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提議聲一出,立刻便有人附和:“是啊,陸小姐才華不凡,肯定能在我等大開眼界!”
“沒錯,陸小姐肯定是貌美才藝更美!”
衆人紛紛開口,大嘆陸蒔千的才華。邀請她一展才藝,可鬼都知道,她連跳舞都不會,更遑論什麼別的才藝了,這些人純屬是想看她的熱鬧,看他的難堪罷了。秋赫蘭冷眼看着,沒錯,她就是要看她的笑話,大哥特別對待的這個女子,她就是看不慣她,她就是要作踐她。給人贊得越厲害,等到她的尷尬就會越大,正所謂飛得越高,摔得越重,就是這個道理。
在這個世界,沒有武力是萬萬不能的,可貴族們想使某人丟臉,卻可以有許多辦法,至少這時候免得這種挑釁,並不能以武力來應對。
陸蒔千微微皺了下眉頭,這些人所向她又怎會不知。看了秋赫寧一眼,希望他能取消此事,畢竟他所說的話比一個客人自要重要得多。可誰曾想,那小子不幫忙也就罷了,居然表現得很感興趣的樣子:“我也願一睹陸小姐的風采!”
我XX的!真是欠教訓,這傢伙,不讓他舔腳趾真是對不起他!
人若憂我,該如何?人若賤我,該如何?人若釁我,該如何?
陸蒔千朗朗一笑 ,向人展示無與倫比的華麗姿態:“鴻浩之志,燕雀安知?蓬萊仙境,愚人安曉?東嶽之高,螻蟻安測?滄海桑田,你等安嘆?”在人們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她又輕啓紅脣:“竟然大家想看我一展才藝,那我就獻醜了,爲大家唱一首歌吧。”
子季喝了一杯紅酒,似品,似鑑:“風姿如此,就算她只說站在那裡,就已經超脫衆人。”
秦星洛冷聲道:“可惜總有人拎不清,喜歡自找苦吃。”
他一直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睚眥必報,不是好人,雖然現在忍耐力見長,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之下,她必定給予其犀利回擊。他知道,她那絕美的外表之下有着怎樣桀驁的靈魂!
至於衛墨則是無條件信任着她的,離境麼,嫵媚的眼微眯,完全是看好戲的樣子。
他們知她,信她,自不會爲她擔心。
反倒是朱徽有些急迫,見人刁難於她,第一時間裡,他想將她拉入自己的羽翼之下,這想法如此強烈,讓他又驚又奇。
倒是妖紅好心地提醒:“她能行。”
“(我要分得很高歌詞)”
她的聲音帶着點沙啞,極爲磁性,唱着這首歌,更顯得相形益彰,更凸顯出別樣的魅力來。歌聲不絕,繞樑三日,便是她唱完了,人們已經沉浸在回味之中,爲她富有魅力的歌喉,爲她灑脫從容的演繹,爲她在歌中展示的精神。
我要飛得很高!
是啊,茫茫大宇,人才無數,高飛者又有幾人?此刻間的落寂,並不足以說明他日不能乾坤展翅,一飛沖天!她唱出了衆人的心聲,使人覺得找到知音一般,心驀然寬廣起來。便覺得他們這樣爲難一個有大才,有大志的人,實在是一件很不應該的事情。
“啪啪啪啪!”秋赫寧首先鼓掌,爾後,滿堂掌聲不絕。
還有說明說的呢,這個女子果然不同凡響,她是東樞學院的第一名啊!
人們似乎在一瞬間就認同她了,看向她的目光也變的柔和而欽佩。
當一個人只比另一個強一點,那弱者會嫉妒。但比另一個強很多,那弱者只會仰望!
陸蒔千以一曲壓陣,其他人又怎敢掩其鋒芒,接下來的才藝表演,女孩子們紛紛避開唱歌,展示自己的舞姿、琴藝等等,可再也不能提起人們更多的興趣,人們都沉浸於那首歌德豪邁之中,深深品鑑着。
此時,在秋赫家的密室中,卻坐着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男子手把茶盞把玩,此人便是不看其相貌,也讓人覺得他體態風流,不知不覺見便能吸引人全部的視線,就算不看他的臉,也找到這人必然是容貌絕美的。
“司空,你心心念念地拉我過來,就是爲了看一看她?”出口聲音,居然如同醇美的酒量,使人沉醉。“不過,這女子確實奇特,難爲你總牽掛着她,從她的歌中,也可知她是個心中拓落之人,難得難得。”聲音裡,若有興味。
“是啊 ,越是接近她,越是被她吸引。老師看到屋前停靠的那輛車沒,那就是她的傑作。”另一個男子的容顏卻展現在燈光之下,卻是一位清雅如水,溫潤如玉的男子。若是細看,便會發覺,他赫然就是魔舞大陸的鍛造大師司空雲。
“那個稱之位車?”男子醇厚的嗓音裡帶着點笑意,眼中卻散發着濃厚的興趣來。“她就是你說比你更具有創造力的女子?”
“是呢,老師若是早碰到她,肯定不會再收我了。”司空雲淡淡一笑。
確實陸蒔千剛離開魔舞兩個月,他也突破了聖域,追隨而來。只不過他運氣極好,人家聽說他是個鍛造師,直接將他帶來上莞.....之不想,她這麼快就名揚上莞。想想也就釋然,那確實是一個無論走到哪裡都會發光發亮的女子。
男子放下茶盞,那雙遠比鋼琴家更漂亮的手交握胸前:“聽你這麼一說,我稍微有點興趣了。”
司空雲淺笑不語。
就在兩人談論陸蒔千之際,宴會也達到高潮,男男女女再度舞作一團。
陸蒔千懶洋洋地提不起勁來,果然她並不適合這種場合。說起來,她確實不會正正經經,規規矩矩地跳舞,不過若是即興而發,以武而舞,她興許能跳得盡興,可惜,只怕沒有共舞的人。
正嗟嘆着,便見秋赫家主和秋赫寧一起朝她走來。
她眯了眯眼,好傢伙,老狐狸終於忍不住要出招了麼。
秋赫家主笑得慈祥:“不知陸小姐玩得可盡興?”他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依舊帶着年輕時的俊美,和秋赫寧又六分像,不過經過歲月的沉澱,他身上更有着年輕人所沒有的儒雅成熟。極好的世家修養加上裁剪合理的衣着,讓他給人的感覺極好。
不過,這其中並不包括陸蒔千罷了。
“十分無趣。”陸蒔千實話實說。
秋赫寧嘴角不由一扯,這女人真是誠實過頭了。
放在一般人那裡,陸蒔千如此不給面子,主人八成要生氣,可秋赫家主何許人也,反應力那是一流:“那是我怠慢了,請陸小姐隨我來,我自當好好補償與你。”
陸蒔千打着哈哈:“很好很好,帶路帶路。”
秋赫家主儒雅地笑着,起身向內室走去,陸蒔千緊隨而上,死神緊緊跟隨。
其餘男子,則該幹啥幹啥,倒是對陸蒔千很放心。
秋赫家主看了死神一眼,爲難道:“我和陸小姐所談之事極爲重要,不知能不能讓這位客人迴避?”
陸蒔千牽住死神的手說:“我的事,沒有什麼不能和他分享,若你不願他在場,我告辭便是。”
死神霎時心裡像抹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
而秋赫家族則和兒子對視一眼,隱有擔憂。秋赫寧則注視着兩人牽手交握處,心中一扯,只不過臉上不動聲色而已。
只不過,他們還不想放棄陸蒔千罷了,到底沉得住氣,秋赫家主和藹道:“那進來吧。”
秋赫家內室陳設華麗,裝飾風格厚重,且保密性極好。
陸蒔千也不浪費時間:“找我什麼事,說吧。”
秋赫家主也不含糊,深知對什麼人就該說什麼話,而對眼前這個女子,客套的虛言反而將她推遠,於是開門見山道:“我秋赫家想招攬你爲榮譽長老,年薪十萬魔石,除了緊要事務,你可不必過來,甚至對於家主的無理命令,你完全不必遵從。你覺得怎麼樣?”
上次秋赫家就招攬過陸蒔千,不過這次秋赫家主所提的條件,無疑比上次優厚得多。
陸蒔千挑眉:“就這些?”
秋赫家主很有耐心:“不止,條件我們還可以再商量,剛剛所說不過是我所期望的最好結果,如果你不滿意,還可以在談。甚至於我們可以讓你當上榮譽長老,可以不履行長老職責,甚至連族長的話都可以不用遵從,年奉二十萬魔玉,不過,你得對外宣佈是我秋赫的人,不能加入其它家族,你看怎麼樣?”
如果這個條件被外人聽到,一定要驚訝得睜大雙眼,這條件真是太優渥了,典型的只吃飯不幹活啊,而且其自由性極大。秋赫眼看就要和四方府聯姻,將來發展不可估量,連當個秋赫護衛入住秋赫家都極爲困難,更別說是地位崇高的榮譽長老了!
說完,便盯着她的臉,看她是否動容。
秋赫寧也看着她,他知道,有太多的人忍不住利益的誘惑,有太多的人在利益面前儀態全失,他想看看她是不是這樣的,若她是這樣的人,那麼他便只會對她報以輕視。這種感覺很奇妙,身爲秋赫家人,他自然想招攬人才,希望他答應。可私心裡,他又不希望她答應。
陸蒔千神色不動,又道:“只有這些?”
秋赫家主有些訝異,在如此豐厚的條件面前,這女子居然還能保持平靜,不由對她越發看重,同時心中也深深忌憚,這般女子,如果不爲之所用,也該斬盡殺絕!
“當然不止這些,你還可以嫁給寧兒,成爲我秋赫家的當家主母,和雪兒那孩子平起平坐。”秋赫家主說完,彷彿舍了陸蒔千多大榮耀似的,滿臉得色。可不是麼,能嫁到秋赫家,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他不相信有誰能拒絕得了這樣的提議。
陸蒔千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萬分奇怪:“嫁給...秋赫寧?”說着朝秋赫寧看了一眼。
秋赫寧臉上雖是一片冰冷,可他並不知道父親居然提到這個,心微微有些慌亂,還有絲絲期待,不過他又惱父親擅作主張,萬一她要是不答應,豈不將關係搞僵,連朋友都做不成?
秋赫家主滿臉驕傲:“不錯,我家寧兒雖說在賽場上輸給了你,不過他文能治家,武能安定一方,一個女人不正是要找這麼個好男人嫁了嗎,再說了,嫁給我寧兒後,也不用你拋頭露面,只需要管理好秋赫家上下就好....”
陸蒔千越聽越荒唐,越聽越覺難以忍受,越聽也越覺忍俊不禁:“哦?聽着提議是好的,那位小公主可願意?”
秋赫家主笑道:“那孩子是大家閨秀,識大體,顧大局,她不會反對的。”
陸蒔千冷冷一笑:“只怕她就算不願意也說不出口吧!”
大宇是個實力爲尊的世界,弱小者依附強大者本就無可厚非,而強者越強,所擁有的資源越多,使更多人依附上來。多多娶妻,自然是他們拉攏人心的好辦法,弱肉強食,在這個世界,一夫多妻的世家多不勝數。
這本來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至少在別人眼裡是正常的。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秋赫家主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她頭上。
“不好意思呢,恐怕你們要失望了,我早已經和三個男子結爲秦晉之好,雖然尚未論及婚嫁,不過我從心底承讓他們是我的夫君了!這樣,你們還要我當媳婦嗎?另外,我閒雲野鶴慣了,再也不想被哪個世家框住呢,這榮譽長老我還真是勝任不了。告辭!”
陸蒔千甩手便走!
完全是出乎意料的狀況,秋赫寧心中又是一扯,不由一遍遍地想着她的話,她竟然已經有三個夫君了麼?可是爲什麼他又覺得這事再正常不過,甚至可以說,三個夫君對她而言還少了些呢?她身邊的男子何止三個,每個都那麼出色,每一個都對她有着濃厚的情意。
父親做錯了,對這樣一個女子而言,嫁給一個註定要娶很多妻子的男人,是種侮辱,而父親這事再自取其辱。這般女子,原本就是可以讓人拋棄一切去追隨的!
心中又是刺痛,又是欣慰,得此一生,竟然能遇到如此奇女子,是他哀也是他幸!
秋赫家主卻被陸蒔千一席話氣得臉色鐵青:“你不要敬就不吃吃罰酒!”
陸蒔千給予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秋赫寧冷冷開口:“父親,你先出去,我有話和陸小姐說。”
儘管是一家之長,但對這個天才兒子的話,他絕對是言聽計從的,氣呼呼地板着臉出去,將決定權給了秋赫寧。
“你非要走,那也得等我們之間的債一筆勾銷再說。”秋赫寧道。
陸蒔千奇了:“我們之間有什麼債?”
秋赫寧似是不願提及,但不得不說:“舔腳趾!”
陸蒔千嘴角一扯,這孩子未免太誠實了吧:“不用,我就是那麼一說。”
秋赫寧冷冷一哼,突然發難,將陸蒔千撞到椅子上,轉瞬之間擡起她瑩白如玉的纖纖細腳,快速脫下鞋子,舌頭一勾,便吻上了她的腳趾上。
陸蒔千瞪大了雙眼,她幾乎要懷疑,眼前介於少年和青年間的酷哥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嗜好,畢竟她自己都說是玩笑了,他怎麼還要當真?
微頓之下,秋赫寧已經將她粉嫩的五個腳趾都舔了一次。
陸蒔千這才一驚,抽回腳來,虧啊,真是太虧了!
秋赫寧有些悵然若失,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她兩眼,快速地轉身離去。
他如此堅持,其實不過是爲了和她有些聯繫糾纏罷了,明知此事不可爲,卻偏生要爲之,他中了毒,中了一種名爲“陸蒔千”的毒!
“怪胎!”陸蒔千道。
這女子,絲毫沒有一點自覺,她在不知不覺中,又勾走了一個男子的心。
就算知道,她也不會負責,她心裡的位置不多,只留給最重要的人!
死神盯着陸蒔千的腳,吞嚥兩口口水:“主人,晚上我想舔你。”
陸蒔千:“....”
走出房間,陸蒔千正要去和衆男匯合離開秋赫家,卻聽的“咻”地一聲響,頭微微一歪,一隻毒鏢便插在她身後的門板上。
陸蒔千不以爲意:“這不是秋赫家的待客之道吧!”
三十步開外,站着眼睛大大,面容豔麗的秋赫蘭,她一步步地走過來,臉上帶着某種癲狂殘忍的笑:“我知道打不過你,可是在我秋赫家打傷第二天才,你說我秋赫族人會不會放過你呢?”
陸蒔千老實道:“不會!”
秋赫蘭恨恨地笑着:“那真是太好了,你接招吧!”說着,已是橫不要命地衝過來。
陸蒔千忽地笑了:“不過,除了打傷你,讓你不能動彈的方法真是太多了,保證個個方法都極爲有效!”
夠了,她真是受夠秋赫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