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回跆拳道名聲?”禿子一愣。
然後回想女人剛纔打飛他的招式,確實很像是跆拳道里的經典踢擊。
只是女人做的更快,更凌厲,更讓人看不出任何先兆。
這女人絕對是個高手!禿子心裡下了判斷。
雖然對王庸有着些許嫉妒,可是禿子在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
他覺得王庸很可能不是這女人的對手,所以他要幫助王庸推掉這次“友好切磋”。
“原來是金小姐啊,久仰大名!”禿子揉着屁股站起來,道。
金靜茵有些驚奇,問:“你去過韓國?去過世界跆拳道聯盟的道館?”
“啊?那是什麼?”
“你連跆拳道聯盟都不知道,那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的?我除了在道館中有些名聲,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我。更別說是久仰大名了。”金靜茵很認真的說。
“……”禿子一時間無語。面對這種把“久仰大名”的客套話都當真的傻妞,禿子真不知道該怎麼回覆纔好。生怕傷了這妞的心。
當然,禿子也是害怕這妞生氣傷了他的屁股。
“咳咳,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找王老師,我覺得不妥。”禿子一本正經說。
“爲什麼?”
“很簡單啊,王老師是什麼身份?老師!一個老師怎麼可以舞刀弄棍,打打殺殺呢?如果被我們學校領導知道,他一定會被開除的!你找他切磋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害他丟了飯碗那就是大事了!”
金靜茵一愣,沒想到可能會有這種後果。
不過她隨後還是搖了搖頭,說:“不對。王庸上次帶着一羣學生去我的道館踢館,打傷我幾個老師。怎麼沒有被開除?”
“這……”禿子本以爲這是個傻妞,隨便編個理由就能騙走。誰知道心底跟明鏡似的,不好騙啊。
撓撓頭,禿子將頭上僅存的幾根頭髮來回撥弄着,卻是想不出什麼理由了。
上次王庸帶着四班學生去一個跆拳道館踢館的事情,禿子也略有耳聞。當時還曾經熱血澎湃了一陣子,覺得王庸很MAN呢。
看來裝比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不王庸的代價現在來了。
“王庸到底在哪裡?我不會在學校跟他動手的。從哪裡丟掉的面子,我會從哪裡撿起來。我邀請他去我的道館切磋,那樣就不會有你們學校領導看見了。“金靜茵提出一個折衷方案。
方案似乎不錯,可是禿子做不了主啊。禿子本身目的就是想推掉這個切磋,免得王庸被一個女人揍得滿地找牙,損了英名。而且還是一個來自南韓的女人。
“你不是王老師對手。”
正當禿子猶豫的時候,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禿子回頭一看,頓時就嘴裡發苦。
不是別人,正是連禿子看見都心驚膽顫的鐘心。
以前鍾心調皮一些,禿子也只是覺得頭疼。但是自從有一次禿子跟鍾心鬧着玩,被鍾心一個過肩摔摔的三天沒下牀,禿子就對這個小姑奶奶害怕了。
而此時這小姑奶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還主動將戰火燒的更旺,讓禿子一番心血全都付諸東流。
“鍾心,你不要亂說話!王老師在外地沒回來呢,就算不是對手,也沒法跟她打啊!再說了,好男不跟女鬥,真打起來會損害王老師聲名的!趕緊上課去你。”禿子想要將鍾心勸離。
可是鍾心一臉的不屑,死死盯着金靜茵,眼中有激烈的火花閃動。
就連遲鈍的禿子都看出來了,這是屬於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尤其還是兩個漂亮女人。
所以禿子很明智的後退一步,決定不再插手這件事情。
要怪就只能怪王庸桃花太多,也不知道收斂一下,送一兩個給自己。
禿子這邊忿忿想着,那邊金靜茵卻是忽然笑了起來。
她就連笑容,都帶着一股子的恬靜感覺,看的人心曠神怡。
“小孩子。”金靜茵徐徐說。
這三個字,卻像是引線,一下子將鍾心的脾氣給點燃。她最討厭別人說她小孩子,尤其還是一個漂亮女人,更尤其還是一個胸沒她大的漂亮女人!
如果可以,鍾心真的想把那張網絡表情圖貼在金靜茵的臉上。
“你胸小你別說話!”
“鍾心,你別衝動。這女人真的很厲害,剛纔我都沒看見她出手,我就飛出去了。”禿子見氣氛不對,趕緊上來勸阻。
鍾心點點頭:“我不傻,不會衝動的。不過能夠打飛你算不得什麼本事,我一個小孩子都能,別說是她這種老女人了。至於王老師,更是不在話下。”
噗!
禿子只覺自己心臟被人狠狠插了一刀。
我招誰惹誰了?我就是好心上來勸個架,怎麼還無辜躺槍?
禿子決定再也不開口說話了,就讓這兩個女人打吧,打的頭破血流,衣服全都撕爛,露出不該露的纔好呢!
可是,事情並沒有朝着禿子希望的方向發展,而是陡然以一種禿子意想不到的方式結束了。
“十一點鐘,王老師就會返校。距離你痛哭流涕還有一個半小時,不要跑哦。”鍾心嫵媚一笑,朝着金靜茵眨眼道。
金靜茵也是一笑:“謝謝。一個半小時,我等。”
“那你最好去樹蔭下等,你這種年齡大的女人曬多了太陽容易衰老。再見。”說完,毒舌鍾心就慢悠悠走進校園,上課去了。
她今天有些着涼感冒,所以請假來晚了。但是沒想到一到學校就遇見這麼熱血上涌的事情,鍾心感覺自己的感冒一下子全好了。
她現在只想看王老師狠狠教訓那個棒子女人。
而校門外,金靜茵看着鍾心遠去的身影,面無表情。
禿子以爲她在生鍾心的氣,惱怒鍾心罵她老。
“小孩子,說話沒個遮攔,不要放在心上……”禿子隔着遠遠的,勸慰道。
金靜茵沒理禿子,而是看看左右,忽然走向校門口的一株柳樹下。
綠柳垂蔭裡,金靜茵靜靜站立,還滿意的道:“這樣就沒事了吧?”
噗!
禿子覺得自己再次受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金靜茵竟然真的沒有離開,就那樣站在柳蔭之下等待王庸返校。
而此時王庸剛剛從高鐵站離開,打了個車往學校而來,渾然不知有個仇家正等待着他。
當時針指向十一點的時候,王庸竟然真的出現在遠處。跟鍾心所說的時間分毫不差。
王庸不過是在班級羣裡隨口說了句回來的車次,鍾心就將王庸的行程推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當禿子看見王庸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禿子心裡就咯噔一下。
他猛的衝上去,就跟看見了學校大領導,一下子握住了王庸的手。
“鄭校長,您回來了?您去開會這幾天學校裡一切安好,學生們也都很聽話。就是期末考試的一些事情還需要您定奪,您快去校長室處理下吧。”禿子瘋狂衝王庸眨巴眼睛。
而王庸則被禿子莫名其妙的舉動給弄懵了。
鄭校長?誰是鄭校長?禿子今天怎麼了,精神錯亂了嗎?
“嗨,禿哥,你沒事吧?”王庸掙脫禿子的握手,問道。
禿子卻是不接王庸的茬,而是直接拉着王庸就往學校裡走。
一邊走還一邊小聲道:“學校出事了!趕緊去看看吧。”
王庸心裡一驚,不由加快腳步,反而拖着禿子往前移動。
就在王庸腳步即將踏入校門,禿子以爲自己計謀得逞的時候,忽然一個女人身影急速掠過。
然後出現在王庸身後三米處。
“王庸。”
聽到金靜茵叫破王庸的名字,禿子只能長嘆一聲,覺得迴天乏力。
女人果然都有着可怕的直覺,聽說她們僅僅從一個牙膏擠壓的痕跡不對,就可以判斷出老公出軌。這樣的生物,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在金靜茵叫出名字的時候,王庸幾乎也同時迅疾回頭,全身緊繃。
因爲王庸感受到了威脅,一股子足以對他造成傷害的威脅。
顯然,這個威脅就來自眼前這位恬淡的女人。
“你是誰?”王庸問。
“金靜茵。世界跆拳道聯盟黑帶八段選手,特來請教。”金靜茵一躬身,回答。
王庸聞言,卻是眼睛微微眯起,眼中目光閃爍:“跆拳道聯盟承認的八段選手?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八段選手至少需要八年以上的練習年限,對於年齡也有規定,必須是44歲以上才准許考覈。你已經44歲了?”
金靜茵搖搖頭:“我今年21,確實不符合跆拳道聯盟國技院的考覈規則。但是因爲我在國技院任職的原因,所以得到特別通融,准許我進行八段考覈。說來慚愧,考覈之時我身體抱恙,很勉強才通過考試。我這個八段確實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王庸一瞬間想要打死這個女人。
怎麼能比自己還會裝比呢?
跨年齡考覈也就罷了,順利通過也罷了,竟然還非要說自己生病了導致發揮失常只能勉強通過!
王庸就沒見過這麼會裝比的女人!
“敢問,你在國技院擔任什麼職位?”王庸又問。
金靜茵睫毛一眨,說:“授業教頭。”
“……”王庸再度無語。
授業教頭也就是教練,按理說四段以上就有資格申報國際教練、國際裁判,並有資格擔任道館館長或總教練。看似並不算什麼多麼厲害的職位。
但是那可是國技院啊!一個專門負責考覈跆拳道段位的世界權威組織!
豈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能在那擔當教頭的?
這女人,不是吹牛比就是真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