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大型通訊車停在後門口,王庸等人依次上車。
車輛趁着黑暗駛向遠方,消失的無影無蹤。
車上兩個駕駛分別是李賓跟勺子,兩人扮演的便是策應的角色。從開始的誘發黑手擋跟墮天使殺手戰爭,到破解墮天使資料,再到現在的安全撤離。兩人都做到了極致,不比拼殺在第一線的荊棘鳥們差。
而車上,王庸暫時將切茜婭屍體放下,連續喝下幾瓶能量飲品才勉強有了一些精神。
然後他就盯着勺子遞過來的筆記本開始查看起來。
這是勺子破解後的墮天使情報資料,裡面許多資料涉及的都是經濟方面,對此王庸並不專業,只能勉強看個大概,卻不得不看。因爲他要分析這些東西的價值,據此跟國安那邊討價還價。
很快,王庸就找到了不少墮天使跟華夏周邊國家經濟往來的證據,其中不乏有礙於華夏安定的齷齪行爲。
譬如裡面涉及到的一個詐騙集團,就是墮天使跟華夏周邊某個小國一起合作的。墮天使集團這邊提供技術,而那個小國提供人員。他們狼狽爲奸,利用設立在海外的電信基地往華夏國內撥打詐騙電話。
他們在華夏國內統一招募話務人員,統一辦理出國手續,統一組織集體出境,統一食宿進行管理,統一組織業務培訓,統一分配工號上崗,統一發放工資提成,赴非洲國家搭建話務窩點,冒充華夏“公、檢、法”機關工作人員,利用從非法渠道獲取的國內公民個人信息,通過國際透傳線路、改號軟件和遠程操控等技術手段騙取錢財。
光是去年一年的詐騙金額就高達三億人民幣。
這還只是針對華夏一個國家的,如果將這種行爲擴散到其他國家,總體收入肯定是一個極爲恐怖的數字。
可見墮天使在這一方面卻是走到了世界前列,不止玩着電信詐騙,還玩着售賣原始股式的集資詐騙。
而隨着王庸一條條往下翻看,越覺觸目驚心。裡面涉及到的一些經濟手段,甚至都超出了好多經濟學家的預料,完全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光是這經濟一項的情報,就足以讓無數國家的情報部門爲之心動了。只要王庸肯交出來,必然能夠獲得不錯的招攬待遇。
但是對國安來說,還有些不夠。
畢竟王庸頭上頂着的是叛逃罪名,這在華夏是一個大罪。只是這些東西還不足以讓國安爲了王庸跟軍部翻臉。
再看其他的條目,卻是一些涉及到地下勢力經營的東西了。包括跟某國軍**之間的苟且、大國黑勢力之間的交易,以及爲了利益進行的一些暗殺跟恐怖活動。
而墮天使最重要,也是王庸最想拿到的一樣資料,卻始終沒能找到。
那就是墮天使殺手的名單。
那纔是能要墮天使性命的玩意,只要掌握了那份名單,整個墮天使集團的根基生意都會因此瓦解。
交到國安手裡,這份名單還會產生更大的價值。就算王庸追不回激光晶體,只憑借那個名單,國安也會對王庸敞開大門的。
遺憾的是,沒有。
顯然這種絕密中的絕密,有着更加機密的藏匿方式。就像是英國許多重要資料一些,都採用羊皮紙手寫存檔。
墮天使的這種名單估計也是採用人工方式,找到的機率並不大。
“嗯?這是年初針對子玉風晴的那起暗殺?”王庸快速查看着一起起的暗殺行動,忽然愣住了。
在資料的某個位置上,一行小字穿插其中。如果不細心看的話,很難發現有這麼一個行動存在。
而描述用語更是簡略,只有寥寥幾句話。顯然墮天使方面並不將其當做一筆重要生意,只是涉及金額還算不小,也就記錄在案了。
在對於這起暗殺事件的描述裡,只是記錄了執行人是瀰漫天使,佣金一千萬美金,付款方式則是先付一半,事成後再付一半。關於僱主並沒有留下任何信息,似乎無從查起。
但是在交割尾款的備註裡,卻有幾個字引起了王庸的注意。
上面提到無論是先款還是尾款,都會通過華夏境內的一個地下錢莊來進行。
而那個地下錢莊的名字,王庸似乎覺得有些耳熟,叫做天門物流。
地下錢莊都不會堂而皇之的掛上地下錢莊的招牌,而是有着另外的身份掩護。比如這個天門物流,就是一個打着物流公司名義的皮包公司。
他實際上真正從事的就是洗錢。通過大量虛假註冊境外公司,將其作爲資金非法跨境轉移,從中收取千分之三至千分之五的手續費。
這個手續費看似不高,實際上產生的利潤是驚人的。王庸就看過一個報道,華夏國內查處了一家地下錢莊。
這家錢莊的手續費便是千分之三,而他們最高一天就可以收到153萬的收益!那家錢莊最後的總涉案金額更是高達4000多個億!
一連串的數字簡直長到了嚇人的地步。這也意味着從他們手裡流通出去的非法資金高達幾千億。
這還是一家錢莊,如果全華夏所有地下錢莊加起來,那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個叫做天門物流的地下錢莊,能夠一次性支付一千萬美金,可見也不是什麼小錢莊,而是一個規模不小的老牌錢莊了。不然墮天使跟僱傭方也不會指定它進行交易。
“天門物流。”王庸心中默唸這個名字,暗暗記下了。
這是一條線索,只要回去後將這個線索告訴子玉風晴。子玉風晴肯定能順藤摸瓜查到一些東西。
揉揉腦門,王庸將繁雜的資料數據給關上了。
“做個備份,然後拷貝出一份給我。”王庸對勺子道。
勺子點點頭,去做了。
“對了,之前讓你做的事情做好了沒?”忽然王庸又問。
勺子一笑:“早就做好了!按照你的要求,那筆資金全都被我提取出來,分別轉入了不同的銀行卡。總計幾十張吧,具體我都有記錄。瑞銀方面對於這筆轉賬處理的很及時,顯然沒有受到法國方面影響。”
“嗯,法國警察應該還沒意識到這筆鉅額資金的消失,等他們回過神來,卻是也沒機會去查了。光是今天晚上這個爛攤子,就能讓他們頭疼整整一年。”王庸滿意的說道。
他卻是囑咐勺子將切茜婭留下的一百億分批提取了出來。之前王庸擔心提取會遭到墮天使的跟蹤,現在他都打上墮天使大門了,還怕什麼?
正好趁機全部取出。
而現在亞伯罕死亡,墮天使歐洲總部基本癱瘓。更是沒人會追查這筆錢的下落了,恐怕法國警方能不能察覺到有這麼筆資金存在,都不好說。
而這筆錢,王庸早就想好怎麼處理了。
此次參與了行動的荊棘鳥,三十一人,每個人都會拿到一筆五百萬歐的補償。
這是一筆不菲的財富,放在國內是斷然不可能給他們的。
但是王庸卻毅然給了。只因爲這些人這些年的煎熬與等待,值得上這個數字。
至於剩下的錢,數額仍舊十分巨大。甚至到了王庸躺在家裡什麼不幹,天天撒錢玩都撒不完的地步。
可王庸並不準備將其用到自己身上,而是另有他用。
他還欠切茜婭一個承諾,他承諾切茜婭的名字會閃耀在這世界每個角落。
所以,王庸計劃將這筆錢全部用於教育的建設上。
像是之前的聖瑪利亞修院,王庸答應過院長會進行捐款。這筆捐款王庸會如實交給院長,並且王庸有打算通過院長的人脈,來捐獻更多的修院性質的學校。
短短几天的觀察,王庸確信聖瑪利亞修院的院長是個好人,她的虔誠跟切茜婭的一樣。把錢交給她,王庸很放心。
而另外一部分,王庸則會將其捐往華夏。王庸之前一直就在從事類似的捐款,他將任務截獲的黑錢剋扣下一部分,捐給貧困山區。
他對這些捐助算是熟門熟路。他也曾算過一筆賬,一所容納800人的希望小學,算上校舍建設跟書本、課桌、活動器材等等材料,大致需要120萬人民幣左右。
當然,那是五六年前的價格了。這幾年華夏房地產相關耗材價格大漲,再想建同樣一所學校,大概沒有兩百萬拿不下來。
王庸曾經很頭疼這個事情,因爲只靠他的那點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可現在切茜婭留下的這一大筆鉅款,卻是完美解決了王庸的困難。
王庸準備回到華夏後,就開始着手準備。甚至學校的名字王庸都想好了,就叫做“希雅學堂”。
切茜婭名字的中文音譯,更兼具“希望雅緻”的美好含義。
而王庸並不準備在學校名字裡帶上“希望小學”的字樣。他不想讓這些學生揹負別人的偏見,覺得在希望小學讀書的就是窮孩子。
王庸要給他們一種感覺,讓他們覺得自己讀的也是正常學校。
而且還是一個遍佈全華夏的連鎖學校。
東方的“希雅學堂”,跟西方的“切茜婭教會學校”,將會讓人們記住一個美麗女性的名字,使得這個女性的聖光閃耀在世界每個角落。
“我會親手雕刻一個原始模型,將你的雕像放置在每個學校的門口,讓每個學生無論上學還是放學第一時間看到的都是你的身影。那樣的你,應該算是長生久視、永遠活着了吧?”王庸看着切茜婭的屍體,將切茜婭的音容笑貌深深刻在腦海,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