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古今冊顯,千古第一駢文,千年韶華,何人敢越?

敢問一聲。

給天下五百年時間。

能否超越?

顧錦年的聲音響起。

這一刻,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

【千里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

【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衆人驚歎,這是駢文,詞文華麗極致,而且引經據典,更是即興之文。

他們望着顧錦年,一時之間,沉默不語。

至於那個樂儒,在這一刻,早已經是目瞪口呆了。

這般的才華,不要說五百年了。

他感覺就算給自己一千年的時間,也無法超越啊。

樓宇當中。

豫王,孔平,孟學士,閻公等人,是徹徹底底驚歎不已,他們其實心裡還是有一些預期的。

知道顧錦年才華橫溢無比。

可沒想到,就這麼隨隨便便寫下一篇駢文啊。

要是一首詩詞,他們都不會如此震驚。

駢文的難度,比詩詞要難十倍,而且還是即興之文。

至於孔宇,還有豫王的女婿等人,則是呆若木雞,望着顧錦年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們在這裡準備好了一切,甚至提前許久,就是爲了能夠在這一刻揚名立萬。

卻不曾想到,被一個樂儒給攪局了。

人家顧錦年都說了,都說了一千遍一萬遍了,人家沒有什麼準備。

謙虛也好,不謙虛也罷。

即便是後面想到了,顧錦年也不好意思再說。

結果呢?

你就非要招惹人家?

你是不是有病啊?

這一刻,大部分人不是仇視顧錦年,而是仇視這個樂儒。

吃飽沒事幹。

你怎麼不去死啊?

很喜歡某位大儒的一句話,就硬喜歡嘴賤嗎?

孔宇難受了,豫王的女婿也難受了。

他們的文章,在顧錦年這篇駢文面前,完全就是垃圾啊。

他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拿出來做什麼?

丟人現眼嗎?

可就在這一刻。

隨着孟學士將最後一字寫完。

這一刻,天際之邊。

金陽震顫。

轟。

晚霞在這一刻彷彿炸開一般,霞光萬道,映照整個曲府上下。

看天邊。

美不勝收。

大江之中,龍舟而行,無與倫比的美感襲來,再看天穹,一行行孤鶩飛行。

有遲暮感,卻又是另一種美。

樓宇之中,文章震動。

簌簌作響。

迸裂出一道道無與倫比的光芒,將大堂映照如金。

“這是千古,這是千古駢文。”

有人在這一刻驚呼,指着這篇駢文,發出震撼之音。

是一位儒者,他站起身來,指着這篇駢文,激動的叫起來了。

完全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也完全沒有一絲大儒氣派。

只因,他親眼目睹一篇千古第一駢文的誕生。

“千古駢文?”

“未曾想到,世子殿下不但會寫詩詞,居然還會寫駢文,駢文千古,他的才華到底有多可怕啊。”

衆人驚歎,大部分人沉默不語,在認真觀看這異象。

畢竟千古異象啊,真沒看過。

天邊。

光芒璀璨,顯得格外精彩。

晚霞與孤鶩交織成最美的畫。

金陽晚霞璀璨,映照一切光。

而孔廟當中。

也在這一刻震動不已。

“怎麼孔廟又震動了?”

“發生何事?孔廟爲何再度震動?”

這一刻,孔家人驚呼,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察覺到孔廟震動。

也就在此時。

孔廟當中,一束熾烈無比的光芒,自孔廟內部激射而出。

孔府內。

傳聖公皺緊眉頭,七十二賢也不由驚愕,一位位孔家大儒都不由露出驚愕之色。

這道光芒,來自孔廟深處,而孔廟深處,藏着三件聖器。

剎那間。

一本天書,出現在孔廟上空,綻放億萬神光。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是古今冊。”

傳聖公心中震驚無比,望着聖器異象,眼神當中是驚愕。

他沒有想到,孔家的古今冊,居然被喚醒了。

“有人書寫的文章,得到了古今冊認可。”

聲音響起,是一位孔家大儒。

他出聲打破了寧靜,也告知這裡發生了何事。

有人的詩詞文章,驚動了古今冊,準確點來說,是得到了古今冊的認可。

熾烈的光芒朝着豫王新樓飛去。

天書浮現。

古今冊,記載古今往來一切。

天宇上空,神光燦燦,霞光萬道,淹沒了整個曲府。

這異象,如同盛世降臨,讓無數百姓都看呆了。

而樓宴當中,所有人都看到這一道光芒炸開。

緊接着六個大字出現在衆人眼中。

【千古第一駢文】

字蘊聖意,有宇宙蒼穹之奧妙,垂落千絲萬縷聖光,令人震撼不已。

而樓宇當中。

一位大儒的聲音,不僅徹底歇斯底里了。

“千古第一駢文?”

“千古第一?這是古今冊,古今冊有感啊。”

這位大儒似乎知道什麼,指着這幾個大字激動無比道。

“古今冊有感?”

“這居然是古今冊?”

“千古第一,古今冊認可這篇文章,將這篇駢文認爲是千古第一,這就意味着,未來一千年,都不會有人超越這篇駢文啊。”

“不止,千古只是一個形容詞,有可能是兩千年甚至是三千年,四千年都無法超越。”

一道道聲音響起。

他們徹底癲狂,震撼不已。

顧錦年問。

這篇文章,五百年內,誰能超越?

這聽起來很霸氣,大家也沒什麼好說的,因爲現在寫不出來,的確不好說什麼。

但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啊。

畢竟你說五百年超越不了,就真的五百年超越不了?

可實際上,沒有任何實證啊。

現在不一樣了,古今冊留名,千古第一駢文,古今冊是儒道聖器,可以記載古今往來發生的一些大事。

千古文章,無法在古今冊上面留名。

可千古第一駢文,有資格在上面留名。

能被古今冊認可,這的確是一件無與倫比的榮耀啊。

樂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難看。

這一刻,他意識到了,自己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

準確點來說,自己可以抨擊顧錦年任何地方,可唯獨在儒道才華上罵自己不能抨擊。

因爲顧錦年的儒道才華,當真無與倫比。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樂儒。”

“敢問一聲。”

“這文章,可否算是佳作?”

此時,顧錦年的聲音再度響起。

面對顧錦年的質問。

樂儒嚥了口唾沫。

他方纔的驕傲,方纔的傲然,方纔的不屑一顧,在這一刻瞬間瓦解。

“世世世子殿下,老夫服了。”

樂儒深吸一口氣,他朝着顧錦年一拜。

他輸了。

輸在顧錦年絕世文采上面,也驚歎顧錦年這無與倫比的駢文。

聽到樂儒的聲音。

顧錦年沒有半點喜色,而是緩緩開口道。

“今日,顧某來此,就是爲了了結一些恩怨。”

“明日,孔家家宴,顧某完成最終悟道,知聖立言。”

“待顧某立言之後,爾等再來明一明真理,再來辯一辯是非。”

顧錦年出聲。

他不是不怪這個樂儒,也不是不生氣,而是顧錦年知道,像樂儒這樣的人,太多太多了。

大夏王朝有太多聲音,對自己不利,有太多的謠言,對自己不利。

所以針對一個樂儒有用嗎?

答案是沒有用的。

這只是一個人,代表不了一個羣體,就算自己現在給樂儒再大的懲罰,也於事無補。

他必須要知聖立言。

要將自己的心聲,告知天下人,這纔是最終的解釋,這纔是自己要做的事情。

聽到這話。

在場不由譁然。

說實話,顧錦年醞釀的情感太濃烈了,其實很多人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也沒有看起來這麼簡單。

可有些人,爲了利益,爲了好處,他們去抹黑顧錦年,他們去辱罵顧錦年,他們去造謠一些事情。

而有些人,他們明知道顧錦年被冤枉,一些事情絕對是造謠的,可他們無動於衷,因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不想得罪誰。

只有一部分人,秉持着良心,願意爲顧錦年發聲,願意爲顧錦年去辯解。

諸如孟學士,諸如閻公,諸如許東木等人,但這些人太少了。

這個不怪顧錦年,也不怪天下人,這就是人性。

有人在幕後,打壓顧錦年,針對顧錦年,誰要是敢幫顧錦年,就要面臨打壓,面臨針對。

能去爲顧錦年解釋一二,其實已經算很好的了。

而顧錦年感激這幫人。

即便是沒有幫自己的人,顧錦年也心生感激,至少他們沒有去造謠,沒有成爲幫兇,不發聲並不是過錯。

但那些有目的性去發聲,去造謠生事,去抹黑自己,踐踏自己的人,這些人才是顧錦年的敵人。

不遭人嫉是庸才。

“明日孔家家宴,靜待世子殿下立言。”

樂儒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顧錦年居然不找自己麻煩,而是如此。

只不過偏見並不會因爲顧錦年做了一件什麼事情,從而會改變。

他敬佩顧錦年的才華,佩服顧錦年的文采,但對於顧錦年所作所爲,他依舊是看不慣。

故而,樂儒還是走了。

帶着數十人離開。

大堂,並沒有因爲樂儒等人的離開,而變得僵硬,反而一些聲音紛紛響起。

“好一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好,好,好,精彩,精彩。”

“千古第一駢文,老夫這一生能看到這一幕,當真是死而無憾。”

“世子之才華,五百年內,無人可超越,千古之間,也無人能越啊。”

誇讚之聲紛紛響起。

他們纔不管樂儒走了沒走,甚至說實話他們還得感謝樂儒,如若不是樂儒這麼一鬧,就無法看到這千古第一駢文啊。

“世子殿下,大言不慚謝啊,這輩子都沒有人把我寫進文章裡面,世子殿下這一出手,我就相當於千古留名了啊,世子殿下,往後到了蘇州,你只要吱一聲,我絕對鞍前馬後。”

這一刻,王將軍第一時間走來,他是蘇州駐軍大將,官拜從二品,對於武將來說,基本上就是到頂了,因爲一品官員不是侯爺就是國公。

王將軍的地位,比江陵郡那個吳將軍還要高,權力很大。

而且這種人情勝過顧錦年依靠父輩。

畢竟在王將軍眼中,顧錦年是鎮國公的孫子,他禮讓三分合情合理,但這是因爲顧錦年的爺爺,顧錦年的父親,看在皇帝的面子上。

只要顧錦年不提出太過分的要求,那一切沒事。

可現在不一樣了,王將軍是徹底興奮不已啊,自己一個武將,一個大老粗,在武將圈子裡面是有點名望,可在文人圈子裡面一點名氣都沒有。

在百姓眼中,也就是一個武夫。

現在顧錦年一篇千古文章,註定要流傳千古,不僅僅如此,還是千古第一駢文,別說大夏王朝了。

就算是扶羅王朝,大金王朝,甚至是中洲,天下所有人都會學習這篇駢文。

認可或者不認可都無所謂,但至少自己揚名立萬了啊。

間接性揚名立萬,這如何不讓他喜悅,又如何不讓他激動?

他來到顧錦年面前,一口就是三杯酒,表達自己激動的心。

而且他也想好了,等回去以後,立刻讓人摘抄,把這些摘抄的送給親朋好友。

光宗耀祖。

光宗耀祖啊。

面對王將軍激動無比的聲音,顧錦年也只是謙虛一笑,說實話這是原文有的,剛好有個王將軍罷了。

可沒想到,居然能得到一份這樣的人情,從王將軍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這人對自己是真正的感激。

往後自己遇到什麼事情,還真可以找王將軍幫忙啊。

一時之間,顧錦年又忽然想到一些事情,這詩詞文章,平日裡一般不怎麼念,詩會上其實念個幾首也就差不多了。

總不可能一個晚宴,鬥詩百首吧?

既然如此的話,那自己爲何不把一些詩詞送給別人,如此一來對方欠了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對自己來說有是天大的幫助?

當然,這只是一個念頭,在腦海當中一閃而過。

此時此刻,孟學士的聲音不由響起。

“世子殿下,這文能不能送給老夫啊?”

“請世子殿下慷慨啊,老夫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精彩之文,倘若這片文送給老夫,老夫這輩子都死而無憾。”

孟學士開口,他幾乎要哭了,死死攥緊這篇文章,視若爲寶。

似乎要是顧錦年不答應,孟學士當場就要崩潰。

“孟學士,你身爲儒道大儒,怎可能如此厚顏無恥。”

“世子殿下,送給我吧,老夫今年已經七十有三了,已經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語。”

“老夫皮厚,無懼。”

閻公開口,他先是訓斥孟學士一番,認爲對方厚顏無恥,竟然索要顧錦年這篇文章。

可緊接着又厚着臉皮找顧錦年要。

兩人現在徹底就是顧錦年的迷哥,眼神當中既是崇拜,也是感激啊。

他們只是出言兩句,讚歎顧錦年一二,卻沒想到,顧錦年直接送了他們一份天大的禮物。

這份禮物,讓他們受寵若驚。

“閻公,你好歹比我大個五歲啊,再說了,這文章後半部分是我寫的,是我的墨寶。”

“你不能如此厚顏無恥啊。”

孟學士激動了,聽到閻公跟自己搶墨寶,直接色變。

“什麼厚顏無恥不厚顏無恥,你自己看看這文章,世子殿下可是把我寫在前頭。”

“諸位幫我評個理,你們說是不是這樣的?”

“按理說這墨寶就應該是我的。”

閻公可不管這三七二十一,這墨寶對他們讀書人來說,價值連城,勝過黃金十萬兩。

他怎捨得拱手讓人?

“兩位先生,萬不可爭鬥,這樣,晚輩再寫一篇就是,贈給兩位。”

顧錦年有些哭笑不得。

這兩人還真是老頑童一般,一點大儒的風範都沒有啊。

一聽到這話,閻公頓時大喜過望。

“世子殿下果然慷慨啊,老孟,這文章就給你吧,君子不奪人所愛,拿去拿去。”

閻公開口,說完了,還特意要裝的正人君子一般。

孟學士瞥了一眼閻公,但也不說什麼,畢竟自己如願了就行。

不過兩人還是立刻端起酒杯,朝着估計年深深一拜,隨後一口飲下。

這份人情,承的太大了,文章是一個,更主要的是,讓他們千古留名,他們心裡有數。

顧錦年也明白,眼前的這兩位大儒,往後就是自己人了。

不止如此。

豫王已經端起酒杯,來到顧錦年面前,激動無比。

因爲這文章當中,也寫了他的名字,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啊,新樓竣工結束,顧錦年寫下千古第一駢文,往後自己這個新樓,誰人不知?

千年之後,又有誰人不知,這個典故?

“錦年外甥啊。”

“舅舅一直聽說你才華橫溢,號稱詩壇謫仙人,今日一聞,果然名不虛傳。”

“來來來,錦年,舅舅敬你一杯,舅舅敬你一杯。”

豫王顯得格外激動。

自己這個外甥,還真是了不起啊,給自己爭了臉。

雖然他一開始是希望自己女婿能掙點臉,可比不過就是比不過,有什麼好說的?

再說了,顧錦年也算是他的外甥,是一家人。

顧錦年是自己的外甥。

自己是顧錦年的舅舅。

顧錦年作千古第一駢文,還是在自己府邸作的。

等於這千古第一駢文跟自己有三成關係。

換句話來說,這文章有自己三成功勞啊,再加上自己還在上面留了名字。

就是四成。

四捨五入之下,嘶,自己作了一篇千古第一駢文?

豫王越想越興奮,越想越激動啊。

一口一口好外甥,酒也是一杯一杯喝着。

喝了幾杯酒還不盡興,直接壓着聲音在顧錦年耳邊道。

“外甥。”

“那個樂儒,明顯就是來找你麻煩的,回頭等舅舅調查一下,看看這傢伙是不是有人指使。”

“如果當真是有人指使,舅舅幫你出這口氣,你不好出面,舅舅來,這些髒活累活,舅舅以前沒少做過。”

豫王開口,壓着聲音,在顧錦年耳邊說。

大致意思很簡單,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親外甥了,得到了我的認可,以後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此言一出,顧錦年不由苦笑。

“舅舅,沒關係,這些是是非非,明日我自己會處理。”

他清楚,眼前這位豫王對自己已經有巨大的好感了,只不過這種好感和人情,顧錦年不打算用在這上面。

對付一個樂儒算什麼?

以後有機會再說。

聽到這話,豫王不由感慨無比。

“瞧瞧,瞧瞧,瞧瞧我這個外甥,看看我外甥多大度,再看看這幫酸秀才這幫腐儒多小氣。”

“張世,過來。”

“以後入京了,好好跟着我這個外甥學,別看他年紀輕輕的,未來成就,必然超越無數人。”

“錦年,我這個女婿,以後入了京,你得好好照料一二,不過如果他做了什麼錯事,你該罰就罰,別跟舅舅我客氣,都是一家人,明白嗎?”

豫王開口,特意讓張世過來。

後者也聰明,雖然他也準備了文章,如今這文章成了一堆廢紙,但他並不難過,至少見證這樣一幕,這輩子還是值了。

“見過世子殿下。”

張世開口,望着顧錦年,恭敬一拜。

“客氣。”

“按照輩分來首,我還得稱呼你一句姐夫。”

“都是一家人,往後到了京都,第一時間通知愚弟,愚弟一定盛宴招待。”

顧錦年不託大。

豫王,可不是那種閒職王爺,是真正手握兵權的王爺,與永盛大帝關係極好。

不過他只有一個女兒,這一點也是有些麻煩,這個張世明顯是豫王準備用心培養的人,是上門女婿。

豫王只有一個女兒,倒不是不想生兒子,一來是他比較專情,很多人都知道,二來其實很多人也知道,豫王在豫章郡地,掌握這裡的兵權。

而豫章郡,有一個曲府,是孔家人,誰都知道孔家與豫王府關係好。

一個是文,一個是武,如果聯合在一起,你說皇帝怕不怕?

所以有一個女兒,看似不好,其實又很好。

這個豫王是人間清醒啊,絕對不是那種傻乎乎的王爺,聰明的很。

王爺其實就應該學他,少生一點,穩定家族局勢,這樣的話,以後大清算開始,基本上不會有太大麻煩。

當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碰到一些疑心病重的皇帝,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世子殿下當真客氣。”

張世有些受寵若驚,他不過是一個上門女婿,雖然是探花,但論地位來說,顧錦年乃是世子,又是未來的侯爺,舅舅是皇帝,說句不太好聽的。

這姐夫二字,他還真是擔當不起。

故此,張世有些受寵若驚,對顧錦年既是讚歎,也是好感倍增。

“都說了是一家人,喊你一聲姐夫合情合理,舅舅你說是吧?”

顧錦年笑着開口。

豫王也沒想到,這顧錦年竟然如此謙和,當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啊。

“恩,張世,這算得上是你內弟,無需多禮。”

豫王點了點頭。

而其餘人其實心裡都明白,豫王和顧錦年只怕算是建立了一條牢固無比的線啊。

張世是豫王重點培養的女婿,往後去了京都爲官,雖然仗着豫王的名頭,在京都能混的如魚得水,可問題是京都權貴一抓一大把。

如果能搭上顧錦年這條線,張世也算是擠進最頂尖的權貴了,如此一來的話,顧錦年以後不管做了什麼事情,豫王都會無條件支持。

因爲大家利益捆綁。

衆人有些心驚,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很合理啊,顧錦年這一篇千古第一駢文,有這個分量。

而不遠處,孔平看着這一切,略顯沉默,並不是因爲顧錦年這篇千古第一駢文。

而是顧錦年與豫王之間的默契。

不得不說的是,一家人還是一家人啊,孔家其實多次拜訪過豫王,而豫王也與孔家關係不錯。

可這種關係,始終還是不牢固,甚至孔家向豫王聯姻,但豫王要的是上門女婿,孔家自然不可能讓人去上門,這丟人現眼。

正式因爲如此,豫王找了張世,而他們也在第一時間聯絡到了張世。

還沒有搭建好這條線,現在看來也沒必要搭上這條線了,因爲豫王徹底將重注壓在了顧錦年身上。

這對孔家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所有念頭在腦海當中閃過,孔平立刻起身,帶着一臉失魂落魄的孔宇。

“世子殿下,今日文章,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老夫足足愣了許久,古今往來都沒有見過這般的駢文,可惜,族內還有事情,否則的話,老夫必然久留,豫王殿下,老夫先行告退了。”

孔平開口,同時拿起酒杯,對着顧錦年恭敬一拜,隨後飲下這口美酒。

聽着孔平開口,顧錦年面上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一些。

“過譽了。”

顧錦年只是簡單的三個字。

連回敬都沒有回敬。

孔平微微一笑,倒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帶着孔宇離開。

至於豫王,點了點頭就沒有說什麼了,他現在必須要跟孔平等人劃清界限,免得顧錦年誤會。

如果是之前,他還會親自相送,現在就不一樣了。

只是,就在孔平快要走出宴會時,顧錦年的聲音忽然響起。

“孔先生。”

“留步。”

顧錦年淡淡開口,他出聲,一時之間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此言一出,孔平不由止步,目光略顯好奇地看向顧錦年,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有些好奇,不知道顧錦年要說什麼。

“勞煩先生通知傳聖公一句。”

“今夜加急牢固孔廟一番。”

顧錦年淡淡開口。

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啥意思?

加急牢固孔廟一番?

怎麼了?

明天還會有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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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有人琢磨出顧錦年這話的意思了。

好傢伙。

明日有驚聖文章出世?

要這麼囂張,這麼狂妄嗎?

雖然說你顧錦年才華橫溢無比,可驚聖文章是不是太過於狂妄了?

還特意叮囑人家穩固孔廟?

萬一寫不出來呢?

這是衆人第一反應,但很快聯想到剛纔千古第一駢文的事情,衆人不由沉默了。

畢竟萬一真就寫出來了呢?

聽到這話,孔平不由哈哈大笑。

“世子殿下請放心,孔廟有聖人坐鎮,而且其中結構,更是請各國工匠打造,除非是天崩地裂,否則的話,就算是有人寫出驚聖文章,孔廟也不會有半點損傷。”

孔平如此說道。

他對孔廟很有自信,當然主要還是一種迴應,強而有力的迴應。

雖然上面交代了,不要得罪顧錦年,可顧錦年如此囂張,孔平還是忍不住回懟了一句。

驚聖文章是吧?

孔廟可不會因爲一篇驚聖文章,從而倒塌。

他給予迴應。

他相信顧錦年能寫出驚聖文章。

可那又如何?

一篇驚聖文章能讓孔廟倒塌嗎?

侮辱誰呢?

顧錦年微微一笑,他沒有說什麼,可這一笑,卻讓衆人內心掀起軒然大波。

不是驚聖文章?

那是什麼?

驚天地之文章?

還是成聖文章?

一瞬間,所有人都激動起來了,雖然不知道顧錦年是說大話還是什麼,但有一點的是,明日的孔家家宴,註定精彩,註定要名流千古。

很快,孔平離開了。

走出豫王新樓後,身後的孔宇,忍不住開口。

“叔叔,要不要派人加固一下?”

不知道爲什麼,當看到顧錦年那淡淡的笑容,他莫名覺得明天要有大事發生。

“加固?”

“宇兒,你是真被他嚇破了膽子嗎?”

“能讓祖廟倒塌,就算是成聖文章都做不到,除非他顧錦年當真能寫出驚天地,泣鬼神的文章。”

“這種文章,古今往來根本就沒有。”

“你還真信了他?”

孔平有些生氣,自己這個侄子看來是真的被顧錦年嚇破膽子了。

“請叔叔恕罪,侄子只是擔憂。”

孔宇開口,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而後者嘆了口氣,也沒有說什麼,就這般離開。

但樓宴當中,豫王也滿是笑容道。

“外甥,你這篇駢文,題是什麼?舅舅打算以題爲名。”

豫王開口,詢問方纔的千古第一駢文叫什麼。

“回舅舅。”

“就叫豫王閣序。”

顧錦年出聲。

這話一說,豫王臉上的笑容更甚十倍啊。

“好,好。”

“好一個豫王閣序。”

“你們看看,你們瞧瞧,我這個外甥不但寫文寫的好,寫題也是精彩絕倫啊。”

“來人,趕緊筆墨伺候,外甥,給舅舅題字,舅舅馬上讓人做好牌匾。”

豫王很開心,這是他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啊。

不多時,顧錦年題字。

而其餘一些大儒,也接二連三的湊了過來。

“世子殿下,老夫乃是隴南一帶的大儒,懷平書院,便是老夫開創,以後世子殿下來了隴南一帶,可要找老夫一趟,去懷平書院坐一坐啊。”

“世子大才,老夫麓州一帶的大儒,現任柏廬書院的院長,這隴南一帶,常年乾旱,夜中風大,您貴爲世子,吃不了苦,還是來麓州吧,老夫一定要請世子殿下參觀參觀。”

“世子殿下,老夫空明書院院長,老夫說話直,不像他們一般,我直接說了吧,世子殿下,您以後寫文章,能不能把老夫的名字加進去啊,只要世子殿下願意加進去。”

“從今往後,這普天之下,誰要是敢罵您一聲,老夫絕不會輕饒這種賊子。”

一個個大儒名流走了過來,直接把顧錦年圍了起來。

這些人,其實根本就沒有參與這次罵戰,他們屬於圍觀者的。

如今看到孟學士和閻公就因爲幫顧錦年書歐了幾句話,然後得到如此的好處,他們眼紅啊,他們嫉妒啊,他們酸啊。

所以,現在他們自然不能錯過這次結識的機會。

換句話來說。

如果顧錦年願意給他們寫一首詩,或者寫一篇文章。

別說有人罵顧錦年了,就算是狗在路邊上多看了顧錦年一眼,高低都要挨兩巴掌才能走。

這一點都不誇張。

讀書人追求的是什麼?

年輕的時候是想要當官,等老了以後,就想要有一個好名聲,這樣死後也能瞑目。

但這年頭想要留個好名聲不難,可想要留百年,千年,有多難?

所以這詩詞文章,就可以讓他們名傳千古,千年之後,人們都會知道閻公是誰,千年之後,人們也會知道孟學士是誰。

如此的名聲,他們想到就羨慕啊。

而且,隨着這篇千古第一駢文的宣世,這兩人的名望,無形中增加了一大截。

原本大家都是大儒,可孟學士和閻公不一樣了。

以後聚會,直接上來就是一句,知道豫王閣序嗎?

衆人點了點頭。

然後孟學士和閻公按着衆人的頭,指着文章中,描寫他們的那一段道。

“看到沒,這個孟學士和閻公,說的就是我們兩個。”

一臉囂張。

大家沒什麼好說的,只能點頭叫好,你敢說不好嗎?千古第一駢文啊,古今冊都認可,你敢說不好?

保證你名聲大臭。

所以這羣大儒一個個激動無比。

而面對着這羣大儒如此狂熱的眼神。

顧錦年一瞬間苦笑不已。

“諸位,這樣,臨時寫詩,只怕太過於倉促,寫不好詩詞文章。”

“這樣,如若以後真有機會去拜訪,學生一定給諸位一人寫一首詩,一人一首。”

顧錦年出聲,他如此說道。

一聽這話,衆人徹底激動起來了,眼睛瞬間紅了。

興奮的呼吸急促。

“世子殿下,你說真的嗎?”

“世子殿下,老夫讀書少,你不會騙我吧?”

“當真一人一首?”

“嘶,世子殿下,此話當真?”

衆人激動起來了,他們這樣起鬨,其實就是希望顧錦年寫一首就夠了。

沒想到顧錦年居然答應一人一首?

這簡直是天大的驚喜啊。

“請諸位先生放心。”

“既然學生答應了,就不會欺騙。”

“只不過,學生不確定什麼時候去,不過有生之年,也會去遊覽山河一遍。”

“當然,有件事情還希望諸位幫幫忙。”

“這段時間,學生深陷爭議之中,有些事情,學生不方便去解釋,只能寄託,謠言止於智者。”

“還望諸位先生,多多幫襯。”

顧錦年也不廢話,說出自己的想法。

寫詩沒問題。

可總要表示表示,我現在遇到麻煩,你們要是不幫忙,有臉面嗎?

此言一出。

衆人頓時激烈起來了。

“爭議?誰敢罵世子殿下?”

“謠言止於智者?世子殿下,老夫就是智者,等回頭參加完孔家家宴,老夫回去,把那些散播謠言之人,全部喊來,一個個罵,請世子殿下放心。”

“當真可恨啊,世子殿下爲民伸冤,爲國立言,才華橫溢,絕世無雙,竟然慘遭狗賊陷害,老夫記得剛纔不是有一羣年輕人還在諷刺世子殿下嗎?”

“諸位,誰願隨老夫一同去教訓教訓那幾個小王八蛋。”

衆人紛紛開口,甚至幾個兇悍的大儒,直接振臂一呼,要去教訓之前幾個年輕人。

“我來。”

“老夫來。”

“走走走,老夫二十年都沒動武了,今日活動活動筋骨。”

一時之間,不少大儒響應號召。

而顧錦年不由立刻攔住。

“諸位先生,沒必要如此啊,萬一傷着了你們。”

顧錦年沒想到大家竟然如此狂熱,所以連忙勸阻下來,萬一真出了點事,也不太好啊。

可就在此時,爲首的大儒,擺了擺手,緩緩脫去自己身上的儒袍。

頓時之間,一身腱子肉出現。

雖然他有些年邁,可這腱子肉,看起來有點恐怖啊。

“世子殿下。”

“老夫成爲大儒之前,號稱青州霹靂手,你放心,沒有人能傷着老夫的。”

“世子殿下,我等成爲大儒這些年,不僅僅靠學問,有時候靠的就是拳頭。”

“世子殿下,我等老一輩的讀書人,多多少少會點武藝,不像現在的讀書人,一個個就知道讀書,也不習武,世子殿下可要引以爲戒,多練武。”

他們一臉平靜,目光當中充滿着自信。

隨後一個個離開。

留下略有些目瞪口呆的顧錦年。

而他們離開,也傳來一道道聲音。

“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待會一半交給我,一半交給你們。”

霹靂手大儒這般說道。

“這不行,你拿走了一半,剩下的怎麼夠我們分啊?”

“對對對。”

衆人爭吵着。

因爲分人的原因,有些上頭。

也就在這時,有人開口,提議道。

“那就把樂儒那幫傢伙全部抓來,好好教育一頓,這下夠分了吧?”

此言一出,這幫人瞬間大喜。

“對對對,把樂儒那個老東西抓過來打一頓。”

“這下夠分了,這下夠分了。”

“一人一個,待會下手一定不要輕,不過要守規矩,下三路不要,光明正大來。”

他們議論紛紛。

顧錦年也徹底麻了。

這幫大儒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不過顧錦年也意識到了一件事情,自己的武道,還真的要抓緊一點。

也就在此時。

豫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錦年,跟舅舅來一趟。”

聲音響起。

顧錦年也不囉嗦,立刻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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