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唐邑的敲山震虎,所有還存在着小心思的家族都不敢過於放肆。
唐邑讓他們知道了,唐俯不好惹,唐邑身在唐俯,便也是不好惹。
至少,唐邑僅僅動用兩天時間就強行把自身的修爲提升幾重天,達到地境第一重天,這種提升速度,只能讓他們誤認爲,唐俯的底蘊強大得讓人可怕。
“青鸞殿!青鸞殿!”
他們開始更加憧憬青鸞殿。
他們可不相信唐邑是憑藉着自身的天賦達到這種效果,要是唐邑有這種天賦,早就是他們望塵莫及的存在。
答案只能是唐邑從青鸞殿帶出的某些丹藥起了的效果,或許有可能是炁。
......
隨着離青鸞殿開啓的日子越來越近,各家族的子弟更加潛心修練心眼,再沒有一人有多餘的功夫前去騷擾唐邑。
唐邑同樣在潛心修練,上午閉眼靜坐,下午對着石柱拳打腳踢。
這些天,衆人從好奇逐漸到不屑。
這種修練方式簡直算不上修練,倒與普通老人的強身健體沒什麼兩樣。
唐邑不在意他人的看法,畢竟,這種修練方式只適合自己一人。
雖然,連日來,在靈力方面確實沒什麼顯著的提高,不過,他從來不以修爲來決定勝負,他的資質限定了他的修爲,增進魂力纔是他所依靠的王牌。
閉眼靜坐,是修練精神的主要方式。
首先,精神是魂力的源動力,只要魂力持久,唐邑方能有更大的勝算攻克青鸞殿,總不能一下召喚出四個大神鬼,又需要等十來天才能再一次性召喚出四大神鬼。
青鸞殿兇險萬分,多等一天,就會出現多一分變數,更何況,自從那個通往青鸞殿的法陣出現,現在已經有了不知道的變數。
而修練普通的拳腳功夫,唐邑只是單純的增強體質,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唐邑還是要使用到召天雷,增強體質是最基本的保命方法。
韓楚楚同樣被顧清明捉到某一處修練,至於她怎樣修練,在哪裡修練,唐邑就不得而知,因爲這些天,唐邑一眼也看不到這兩人的身影。
至於邢兆君,每天跑來死纏難打地要求唐邑收她爲徒。
除了吵吵囔囔外,她不再修練炫紋,不做任何與修練相關的事情。
臨近青鸞殿開啓的前幾日,唐邑再也忍受不住她的嘮叨模式,質問起來,“郡主,你爲什麼非要拜我爲師,大邢國會炫紋的高手多的是,你可以去拜他們爲師啊。”
邢兆君嫌棄地回答道:“他們的炫紋哪有你那麼厲害,如果你收了我爲徒,我走出去的時候,也倍有面子。”
唐邑蹙起了眉頭,再問道:“難道郡主你拜我爲師,不是爲了想學炫紋?”
“這個.....”邢兆君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其實,我對炫紋沒什麼大興趣,我就是想有個拉風一點的師父,帶我裝,帶我飛。”
唐邑“......”
這是夸人還是損人呢,唐邑聽起來,怎麼更像損人。
唐邑不禁黯然苦笑,敢情是自己表錯情,原來一切都自己誤會,皇室貴族的心思真是揣摸不透。
“好吧,我答應收你爲徒吧。”唐邑嘆了一口氣,答應道。
其實,這也未必是件壞事。一來,唐邑不需要教授邢兆君任何炫紋,二來;掛個郡主師父的名號,對他來言,也算是有益無害,是一個一舉兩得的方法。
“謝謝師父。”邢兆君興奮地手舞足蹈。
“咳!咳!停!停!”唐邑喝止了邢兆君,擺出一個師父的模樣,“既然我已經是你師父,總要教授你的點東西才能說得過去,那我就教你幾個普通的炫紋吧。”
“啊~師父,能不能遲些日子再教,我現在沒空,要出去逛街,等我有空再告訴你吧。”邢兆君一臉不耐煩地轉身走出了唐俯。
“我去,怎樣感覺我倒成了徒弟。”唐邑鬱悶道。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修練心眼的各家族子弟陸陸續續修練出心眼。
這些人在修練炫紋的資質都是一般,達不到唐邑與韓楚楚那種瞬間可以將炫紋附加在身的效果,需要動用較長的時間。
其他方面,韓楚楚與顧清明兩人依舊沒有現身,邢兆君每天跑來與唐邑嘮嘮嗑就回去,比任何人都要清閒。
唐邑是一如既往地按照自己的方式修練,精神層面越來越強大,期間,簡單做了一下關於神鬼的演練,再次召喚神鬼從以前的十天已經減少到三天,這是一個重大的突破。
......
最後一天,各家族的子弟紛紛離開唐俯,按照日期,青鸞殿即將開啓。
翌日清晨,天變異象。
陰沉的天空忽然出現一座宮殿的影像,雄偉且壯觀,宮殿的牌匾赫然刻有‘青鸞殿’三個大字。
青鸞殿終於要開啓了!
冥城的所有人都在仰望天空,密切留意着此次青鸞殿的入口到底將在出現在何處。
片刻,從青鸞殿的影像中射出了一道璀璨綠光,一直延伸到城郊。
“這次的入口在城郊,快,都給我跟上。”
整個冥城一片轟動,街道上,人潮洶涌,清冷的城郊第一次出現這種熱鬧的景況。
唐邑沒有立即動身,他一人平靜地坐在內院的椅子上。
他在等待一個人——韓楚楚,既然他答應了顧清明的請求,就必須有始有終。
而椅子旁邊,平常是擺放着茶水,今天卻是擺放着一支差不多與唐邑自身齊肩的大毛筆。
這支大毛筆十分普通,外形上比不上當初在擂臺比試的金筆華貴,筆桿是用樹木做成,整支大毛筆看上去就顯得普通了。
但是,能夠讓唐邑帶入青鸞殿,這支大毛筆不是表面的普通。
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這支大毛筆,當初可是花費唐邑好幾百萬兩方纔拿到手,這支毛筆,是暫時整個唐俯裡最適合唐邑的武器。
此時,唐邑不停地轉動着大毛筆,無所事事。
過了片刻,顧清明與韓楚楚現身。
“好強大的氣息。”
這是唐邑再次看到韓楚楚第一眼的感覺。
他習慣觀人於眉,韓楚楚一個呼吸,一個走路的步調,與之前有着天淵之別。
有些修者,可以直接從氣質來判定修爲是否增強,顯然,韓楚楚更具韻味,修爲應該提升了不少。
“楚楚,你現在是什麼境界?”唐邑開聲問道,他的修爲低下,看不出韓楚楚的具體修爲。
韓楚楚沒有回答,從腰間拾起了兩根鼓槌,猛然衝向唐邑。
“不要,楚楚。”顧清明急忙喝止道。
韓楚楚沒有理會,瞬間到達唐邑身前,手中的鼓槌迅猛一揮。
鼓槌兇猛,沒有任何靈力加持,也不是什麼強大的招式,就是單純的一揮鼓槌,卻從鼓槌的頭端感受到壓縮而來的風,就如大石壓下的感覺。
唐邑一臉迷惑,近日來,他可沒有得罪韓楚楚,到底此時此刻韓楚楚的舉動,是出於何種用意,是故意用行動告知修爲?或是別有用意?
但無論如何,唐邑都不能用身體硬接這一記鼓槌,畢竟,韓楚楚的實力遠遠超過修爲,是貨真價實的天才,普通的打擊與地境高等級修士的招式不逞多讓,十分恐怖。
唐邑本能躲過了躲過了這道攻擊。
韓楚楚繼續出手。
“韓楚楚,你瘋夠了沒有。”唐邑怒斥道。
只是,韓楚楚又揮出了一記鼓槌,眼眶裡伴隨着淚水。
剎那間,唐邑終於知道韓楚楚的盛怒是所謂何事。
他不再閃避,用身軀承接鼓槌的一記重擊。
“碰!”
唐邑被擊飛,撞在一棵大樹上。
韓楚楚沒有再追擊,緊握着鼓槌,怒聲質問道:“你知道你做錯什麼嗎?難怪這些天外公一直慫恿我去修練,原來就是爲了讓我去青鸞殿。唐邑,你忘了我說過什麼話了嗎?”
唐邑站起身來,一臉苦澀。
韓楚楚的一句我不想死,一句我不想我死後外公無人照顧,唐邑的心情何嘗不難受。
唐邑道歉道:“對不起。”
有些事,必須要去面對,有些錯事,必須有個承擔者,他只好做這個醜人。
顧清明連忙解釋道:“楚楚,都說與老爺無關,是我一意孤行......”
唐邑打斷了顧清明的話,“是我慫恿老顧的,楚楚你怨就怨我,別怨老顧。”
“老爺,你.....”顧清明的雙眼溼潤,再次焦急地解釋道:“楚楚,這一切都是外公的主意,是外公的主意。”
韓楚楚死死盯着唐邑,雙手更加用力地握緊鼓槌,過了片刻,雙手又不忍心地鬆動開來。
難道她不清楚這一切都是顧清明的主意嗎?她氣的,是唐邑不夠決斷。她真的很想大揍唐邑一頓,可是,唐邑卻爲了不傷害她與顧清明的感情,主動把責任攬上身。
她想恨,在關鍵時刻始終恨不起來。
“這次就算了。”韓楚楚最終把鼓槌收回了腰間,轉身向大門走去,“走吧。”
緊接着,韓楚楚頭不也回地邁出了內院,她要刻意營造出自己的決斷,因爲,她不知道這次是否有去無回,但她決定一定會從青鸞殿中迴歸,所以,她不希望與顧清明作道別,她認爲,道別是一種不吉利的預兆。
唐邑走到顧清明身旁,輕輕拍了拍顧清明的肩膀,安撫道:“放心吧,老顧,我絕對不會讓楚楚出事。”
顧清明堅定地點了點頭,迴應道:“謝謝老爺。”
唐邑背起了大毛筆,跟隨着韓楚楚走出了大門。
......
前往城郊的路上,逐漸變得人少。
韓楚楚的腳步飛快,唐邑緊跟着韓楚楚的身後,兩人到達城郊。
城郊,一個個修者在綠光的照射下,消失在眼前。
“這就是青鸞殿的入口?”韓楚楚謹慎道。
唐邑點了點頭,鄭重道:“到達青鸞殿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楚楚,你一定要緊跟在我身邊,知道嗎?”
“哼!”韓楚楚怒視了唐邑一眼,踏入了綠光之中。
“唉,真是的。”唐邑無奈地嘆了嘆氣,緊跟隨着韓楚楚進入綠光之中。
兩人消失在現實,正式進入青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