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聲,正駕駛着車子的王庸猛地踩下了剎車。
通向太平湖方向的一條小路上堆滿了秸稈,兩人高的一大坨,把路堵得只能容下一個人通行。
現在不過是夏初,還不到收麥的季節。這些秸稈一看就是去年堆積的。也從側面印證了子玉風晴所說,這塊地方已經完全被放棄,沒有開發過。
否則就憑這樣的道路,怎麼招攬遊人?
看了看僅留的的那條縫隙,王庸無奈的拿上揹包,下了車。
車子是別想通行過去了,只能徒步而行。
好在車子不是王庸的,丟在這裡劃了砸了王庸都不會心疼。
懷着滿滿仇富惡意,王庸穿過了小道。
此地距離太平湖已經不足十里地。爲趕時間,王庸決定進行急行軍。
在部隊上時,他的急行軍成績是最好的。負重三十公斤,可以達到時速10公里以上。而當初王庸參加一次救災行動中,曾經達到過強行軍日行九十公里的變態速度。比普通的強行軍速度快了足足一倍。
而那次也因爲王庸的這種變態速度,使得災情提前一步得到了控制,至少十幾條人命被搶救回來。
從那天王庸就真正懂了“時間就是生命”這句話,一分鐘的時間,也許真的就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也許只是晚一分鐘,看到的就是那逐漸喪失精氣神的眼眸跟僵硬的肢體。
王庸絕對不想鍾心出任何意外,所以他將速度提高到最快。
五公里,十里地。被王庸十五分鐘就拿了下來。
水波盪漾,碧波萬頃,這處沒有開發的湖泊頗有“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面無風鏡未磨”的景緻。
只可惜王庸現在無暇欣賞風景,將背後的揹包一整理,就沿着湖邊走去。
揹包裡面是子玉風晴提供的一把華夏*****步槍。
這種狙擊步槍口徑小、威力大、精度夠高。88式在50米的距離上,其精度可以保證打中一元硬幣大小的目標,熟練的射手甚至可以打斷牙籤。
而在100米的距離上,其散佈圓直徑不超過30毫米,可以確保射中敵人的眼睛,在200米的距離上,稍經訓練的射手就可以將靶杆逐節打斷;雖然在遠距離上散佈有所增大,但在600米內,訓練有素的射手還是可以確保首發命中敵人頭部,其精度就是與“百步穿楊”相比還要高出許多。
至於王庸這種級別的狙擊手,要求更爲高,最低標準便是800米外命中敵人要害部位,做到一槍斃命。更遠的距離,王庸不敢說肯定命中頭部,但是至少不會脫靶,可以對敵人造成有效殺傷。
而王庸手裡現在這把槍,卻又給王庸平添了幾分把握。
因爲子玉風晴提供的這把88式不是普通88式。而是一把魔改狙。
華夏軍方研發的88式其實有不少的小缺陷。比如88式瞄準鏡與鏡座鎖緊機構配合間隙的調整過程過於複雜;兩腳架易折斷;直型彈匣棱角過於鋒利裝上或取下彈匣時容易劃傷手掌,射手在操作時有顧慮,影響裝、卸速度;*****步槍只能執行單一的殺傷有生目標的任務而實際戰場環境複雜,特別是面對諸多裝甲目標和堅固工事,88式顯得力不從心等等。
子玉風晴提供的這把***卻是進行了最大化的改造,幾處明顯影響狙擊手操作手感的地方都被彌補了。甚至還爲其設計了相配套的下掛式**發射器,這樣就使得88式具備了一定的反裝甲能力,大大擴大了用途。
當王庸一看到這把槍的時候,就眼睛一亮。知道子玉風晴背後必然有軍方人物。這把槍的改造實在是太符合華夏特種兵的使用習慣了,幾乎就是依照華夏特種兵訓練方式來做的改進。
如此專業而又魔性的改造,除了軍方那幾位天才技師還能有誰?
王庸不由對子玉風晴多了幾分忌憚,也多了幾分期盼。
期盼她可以真的完成約定,幫他找出那個想要找的人來,好爲兄弟們報仇雪恨。
“奇怪了,走了快一圈了,這裡怎麼連個腳印都沒有?甚至一點人類行經此處的痕跡都找不到。”王庸奇怪的停下腳步,道。
這一會功夫,他已經沿着湖畔繞了一圈了。讓他不解的是卻沒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跡。難道瀰漫天使並沒有進入湖對面的森林?
按照最佳撤退原則,瀰漫不可能不進去的啊。
王庸疑惑着,扒開岸邊的青綠蘆葦叢,一點點細細查過去。
當王庸走到一處水邊的時候,終於心頭一喜,發現了端倪。
這裡的蘆葦叢裡有幾株蘆葦赫然成了半禿頭。頂上的蘆葦穗被人掐去了一小半,混雜在茂密的蘆葦叢裡很難被發現。
如果只是一株還有可能是鳥類啄食所致,但是連着七八株,還形成一條線,這就顯然是人爲形成了。
普通人不會閒的蛋疼只摘下半穗蘆葦,會這麼做的,似乎只有一個人。
鍾心。
按照鍾心聰慧的性格,不給王庸留下點什麼蛛絲馬跡,是不可能的。
發現鍾心留下的線索後,王庸也是大讚鍾心的機敏。
這種方法雖然會增大被發現難度,但是同樣也能迷惑瀰漫天使,不會被察覺。風一吹,幾百株蘆葦彎腰低頭,糾纏在一起。瀰漫天使卻是去哪裡發現異樣?
也就王庸對自己學生有一定了解,這才偶然發現。
只是,有了線索卻沒船,王庸難道要橫渡太平湖?
林間陰冷,泅渡之後消耗的體力會讓王庸過於虛弱,一旦遭遇瀰漫天使,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王庸放棄了武裝泅渡的想法。
正着急間,王庸忽然一拍腦袋,想到了之前經過一間鄉間小賣部時看到的一幕。
就在太平湖數裡地之外的一個小鄉村,那裡有個小賣部。而那裡便有一個木筏,似乎是專門用來渡水的。
想到此,王庸急忙返回小賣部。
起初王庸提出借木筏,小賣部老闆還不願意。在王庸拿出身上僅帶的一百塊錢之後,小賣部老闆終於答應下來。
不過卻擔心王庸借了不還,提出要求只能陪同王庸一起前往,送王庸過河後當即劃回。而王庸想要再次乘船回來,就得再付一百塊錢。
對於小賣部老闆這種黑心商人式的敲詐行爲,王庸只能忍受。
畢竟這年頭誰有資源誰就是老大,借東西更是如此。
好說歹說,小賣部老闆在王庸的催促下終於扛上木筏上路。
王庸在前引領,老闆在後面緊跟。
王庸不知道的是,後面小賣部老闆看向他的目光帶着絲絲陰鶩,就像一隻發現腐屍的禿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