑擔心。
唐邑的工作,就是無論發生任何變故,都要讓寧遼遠的罪證公諸於世,然後,爲段複方報仇。
“楚楚,走吧,我倆去當段興成的副手。”唐邑叫喚道。
“哦。”韓楚楚沒有異議,順從地點了點頭。
正當段興成正焦急思索不出合格副手的時候,唐邑帶着韓楚楚走到段興成的身前,毛遂自薦,“興成,讓我和楚楚來吧,雖然我倆不懂得煉器術,但是,副手就是打雜而已,應該不需要會煉器術,反正你也沒有人可以用了。”
段興成苦笑地搖了搖頭。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副手的作用同樣重要,並不像唐邑說得那樣微不足道。
他本來還想拒絕一翻,又看了看點燃的香被燒得所剩無幾,不允許也只能允許。
段興成無奈道:“好吧。”
過了幾息時間,半柱香燒完,寧遼遠繼續補充道:“這次的比試爲了公平起見,包括火源與原料,一律都是煉器師公會提供,好,現在有請我們彭會長宣佈比賽開始。”
“我宣佈,第一輪比賽開始。”彭涼象徵性地宣佈道。
話音一落,會場上牆壁上,從高處吊落一塊紅布,裡面用黑字清清楚楚寫明瞭第一輪的比試規則。
第一輪:在一柱香時間裡任意煉製一百把兵器,最先完成的四人可以進行下一輪比試,一柱香時間結束後,名額不足四人,按照煉製的兵器數量取決四強。
一時間,大會上議論紛紛。
“一柱香要煉製一百把兵器,怎麼可能完成得了?”
“估計也沒有幾人能完成。”
“這屆的煉器節果然很困難。”
......
議論聲中,煉器師公會派出數百名人員,一對一地把原料與火源送到各個參賽者的手中。
一個長相敦厚的男子也是第一時間將原料與火源送到了段興成手中,恭恭敬敬地放下,又恭恭敬敬地輕聲道:“祝段公子旗開得勝。”
話畢,敦厚男子用餘光非常隱晦地望了望韓楚楚一眼,又裝作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
唐邑對於這個敦厚男子,總有一個說不上的警惕,蹙起了眉頭,叫停道:“這位大哥,敢問你在公會是什麼職務?”
敦厚男子停下了腳步,轉身回答道:“就是一個幫忙遞水的雜工罷了。”
唐邑又問道:“主要是給誰遞水呢?”
敦厚男子愣了愣,過了兩三息的反應時間,開聲道:“給寧副會長遞水爲主。”
“原來如此,我沒什麼問題了,這位大哥請回吧。”唐邑笑說道。
“好的。”敦厚男子轉過身,眼神裡展現出一抹狠辣,悄然離開。
“唐邑,那個子的有問題嗎?”
韓楚楚看到唐邑的奇怪舉止,已然知道唐邑對於那個敦厚男子絕對持有懷疑態度。
韓楚楚看不出端倪所在,有點不惑。
唐邑輕聲反問道:“你沒聽見他說是給誰遞水嗎?”
韓楚楚剎那間明白問題的出處,開始擔心起來,“難道寧遼遠已經知道了段興成繼承了段氏煉器術,想害段興成?”
唐邑白了韓楚楚一眼,解釋道:“別總把問題想到那麼偏激,如果寧遼遠知道段興成繼承了段氏煉器術,早就動手了,畢竟,段興成會不會段氏煉器術是兩回事。不會段氏煉器術,自然不會對寧遼遠構成威脅,寧遼遠無需要多生事端;若果寧遼遠知道段興成會段氏煉器術,以寧遼遠的爲人,絕對不允許第二個會這種高深煉器術的人出現,不然,他就不能名正言順地把段氏煉器術收歸自己所有。總的來說,寧遼遠是有陰謀,但是,不至於在當衆之下殺了段興成,這個理論不成立,看來,他是另有所圖啊。”
“那麼,我們要不要提醒一下興成要注意防範?”韓楚楚提醒道。
唐邑果斷了搖了搖頭,“不需要,現在以段興成這種煉器造詣,寧遼遠想在煉器的環節中出點小動作,段興成有足夠的能力應付。”
“我明白了。”
……
韓楚楚與唐邑退到段興成身後,默默地觀賞起段興成開始煉製。
段興成先是打開了火源,將一塊原料投放在火源之內。
片刻,段興成蹙想了眉頭。
原料被火源煅燒了幾息,居然已經可以出現一把兵器的大概輪廓。
緊接着,段興成開始收回兵器,簡單地捶打了數十下,這把兵器又瞬間被打造成形。
最後,段興成還是按照步驟行事,進行冷卻。
這把兵器完成,是一把完成度十分高的兵器。
“這是.......”段興成已經知道蹊蹺出自原料與火源。
來來去去只花費了幾十息左右的時間,就可以打造出一把如此上乘的兵器,這種程度的煉器術,遠超他現在的水平。
有人要幫自己作弊!
段興成第一時間將目光鎖定在彭涼身上。
似乎,只有彭涼擁有這種權利與實力,只是,這種想法立刻被段興成否定。
他相信彭涼多年來集聚的口碑,絕對不會做出徇私舞弊的卑劣行徑,那麼,又會是誰呢?
段興成疑惑地不知道是否繼續進行煉器,或是將現實的狀況公告出來?
一時之間,段興成停止了煉器。
“興成,有問題嗎?”唐邑走了過來,開聲問道。
段興成如實地告知道:“有人正在幫我作弊,火源的溫度要比其他參賽者的要高出好多倍,還要這些原料,都是已經打製好的半成品,只要稍微加工一翻,那就可以煉製出一把兵器。”
“原來如此。”唐邑瞬間明白段興成的想法。
段興成想要堂堂正正地贏得比賽,堂堂正正地完成段複方的遺願,他可不想靠什麼旁門左道獲勝。
同時,唐邑又多少明白,寧遼遠是想段興成過關。
這太合符唐邑的意願,本來,唐邑就是希望段興成奪冠。
不管寧遼遠有什麼大陰謀,唐邑決定先說服段興成。
唐邑平淡地問道:“興成,你對你的段氏煉器術沒有信心嗎?”
段興成肯定道:“當然有。”
唐邑點頭解惑道:“那就可以了,既然有人想要幫你作弊,你就順應他的意願吧,我相信,這裡沒有一個人是願意看到你奪冠,包括幫你作弊的人,到頭來,還是要憑你自己的實力去贏取冠軍,這點小恩惠,就先收起來,好讓那個幫你作弊的人輸得沒話可說。”
聽到這段話,段興成闊然開朗,“我明白了,謝謝唐大哥。”
重新拾起原料投入了火焰之中,段興成又開始快速煉製。
寧遼遠在另一處暗暗呼出一口悶氣。
......
時間所剩無幾。
“我煉製完成了。”周車第一個示意完成。
“我也煉製完成了。”陳懂僅僅慢周車半拍,第二個示意完成。
“我煉製完成了。”馬國是第三個完成。
一柱香即將燒完了,看比賽的場景,所有看衆以及參賽者,都在等待起數兵器數目才能分出勝負的那一刻了。
就在所有香灰倒地的一瞬間,段興成大聲宣佈道:“我煉製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