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裡,鬣狗仍舊在焦急的看着內室方向,並沒有察覺到外面的動靜。
他在等待白玫瑰的出現。
白玫瑰聯繫他說得到了有關王庸的消息,所以他一大早就趕了過來。可是到了店裡後店員卻說白玫瑰還沒起牀,請他稍等一會。
如果不是怕引起這些店員的懷疑,鬣狗真想直接衝進內室,把白玫瑰從那個密室裡面拽出來。
都火燒眉毛了,竟然還有心情睡大覺!
他可是聽說了一件讓他毛骨悚然的事情,墮天使整個歐洲總部竟然被端掉了!
歐洲區域的墮天使,一個沒剩下,全都死了!
外界傳言是黑手擋做的,可是熟知墮天使戰力的鬣狗卻知道,黑手擋不可能有這種實力。黑手擋也就佔了個人員衆多的優勢,在高端戰力上卻是遠遠遜色於墮天使。
能夠將samle、亞伯罕等四名墮落天使全都殺死,黑手擋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能力。
能做到這件事的,恐怕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王庸!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鬣狗就忍不住不寒而慄。他感受到一種深深的恐懼感,彷彿死亡已經在向他靠近。
這也是他急着趕到白玫瑰這邊來的原因,至少在他看來,白玫瑰的戰力還是很高的,對付王庸不成問題。在他這裡,鬣狗不至於死掉。
可是鬣狗卻沒想到,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一個白玫瑰跟王庸聯手設下的圈套。
“你們經理怎麼還沒出來?能不能趕緊催催他,就說有個大客戶在等他。”鬣狗有些惱怒的衝一個女店員發火道。
那店員只是嘴裡不斷重複着:“快了,快了。還請您稍加等待。”
但是腳步根本沒有移動,絲毫沒有去催一下的意思。
鬣狗見狀,不由愈加生氣。他怒哼一聲,豁然起身就要朝着裡面衝去。
而那店員趕緊阻攔,只是店員如何是鬣狗的對手?鬣狗只是隨便一出手,那店員就不由自主的往旁邊倒去,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鬣狗嘴角浮現一抹微笑,心裡暗罵一聲活該,就要加快腳步。
誰知這時卻見一雙手猛然伸過來,將那個女店員給扶住了。
女店員花容失色,站穩後剛想跟扶住自己那人道謝,卻見那人已經離開她身邊,衝向了鬣狗。
“嗨,兄弟!你在這等什麼呢?走啦走啦,老蔡已經在對面等我們半個小時了!你個瓜皮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聽聲音,卻是王庸。
王庸就像是一個鬣狗的老朋友一樣,親熱的一把摟住了鬣狗的脖子,直接將鬣狗給摟的一個趔趄。
“你TM誰?”鬣狗大驚,罵道。
轉頭一看,然後就看到了一張讓他終生難忘的面孔。
王庸!
王庸笑着,輕聲道:“我是誰?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現在我來了,你怎麼一點也不高興呢?”
鬣狗身體一顫,差點就嚇尿了。
他驚魂未定的結巴道:“你……你想幹什麼?”
然後下意識的就想要摸出藏在衣服內的槍,反擊王庸。
可是王庸怎麼會發現不了他的小動作?一把一字螺絲刀握在手中,輕輕往前一鬆,一字口的刀刃就一下子送進了鬣狗肌肉裡。
傷得不重,卻足以讓鬣狗痛的放棄一切抵抗的念頭。
“不要找死!”王庸威脅道。
鬣狗痛的眉頭上全都是汗水,他強忍着痛楚,戰戰兢兢說:“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殺我,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王庸沒說話,而是繼續裝出一副親暱的樣子,摟着鬣狗的脖子拖拽着鬣狗出了摩托車行。
在外人看來,兩人就像是真的認識一般,動作也很親暱。
而且都是華夏人,一切看上去都那麼理所應當。
一字螺絲刀嵌入肌肉裡,每走一步就會帶動傷口,讓鬣狗痛的齜牙咧嘴。
王庸斜睨了鬣狗一眼,冷聲道:“在我面前別做這些不上臺面的戲,身爲二部的特工如果連這點小痛楚都忍受不了,那我就要懷疑你的真實身份了。冒牌貨可是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
聽到王庸的話,鬣狗頓時明白了王庸的意思。再也不敢裝模作樣,而是配合的跟着王庸走向停靠在路邊的車子。
打開車門,勺子立馬發動汽車漫無目的行駛起來。
“白玫瑰他被你怎麼了?”一上車,鬣狗就問道。
王庸只是輕笑一聲,沒有回答。
但是鬣狗還是從王庸這一聲的輕笑裡得到了答案,他恨恨的罵道:“我就知道那個混蛋靠不住!別讓我遇見他!”
“恐怕你是沒機會了。因爲他已經離開這裡,不會再回來了。”王庸道。
“墮落天使的事情他也有參與?”鬣狗不愧是二部的精英特工,立馬就嗅到了有價值信息。
這種時候,王庸卻也不準備瞞着他了,點點頭,說:“不止他,還有很多人。你真的以爲我是孤身一人來到歐洲?二部不是某些人的二部,某些人掌控不了的因素多的是!而你,很抱歉,將要爲站錯隊付出代價。”
鬣狗臉上閃現一抹恐慌,他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一般而言沒人會把這種信息告訴對手,除非一種情況。那就是保證對手不會活着。
很顯然王庸現在就是這種打算,他從一開始就沒想留着鬣狗的命。
慌亂過後,鬣狗隨即冷靜下來。他開動大腦,想要從死亡裡尋覓到一絲生機。
對,利用價值!只要有利用價值,王庸就不會這麼急着殺死自己。而時間會創造一切可能,總會有逃脫的機會。
想畢,鬣狗立馬迫不及待的開口道:“我有你想知道的所有答案!所有!”
他重複一遍“所有”,卻是想告訴王庸沒有他不能說的東西,只要王庸想問。
本以爲這種態度一定會獲得王庸的認同的,王庸一定會趁機審問他。到時候他就會擠牙膏一樣一點點的擠出答案,既不說謊,也不說全。每次只給一點答案,永遠吊着王庸的胃口,以便換取時間。
鬣狗心中冷笑,暗暗發誓等他逃脫,一定要讓王庸好看。他要跟歐洲**告密,要讓王庸被全球通緝!
只可惜,鬣狗的想法很好。王庸卻並沒有給他實施的機會。
撲哧一聲,王庸手裡的一字螺絲刀往前一送,巨大的力量貫穿鬣狗的胸口,因爲刀口有些鈍,同時帶來強烈的撕裂效果,使得鬣狗胸口一大塊肉都綻開,鮮血直流。
“你……爲什麼?”鬣狗眼睛睜的大大的,難以置信的問道。
王庸微微看鬣狗一眼,道:“不爲什麼。你對我來說早就沒了任何價值,相反只有仇恨。samle知道我的事情,也是你搞的鬼吧?”
鬣狗沒作聲,不是他不想說話,只是王庸這一下直接斜着將他的肺泡捅穿,血液迅速進入肺部,讓他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又如何說得出話來?
“不說話?那就當你默認了。本來還想留着你問問有關摩根的事情,但是現在我已經加入了國安,那就不需要你了。所以,對不起,你只能去死。”說完,王庸將螺絲刀拔出,又是一刀,直接刺入了鬣狗心口窩。
鬣狗一陣抽搐,眼中滿滿的痛楚跟震驚之色。
痛楚的是身體所受到的傷害,震驚的是這件事國安竟然有參與!
而二部對此竟然一無所知!
“艹!”鬣狗臨終前只來得及吐出這麼一個模糊的單詞,就緩緩倒了下去。
車廂裡頓時瀰漫出淡淡血腥味,讓人聞着極不好受。
可坐在車上的勺子跟袁霖,都跟沒感覺一樣,連多看這邊一眼都沒,只是看着前方,似乎鬣狗的死亡還比不上前方路況吸引人。
這對鬣狗來說,是一種更大的屈辱。
“找個地方把他埋了。然後去聖瑪利亞修院一趟。”王庸道。
勺子應着,迅速定位到附近一個垃圾場,然後開到垃圾場,將鬣狗的屍體隨手往垃圾場裡一扔,就不管了。
而鬣狗身上的錢包等一切值錢的東西,全都被取下。
一字螺絲刀的作案工具,加上附近又是貧民窟,死者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不見。很容易就被警察定位爲謀財害命。
現如今的巴黎治安可是一塌糊塗,來自某些國家的難民佔據了巴黎的一些廢棄場所,屢屢有嚴重治安事件發生。鬣狗的死亡在這種大背景下,根本就不會引起重視。
處理好鬣狗屍體後,王庸三人朝着聖瑪利亞修院而去。
而在半路上,國安方面最終的消息終於反饋回來。
上面同意了王庸的要求,但是前提是王庸必須要活捉摩根,並且奪回摩根竊取的激光晶體資料。
聽到這個條件,王庸當時就罵了國安高層一路子。
這些做官的果然是一個比一個黑,那位歐洲區的負責人僅僅要求王庸幫忙拿回資料而已。到了國安高層,卻一下子坐地起價,多出來活捉摩根的選項。
這就相當於王庸爲了換來國安的庇護,提供了三份極具重量的情報!
墮天使的資料,激光晶體,以及可能從摩根嘴裡問出的美國諜報。
國安這生意做得,卻是一點不賠本,還大賺特賺。
可事到如今王庸又能怎麼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爲了能回國,王庸只能答應下來。
畢竟現在國安是王庸的唯一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