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會議室的目光焦點都落在王庸跟samle身上。
就連也參戰了的切茜婭跟扭曲天使,也只能呆呆的看着王庸兩人,絲毫無法靠近。
甚至扭曲天使還悄悄的退後了一步,顯然被恐怖的氣勢給嚇到了,害怕被波及。
嗡,王庸體內的海嘯聲音戛然而止,音量停留在最高點之上,好像一首歌曲唱到了高朝部分,卻硬生生沒了下文。讓人好不難受。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卻沒人有心情去管這些,他們知道,關鍵時刻來了!
王庸顯然已經將兵王心意把推動到了最大極限,遠遠看着,都能看見王庸衣服上滲出的絲絲血跡。那是身體負荷過重導致的毛細血管破裂,從毛孔中滲透出來。
這種狀態下的王庸,真能抵擋住samle?
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
只有王庸不想。
王庸眼神中閃爍着瘋狂的冷冽,他沒空去想那些。他唯一想的就是活下來!
在這場不平衡的撞擊裡活下來!
轟隆!samle小山般的身體碾壓而至,氣勢洶洶撞在王庸身上。
王庸的身體從未像現在這樣渺小過,渺小的如同一隻飛鳥。飛越山巔都很困難,別說是用身體撞碎山巒了。
“真可惜。”samle咧嘴一笑,已經預見到了王庸的死亡。
彷彿已經聽到了那種骨骼碎裂,皮肉變形的聲音,那是何等的美妙!
王庸卻一言不發,在samle距離他還有一米多遠的時候,王庸就雙手緊緊握住了劍柄。
腿部肌肉痙攣成一條條的疙瘩,好似巨蟒纏繞其上。
然後一瞬間迸發,超強的力量爆炸開來。王庸腳下的地板咔嚓一聲,隨之龜裂,王庸人已經撞擊在samle懷裡。
如果說samle是一座山,那麼王庸就是一把尖錐。
王庸要用尖銳的錐子將山腹刺破,將山巒崩碎!
空氣炸響,氣流迸散。
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睜大眼睛看着兩人,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切茜婭則是既擔心又害怕的看着,想閉上眼睛,可又強迫自己去看。
因爲這很可能是她見王庸的最後一面了。
這一擊,王庸處於絕對劣勢。
砰!嗤!
兩個聲音混雜在一起傳來,構成一種奇怪的聲響。
samle跟王庸的腳步同時停滯,好像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一般。
緊接着,就見samle臉上洋溢起得意的笑容,他伸出胳膊,要將懷裡的王庸箍住,捏碎。
王庸卻沒有任何聲息,就跟已經死亡一般。
只是讓人詫異的是,samle伸手的動作異常緩慢艱難,如老太走路,步履蹣跚。
好半天,samle的胳膊都沒能到達位置。
而此時沒有動靜的王庸卻動了,他如一枚穿山**,猛然從samle碩大的身軀中間穿過,將samle身體撕開一道口子,出現在samle身後。
噗!
血雨紛紛,samle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凍結。他探出去的雙臂也隨之僵住,然後身體一歪,以駭人的姿勢摔倒在地。
左半邊身體連帶着左腿,右半邊身體連帶着右腿。整個人除了腦袋全都被分成了兩半,分別癱倒在兩邊。
samle卻是被王庸一劍劈開了!
王庸身上全都是鮮血,滴滴答答從他各個部位流淌下來。
有他自己的,也有samle的。
王庸咧嘴一笑,狀如殺神。
旁邊觀看的扭曲天使被這一幕給嚇呆了。他蹬蹬蹬連退數步,面色蒼白。
戰力驚人的samle竟然被王庸一劍秒殺,還是以如此殘忍的方式。
扭曲天使連samle一半的戰力都沒有,根本就是給王庸送人頭!
只有亞伯罕冷着臉,表情不變。
他呵呵一聲,道:“你的表現讓我對那門功法更加渴望了。剛纔如果你同時催動燃血玫瑰,恐怕連那柄劍都不需要,就能直接撞碎samle。真是讓人神往啊!”
samle死了,亞伯罕卻是沒有一點傷心跟憤怒,反而神色越加興奮起來。
王庸知道,亞伯罕說的沒錯。其實剛纔他劈殺samle有一半功勞是要給心月狐軟劍的。沒有心月狐軟劍當那個錐子最鋒銳的尖兒,王庸再強的力量也崩不碎samle那座山巒。
“強行提升力量,你現在已經快要接近體力極限了吧?本來我該等你力竭之後束手就擒的,但是你的表現成功挑起了我戰鬥的慾望。就陪你玩玩。”亞伯罕緩緩走上來,道。
陪你玩玩,四個字,卻無疑是對王庸最大的侮辱。
王庸已經拼命到了這種地步,底牌盡出。卻仍舊沒能讓亞伯罕感到壓力,只配讓他“玩玩”。
王庸心中怒火騰地升起,劍尖一抖,心月狐軟劍上一道血光從劍柄流轉蔓延,一直到劍尖終止,隨即漫天殺意沖天而起。
“好劍!”亞伯罕讚歎道。
然後他就動了。
毫無花哨的一拳,中宮直入,轟擊王庸丹田。
明明招式很簡單,王庸卻驀然感受到如海似淵的壓力,比samle帶給王庸的壓力都要大。
拳意!
王庸心中一驚,知道這纔是真正的高手。比起samle那種只會用身體戰鬥的高了無數倍。
王庸心靈似乎被凍結,運轉緩慢。本該迅速做出的動作一下子慢了半拍。
亞伯罕的拳意竟然強到了足以影響王庸心靈。
砰!
王庸根本就沒來得及做出反抗,就被亞伯罕一拳擊中,身體倒飛出去。
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王庸癱軟在地上。
而亞伯罕卻覺得不夠勁,搖着頭,緩步走向王庸。
“太弱了!空有力量有什麼用?人類的修行從古至今都是追求肉體跟精神的雙重進步。甚至很多人主張捨棄肉體,只修煉精神。所謂的精神,就是拳意。我拳意一出,封鎖住你心靈。你再強的力量發揮不出來也是廢物!”亞伯罕說道。
王庸死死盯着亞伯罕,滿臉的不服氣。
實際上內心中王庸還是波瀾起伏的。他第一次見到有人將拳意利用到這種境界。
拳意一出,凍結心靈。雖然只有短暫的半秒鐘,卻也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就像是兩個普通人吵架,其中一方驟然提高音量,表情猙獰的大吼一聲。另一方必然會被嚇一跳,本能的畏縮。
那被嚇的一跳,就類似心靈凍結。
如果趁着那一下發起攻擊,很大機率重創對方。
只不過現在亞伯罕將那種低級的大吼換成了拳意,原理差不多。
王庸掙扎着要從地上站起來,只是才站起一半,忽然身體一顫,又坐倒在地。
亞伯罕那一拳,不僅打傷了他,還將他好不容易推動到二重頂峰的心意把給打散了。
提前結束了王庸的暴走狀態,讓王庸陷入了虛弱。
亞伯罕走到王庸身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緩緩擡起腳,踩在王庸拿劍的右手上。
“我早說過你會後悔,現在信了吧?我敢做出這個計劃就必然有應對任何突發狀況的信心。算上瀰漫,你可是已經殺了我兩個墮天使了。說實在的,我真想殺了你,可是那樣未免太便宜你了。這樣,給你一個機會,一段功法換一個器官。全部說出來給你個痛快,先從右手開始吧……”
亞伯罕的腳在王庸手腕上微微碾壓着,用的力量不大,卻很好的讓王庸體會到了那種痛楚。
王庸痛的臉上肌肉直跳,卻兀自哈哈大笑:“你TM當我煞筆?怎麼着都是死,我爲什麼要把功法告訴你?別忘了,勞資是特工!特工受訓第一節課就是如何經受住敵人的嚴刑拷打!”
亞伯罕聞言一怔,顯然沒有想到王庸特工的身份。
他目光閃動,射出一抹厲色,道:“是嗎?那我們就試試到底誰先堅持不住!”
說着,腳掌發力,衝王庸右手腕碾了下去。
王庸瞳孔一縮,隨即擴大。痛徹心扉的感覺讓他幾欲發狂,但是他卻咬緊牙關,始終不吭一聲。
咯吱,咯吱……
眼看王庸右手腕就要被碾碎。
這時卻見一旁的切茜婭陡然飛起,一腳踢向亞伯罕心口。
亞伯罕微微一愣,沒料到切茜婭竟然會攻擊他。
他踩在王庸手腕上的腳迫不得已收回,步伐一轉,躲開了切茜婭攻擊。
然後右手詭異的出現在切茜婭脖子上,瞬間扼住了切茜婭喉嚨。
“你找死?”亞伯罕眼神冰冷,問。
切茜婭被亞伯罕扼的喘不過氣來,卻仍舊用含糊不清的語言衝王庸喊着:“跑!跑!”
王庸震驚看着這一幕,渾然沒有料到切茜婭會幫助自己。
原來,那種觸摸到對方體溫的感覺不是假的,聽到的砰砰心跳也不是假的,一生所愛的漫不經心話語也不是假的!
王庸直覺一股熱血瞬間升騰起來,衝上大腦。
他拼命躍起,抓向亞伯罕手臂:“放開她!”
亞伯罕冷哼一聲,另一隻手毫不費力的將王庸也扼住,道:“如果把功法交出來,我不介意成全你們,讓你們做一對同命鴛鴦。否則的話,我會用一些下作的手段,好好考驗下你對她的感情!”
亞伯罕所謂的下作的手段,不用想,肯定是針對切茜婭的侮辱。
一個男人可以心硬似鐵,可以寧死不屈。卻做不到親眼目睹自己女人受辱。
亞伯罕這招簡直惡毒到家。
王庸有些絕望的看向切茜婭,如果可以,他寧願先將切茜婭殺死。相信這也是切茜婭的選擇。
就在王庸準備魚死網破之時,一輛車子緊急停在墮落天使集團大樓下。
車門打開,兩個人從裡面飛快鑽出。
走在最前面的人看一眼大樓,只是一眼,就鎖定了大樓的九層。
“在……那。你……留,我去。”那人用不利索的話語對另一人說道。
卻是袁霖。
另一人自然就是勺子了。兩人緊趕慢趕,終於來到了這裡。
勺子知道自己上去也起不到作用,只會拖後腿。於是點點頭,回到車內留守接應。
袁霖則身形展動,如投林的猿猴,飛快消失在樓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