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小獸發出叫聲,直入靈魂。薛白瞬間理解獬豸小獸的意思。這小東西竟然還會傳音,而周圍的幾人都沒有反應,薛白意識到只有自己才能聽到小獸的聲音。
“你是想要我儲物袋中的靈丹?”薛白在心中傳音道。
“啾啾。”小獸表示贊同。
薛白這纔想起“靈丹”的介紹:人有魂,法器有靈,靈丹可增長法器之靈。
獬豸小獸嚴格來說,只是一個獬豸盤的器靈,靈丹的功效對其的吸引力自然很高,就像人對於生命力的渴望。
薛白頓時大喜,心道天無絕人之路,瞌睡剛到就來了枕頭。薛白擺出爲難的模樣,傳音道:“這個東西對我來說也很珍貴,不能隨便給你。”
“啾啾啾。”小獸傳達了傷心的含義。
薛白也發現這個小傢伙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不敢在鋪墊,說道:“不過我看你那麼可愛,你幫我個忙,我就給你一顆,怎麼樣?”
小獸歪着頭,圓睜的雙眼滴溜溜地看着薛白,等着下文。
“也不是什麼大忙,你不是能辨別真假嗎,一會我不管說什麼你都當是真的,我過後還有個老頭子,他每回答兩個問題,你就故意判假一個。怎麼樣?”薛白提出要求。
獬豸小獸擺擺頭,“啾啾啾”幾聲。
“你不能撒謊?那不行!這樣跟你說,做人要有好人品,做獸要有好獸品,我屬於有好人品的人,只能跟有好獸品的交朋友。你現在幫了我的忙,就有了好獸品,咱們就是好朋友了。以後這些好吃的,我都給你。”薛白循循善誘,好像一個欺騙小孩的怪蜀黍。
“啾啾啾。”獬豸小獸還是表示反對。
“那怎麼能幫忙?”薛白無奈傳音。
“啾啾啾。”
“給兩顆?行啊,不過先給一顆,事情辦妥了再給另外一顆。”薛白大喜,合着要加錢,早說啊,繞了一大圈,還以爲你是堅守原則的小獸,嚇我一跳。
獬豸小獸昂起頭呆呆看着薛白,似乎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
薛白解釋道:“就是先給一顆,你把事給我辦好了,再給你一顆。懂了不?”
長長的獨角直對天空,獬豸小獸還是一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好吧好吧,都給你。”薛白懶得再跟傻了吧唧的小獸掰扯。
獬豸小獸一聽此言,高興不已,在薛白的臟腑位置凌空滾了幾圈。
薛白頓時無言,也不知這小東西真傻假傻。
心念一動,靈丹出現在薛白手中,獬豸小獸當即興奮了起來。
薛白心中傳音:“你自己去取,記住只能拿兩個,要有好獸品,不能多拿,要用可持續的眼光看問題。”
獬豸小獸歡快的“遊”了過去,也不知是否聽進去了。
“薛白,不要再耽誤時間,今天你是逃不過了!”見薛白長時間不迴應,吳敬祝不耐煩催促起來。
“着什麼急,等着投胎嗎?好了!”薛白自然不可能給他好語氣,直接嗆了回去。心中暗道:老東西,看你一會怎麼死!
“我再提示一遍,獬豸辨真假,如果是謊話,其後果可是不好受,想反悔現在還來得及。”張文斌提醒道。
薛白滿臉真誠:“下官向來以誠信聞名鄉里,人送外號誠實守信小郎君,今日所言句句實情,大人您儘管問吧。”
此言一出, 其他人還好,最震驚的人反而是唐德慶,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薛白放在獬豸盤上的手,又看了看薛白的臉,如此反覆幾次最終閉嘴不言。
買通了獬豸小獸,薛白無所顧忌,所問的問題,在原本基礎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吳敬祝身上的傷勢是你造成的嗎?”張文斌問道。
薛白張口就來:“當然不是,吳值守仗勢欺人,作惡太多,自己遭了報應。所以,做人要修身修心,不能如吳值守一般滿肚子壞水。”
張文斌皺眉道:“好好回答問題,不要肆意發揮。”雖是訓斥,但張文斌對薛白的印象反而好了起來,別看小百戶嘴上沒個把門的,爲人還是很誠實的。
旁邊的吳敬祝隨着薛白幾個問題的回答,臉上神色從驚訝到陰沉轉變,還是忍不住道:“大人,此人所言句句是假,老夫懷疑這獬豸盤出了問題。”
薛白尚未說話,唐德慶先站了出來,譏諷道:“呵呵,我的手下測試爲真,獬豸盤就是出了問題,難道只要不利於你的就不行?你算個什麼東西!玄衣衛還輪不到你一手遮天!”
“就是就是,不行你也測測,太不講道理了。我看你年紀不小了,怎麼還耍無賴呢。”薛白奮力拱火。
“你!”吳敬祝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指顫抖地指向兩人,如果不是張文斌、李貫在場,他非得把這個薛白拍死不可。
一旁的李貫老神在在,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張文斌面露不喜,獬豸盤的神異他是親身嘗試過的,吳敬祝這種言辭在他看來確實是胡攪蠻纏,所以對於唐德慶、薛白二人的言語攻擊不曾制止。
“老夫來測!”吳敬祝坐不住了,他是親身經歷者,可以確定眼前的小子在胡說八道,而獬豸盤卻沒有給出反應。那不是壞了還能是什麼?
薛白讓出位置,巴不得他抓緊上去出醜。
你以爲你在跟我公平比賽,其實我早就買通了裁判!你強任你強,黑哨沒得防。
張文斌:“今日你是否故意針對薛百戶?”
問題很尖銳,薛白表示很滿意。
吳敬祝沉默片刻,心道:你做得我也做得,略微思考後決定胡說。
“並非針對,而是薛白對老夫出言不遜......”話還沒說完,吳敬祝渾身顫抖,身上雷光閃爍,一個虛幻的小角從頭上長了出來,雙眼圓瞪,好像要變成一隻獬豸,
眼瞅這種奇觀,薛白暗自慶幸,多虧花錢消災,不然出醜的就是自己了。
吳敬祝緩了一會才從那種狀態恢復,滿是難以置信,難以想通是如何出現這種情況。一時間,除了憤怒之外,竟還有很久沒有出現過的委屈情緒。
“是你!你是什麼人,竟能讓獬豸盤失靈!”吳敬祝反應過來,能辨別出自己的謊言證明獬豸盤沒有問題,那問題只能出現在薛白身上。
薛白急忙擺擺手,“焦急”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我,吳前輩你撒了謊被抓了現行,怎麼還能成了我的問題呢。”撟揉造作的辯解火上澆油效果顯著。
“老夫要殺了你!”一股強大的氣勢爆發直衝薛白,今日不知第幾次生氣的吳敬祝選擇了不管不顧,說什麼都要殺掉這個跳的最歡的小輩,即使要得罪一邊的張文斌。
“大膽!”吳敬祝的陡然襲擊出乎張文斌意料,慢了半拍的他大喝一聲,閃身而上,正要擋下攻擊,不成想對方身上突然一道劍光劈來。
劍符!張文斌伸手一抓,劍光在手心中頓時粉碎散去,雖然對他毫髮無損,但終究又慢了一瞬。
“臥槽!護駕!有人要偷襲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