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夏原本還幻想着是不是可以兩人一個房間什麼的(能跟趙敏或者殷離共處一室可是他無法言喻的美麗願望),沒想到那樹洞大的超乎想象,一人住兩個房間都沒問題。
分配住處時,殷離有意將王大夏安排在了自己隔壁,而趙敏則被分在了張無忌的旁邊。雖然王大夏看上去很是落寞,但張無忌卻樂開了花,還不着調的哼唱起了王大夏教他的流行歌曲。
金花提醒衆人道:“你們在這老實住着,別妄想要逃跑,我在洞口放了兩隻金眼蛛,誰要是被咬了活該他倒黴,我可不給解藥。等到時機成熟,我自然會放各位回去,你們不用擔心。”王大夏心說擔心也不頂用,現在是人爲刀殂,我爲魚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在這裡待遇還不錯,他們每人都分派了兩個啞巴以供差遣,基本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張無忌感嘆道:這要是兩個清純小丫鬟該有多好。但王大夏卻不那麼看,他隱隱覺得那些伺候自己的啞巴僕人其實是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天晚上,王大夏在昏暗的燭光下無聊的翻看着一些小冊子,那都是關於餵養蜘蛛、毒蛇一類的書籍,內容十分的乏味,看慣了娛樂雜誌的他沒看幾頁就快被催眠了,突然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誰?難道是金花姐姐半夜春心蕩漾了,要來找自己談心?貌似那種可能性並不大,於是他悄悄站起身來,在用樹皮做成的窗子上戳了個小孔往外張望。
一個瘦小的身影正躡手躡腳站在趙敏的房間外,瞅他那副左顧右盼的樣兒,像是要幹什麼壞事似的。再細一打量,切,那不是張無忌嗎。也對,除了自己還有誰敢打趙敏的主意?
突然,張無忌從懷裡摸出了一個紙包。那是什麼?王大夏隱隱覺得事情不大對頭。就見張無忌把那紙包打開,倒出了些粉末狀東西,然後又從髮髻上拔下一根竹管,將倒出的東西填了進去。靠,他不會是要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來侵犯良家婦女吧,哦,不,人家還是良家處女呢。“採花賊”三個字一下子充斥了王大夏的腦半球。
果不其然,張無忌在那窗戶上也摳了個小洞,然後將竹管插了進去。他四下瞅了瞅,然後深吸一口丹田氣,鼓起腮幫子就把那些粉末吹進了屋裡。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小子才幾歲大啊,就敢做這種營生,只是不知他的藥是從哪裡淘來的。
張無忌弄完後,迅速把作案工具揣了起來。王大夏心說捉人捉贓,自己這時候出去,他肯定不承認,沒準還反咬一口。不妨等他進屋去再製止他的罪惡行徑,對,就這麼辦。
沒想到張無忌在原地駐足了一會兒,竟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了。這又是什麼情況?難道嫌藥效不足又去取藥了?那他的膽子也忒肥了點。
可王大夏左等右等,怎麼也不見張無忌再從屋裡出來,他無奈的揉揉眼睛,心說難道他臨近罪惡的邊緣,突然迷途知返,良心發現了?可是現在趙敏已經中了招兒,萬一張無忌再起邪心怎麼辦?自己絕不能袖手旁觀,得去把她弄醒才行。想到這,他找了個木碗,盛滿清水,然後來到了趙敏的房間外。
此時王大夏也很忐忑,這要叫人看見,準誤會他是壞人,那可真是救人不成反害己了。他使勁推了推門,並沒有打開,看樣子裡面上了鎖。他又碰運氣的推了下窗戶,沒想到“滋”的一聲開了,這趙敏心可夠大的,睡覺前也不檢查下門窗,你以爲人人都像哥這麼思想純潔啊,沒瞧見身旁就有條小豺狼嗎。
他等了片刻,聽聽沒有動靜,便悄悄打開窗戶跳了進去。腳剛沾地,一陣濃郁的香味猛的鑽進了他的鼻子,要不是他反應快,及時捂起口鼻憋了個臉紅脖子粗,準得打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噴嚏出來。
自己僥倖沒有中招,想必是藥還沒完全散開的緣故吧,他很痛苦的捏捏鼻子,慢慢走到了趙敏的牀邊。
王大夏剛把那碗水舉起來,卻赫然發現趙敏正瞪大眼睛瞅着他。這讓他心裡咯噔一跳,差點就喊出聲來。但旋即想起了上次偷殷素素的首飾時也是這場景,難道女人晚上睡覺都容易犯迷糊?
於是他大着膽子輕輕叫了聲“趙姑娘”,沒想到趙敏還真的脆生生答應了聲,然後一雙玉足便似有情還無情的踹了出來,王大夏直覺襠部一痛,連哼都沒來得及哼就坐倒在地,一碗清水不偏不斜,正好落下來從頭澆到腳,只澆了他個透心涼。
他連忙喊道:“你誤會了,我是來救你的。”
“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跳窗戶闖入我的閨房,還大言不慚的說是來救我的,你腦袋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趙敏怒道。
“這事我不好解釋,你也不好理解,但它確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使勁聞聞看,是不是有點不對勁?”王大夏辯白道。
趙敏哼了聲道:“你又想玩什麼鬼花樣。除了香一點外,哪裡不對勁?難不成你剛放了屁?”
“香就對了,這正是藥的氣味,剛纔我可瞧見張無忌那傢伙拿管子往你屋裡吹呢,我就是怕你被他佔了便宜,這纔想拿水來把你澆醒嘛。你看看你,不問青紅皁白先動上腳了,我這運氣不好的話還不讓你斷後了啊。”王大夏十分後怕的道。
“那張無忌人呢?他這會兒應該在作案現場纔對。”趙敏問道。
“我也納悶呢……”王大夏無奈道。
“你就編吧,真要有藥,我看也是在你那碗水裡。咋了,那小妖精不寵你了,你就想來打姑奶奶的主意,還用這麼卑鄙的伎倆,噁心。”趙敏仍然不信。
兩人正說着,外面卻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誰?”趙敏問道。
“我,小忌忌。”竟是張無忌那小子。這傢伙太膈應人了,有名字不說,非得叫自己***,直接欠揍。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都休息了。”趙敏並沒去開門。
“也沒啥事,就是那個……你屋裡現在是不是沒有黴味了?”張無忌問。王大夏也糊塗了,這還有作案後來進行回訪的,夠牛的啊。
“你什麼意思?我屋裡好像是變香了,可那跟你有關係嗎?”趙敏問。
“那是因爲我把老媽那專除異味的十三香給你吹屋裡去了,本來是給我自己的狐臭準備的,可是這樹洞裡的黴味太重,你們小姑娘肯定受不了,所以我就忍痛割愛了。嘿嘿,也就是你,換了王大夏管我叫親哥,也不能給他。”張無忌討好的道。
趙敏聽了,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而王大夏則氣炸了肺,朝着門口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