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丰又回水缸裡閉關去了,走之前,他囑咐殷、王二人不要見外,拿這裡當自己的家就行。
王大夏偷偷對殷鷹王道:“要不咱們乾脆加入武當派算了,讓張真人給你個掌門助理做做,我嘛,就排在莫七俠後面好了,大家可以叫我王八俠……”
剛說到這裡,一羣人直接笑抽了,他只好訕訕的道:“大家不要想多了,就是有點趕巧。”
宋遠橋命人把宋青書擡回了帳裡,並不住道謝:“要不是二位,我這逆子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事情來。遠橋實在感激不盡,如果你們賞臉,今天晚上我請客,也算是爲大夏兄弟餞行,如何?”
“呵呵,宋大俠不要太客氣,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殷鷹王正打算拒絕,王大夏卻趕忙道:“宋大俠如此熱情,我們當然要去,偷偷問一句,有烤魚沒?”
宋遠橋哈哈大笑道:“各種魚,各種吃法,包你們大呼過癮。那我今天晚上可就虛席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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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衆人各自歸去,殷鷹王埋怨道:“你明天就要執行任務了,不好好籌劃一下應對之策,還淨想着吃喝玩樂,我咋覺得你那麼不穩當呢。”
“越是關鍵時候越得放鬆心態才行,何況我最近在厚土旗里老是啃樹皮、吃樹根,都快變兔子了,好不容易逮着個請客的,你說我能不去?另外,我得借這個機會讓宋大俠告訴咱趙姑娘關在哪裡,因爲要想讓你孫女安全歸來,做通她的工作可是最重要的一環。然而我剛纔提及趙姑娘,宋遠橋卻總是旁顧左右而言他,我真的怕張三丰閉關後鎮不住場子,他那些徒弟要是反悔可就糟了,索性今晚上就出發。赴宴吃魚不過是個幌子而已。”王大夏解釋道。
殷鷹王這才明白過來,笑道:“你比我這個老頭子腦袋靈光多了,”他停頓了下,繼續道:“相信小離以後跟着你,定能少吃很多苦頭。”
這後一句話直接讓王大夏打了個激靈,他忖道:當時自己說是殷離的小男友,只是爲了博取鷹王的信任,可任由這樣發展下去的話,說不定會弄假成真,怎麼辦呢?要不要現在就挑明,說自己的意中人其實是趙敏?不行,那鷹王肯定會誤以爲自己動機不純,攀上他不過是另有企圖,唉,說不得只好以後再解釋了。
見王大夏怔怔的愣神,殷鷹王半是催促半是親暱的踢了他一腳,道:“走,咱先去歇息一下,晚上我配合你開溜。”
武當派的這個營地看上去方方正正,一座座帳篷則顯得整齊劃一,十分有序。但武當七俠的住處卻並沒扎堆在一起,而是以一種奇怪的分佈穿插在營地中間。據殷鷹王說,那是暗合了北斗七星的排列順序,看似平淡無奇,其實是個極厲害的陣法,一旦運行起來,即便是絕頂高手也很難全身而退。
於是王大夏聯想起了射鵰英雄傳裡的全真七子,他們擅使的好像便是北斗七星陣,至於破法沒啥印象了,但貌似是挺難纏的。自己要有郭靖那麼牛逼就好了,降龍十八掌加左右互搏術外帶九陰真經的組合還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要不然就跟吉米一樣,跟鰻魚似的會放電,誰不老實電誰,保證把對方教訓得服服帖帖。
按理說自己穿越一遭,怎麼也得有點拿得出手的奇遇才行,比方找到一本失傳好幾個世紀的武功秘籍,跟蓋中蓋廣告片說的那樣,練了後一招頂五招,用法簡單,威力巨大,一伸手取敵人性命不費勁;或者從天而降一個超級法寶,像可以變身的神奇藥水啦,能召喚BOSS級別怪獸的靈石啦,再不濟弄把手槍也行啊。可是現在,自己就練了點三腳貓功夫,還都不管用,張無忌那廝當初還說要好好培養自己,純粹都是坑爹的。
在晚宴開始之前,王大夏偷偷溜出帳篷,滿營地裡亂竄起來。
武當弟子見到他,都露出一種很複雜的表情。他心說你們瞅啥瞅,老子雖然跟你們不是一個年代混的,但絕對比你們進化的好,用得着這麼凝視我嗎,看哥長得帥還是怎麼着?
見到有個枯瘦如柴的小道士在那裡劈柴,他故作友好的上去道:“兄弟,讓我幫你吧,我最喜歡助人爲樂了。”
那小道士似是想了想,然後真的鬆開了手,意思是悉聽尊便。
王大夏搓搓手,上去就想掄開膀子來兩下,沒想到別說劈木頭了,他壓根就沒提起斧頭來。他鬆鬆皮帶,使出渾身力氣一拔,就聽喀嚓一聲,他終於提起來了,只不過是那木頭斧柄而已。真沒想到這小道士手勁如此之大,他歉疚的笑笑,只好放下木棍悻悻離開了。
突然,他發現一個胖乎乎、圓溜溜的道士坐在那裡剝豆子,這是個好活兒,沒風險,還容易出成績。
他溜達過去笑道:“道兄,你一人剝那麼些豆粒,眼都花了吧,我幫你好不好?”
“好啊,只是這些豆子裡只有一種可以吃,就是半指長、豆莢發黃的那種,其餘的要麼有毒,要麼吃了拉稀,你可記好了,別出岔子。”胖道士囑咐道。
我靠,剝個豆子至於弄得這麼變態嗎?他仔細瞧了瞧,發現所有的豆子看起來都一個模樣,這怎麼分辨啊,於是他裝着鬧肚子趕忙走開了。
王大夏這才意識到武當不愧是名門正派,果然藏龍臥虎啊。百無聊賴之餘,他竟又轉悠到了宋青書藏水果的那個倉庫前面。
對啦,要不進去弄個榴蓮嚐嚐吧,自己光聞過那玩意兒的臭味了,可還沒吃過呢。想着便躡手躡腳鑽了進去,突然卻聽到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誰啊,好像還是從那個盛放榴蓮的木囤裡發出來的,該不會是老鼠開會吧。
他輕輕靠近木囤,把耳朵貼了上去。
就聽一個聲音道:“老爸,你得給我出氣啊,那個王大夏直接是個喪門星,本來周姑娘是喜歡我的,可因爲他老在裡面瞎摻和,弄得人家對我有了成見。另外,師公好像也生氣了,我不想因爲這件事影響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張師叔、俞師叔他們可是一直對掌門寶座虎視眈眈呢。這一切全是拜那小子所賜,難道你能嚥下這口鳥氣?”說話的人正是宋青書。
另一個聲音氣道:“你這孽障老給我添亂,本來師父要傳我‘謙謙君子’神功的,現在卻不做聲了,真氣煞人也。話說你也太貪戀女色,等回中原任你怎麼鬧都行,在這裡未免有些扎眼,叫松溪他們抓住話柄大做文章就糟了。不過那小子是挺礙眼的,我今晚上一定要他好看。”這人當然便是宋遠橋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長相敦厚,言語和藹,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沒想到卻是個包藏禍心之輩。看樣子今天晚上的烤魚是吃不踏實了。王大夏聽到那父子倆的對話,忍不住出了一腦門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