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可以開天闢地,也可以毀天滅地。
傳說,這個世界的最初形態就是創世神的傑作,他用雙手撕開了混沌,創建了日與夜;他用雙腳踏破了鴻溝,創建了山川河流;他用自身的一滴血恩澤大地,創造了萬物萬靈。
正因爲有了這個傳說,所有修者全都信奉着自己身上流淌着創世神的血液,不斷突破自身界限,追求成神。
只有成神,方能與天地同壽,長生不老;只有成神,方能具有天地威勢,成就人上人。
所以,神,被示爲天地間的最強者。
於是,凡是以神命名的招式,都是經歷過重重演練,被逐漸書寫出強大。
“好,鬼神,夠霸氣!”唐邑滿意地點了點頭,向唐機元豎起了一隻大拇指。
這道見面禮,真是太符合了他的胃口,日後,他都可以預想到在整個大邢國橫着走而不受任何拘束的景象。
唐機元似乎看出了唐邑的小心思,又不合適地潑了道冷水,“別高興得太早,這道鬼神炫紋以你現在的修爲進展,沒有幾十年,是畫不出來的,現在是以我的魂力加持在你身上,一旦你臉上的兩道藍色筆痕消失,你身上的神鬼也會消失。”
唐邑“......”
唐邑鬱悶道:“就知道你這個便宜師父沒有這麼好心的。”
唐機元“......”
唐機元怒聲說道:“別在這裡唧唧歪歪的,牟烏就是看中了這一點,一招過後,纔沒有繼續動手,他就是想讓臉上的兩道痕跡自動消失,快點把牟烏給解決。”
“我知道了。”
唐邑旋即臉向了牟烏,臉上露出了一道奸險的笑容,配備着鬼神的陰森藍氣,身爲大魔的牟烏,彷彿看到唐邑才更像是魔,他有點不寒而慄。
“該死的唐機元,沒想到還是讓他把鬼神召喚出來了。”
此時,牟烏是暗暗憂心起來,被鎮壓了百萬年,當初可以彈指間灰飛煙滅的實力,早已下降到不足原來的萬分之一。
本來,唐機元就是個硬啃的骨頭,他完全沒有信心可以啃下一小口,現在,唐邑被唐機元賦予了超越自己的實力,青鸞殿這個空間,已經不可以再逗留,否則,自己將會重蹈百萬年前的覆轍,後果可能會更嚴重——死!
“小子,我記住你了。”
話畢,牟烏將十道黑色長鞭扭結出一道更爲強大的黑色長鞭,從天而下,直接插入不浮沸海海底,無限延伸。
“唐邑,快阻止他,他想逃!”唐機元急聲喝道。
“想逃,沒那麼容易。”
唐邑在地面一個跺步,借力一蹭,帶出了一道藍影,強勢揮出一拳。
拳頭一出,鬼神的影像也跟隨着一起同步出拳,乍看之下,一隻藍色巨大的拳頭完全覆蓋了唐邑身上的拳頭。
唐邑的拳頭,便更具有霸氣,更具有壓迫感,更具有威力。
“不能直接硬碰!”
剎那間,牟烏感受到這記普通重拳帶着一道異常危險的氣息,腦海中,迅速退去以拳止拳的想法。
不得以,牟烏暫且放棄了破除青鸞殿的舉動,用大型黑色長鞭以攻對攻。
“嘭!”
一聲巨響,拳頭與大型黑色長鞭強烈碰撞。
短暫的僵持之後,唐邑接連在大型黑色長鞭的頭端揮出十來拳,快速將大型黑色長鞭打至後退。
大型黑色長鞭抵禦不了不斷累加的可怕拳勁,瞬間被迫打回十道黑色長鞭的原型。
“可惡,小子,你別得意!”
牟烏立刻操控着十道黑色長鞭,利用數量的優勢,揮舞出密不透風的鞭道軌跡,佔據着面前一片空間的每個處間隙,如同把面前的一片空間全部佈滿長鞭。
他要阻止唐邑前進。
只是,唐邑被附加上神鬼之後,速度大大提升,可以穿插過長鞭之間留下的時間差,緩緩前進。
誰優誰劣,一眼見分曉。
剩餘的冥城修者經歷了被殘忍的大屠殺,只剩下百人。
這百人看着唐邑的神勇,連在心中覬覦青鸞鼓的心思,都被嚇至落空。
“唐邑怎麼可能會這麼強?”
“該死的,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得到青鸞鼓嗎?”
“拿不到了,現在的唐邑,根本就是打不倒的。”
......
邢商秋死死地緊握了拳頭,緊緊地凝視着眼前這場曠古大場。
“難道,我的計劃真的就這樣付諸流水了嗎?”邢商秋不忿道
每一次的碰撞聲,都會讓他的內心顫抖幾分。
現在的唐邑,不再是人數多就能夠產生獲勝的機會,雖然,他看不出唐邑具體表現出何種實力,但可以肯定,有百萬年前天下第一人賦予唐邑新的力量,唐邑足以是傲視整個大邢國。
邢商秋不甘心,他蠢蠢欲動地再度把主意放在了偷襲的層面上,當然,他偷襲的對象不是像怪物一樣可怕的唐邑,而且已然毫無戰鬥力的韓楚楚。
只是,他的目光落在韓楚楚身上的那一刻,他能注意到,唐機元的目光正在不友善地冰冷掃來。
邢商秋旋即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暫且收起了小心思,收回了目光。
“該死的,我一定會把青鸞鼓得到手的!”邢商秋心中還是不忿。
......
高地上,克索爾與白穆是一臉的震驚。
克索爾磨拳擦掌,被唐邑的強悍徹底激發了戰意,“少爺,你說,唐邑在鬼神狀態下,我也在修爲全開的狀況下,誰能贏呢?”
白穆帶着鄙視的目光,望了望克索爾,迴應道:“你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嗎,你們修爲差天共同,即使現在唐邑再強,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你無非就是想試試傳說中,唐機元最強的三大炫紋之一的鬼神到底有多強罷了。”
克索爾尷尬地撓了撓頭,道:“還真瞞不過少爺。”
緊接着,克索爾又問道:“那麼,少爺,你說,假如我和唐邑在同等修爲下,我能贏得了鬼神狀態下的唐邑嗎?”
顯然,克索爾還是對唐機元有着強烈認知,能被列爲百萬年前第一人最強的三大炫紋之一,不可能徒有虛名。
白穆鄭重地回覆道:“不能,哪怕是我都不能,不過,唐邑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爲,估計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使用鬼神了。中州唐俯,除了唐機元一人,自此之後,歷代再沒人可以召喚出鬼神,更何況是唐邑。”
他的語氣尤爲肯定。
中州唐俯至今的歷史記錄,無論是被衆人熟知的,還是已經被歷史遺忘的,都無法可以逃脫出白穆刻下腦海中的記憶,除非,還有他沒可看過的歷史記錄。
但是,他認爲,天下的歷史沒有比自己身處的一方勢力更爲詳細,若果真的有唐俯不爲人知的歷史,姑且,也就只有唐機元身上藏有的秘密。
例如,組成鬼神的這道藍色氣體究竟是什麼?
歷史中,還真沒有提及到。
“哈哈哈哈,少爺,你說得也對,真想親你一口。”克索爾沒有像白穆考慮如此詳盡,大大咧咧地贊同道。
白穆給了克索爾一個嫌棄的眼神,旋即回覆了正色,道:“別大意,我們還是趕快解除修爲限定,畢竟,我不想讓楚楚小姐遭受到第二次這樣的危險。”
“我知道了。”克索爾也變回了正經,眼神越過大道上的所有人,謹慎地看着連接大道之後的漆黑森林。
似乎,那裡有着一些令兩人都忌憚的東西,正在伺機而後動,兩人不得不防。
......
邢兆君與赤陽飛死裡逃生,當時兩人各自面對難以敵對的魔兵數量,已經出現了岌岌可危的情況,幸好韓楚楚及時敲響了青鸞鼓,化解了兩人的危機。
而對於小吉的巨大轉變,兩人只有震驚不已,並沒有起到據爲己有的貪念。
赤陽飛既受過唐邑的莫大恩惠,也下定了決心跟隨唐邑,不可能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出來,況且,他熟知唐邑的性格與忌憚唐邑的手段,安安分分地做個下屬,比做個敵人更爲明智。
至於邢兆君,連自身修爲都懶得提升的人,對於上古神兵真起不了什麼大興趣。
不過,她對於唐邑身上的鬼神還是很感興趣的,不是因爲強大,而是因爲很酷,很拉風。
兩人快步走近韓楚楚,輕聲問候了韓楚楚一兩句,邢兆君的小心思立刻明目張膽地爆發起來。
“師公好。”邢兆君恭敬地向唐機元鞠了個躬。
唐機元一臉糊塗,“什麼?你叫我什麼?”
邢兆君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解釋道:“你是我師父的師父,我是我師父的徒弟,你當然就是我的師公。師公好!”
唐機元明白原因,尷尬地笑了笑,迴應道:“好,好。”
接着,邢兆君趁熱打鐵道:“師公,沒想到你是百萬年前的天下第一人,既然你有禮物送給我師父,應該也有禮物送給我的吧,我的要求不高,就把師父那道炫紋教給我就可以了。”
唐邑元愣了愣,繼而苦笑地搖了搖頭,“小姑娘,你太貪心了點吧。”
“謝謝師公誇獎,那麼就麻煩師公現在就把那道炫紋教授給我吧。”邢兆君油鹽不進,自顧自地說道。
唐機元“.......”
該死的,打發了一個大奸商,又來了個小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