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藏也知道自己的理虧，任憑李象的拳頭打在他的眼眶上，也沒躲，也沒有還手。
“老混蛋，不要以爲你不還手就算是完事兒了。”雖然李象將釋藏已經當成了親人，但是在聽到了自己的母親英年早逝，而且還是跟這個老傢伙有關係的時候，心頭的那股火根本就壓制不下去。
他好像是一隻瘋了的野獸一般，雙眼通紅，青筋賁起，聲音嘶啞的吼道：“老混蛋，你特麼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蠢貨！”
李象的拳頭如同是雨點一般，瘋狂的傾瀉在釋藏的身上，臉上。
釋藏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確做得過了，忽略了展秀梅的感受。但李象可不是一般的內勁入門境界，這傢伙的力量至少也要有六百斤，打在身上是拳拳到肉，非常的疼。
“你特麼以爲老子就不後悔嗎？”釋藏的心中其實也一直憋着一股火，多少年了，這件事情就如同是一座大山，一直壓在他的心頭之上。
雖然他聲名狼藉，而且風流無度。但是不管是海忘月，還是雙滿天，還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替代展秀梅在他心中的地位。儘管李象是李家的子嗣，但釋藏卻是將他當成了自己的骨肉，視如己出，而且還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他。
除了師徒之間的這層關係，他還是李象的老丈人。
就算釋藏是一個泥人，被李象如同揍孫子一般的狂揍，也打出幾分的火氣了。
“少特麼跟小爺廢話，還手，別讓小爺看你不起！”此刻，李象的腦子中哪裡還有那麼多的理智了，他就像好好的將那股抑鬱發泄出來。
他情願釋藏一直都瞞着他，讓他永遠都不知道這份往事，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李象對釋藏的感情是複雜的，雖然他非常的憤怒，但是卻沒有半點的恨意。他只是想要單純的發泄，發泄，用拳頭盡情的發泄出來。
“你當老子不敢還手嗎？”釋藏揚起了拳頭，厲聲道：“你特麼就算不是老子的弟子，還特麼是老子的女婿呢，老子把唯一的女兒都特麼許給你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放屁，棠棠不是你的私有財產！”不提海棠還好一點，提到了海棠，李象肚裡的火氣就更大了。
雖然釋藏是海棠的親生父親，但跟沒有沒有什麼區別。海棠都二十多歲了，可是連父親什麼樣子都沒有見到過。如果不是混蛋，誰還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李象覺得釋藏就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如果他不知道有海棠這個女兒也就罷了。他既然知道有個親生的骨肉，卻能狠下心來，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面。
但是，他跟白鶴，兩個跟他沒有半點血緣的弟子卻被他視如己出。雖然還打不到無微不至，但是那種源自於骨子裡面的親情卻絕對不是能夠裝出來的。
將李象視爲己出到還能夠理解，畢竟展秀梅是他的初戀，也因爲他而英年早逝。可白鶴好像跟他沒有半點的關係吧，難道說那個傢伙也是他的私生
子，或者是……
想到了這裡，李象的拳頭又快了幾分。
終於，釋藏被李象打出火來了。
雖然他用得也只是單純的力量，但也不是李象現在所能夠抗衡的。
轉眼之間，這師徒倆老的沒有老樣，小的沒有小樣。跟兩個市井潑皮一樣，扭打在了一起。
在地上滾了十多分鐘，兩個人才有那麼一點精疲力竭，鬆開了對方。
李象身上的衣服已經沒有法看了，除了腳印之外，很多地方都被釋藏撕碎。不過釋藏的樣子可是比李象慘多了，李象的拳頭都是照着他的臉上招呼的。
不光眼眶已經變成了熊貓眼，而且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鼻子也被李象打出了血，還有不少都蹭在衣服上，看上去十分的狼狽。
“李興國的那個小三是誰？”李象仰天倒在地上，雖然現在是冬天，但是對於他們這些習武之人，尤其是已經到了內勁境界的人來說，並沒有多少的影響。
“你應該能夠猜出來。”釋藏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跡，心說：這個小王八蛋可真特麼能下得去手，那老丈人不當爹啊。
“不會是田芳吧？”除了田家的人之外，李象想不到還有那個人是他所能猜出來的了。
“你還沒有蠢到家。”釋藏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說道：“李興國那個王八蛋雖然很操蛋，但絕對不是短命的面相，也不可能跟田家一條道走到黑。”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釋藏對李興國還是比較瞭解的。那個混蛋雖然混蛋，但是李家培養出來的家主不可能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走錯路。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李象也站了起來，他意識到了，雙滿天師孃在這個時候跟他提起李家，絕對不會僅僅是因爲自己的身世，這裡面一定還有着另外一層的深意。
“不是我跟你說的，是雙滿天跟你說的。”釋藏語氣十分嚴肅的強調了一下。
“這有什麼區別嗎？”李象問道。
釋藏點了點頭，道：“當然有。”
怎麼可能？
李象很清楚，釋藏不是那種故弄玄虛之人。
第一次跟李象提到李家的事情，是武衛局的呂鳳雛副局長。而第二次聽到這個話題，是雙滿天師孃。
李象不相信有那麼多的巧合，雖然呂鳳雛跟雙滿天不是在一個部門，但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都有着官方的身份。
想到是在那個小院回來之後，雙滿天才提到的，李象覺得自己好像明白點了什麼。
難道是上面的意思？
除了這個可能之外，李象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能夠讓雙滿天跟自己如此隱晦的提出來自己跟李家的關係。
“你雙滿天師孃也有她的難處。”見到李象的目光閃爍，釋藏就知道李象一定是猜到了其中的關聯，便說道：“不管你選擇站在哪一方，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後，不要有任何的顧忌。”
雖然釋藏沒有
說明，但李象能夠聽懂師傅想要表達的意思。
現在江湖人士跟武衛局的關係非常的岌岌可危，一旦處理不好，必然會有一場暴風雨。而李象雖然現在有着官方的身份，是一名軍人。但是，他的骨子裡面還是一個江湖人士。
而且在武衛局裡面有大部分的人都是來自於江湖，並不是所有的武衛都是大家族的，大門派的。所以，在這個時候有一部分人在觀望那個，必然也要有一部分戰隊。
現在李象還沒有選擇，但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兩邊都討好，都不得罪。或許現在兩頭都沒有得罪，但是當這件事情過去之後，那些人必然要遭遇到前所未有的責難。
之前李象還沒有想得那麼深，可現在回想起來，今天在那個四合院中的時候，那位將軍絕對不是無意的刁難，而是一種態度。
“老貨，你還有什麼是隱瞞我的？”發泄出來了那股邪火，李象對釋藏並沒有那麼多的恨意。不管釋藏的對與錯，釋藏對他都有着撫育之恩，授業之恩。這兩點，就算是死，都沒有辦法改變。
雖然釋藏的確是一個混蛋，但是李象並沒有打算一直糾纏下去。而且剛纔釋藏已經明確的表明了他的態度，無論是自己的師傅，還是老丈人，命中註定，他都不可能跟釋藏沒有瓜葛。
“該讓你知道的自然就會讓你知道了，拿來那麼多的廢話。”釋藏很是裝逼的揚起了下巴，雖然在這件事情上他知道自己有諸多的過錯，但是這並不代表要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攤在李象的面前，而且現在也沒有到那個時候。
“老貨，你要是再坑我，將來棠棠有孩子了，小爺說什麼都不會讓孩子叫你姥爺的。”李象扭了幾下脖子，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大步的走回了四合院。
等到他走進四合院的時候發現，所有的人都坐在客廳之中，開着門，等候着他們師徒的歸來。
“你怎麼了？”見到李象狼狽的樣子，餘楠一個箭步就在房間裡跑了出來，撲在了李象的懷中。
“沒事兒。”李象寵溺的摸着餘楠的頭頂，他能夠感受到餘楠對自己那濃濃的擔心。
擡起頭，當目光轉向雙滿天的時候，李象見到雙滿天的眸子微微的躲閃了一下。不過這個躲閃只是瞬間便恢復了正常。
“那個老混蛋呢？”
按理說，雙滿天應該第一個提出這個問題。可是雙滿天稍微的遲疑了一下，藍月便關切的問道。
“放心吧，老子還能跑了不成？”不等藍月的話音落地，釋藏步履蹣跚的走進了院子。
當見到釋藏那狼狽的樣子，餘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別看釋藏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可現在的情形跟那些市井的潑皮，小混混剛打完架一樣，那個狼狽的樣子就別提了。
“雙前輩，您希望我選擇哪一個陣營呢？”李象鬆開了抱着餘楠的雙手，走進了房間，將東海紫竹短刀拿了出來，放在了雙滿天的面前，語氣疏遠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