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掙脫黑暗,掌控自由。
初步脫離那片被奇異秘力侵染的界域後,再無另外瑰異的事物對江炎造成影響,霎時間,屬於金丹境武者的強大體質開始發揮作用,開始逐步修補他破財的身軀。
呼,
吸。
頃刻之下,雲海暴動,天地元機自四面八方洶洶聚合,凝成一條液態般的元氣之河把江炎吞沒。
立於元機中央處,入目之處,瑞彩蒸騰,氤氳瀰漫,千萬道細縷元氣被他乾涸枯槁的身體快速鯨吞。
“降臨此地的那尊存在,到底是什麼境界?”
“只是散溢了些許氣息,竟然會這般兇險,若再多停留幾十息,我身上可能就會發生難以逆轉的某種變化。”
“到那時候,我可能會被污染成怪物。”
思緒轉動間,江炎眸光閃爍,將視線定在了右掌,因爲被邪惡秘力污染異變的緣故,此刻,他皮膚焦枯凋落,內里肌筋也被輻射成黑青之色。
“真的險。”
緊捏了下手掌,江炎嘴角用力抿了下,這次若非他當機立斷,及時脫離異化之地中心處,他可能真的會遭受大難。
真的擁有變成怪物的可能。
嗡~
元機沸騰,江炎如一顆玲瓏黑洞一般,貪婪而霸道的吞噬着一切被拉扯而來的元氣,而在海量的元氣灌衝之下,他的身軀再次恢復生機。
雖然緩慢,但轉變堅定。
絲絲縷縷的金色血氣自其毛孔中緩緩散出,逐步同化着已經變的黑青筋肉,從微觀粒子方向一點點修正了他的狀態。
這是至陽之力焚殺邪惡法理的過程。
一息,
十息,
百息,
時間平緩流逝,直到六百息後,一股炙熱滾燙,如日奔放的駭人血氣如若萬千火山爆開,好似風暴一般席捲長天百里,排空無盡雲流。
而在這股狂烈氣機爆開之剎那,自有千萬道神光自江炎身軀之中透體而出,噴薄出無盡的光與熱,他立於鋒銳罡風之間,氣勢恢煌,宛若金陽。
他恢復了。
“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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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炎低首俯視大地,卻只能望見一片陰影,而那片地域中心,則隱藏在更深更沉的黑暗之中,對視之下,他頭顱隱覺抽痛,眼前似有模糊。
強自偏開視線,合眸退後一步,他身形驟然虛化,化作道道流光朝着遠方飛去。
“這裡似還有着其他的變化。”
“似乎還有着我無法理解的危險…”
沒有猶豫,江炎直接撕裂罡風退離,在此地內裡,那尊強大存在逸留的元機依舊濃郁,超出他的想象,繼續滯留,過分接近,恐怕會出現他無法掌控的危險。
獲取怪異值雖然重要,但卻無必要涉險。
呼~
江炎身形閃爍在雲天之上,一個挪移就是十數裡之遙,洶涌的力量激盪之下,就掀起了漫天雲流翻卷,似將天穹分割兩半。
這般速度下,夜槐城那古樸滄桑的輪廓已經隱隱印入眼簾。
“這次修煉缺月飛天術,雖未真個達到預期,將異化之地的怪異殺光,但有此飛天之能,我或可在其他的事物上迂迴補償,獲得其他的修煉資源……”
“例如,去洛蒼城把那裡的血派世家全部滅掉,取其幾世積累,對於他們的仇恨,我還不曾忘掉。”
血派世家熱衷獲得屬於怪異的種種特殊特殊,因而會常年捉捕部分散修武者進行試驗,江炎也因此遭難過,若非他以修改器臨陣突破殺滅敵手,現在可能已經屍骨無存。
思緒紛呈之間,浮於江炎身後的瑩瑩月輪驀的變亮了幾分,而作爲對應,這輪圓月則有一角悄然隱去。
圓月,化爲缺月。
“另外…這門武技似乎也並非只是單純的飛天之法。”
隨着江炎念頭起伏,他頭頂的月輪越發瑩白,如若銀盤一般的圓潤月影也逐步變化成一輪新月。
新月彎彎,就似一枚鐮刀。
清冽,鋒銳。
“缺月!”
“飛天!”
低聲自語之間,探究修改器的意念已經得到更近一步的反饋,這門武技,既爲飛天之術,亦是攻殺之法。
“原來如此。”
得到答案,江炎嘴角上揚,眸光卻已經定在了不遠處的一處無名荒丘之上,身形也開始下傾朝着這個方向飛去。
既知此法,自然要試將一下其威能,尤其是這門武技還來自那位不知名神秘武者。
“若此術強大,我或許可以嘗試溝通那人散於我心海世界的記憶碎片,以便挖掘出更多的秘密。”
唰!
只是幾息時間,江炎就已來到這座荒丘近空,沒有耽誤,他念動之下,頭頂新月驟然變得模糊,似在下一刻就會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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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將發未發之剎那,江炎忽的心有所感,捕捉到一道同源且熟悉的模糊氣機。
這股氣機,是至陽氣機,是屬於修煉大日真形法至金丹境纔有的氣機,而他所熟悉的人中,唯有一人,才修大日真形法。
那人,正是楊驚雷。
“竟得遇故人……”
此前,江炎曾在罪惡之地驚雷谷中得到金丹境修煉法,而這門功法,正是大日真形法。
方今,他已藉助這部功法順利進階金丹境,而當初送他功法之人,正是楊驚雷。
儘管當時江炎或已察覺楊驚雷應有其他謀劃,但與他來說,不論楊驚雷目的如何,能與他這部修煉法,這就算是一份因果。
沉澱氣機,江炎一步跨出十數裡,擡首凝望,就看見一道氣血沖天的人影自不遠處狂奔而來,其勢浩蕩而磅礴,好似千軍萬馬奔騰,一路上將阻礙他行進的山石樹木俱都撞的粉碎。
一時間,煙塵傾天,蕩遍四野。
“大日真形,其勢煌煌,真的是楊先生。”
江炎視線恍惚了下,腦海則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方浮沉於長空之上的瀲灩大湖,其內萬朵蓮花盛開,妖冶明媚。
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