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青城派來人聲勢浩大又佔了理字,個個氣焰高漲,一下子就把靖安會的氣勢壓在腳底下。
“師父,樑哥!”小蟲幾個從來人中跑出,來到劉泰山和樑弓身前行禮問好。
“咦!你們幾個被他們遇上了?過來我看看先。”劉泰山生性極爲護短,這幾個徒弟又是他從小看着長大,關係親逾父子,抓過來一看之下怒火更盛。
“師兄,我沒有誤時吧!”一個道裝打扮,四十出頭年紀的清癯中年笑瞇瞇地走過來,對着劉泰山和樑弓行個揖。
“師弟,你來得正好,這位就是之前我跟你提過的樑弓,今天也是他救了小蟲他們,都是一家人叫他小樑就成。小樑,這是我師弟湯金虎,道號浮空,其實是個假道士。”樑弓連忙抱拳爲禮。
“好,老道我就託大叫你一聲小樑,你呢就叫我老道也行,師叔也好,帥鍋更流行。”浮空道人一出口就徹底揭露他遊戲風塵的個性,樑弓頓時傻眼。
“道……大叔!”
一個姐姐,一個大伯,一個大叔,合着全家都認全了,哥傷不起啊!
“小樑啊!老早就聽師兄說過你,沒想到見面更勝聞名,不得了啊,聽說你不到二十歲是不是?這麼年輕就晉級先天,而且境界已經穏固下來,老道我自嘆弗如。”
浮空倒是不誇張,他也是到了今年才勉強跨入先天,現在境界還沒穩固下來,不過在這一代青城弟子中已經是名列前三,自來素以爲傲,今天看到年紀還不到他一半的樑弓居然修爲比他還要精深,才知道自己坐井觀天,未免有點自傷,不過他生性豁達,一會就沒事了。
傅惠冷眼看着人家在她的地盤上寒暄歡笑,心裡不火纔怪。
可是青城這次來了兩個先天級數高手,加上樑弓,就有三名與她同級的對手,靖安會這邊只有她和張畢兩人,還都受了點傷,雖然峨眉還有不少先天高手,不過一時之間也來不及趕到,情勢已經倒向對方,視臨場變化以靜制動纔是上策。
只可惜唐沁似乎鐵了心要袖手旁觀,要不然加上她一個勉強也可以抵過對方一人,誰勝誰負還不知道。
“傅大會主,這幾個就是我不成材的幾個弟子,他們一被你手下攔住,就立馬亮了青城名號,可是你的人根本當作耳邊風,看看他們的模樣,是不是該給青城和我一個交待?你說我的要求過分嗎?”幫手一到,佔盡上風,劉泰山自然得理不饒人。
小蟲幾個的模樣確實悲催,不僅個個衣衫破碎鼻青臉腫,顯然受了不少活罪,還因爲一天一夜粒米未進,灰敗憔悴的臉色不言可喻。
傅惠暗自搖頭,張畢的手下做得也太過了,尤其是在對方亮了青城名號後仍然下手,那就是光明正大地摑青城的臉,把所有青城人得罪到底。
“劉兄,這樣吧,他們一切損失全部由靖安會負責,改日我再擺上一桌跟劉兄賠罪。不知你意下如何?”傅惠自認這樣的處理不僅合乎江湖規則,同時也已經把姿態擺得很低,青城人應該滿意了。
不料,劉泰山並不滿足於她私人的道歉,同時也對傅惠把糾紛僅限於靖安會而撇開峨眉十分不滿,這分明是把峨眉底下的靖安會與青城並立,還是要硬壓青城一頭。
“咱們小門小戶,靖安會和傅大會主的道歉不敢當,這樣吧,什麼賠償都算了,這點小錢還看不在青城眼裡,咱們只有一個要求,峨眉掌門必需親自爲這事跟青城道歉!否則……這事恐怕難以善了。”
這話一說,傅惠立馬明白他的意思,青城人早就對峨眉宣稱青城派是峨眉支派感到不滿,這回抓住靖安會的痛腳,勢必要趁此大搞一番,可是要峨眉掌門出面道歉,先不論傅惠有沒有這個面子請動掌門,站在峨眉的立場,掌門親自給一個支派道歉,這也是絶對不能接受的事。
“不可能!關於令徒的賠償數字,我可以答應加大到你們滿意爲止,但是掌門道歉絶對不可能。”
劉泰山也知道要峨眉掌門出面道歉,等於整個峨眉面子掃地,不過這纔是他今天到場的目的,自也不會因爲多幾個錢就平白放過。
“那好!既然傅大會主不能爲貴派掌門作主,咱們青城也只有到貴派找人評理了,不過今天既然已經來到貴會,傅會主可不要厚此薄彼,也讓老劉我領教領教傳說中的峨眉劍法。”事情談崩,戰貼已下,劉泰山任務完成心滿意足,現在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了。
傅惠和張畢臉色不佳,他當然看在眼裡。尤其張畢身上似乎還帶着傷,而樑弓除了疲憊一點外倒是氣息綿長,沒有半點阻礙,全身上下完好無缺,這也讓劉泰山和浮空道人驚愕萬分,難道小樑的功夫已經到了可以力敵兩名同階高手而毫髮無傷的地步?
知道青城人鐵了心要攪渾這灘水,傅惠的個性也容不得她服軟,既然如此就一戰到底,看看青城派有什麼可以仗恃:“靖安會所有人聽令,殺!”
“青城弟子,上!”浮空道人一揮手,或許是知道又一場撕殺即將開始,天空中烏雲翻涌,狂風怒吼,圍牆邊的大樹枝條咯咯作響,風從牆外捲進來,吹到人臉上有如一陣陣冰渣子,觸體生寒冷得剌骨。
不過,場中的漢子們卻是個個熱血沸騰,眼睛睜得大大死死瞪着,脖子上青筋暴露,就算是加入黑社會,就算是綀了多年功夫,他們也不曾見過這樣三四百人真刀真槍對乾的大場面,俱是磨拳擦掌躍躍欲試。
一聲令下,兩邊人馬立馬衝向前去,二十來米的距離不過幾秒鐘就短兵相接,靖安會兩百多號人和青城派百多人馬交雜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你我。
寒凍的北風裡,滿身汗流夾背的漢子們熱氣騰騰,一絲絲白氣從他們身上往空中升起,迅速溶在落下的雪花中不見蹤影。
“靖安會,你這狗娘……呃!”一名青城派的虯髯大漢剛剛一棍子把靖安會的對手開瓢,背後卻立馬被捅了一刀,臉色漲得血紅,大漢反手按住傷口轉過身來,正好來得及看到這個偷襲他的敵人被自家師弟一刀削掉半個腦袋。
小蟲奪過身旁靖安會衆的鐵棍,反手一棍插入對方口中一攪,帶出滿口白晃晃的大牙,緊接着一個弓身竄出五米外,對準三個圍着倒臥地下的青城人一陣亂打的靖安會打手,使盡全身勁力一棍揮出,三個倒黴鬼立馬口吐鮮血,嚎叫着向前撲倒在地上到處翻滾。
吼聲鼎沸,刀光劍影,所有人都殺紅了眼睛,滿天鮮血崩射,濺得我血中有你,你血中有我,拼搏中的漢子一抺被鮮血浸潤的臉孔,再度撲上。
浮空道人在半路截住了衝向樑弓的張畢,雖然他的修爲略遜於張畢,不過青城劍法精妙無比,加上張畢有傷在身,棹刀揮舞間破綻隱現,兩人倒也鬥個勢均力敵,戰況膠着。
劉泰山接過徒弟送上來的精鋼長劍,真氣貫注劍身,使了青城嘯雲劍將三把剌來的長槍捲揚震斷,三個長槍手虎口並裂帶着滿臉驚愕迷惘倒飛出三米外。
“劉大伯,好!”站在一旁的樑弓一比大姆指,劉泰山功力精湛,甚至比張畢還要深厚三分,這一手劍法剛柔並濟,沒有一絲煙火氣,的確已經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劉泰山得意地搖搖頭:“跳樑小醜,小魚小蝦而已,小樑你休息一會,讓大伯領教領教傅大會主的高招。”
不過這時靖安會剩餘的二十來名棹刀手居然直衝着劉泰山和他幾個徒弟而來,劉泰山雖然勇武無比,但是同時應付這麼多把長達七尺的棹刀,又要照看着自己的徒弟,倒也鬧得手忙腳亂,一時間分不出手來。
奇怪的是,靖安會諸人對於站在一旁當看客的樑弓視而不見,不是繞過他就是閃閃躲躲拒不向前,造成樑弓周圍五米內淨空,毫無用武之地。
聳聳肩,搖頭苦笑,與二十米外的傅惠對望一眼,拔出歸魂刀身形沖天而起,從衆人頭頂上騰掠而去。
~~~~~~~~~~~~~~唉!第四更終究沒碼完,雙休日只償還兩章,剩餘十章再找時間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