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舍我來生,佛門強者,親臨寺前,滅佛之心【求月票】
常寧府。
寧王府宅門外。
顧錦年冷冽的聲音,他也根本不給寧王府半點面子。
寧王府一而再,再而三縱容自己後人胡作非爲,他今日就是要撕破這層臉皮,讓寧王府付出代價。
顧錦年知道寧王的來頭,也知道寧王在大夏扮演一個什麼角色。
自古藩王之亂,永遠是一個王朝最大的忌憚,內部潛在矛盾,尤其是大夏十三年前就發生了藩王動亂。
說實話,永盛大帝就是藩王造反上位的。
他能造反,其他藩王能不能造反?
爲什麼要禮儀之邦,其實就是灌輸一種思想,儒家能被帝王選擇,不僅僅是因爲儒家思想高尚,更主要的還是因爲,儒家非常符合政治需求。
尊卑有次,長幼有分。
下一任皇帝,必須要是皇帝的長子,這樣一來,才能穩固江山,不會發生內部動亂的事情。
永盛大帝造反成功,可實際上也揹負了許多罵聲,但不管如何,皇帝還是李家的,所以這是唯一能夠接受的點。
如果換做是臣子造反,那就不止這一點罵聲了。
只不過,當有一個人開了一個壞頭,那麼接下來就會發生很多這樣的事情。
也正是因爲如此,永盛大帝遲遲不動寧王,就是這個原因。
但這不是寧王可以包庇自己兒子的理由。
不是。
聽着顧錦年如此犀利之言,寧王王妃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實話實說,她畢竟是寧王王妃。
顧錦年雖然是大夏第一侯,可侯爵跟王爺能比嗎?
若不是顧錦年深受聖恩,她至於如此客氣嗎?
“顧錦年。”
“本宮念你同爲皇室,與王爺是一家人,與你說話,好生對待,未曾想到,你竟如此牙尖嘴利,羞辱我兒也就算了,更是將王爺一同貶低進去。”
“伱好大的膽子。”
寧王王妃也繃不住,都指着她鼻子罵她生了個畜生,她還能忍嗎?
“賤婦,閉嘴!”
這回開口的不是顧錦年,而是孔軒,他想向前走了幾步,注視着寧王王妃,眼神當中滿是怒意。
身爲讀書人,親眼看到百姓慘死,他如何能鎮定自若?
又如何能不怒?
現在看到寧王王妃還是這樣的態度,一時之間,不由勃然大怒。
“你又是何人?”
“竟然如此辱罵本宮?”
寧王王妃這回也忍受不了,顧錦年謾罵她也就算了,現在又來一個人?真當她這個寧王王妃是擺設嗎?
“吾乃孔軒,孔家後人。”
“寧王世子所作所爲,乃人神共憤,孔某已修書一封,送入孔家,必將此事昭告天下。”
孔軒站起身來,注視着寧王王妃,眼神當中沒有半點畏懼。
不過聽到對方是孔家人,寧王王妃神色還是有些變化。
孔家,畢竟影響太大,雖然遭遇了大難,但孔家依舊有一定勢力,再加上自己兒子所作所爲,傳了出去,不管是孔家說還是誰說。
一定會出大事。
當下,寧王王妃也不敢太過於叫囂,只是稍稍沉着臉色道。
“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先說明白,查清楚,你們二人怒氣衝衝,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闖寧王府,王爺也只是請你們入王府。”
“又不是做什麼?難道入府面見王爺你們也不敢?”
“張口閉口羞辱我兒,我兒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嗎?”
“這件事情你們就當真查清楚了嗎?一定是我兒的錯?”
“有什麼事情可以滿滿商量,在這裡咄咄逼人,又有何意?”
寧王王妃開口,她也有她自己的說辭。
認爲顧錦年和孔軒過來,完全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度,給人的感覺不像是過來解決問題,而是來興師問罪的樣子。
她語氣帶着不滿,甚至認爲顧錦年與孔軒有些小題大做。
“賤婦。”
這一刻,玉輦之上,顧錦年是徹底有些忍不住了,他擡起手來,一巴掌抽在寧王王妃臉上。
他總算明白李冷秋爲什麼敢如此膽大妄爲了。
就是因爲有這樣的母親,他纔敢這般。
“你!”
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的寧王王妃當下有些惱羞成怒,光天化日之下,身爲寧王王妃,捱了這麼一巴掌,換做是誰都承受不了這般的羞辱。
“本侯最後說一遍。”
“讓李冷秋滾出來。”
顧錦年的聲音再度響起。
冰冷至極。
那裡有什麼這個那個的囉嗦。
趕緊滾出來。
“大夏第一侯,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也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
是寧王的聲音,他走出王府,出現在顧錦年眼中。
如果說,顧錦年是大夏第一侯的話,那寧王可以自稱大夏第一王。
寧王的出現,使得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看着寧王的到來,顧錦年面色不變。
“我這個侯爺,可比不過寧王您。”
“寧王,把李冷秋交出來吧,你保不住他的,我說的。”
顧錦年冷冷開口。
不過他來這裡,不是跟寧王拌嘴,其目的還是要找他李冷秋的麻煩。
總而言之,一句話,李冷秋不死,他絕不放過。
聽着顧錦年如此開口,寧王沉默不語。
“有任何事情,可以入府談,本王並非是不明是非之人。”
“但你這般怒氣衝衝的,你真當本王怕你不成?”
寧王有些沉默,過了一會,他出聲開口,望着顧錦年如此說道。
隨着寧王這話一說。
顧錦年也稍稍停頓一二,止住了內心的憤怒,但並沒有選擇入府。
“王爺應該記得廢墟村之事吧?”
顧錦年出聲,他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記得。”
“冷心已經死了,罪有應得。”
寧王顯得很平靜,但一旁的王妃,眼神卻閃過恨意。
這種表現很正常。
“寧王大世子,李冷秋得知此事後,將兩村百姓全部斬殺。”
“寧王可知?”
顧錦年再度開口,質問後者。
“什麼?”
“還有這種事情?”
“顧錦年,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
聽到這話,寧王瞬間大怒,直接就是不相信,認爲顧錦年在這裡說謊。
然而,顧錦年沒有說話,他看寧王神色平靜無比,這種事情寧王會不知道?
少在這裡糊弄三歲孩童了。
“你可有實質性證據?”
“如若沒有,就不要血口噴人,若是有,本王決不輕饒。”
寧王開口,他望着顧錦年,這般說道。
這話有兩重意思,一重就是明面上的意思。
另外一重就是在探底,探顧錦年的底。
“若無鐵證,本侯不會親臨。”
顧錦年到沒有遮遮掩掩。
“該死!”
“該死!”
“當真是該死!”
“秋兒,你當真該死啊。”
下一刻,寧王怒吼,他幾乎是咆哮一般,氣的暴跳如雷。
顧錦年靜靜的看着寧王做戲。
過了一會,寧王做戲完了。
寧王的聲音再度響起。
“可惜啊。”
“你們來晚了一步。”
“冷秋他已經去了阿塔寺,只怕現在已經剃度爲僧了,天命侯,如若你當真掌握證據,本王可以保證,絕對不插手此事。”
“本王與罪惡不共戴天。”
“從今往後,李冷秋不再是本王的兒子,逐出寧王府。”
“本王也會立刻修書一封,交由陛下,請陛下定奪責罰。”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你擁有絕對證據的前提下。”
“如果沒有的話,你也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寧王出聲,他的回答,出乎意料,不但直接將自己兒子所在的位置道出,而且還將李冷秋逐出寧王府。
這還真是有點讓人沒想到。
“阿塔寺?”
不過,一旁的孔軒不由皺眉了,他似乎知道這個阿塔寺的來歷。
“有什麼來歷?”
顧錦年略顯好奇,但明面上他看向寧王道。
“本侯怎麼知道,李冷秋不在王府之中?”
顧錦年出聲,看向寧王。
“那你大可搜查,本王可以讓你搜查,只不過搜查完後,這些事情,本王也會向陛下稟告,天命侯,論品級,你是侯爵,我是王爺,論血脈,我是太祖之子,論年齡,你是本王的晚輩。”
“本王讓你,不是怕你,而是自證清白。”
“可你要是不依不饒,就算你爺爺來了,本王也不會放過你。”
寧王很鎮定,他讓顧錦年進去搜查,但有些話寧王還是要說出。
不然真以爲害怕顧錦年?
聽到寧王這般開口,顧錦年信了。
寧王沒必要藏,因爲這件事情必然會告知陛下,倘若告知陛下的話,寧王窩藏自己的兒子,就是包庇罪。
那個時候,就不是李冷秋倒黴了,寧王也要倒黴。
“王爺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
“本侯相信。”
“只是,希望這件事情,不要牽扯到王爺。”
顧錦年完全相信李冷秋不在這裡,只是要說這件事情,跟寧王沒有一點關係,他也不信。
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寧王直接跟李冷秋斷絕父子關係,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故此,顧錦年讓人駕馭玉輦,離開此地。
隨着顧錦年的離開,寧王也轉身回府。
不過,寧王王妃卻立刻起身,來到寧王面前。
“王爺,您怎麼直接將秋兒的下落告知他啊。”
“您真的就一點都不可憐秋兒嗎?”
寧王王妃滿臉淚痕道。
“秋兒在羅澤大師座下,顧錦年傷不着他的。”
寧王只是淡淡出聲。
隨後一個人走進了書房內。
大約半刻鐘後。
侯君的身影出現。
“王爺。”
見到寧王,侯君恭敬一拜。
“顧錦年已經掌握絕對證據,這件事情沒處理妥當嗎?”
寧王的神色很陰沉,詢問侯君。
“回王爺,所有事情全部處理妥當,顧錦年不可能掌握絕對證據。”
“極有可能是唬騙。”
侯君不假思索,斬釘截鐵道。
這件事情是他一手包辦,顧錦年拿什麼掌控證據?
“不可能。”
“本王看的出來,他一定是掌握了絕對證據。”
“但具體是通過什麼手段,本王不清楚。”
“只是,既然顧錦年說了這話,本王相信。”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牽扯到本王,否則的話,不利於接下來的局勢。”
寧王出聲,如此說道。
“那敢問王爺,接下來該怎麼做?”
侯君出聲,望着寧王如此問道。
“靜觀其變,幫本王擬一道奏摺,就說本王管教不嚴,不知冷秋做了什麼事情,本王已經將他逐出王府,任其自生自滅。”
“讓陛下責罰本王。”
寧王出聲。
毫不猶豫出賣了自己的兒子。
“遵命。”
“不過王爺,顧錦年去找世子殿下,世子殿下會不會當真出事?”
侯君不禁開口問道。
“羅澤大師,乃是絕世佛門高手,念力加持之下,六境無敵,除非有七境強者出手,不然誰都別想傷着冷秋。”
寧王出聲,相信羅澤大師。
不過,當他說完此話後,寧王的聲音再度響起。
“但你還是通知羅澤大師一聲,如果必要時刻,當真出現了不可控制的情況,讓冷秋永遠閉嘴。”
“營造出顧錦年逼死我兒的景象,倘若顧錦年真的有絕對證據,本王無非就是管教不嚴,但若是顧錦年沒有絕對證據。”
“就是本王進攻的最佳一步,你知道嗎?”
寧王面色冷漠。
尤其是這番話,更是無情至極,連自己兒子都不放過。
“遵命。”
侯君沒有露出半點異色,似乎是知道一些什麼。
“唉。”
很快,寧王嘆了口氣,忍不住開口。
“怪就怪那幫人沒用,若是當初讓這個顧錦年死了,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
“真想不明白,顧錦年怎麼突然一下,變得如此聰慧,我看不出他像一個十來歲的少年。”
寧王傅負手而立,道出一個辛秘,也說出自己內心的疑惑。
“這很有可能與當時皇宮的天象有關,畢竟白虹貫日之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說法。”
聽到侯君所言,寧王搖了搖頭。
“不管是如何,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就慢慢來吧。”
“去處理吧。”
寧王開口道。
很快,侯君離開,書房內只剩下寧王一人了。
他靜靜看着書房當中的一幅字畫,字畫上面赫然畫着一頭大鵬。
彰顯他想造反的內心。
是的,他想要造反。
爲了造反,他可以犧牲一切,甚至自己兩個兒子,李冷秋和李冷心爲什麼會如此紈絝?
就是他有意爲之,王妃寵溺他們二人,寧王就不管,兩人不管在西境內做了什麼事情,他都不管,選擇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鬧的再大又能如何?
王妃肯定會偏袒二人,那自己充耳不聞即可。
他就等着這一刻。
等着有人找自己兒子麻煩。
不過他的計劃不是這樣,本來他的計劃,是皇帝或者鎮國公發現自己兩個兒子所作所爲,然後大怒之下,將他們殺了。
這個人最好就是鎮國公。
只要自己兩個兒子死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造反,天下人也會理解自己。
造反要的就是出師有名,不然的話,基本上是不可能會成功的。
當初永盛大帝造反,就是被逼到絕境,他有很多次都可以選擇造反,可偏偏就在被削藩之後,被囚禁在家才造反。
爲什麼?
爲的不就是讓大夏百姓知道,他是被迫無奈,雖然依舊有不少罵聲,可至少是有爭議的。
而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
他以兩個兒子爲棋子,使得永盛大帝不得不對自己下手,一但下手,自己會立刻交出兵權,這種兵權永盛大帝不敢要。
因爲都是他的人,而且他真正的實力,也不僅僅只是這點兵權,這些年來,在西境內他賺到了不少銀子。
這些銀子,養了不少將士,黑水鐵騎就是自己的私兵,就算兵權交了,黑水鐵騎是不會交上去的。
核心不變,害怕什麼?
可現在,他之所以要保下李冷秋,這是因爲自己這個兒子,做了一件蠢事。
殺民充匪。
外加上廢墟村的事情。
殺民充匪,這個還好,至少拿不出鐵證,可以讓人造謠,這是永盛大帝爲了針對自己隨便安的一個罪名罷了。
可廢墟村的事情,留下了鐵證,雖然不知道顧錦年有什麼鐵證,但他相信顧錦年,他不敢冒險。
這件事情,會讓自己身敗名裂,自己是要造反的人,所以必須要與百姓站在同一陣營。
如果讓百姓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樣做,而自己還去包庇的話,那豈不是失去了人心。
而李冷秋二人,在西境內胡作爲非,他每次都會讓人善後,處理的乾乾淨淨。
爲的是什麼?
無非就是助紂爲虐,隨便減少負面議論。
所以,如果顧錦年去阿塔寺,找到了自己兒子,當真發生了什麼不可控的事情,他會讓羅澤大師,直接殺了李冷秋的。
死得其所。
親戚算什麼?
皇位纔是他想要的東西。
誰敢阻攔自己。
誰就必死無疑。
不過,這盤棋,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參與進來,有很多勢力都參與進來了。
但,眼下還不是收尾之時。
必須要等兩個人死,那麼自己就可以造反。
亦或者是說,等一個人死都行。
這一次,原本就有可能讓一個人死。
但可惜的是,因爲顧錦年的出現,以致於發生了變化,所以暗中很多勢力都繼續藏起來了。
“顧錦年。”
“你當真是有天命庇護啊。”
寧王喃喃自語。
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了。
常寧府外。
隨着顧錦年的玉輦離開。
孔軒的聲音這才響起。
“錦年兄長。”
“如果是去阿塔寺的話,只怕很麻煩。”
孔軒開口,他神色有些凝重。
“怎麼了?”
顧錦年對佛門不是很瞭解,唯一瞭解的還是小緣寺。
“阿塔寺乃是無上宗之一,在密宗七十二寺中排名前十,教義是舍我來生,其主持更是天下少有的佛學強者。”
“倘若李冷秋真的在阿塔寺,一但剃度完成的話,我們很難要得到人。”
孔軒道出這個阿塔寺來歷。
“六十萬大軍,還討不到一個人嗎?”
顧錦年平靜開口,他就不信,六十萬大軍,還要不到一個人。
“要不到。”
孔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錦年兄,並非是愚弟胡言亂語,阿塔寺建立的地方,恰好就是大夏王朝與扶羅王朝的交界之處,可以說這個寺廟既是大夏王朝的,也可以說是扶羅王朝的。”
“倘若六十萬大軍前往邊境的話,先不說國內有沒有什麼問題,扶羅王朝會第一時間視大夏王朝宣戰。”
“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要個人那麼簡單了。”
“而且,這個羅澤主持,很有可能已經踏入第六境,或者是說,他是準第六境強者,外加上佛門神通,武王根本不夠看,同境的話,也不見得能擊敗他。”
孔軒說出困難的地方。
而顧錦年聽明白了。
也就在此時,馬蹄之聲,震耳發聵,遠處黃沙滾滾,三十萬邊境將士趕來了。
“先問問我爺爺。”
看到邊境大軍前來,顧錦年也不囉嗦,直接朝着大軍趕去。
很快,雙方碰面,老爺子直接從戰車上走了下來,看着顧錦年出聲道。
“是寧王爲難你了嗎?”
老爺子聲音平靜,但面色卻有些冷冽,彷彿只要顧錦年點點頭,他便立刻率領三十萬大軍,攻打常寧府。
爲顧錦年出一口惡氣。
“不是。”
“爺爺,事情有變。”
顧錦年也不囉嗦,將前因後果告知自己爺爺。
“阿塔寺?”
聽完發生什麼事情後,顧老爺子不由皺眉,很顯然他比孔軒跟明白阿塔寺意味着什麼。
“錦年,這件事情你不能再摻和了。”
半響後,老爺子開口,讓顧錦年不要摻和。
“爲何?”
顧錦年望着自己爺爺,有些疑惑。
“阿塔寺不一樣,位置特殊,若是大軍前去阿塔寺,先不說能不能壓住羅澤,即便是壓住了,扶羅王朝必然要藉此機會,抨擊大夏。”
“這前腳剛剛議和,這樣做就是給他們找機會找麻煩。”
顧老爺子出聲。
如果是大夏境內的事情,絕對沒有問題,但阿塔寺不一樣,很麻煩很麻煩。
尤其是這個羅澤主持很強,不是一般的強,即便是老爺子也要掂量一二。
“爺爺。”
“大軍就不用了,孫兒獨自一人前去即可。”
“孫兒有自信,也有辦法。”
顧錦年很篤定,其實孔軒說完之後,顧錦年就明白是什麼問題,但他也想好了對策。
大軍不去。
這樣扶羅王朝就沒什麼好說的。
而自己獨自一人,的確打不過這個羅澤主持,可問題是自己有底牌。
魔道絕世強者答應出手三次。
“你有什麼辦法?”
老爺子這回真不信了,不明白顧錦年有什麼辦法。
羅澤主持,是他都不想面對的敵人,顧錦年雖然抵達神通境,哪怕是有武王境的戰力,只怕也傷不着羅澤吧?
“爺爺,你看。”
顧錦年掏出玉佩,讓老爺子觀看。
後者看到這玉佩,直接神色一變,隨後讓顧錦年收起。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這個人,更不好惹。”
老爺子實在是沒想到,顧錦年居然擁有這樣的東西,一時之間,當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最主要的還是一點,那就是這個人更麻煩,更充滿着危險。
“爺爺。”
“此人答應爲我出手三次,三次之後,我便要拜他爲師。”
“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交易,這件事情,孫兒一定要做。”
“廢墟村百姓,算是因我而死,若孫兒不能親手宰了這個畜生,孫兒咽不下這口氣。”
顧錦年認真說道。
聽到顧錦年這般開口,老爺子有些沉默。
權衡一番後。
最終,顧老爺子嘆了口氣。
“你的心性如此,爺爺本不想管教你,但這件事情,爺爺還是勸你,先不要摻和。”
“讓這個李冷秋多活一段時間,等你真正掌權,且有踏入第五境時,爺爺絕對不管。”
顧老爺子還是不希望顧錦年這般。
可顧錦年目光堅定,搖了搖頭。
“爺爺。”
“讓孫兒任性一回吧。”
顧錦年攥緊手中的玉佩,篤定道。
看着顧錦年如此,顧老爺子更加沉默。
“去吧。”
“你有分寸,爺爺不攔着你。”
顧老爺子沒說什麼了,顧錦年有保命的底牌,他就不擔心什麼。
之所以阻攔,是不希望顧錦年招惹魔道強者,但既然顧錦年如此執着,他不再攔着。
“爺爺,天羽軍若是來了,讓他們自行回去。”
“這一趟,孫兒會處理好的。”
既然不能讓大軍過去鎮壓,顧錦年就打算獨自一人前往阿塔寺。
“恩。”
“這些事情,爺爺會處理好,不過錦年,你一定要記住,無論如何,自身的安危最重要。”
“只要你活着,你的敵人才會害怕你,恐懼你,明白嗎?”
老爺子認真說道。
“明白。”
顧錦年點了點頭,隨後也不多語,駕乘着玉輦,朝着阿塔寺奔去。
不過與此同時。
北境。
扶羅王朝。
塵土捲起百丈,三十萬精銳集結,趕往阿塔寺,爲首之人,還是顧錦年的熟人。
神羅三皇子。
他率領三十萬大軍,趕往邊境,就是朝廷收到了阿塔寺的密報。
大夏王朝調兵三十萬,潼關城也調兵三十萬,前往寧王府。
而去寧王府的目的很簡單,無非就是想要找李冷秋,可現在李冷秋在阿塔寺,也就是說,按照顧錦年的脾氣,很有可能會調遣六十萬大軍前來。
故此扶羅王朝特意在這裡準備,就是防止顧錦年亂來。
當然,扶羅王朝也知道顧錦年會召喚火石,但經過扶羅王朝監天司的詳細推算,他們知曉,顧錦年召喚天外火石,與天命有極大的關係。
需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而且召喚火石之後,所有葬身將士,都會折算因果,加持在顧錦年身上。
因爲扶羅王朝與大夏王朝沒有宣戰,顧錦年召喚火石,那就是單純的殺戮。
殺匈奴國,是因爲兩國宣戰,天地意志有感應。
各憑本事可以。
但胡亂來的話,付出的代價會更大。
扶羅王朝自然也怕顧錦年發瘋,但如果能用三十萬大軍拼掉一個顧錦年,其實對扶羅王朝來說不是一件壞事。
顧錦年現在的價值,超越三十萬大軍,畢竟又是儒道後世之聖,又是天命之人,而且在大夏地位超然在上。
這價值,真不弱於三十萬大軍。
如此。
兩個時辰後,三十萬大軍,已經出現在邊境之地了。
距離阿塔寺不過五里。
只要發生任何變故,大軍將會第一時間趕往阿塔寺。
神羅三皇子也在第一時間,與數百精銳,朝着阿塔寺走去。
翌日。
清晨。
隨着旭日緩緩升起。
阿塔寺內。
梵音陣陣。
數千僧人,正在誦唸佛經。
金陽照耀下來,灑落在整個阿塔寺內,彷彿鍍上了一層金光,顯得美妙無比。
然而,就在此時。
一座玉輦,朝着阿塔寺奔襲而來。
大約一刻鐘後。
玉輦出現在阿塔寺佛門之外了。
整座寺廟,大氣磅礴,佔地至少千畝,與其說是一座寺廟,倒不如說是一座宮殿。
這一路上,顧錦年從孔軒口中,得知了這阿塔寺的教義。
天下三大佛門。
小緣寺,大音寺,還有上行密宗。
上行密宗體量最大,而且是三大佛門之首,其原因是上行密宗講究開枝散葉,佛無一法。
任何佛法都可以施行,但要根據佛門三大核心去開展,善心,善意,善人。
上行密宗開枝散葉七十二宗,每一個分支都是大名鼎鼎的存在,信徒動輒百萬。
但規矩各自不同,有的密宗,可以娶妻生子,有的密宗可以吃肉喝酒,還有的密宗,更是陰陽之道。
這些還算是合理的,一路上聽孔軒所言,這上行密宗有些古怪的很,信奉大善師,超越主持的存在。
他們認爲,大善師是佛陀轉世,身份崇高,所以不管大善師說什麼,就是佛的意思。
一些上行密宗,爲了煉製法器,選人皮活活剝下,而且必須要在對方清醒時刻,大多數是女子。
剝皮之後,再讓對方躺在冰冷的河流上,讓其活活凍死,這叫做平願,意思就是你被製作成法器,心中會有怨恨,帶着怨恨無法投胎,爲了你好,平息你的怨氣。
聽起來極其反三觀,但卻沒有人質疑。
甚至一些密宗打着醍醐灌頂的口號,糟蹋年幼女子,師徒數十人,折磨三天三夜,最終削其頭蓋骨,煉製爲法器。
其理由也很簡單,認爲這個女子,乃是阿陀界妖魔轉世,或者前世作孽太多,必須要償還。
然而一些百姓竟然真的相信,主動將自家人奉獻出去。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無能爲力,不主動送上去,全家被打上妖魔的名頭,到時候下場更慘。
對於佛門。
顧錦年並不是很討厭,如果是一心向善,割肉喂鷹,捨己救人的佛門修士,顧錦年敬佩無比。
但大多數佛門弟子,一個個都是六根不淨,內心慾望極大,配得上佛門弟子這個稱呼?
偏偏這種人吧,十分聰慧,經營名聲,將天下百姓視爲芻狗,隨意拿捏。
這種佛門弟子,纔是顧錦年憎恨的佛門弟子。
阿塔寺的教義,是舍我來生。
意思就是,捨棄今生,唸經祈福,造福來生的自己,也就是未來的自己。
同時阿塔寺教義認爲,無論你做錯了什麼事情,只要你有一顆悔過的內心,你就可以入寺。
每日抄經唸佛,洗滌自己的罪過,一來可以消除因果,二來下輩子可以享受福報。
這般的言論,讓顧錦年冷笑不已。
今生之錯,今生之過。
什麼來世不來世。
倘若世間真有輪迴,下一世的你,還是你嗎?
這種因果論,顧錦年覺得太荒謬了。
今生作惡,來世就有報應?
今生作善,來世就有福報?
這輩子都沒有過好,就想着下輩子的事情?
錯就是錯。
對就是對。
爲善者,是求天地之浩然正氣,循天理而蛻變。
爲惡者,終有報應,生生世世,子子孫孫。
而就在顧錦年如此思考時。
玉輦已經出現在阿塔寺外了。
一些僧人正在掃去門前塵埃,看到玉輦的出現,一時之間,神色一變,似乎知道了什麼。
“阿彌陀佛。”
“今日寺廟不開,施主若燒香拜佛,還請三月之後,再來。”
門口的僧人開口,朝着玉輦出聲。
“讓李冷秋滾出來。”
下一刻。
玉輦當中。
顧錦年的聲音響起,如黃鐘大呂一般,驚動整個阿塔寺。
他沒有囉嗦。
也懶得廢話。
隨着這道聲音響起。
寺廟當中,李冷秋第一時間驚動,他坐在寺內,有些心驚,暗道顧錦年來的太快了。
可他對面的羅澤主持,卻緩緩開口。
“繼續抄經。”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李冷秋安靜下來了。
而寺廟當中,所有僧人的目光,不由朝着門外看去。
一些高僧也紛紛被驚動,朝着寺廟外走去。
很快。
七八道身影出現,皆然穿着袈裟,是佛門高僧,否則沒有資格穿袈裟。
“阿彌陀佛。”
“敢問施主是何人?”
“爲何擾了佛門清淨?”
有高僧開口,滿臉疑惑的看向玉輦。
“莫要在這裡裝模作樣。”
“把李冷秋交出來。”
“這件事情,與阿塔寺無關。”
玉輦之中。
顧錦年再度開口。
玉輦外雖是佛門高僧,但在他眼中,還沒有資格與自己對話。
聽到這話。
高僧們一個個皺眉,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就在此時。
古寺當中。
也響起一道聲音,給予迴應。
“阿彌陀佛。”
“施主。”
“我寺並無李冷秋,施主是否找錯地方了?”
這道聲音響起,不知道是從何處傳來,但不是尋常修士能做到。
是羅澤主持的聲音。
“裝神弄鬼。”
“寧王之子,李冷秋,不在阿塔寺內?”
顧錦年開口,直接問道。
“施主,若是你早五天來,能找到寧王世子李冷秋。”
“可現在,他已經不在了。”
對方淡淡出聲道。
“不在?”
“去了何處?”
顧錦年皺眉。
“李冷秋去了地獄苦難之地。”
羅澤主持回答道。
“死了嗎?”
這回顧錦年有些疑惑了。
“施主可以如此理解。”
“李冷秋已經是了,這個世界沒有李冷秋,而是多了個知悔僧人。”
羅澤主持給予回答。
這回顧錦年明白什麼意思了。
“我多你娘。”
“腦疾。”
玉輦當中,顧錦年有些憋不住了。
這人是腦殘嗎?
走了個李冷秋,來了個知悔?
改個名字就可以一筆勾銷?
“放肆。”
“爾等竟敢辱我善師?”
隨着顧錦年如此直白的開口,這羣僧人瞬間大怒,斥責顧錦年。
“辱爾善師?”
“你信不信本侯今日覆滅你們阿塔寺。”
這一刻,顧錦年從玉輦當中走了出來,注視着這些僧人。
“阿彌陀佛。”
“侯爺。”
“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
“李冷秋已經知道悔過,遁入空門,削髮爲僧。”
“他放下手中屠刀,侯爺又何必攥着屠刀不放?”
“因果加持,生生不息,這天地之間,又如何能恢復寧靜?”
羅澤主持沒有因爲顧錦年這幾句話而生氣,反而是勸說顧錦年放下屠刀。
這就是佛門的厲害。
明明是李冷秋殺人放火,濫殺無辜在前,顧錦年爲大夏百姓討要一個公道,經過他一張嘴,變成了顧錦年不放下手中屠刀,成了惡人。
厲害啊,厲害。
“把你的狗眼擦亮。”
“本侯執的不是屠刀,而是民心之劍。”
“羅澤。”
“你身爲佛門高僧,明知李冷秋作惡多端,卻主動包庇。”
“你這修的是什麼佛?”
“可笑不可笑?”
顧錦年開口,他沒有一上來就將魔道強者喚來。
原因無他。
他就是要看看佛門是什麼樣子。
這件事情,決定佛門的一件事情。
要不要。
滅佛。
是的。
滅佛。
倘若佛門都是這樣的存在,顧錦年不介意把滅佛設爲主要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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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了,調整狀態,大家後面不要等,明天晚上再來看。
昨天直播碼了四萬字,整個人有一種被榨乾的感覺,是真的被榨乾感覺,渾渾噩噩,神志不清,坐在電腦面前一直髮呆,跟無(s)涯(b)一樣。
很難受,兄弟們,頓頓有和一頓飽,大家應該知道該怎麼取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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