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來了!”鄭容忽然眼睛一亮。
王庸似乎急於要擺脫鄭容,有些慌不擇路的開進了一條擁堵的輔道。
此刻的王庸就像是一條跳上沙灘的魚兒,只能徒勞的在沙灘上蹦躂,無力跳回海中。
而鄭容則是那個抱着臂膀圍觀的遊客,只需要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將王庸這條困於沙灘的小魚兒捏死!
“王庸,從沒有人可以那樣侮辱我!你是第一個!也將是最後一個!給我去死吧!”鄭容怒吼着,將帕加尼風神的速度提升到極致,對準王庸就衝了過去。
過往車輛看到這一幕全都嚇傻了,滴滴滴的喇叭聲急促響起,想要警醒那個將車速飆到飛機一樣的不要命年輕人。
可是無濟於事。
帕加尼如一把利斧破開空氣,將鋒刃正對王庸,兇狠斫殺過去。
“啊!”幾個車主驚叫一聲,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他們似乎已經看見那輛行駛緩慢的奔馳車被掀翻的模樣。
“來了!他來了!快開車啊!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奔馳車裡,子玉風晴的司機緊張的大叫。
在他眼裡,王庸此刻的行爲非但違反了他一直接受的保鏢守則,而且還將本來可以逃生的僱主置於了絕境!
這等同於謀殺!
剎那間,司機忠心爲主的血性猛然爆發,從後座一下子站起身,就撲上前排要跟王庸搶奪方向盤控制權。
只是他的手還沒摸上方向盤,就驀然全身一震,整個人如遭錘擊,瞬間倒飛回後座。
而他分明看到王庸只是抖了抖肩頭而已!
司機深深陷入後座,如一張狗皮膏藥黏在靠背之上,半天才緩緩滑落。
他震驚的同時也滿臉絕望。
難道今天就要被這個傢伙以玩火**的方式玩死?他不甘心啊!
吱!
隔着車窗都能聽到帕加尼車胎跟地面的劇烈摩擦聲,司機牙齒一咬,不知道從哪裡奮起一絲力量就朝着子玉風晴撲去。
“小姐,藏好!”司機大吼着,想要以自己爲肉盾將子玉風晴包裹住。
只是這是卻聽王庸懶懶的聲音傳來:“你騷擾我也就算了,還想佔我女人的便宜?你還是給我老實坐回去吧!”
接着又是一股力量襲來,司機眼看就要接觸到子玉風晴的身體,瞬間跌回座椅。
這次卻是直接癱在了椅子上,明明沒受什麼傷害,卻硬是全身軟綿綿一絲力量也提不起來。
“對不起,小姐,我……盡力了!”司機喃喃道。
而子玉風晴卻兀自面帶微笑:“沒關係,你做的很好。不過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沒有相信他。”
相信他?
司機看向駕駛位的王庸,眼中濃濃的質疑。
砰!咣噹!
這時,卻聽外面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響,司機忍不住眼睛一閉。
他知道,這是車子撞擊發出的巨大聲響。這種程度的響聲,只有整輛車子都變形纔有可能發出。
下一秒,應該就是S600的車廂開始坍縮了吧?坍縮的鐵皮會像是包餃子一樣將他們三人都包裹進去,最終成爲一堆碎肉。
真是憋屈的死法……
司機已經準備接受死亡了,可沒想到他想象中的坍縮根本沒有發生。
睜開眼,司機正好看到一道明黃色的拋物線飛起,如大力擊飛的高爾夫球,呼嘯着朝着前方的隔離帶而去。
分明是鄭容那輛帕加尼風神!
“這是怎麼回事?”司機大驚。
當他看到窗外地面上的大片碎石之後,驀然明白過來。
原來如此!
剛纔王庸故意停在這裡,原來不是玩火,而是利用奔馳的車身擋住旁邊的幾個深埋地下的地樁!
這幾個地樁以奔馳的底盤勉強可以跨越,但是帕加尼的超低底盤就完全不能了。
所以當鄭容全速撞來的時候,王庸輕巧的移位越過地樁,將那幾個堅固的地樁留給了鄭容。
高速行駛的飛機被一隻飛鳥撞上,都有可能機毀人亡。別說是深埋地下的地樁了。
帕加尼當場就被地樁彈飛,而幾個地樁也同時崩裂,碎石漫天。
咚!
帕加尼終於落地,一側直接癟了進去,然後車身在地面連續翻滾,發出讓人牙齒髮酸的摩擦聲音。
整輛車子在路上搓出去十幾米遠,才撞上路邊公園的防護牆,轟然一聲停止。
王庸打開車門下車,看向遠處。
只見整輛帕加尼已經變形,兩側車身全都凹了進去,車頭破爛不堪,縮進去一大塊。
發動機冒着濃煙,只有駕駛室的儀表盤還閃爍着冷冽的光芒。
這就是7000萬跑車的牛比之處,如此劇烈的撞擊都沒能將其**,依舊保持着整車車型。
“這都沒死?看來我也得考慮買一輛超跑了。”王庸眯眼看向帕加尼駕駛室,道。
帕加尼包裹式的運動座椅,以及反應遠超其他車型的安全系統,第一時間保護住了鄭容腦袋、脊椎、心臟等要害部位不受重創。
隔着玻璃可以看見鄭容還保持着最後一絲清醒,正試圖從車窗裡爬出。
王庸嘴角閃過一絲冷血的微笑:“看來你很需要我的幫助。”
說完,王庸快步走向鄭容。
子玉風晴看到這一幕,面色微微一變:“王庸,不要!”
王庸卻是頭也沒回,只是衝子玉風晴擡了擡手,示意子玉風晴放心。
帕加尼車前。
王庸蹲下身子,輕輕拍打着碎裂的車窗,道:“用不用我幫忙?”
鄭容滿臉是血,眼睛都被鮮血粘結,似乎沒有認出眼前這人是仇人。
他虛弱的道:“救我……給你錢……”
“錢?”王庸一笑。“多少?你鄭大少的性命總值一個億吧?”
“你……是在搶劫……”
“唔,那就當我搶劫好了。”王庸爽快承認。
“你……先救我!我……給!”鄭容妥協。
王庸嘖嘖一聲,伸手將鄭容從車窗裡拽了出來。渾然不顧車窗上的玻璃殘渣將鄭容身體劃出一道道傷痕。
而刺痛之下,鄭容難得的精神出現短暫清明,認出了眼前這人不是什麼善人,而是生死仇人——王庸。
“你……你想幹什麼?”鄭容恐懼極了,他彷彿感覺到了死神正一步步走向自己,鐮刀已經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王庸擡起手掌輕輕在鄭容臉頰下拍打着:“想幹什麼?我想殺你啊!”
“不!不要!我可以給你錢,你剛纔不是要一個億,我給!我真的給你!我發誓!”
“咦?這麼說你剛纔根本沒想着真的給我那一個億啊!真是讓人生氣……我忽然想把你塞回車子了,怎麼辦?”王庸悠悠道。
鄭容眼中露出濃濃恐懼,身體連連顫抖:“我會死的……求求你……救我……”
看着鄭容此刻模樣,再回想鄭容之前那趾高氣揚的神態,王庸忍不住心中閃過一抹厭惡。
他重重在鄭容臉上拍了一下,冷笑連連:“鄭家大少?呸,廢物!”
說完,王庸起身走回奔馳車子。
而鄭容在聽到王庸的話之後,眼中忍不住閃過一抹憤意,可看到王庸走開,又忍不住心中慶幸。
他不會死了。
“走吧。”王庸發動車子,道。
大庭廣衆之下,王庸不可能對鄭容做什麼。現在的王庸不是以前,他必須顧及名聲。
子玉風晴面色平淡,點點頭:“嗯。”
而司機則滿臉崇拜的看着王庸,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莽撞行爲,忍不住訕訕道歉:“對不起啊,王老師。我剛纔……”
“你能如此盡心保護風晴,我也是很感激的,怎麼可能怪罪於你?”王庸道。
子玉風晴聽到王庸當着外人面叫她“風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根一下子紅了起來。
“去雲酷吧,我在那裡定了位置。假如你現在還有心情吃飯的話。”子玉風晴忽然道。
雲酷是燕京一家被譽爲最浪漫約會地點的餐廳,位於燕京CBD大樓頂層。坐在餐廳裡可以俯瞰整個燕京,華燈初上的古老城市將餐廳落地窗渲染成魅藍色,配上夜空點點繁星,風情滿滿。
尤其餐廳燈光朦朧,每一個餐桌上都會放置一枚心形蠟燭跟鮮花,愈加增添浪漫氣息。
王庸怎麼都沒想到子玉風晴竟然會訂這麼一個地方,之前子玉風晴可都是挑選八大樓之類的老菜館的。
似乎察覺到了王庸念頭,子玉風晴有些笨拙的解釋道:“你別多想,純粹這家餐廳是我一個朋友開的,我去捧個場而已。”
王庸一笑:“明白。”
然後轉向駛往CBD。
而後排坐上,子玉風晴悄悄摸出手機給魏冉發了一條信息:雲酷餐廳,訂一個靠窗兩人位。
……………………
燕京醫院裡。
鄭容已經被推進手術室兩個小時了,手術室門上的燈還亮着。
鄭容父親臉色焦灼的來回在門口踱步,時不時擡頭看一眼遠處走廊,眼中一抹殺機藏而不發。
蹬蹬蹬,走廊傳來急促腳步聲,卻是鄭容父親的秘書來了。
“查到了沒有?”鄭容父親問。
秘書搖搖頭:“沒這麼快,那輛車子登記的主人應該只是一個傀儡,他本身並沒錢買得起這種國內尚未上市的車型。”
鄭容父親面色一冷:“哼!在燕京城,對鄭家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是秘密!繼續給我查!我要讓那個致使容兒差點死掉的傢伙付出代價!”
秘書點點頭,然後看了鄭容父親一眼,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遞過去:“可能要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