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辦,按着宋燁的暴脾氣,自然是查個清楚明白,有仇報仇,這纔是條漢子。
秦流西對於怎麼辦是沒有半點要插手的打算,她就是治病救人,外加解決還沒見影的詛咒之術,這要查誰是神是鬼的,這不在她的計算當中。
奈何宋燁一口一句問,大師,這樣可行?
秦流西沒忍住,看向他們,問:“話說,你帶着令妹出門,魏才洲沒有半點疑心?”
大丫鬟這時道:“這兩天姑爺不在家,上道觀點燈去了。”
宋柳臉上有幾分難堪,咬牙道:“自從昶兒沒了後,他總是自責,說全因他沒照顧好才導致孩子沒了,心裡過意不去,便每月都去蒲縣的白水觀做道場點燈聽經。”
菖城和漓城不過兩個多時辰的車程,而蒲縣離菖城也是三四個時辰,都在同一個府衙轄治之下。
蒲縣的白水觀,秦流西卻是沒聽過,不過道觀麼?
“道觀,將軍想到什麼?”
宋燁黑着臉道:“莫非這白水觀便是有人幫他行那邪術?”
“要麼是另一個家安在蒲縣,借做道場而行苟且,要麼如你所說,幫他的人就是那白水觀的人。”秦流西輕點着桌面,道:“要儘快解決這事,將軍還是兵分幾路吧。”
她上了宋燁的背,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走。”
秦流西則是讓陳皮帶着兩個小的暫在鋪子修煉,落日之前回府,便跟着宋燁匆匆上路。
兄妹二人的臉色都跟吞了屎一樣難看。
“別廢話,扶我下來。”秦流西睨着他,咧了咧嘴:“腿麻了。”
宋燁看她瘸着腿走,就道:“大師,您腿腳不太利索,上山便由我背您吧?”
秦流西從他背上下來,先正面看墳,入目有靠山,再繞到墳後,站在一高處左右看過去,眉梢輕挑。
她又繞着主墳走了一圈,從每個角度都看了,沒發現什麼大問題。
“動你宋家祖墳,可叫你宋家子息斷絕,這不方便嗎?”
宋燁鬆了一口氣:“那沒什麼問題吧?”
“沒事,也不是走路,也快好了,早些了結此事,我還有別的事。”秦流西看向宋燁:“將軍,這就上路吧!”
秦流西沒說話,而是繼續再看,看了遠處,又看近處,樹木蔥鬱,風起林清,即便太陽西斜,站在此處,亦不覺陰寒。
“大師意思?”
十五六歲的年紀,醫術好,道術也好,這騎馬什麼的也完全不喊苦,太叫人佩服了。
宋燁見狀,只得趁此清理一下週邊野草,擦了擦墓碑,見墓碑下頗有不平,便擺正了些,往下壓了壓。
“沒想到大師連馬術都如此精湛。”宋燁眼睛露出激賞,十分佩服。
宋燁點頭:“從前我們家祖墳是在隔壁方屯村,後來我發跡了,專門請風水師點了穴,便是這裡,也在懷鄉村蓋了一個祖宅,算是正式把祖地定在懷鄉。大師,這寶穴可是有不妥?”
秦流西搖頭,道:“倒也不是,後有靠山,左有青龍,右有白虎,前有案山明堂,水流曲折,藏風納水,這確實是一處風水寶穴,點得不錯。”
“將軍這祖墳,是專門請術士點的穴?”
難道看錯了?
宋燁看她一言不發,這心倒是又提起來了,可看她深思的樣子,卻又是一句都不敢問。
宋燁又嗆了一下,看她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也要先幫忙,心中有些愧疚,道:“要不我騎馬帶您?”
宋燁看她堅持,也沒有辦法,讓宋柳先在漓城尋個客棧住下,菖城暫時不回了,他又點了幾個親兵心腹吩咐一番,兵分幾路,有去圍守白水觀的,也有暗地尋魏才洲的,至於其它,先把人拿住了再說。
看錯?
隨着宋燁腳程加快,不過一刻鐘左右,便到了一處山墳跟前。
宋燁:“!”
頂着冷風跑快馬時,她都不免有些懊惱,鋪子開了,更忙了,有丟丟後悔!
趕在落日之前,宋燁帶着秦流西已經來到懷鄉村的後山處,率先跳下馬,搓了搓發僵的雙手,轉頭看向秦流西,見她仍坐在馬背上,不由走過去。
“查探的事我不管,眼下天色尚早,不知將軍家的祖墳在何處?”
看着她露出鬱悶之色,倒和眼下的年紀對上了,宋燁險些沒忍住笑,忙扶着她從馬背上下來。
“不用你。”宋燁擺擺手,走到秦流西面前,道:“這上山的路也不太好走。”
秦流西顧念着和司冷月的約定也是要去她家族地,便不想拖着宋燁這個事,當下決定了就要奔去宋家祖墳。
宋燁行武之人,背起秦流西可算是輕鬆,一路往祖墳那邊去,在他背上的秦流西,則是打量着這周圍的景緻。
“到了。”
秦流西也鬆了鬆手腳,道:“帶路吧。”
陳皮倒勸了一句:“主子,您腳傷還沒好呢,騎馬怕是不妥。”
見沒看出什麼來,秦流西從揹着的包袱取出一個巴掌大的下的金色羅盤,託着羅盤再次走了一圈,時不時看一眼羅盤顯示的指針,磁場什麼的,全部正常。
“不必。”
宋燁道:“我本就是寧洲人士,也是趕巧,家祖墳就距離寧西大營不到五十公里的懷鄉村,快馬趕過去,日落之前可趕到。”他頓了頓,神色有些駭然,擰眉道:“你不是說是厭勝之術,怎又扯到祖墳去了?”
“將軍,我來吧。”跟着來的親兵把裝着祭祀的包袱往身上一挎,連忙上前。
秦流西不信這個邪,眯着眼看向西邊,斜陽將落,便道:“我們稍等等。”
這是一個小山坳,山下便是懷鄉村,山上有山溪流下,匯成一條小河溪環繞着懷鄉村,再匯入農田,背山望水,這懷鄉村的風水不差。
秦流西眼看太陽都快下山,這個時候看穴最容易看出東西來,便道:“也好。”
喀嚓。
似有什麼東西被壓碎了。
宋燁僵住,墓碑下有東西?
他看向秦流西,秦流西走過去:“拿開。”
宋燁挖鬆了碑底,用力一拔一搬,露出底下藏着的東西,一股腐敗難聞的味道沖天起,幾人往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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