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彪駕駛者騎車緩緩離開,他心情煩悶,打開窗戶透透風的時候,幾個路人議論的話語從飄入到他耳邊。
“都是些假仁假義的東西,我看這飛鳥團沒什麼好鳥,比起當時的骷髏團簡直更可惡,太虛僞了。”一個帶着大粗金鍊子的男子嚷嚷着。
“噓,小點聲,看到沒?”旁邊一個瘦子說道:“那可是三彪殺人狂的座駕。”
那男子扭頭看了看,嚇得一哆嗦。聲音壓低道:“我就說了,怎麼着。他們敢做,還不敢讓人說啊。”
謝三彪開着車,使勁按了一下喇叭,目光陰沉的衝着窗外的男子叫道:“死胖子,你嘟噥什麼,老子晚上就砍死你,信不信。”
那男子嚇得面色蒼白,渾身哆嗦着。
“算了,三彪。”唐於藍面色有些疲倦,淡淡的說:“不用跟這些小蝦米置氣,咱們飛鳥團建立以來,所有的內部成員不是進行了一次掃文盲麼?”
“嗯,對。”謝三彪板着臉,說道:“這件事我也有過監督,咱團裡還有幾個小痞子發現自己語言方面有才能,一舉考過了英語四級,那傢伙可是小學文憑啊。我就說了,咱們飛鳥團都是一些高學問人才,怎麼會做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高學歷不代表高素質。”唐於藍抽了一口煙,緩緩道:“團隊越做越大,人員良莠不齊,再加上管理和監督方面跟不上,難免會出現一些紕漏。別管飛鳥團裡面有沒有這樣的情況,先進行一次自查。”
“嗯。”謝三彪聽唐團長的聲音有些虛弱,關切的問:“唐大哥,你身子沒什麼事吧?那幾天後的比武,要不要我聯繫任武建八方取消?”
唐於藍似乎不願意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而後又咳嗽了兩聲,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像是在忍受着身體的痛苦。
“你現在臉色有些不大好,萬一……”
唐於藍冷道:“謝三彪,你怎麼像個婦人,老是瞻前顧後的。哪裡有什麼萬一,就這羣倭國奴,來咱們凌江市耀武揚威,就算是我躺在棺材裡,也會爬出來痛扁他們一頓。”
“可是……”
唐於藍冷冷道:“沒什麼可是!”
謝三彪抿了抿嘴脣,道:“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唐於藍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座椅調低,緩緩閉上眼睛。
墮落魔王說的不錯,短劍中確實含着一些毒素,雖然傷口大多已經痊癒,可毒素卻殘留在血液中,五臟六腑被毒素侵入,像是有千萬根針紮在上面,陣陣尖銳的刺痛讓他險些窒息。
唐於藍凝視着遠處奔流不息的車輛,他還在擔心着,墮落魔王會不會悄然跟來。
在目前受傷和疲憊的狀態下,他的感知能力也大不如前,眼前像是蒙了一層霧,看的沒以前那麼真切了。耳朵像是被手捂住,聽的也沒有那麼遠了。
唐於藍心中暗忖:“或許應該找古時扁過來看看,看看自己究竟中的什麼毒,早點把身子養好纔是大事情。”
一路上他們再也沒有多說話,謝三彪直接開車把唐於藍送回到醉心灣公寓裡面。
唐於藍下車前,嘴裡嘟噥這:“唉……真掃興啊,爲什麼送我來的不
是美女,而是你這個臉上長毛的的壯漢呢?”
謝三彪老臉一黑,道:“唐大哥,將就湊和一下就行了。要不,我把你送到公司,再讓戚總裁送你回來?”
“還是免了吧。”唐於藍打了個哈欠,道:“好了,你先回去忙吧。對了,趙廣離的胳膊怎麼樣了?”
謝三彪沉思了一下,道:“好像有點效果了,真別說,這古時扁還有兩下。”
“嗯,那就好。”唐於藍揉了揉脹痛的額頭,道:“還有,有空帶着烏鴉去找古時扁,讓古老頭研究研究。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
…………
宗佰離開後,遣散了隨行的紋士,讓他們各自看傷去了。
時近中午,東湖茶樓內格外熱鬧。
坐在這種老式的閣樓內喝茶,顯得很有韻味。
宗佰和陸霸都已經換上一身乾淨華麗的衣服,兩人頭髮還是有些凌亂,不過身上已經沒了血污,雖說面色看上去十分蒼白,幸好茶樓裡的茶客也沒有人特別注意他們倆。
兩人到三樓一間雅間坐下。
房間色調古樸,兩人坐着的是陳舊的木桌,紋理都已經裂開,看上去質感十足。
牆壁處有泥塑人作爲裝束,牆壁上還懸掛着字畫,櫃子上還有紫砂壺裝飾,整個房間內顯得茶韻十足。
陸霸塞給服務生一百塊錢小費,然後要了兩壺上好的苦丁茶。
他的右臂已經做了包紮,隱藏在袖子下面,腹部傷口也已經針線縫合好,並無大礙。
兩人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一般人非要躺在牀上休養三五個月的傷,對於他倆來說並不算什麼。
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陸霸對於失敗看的很平淡。不過,今天的恥辱卻像是一根針,深深的扎入他的心底。
茶樓的服務生十分勢力,因爲陸霸給了不少的小費,他的服務態度變的十分熱情友好。
苦丁茶用開水當面衝好,盛到陶器茶杯中,服務員面帶微笑,雙手捧着杯子,緩緩送到兩人面前。
“你下去吧。”陸霸淡淡的說着,沖服務員擺了擺手。
服務員看到兩人氣度非常,不像普通人,恭恭敬敬奉好茶離開,走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掩上了房門。
陸霸連喝了幾杯茶,苦丁茶隨飲隨泡,味道十分持久,到最後,他輕輕咀嚼茶牙,舌尖味蕾感覺着那清香中的苦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第二壺茶,宗佰特意放了一大把茶葉,味道苦的讓人難以下嚥,他也連喝了兩杯,心裡總算舒暢了許多,扶着胸口道:“窩囊!窩囊!真是窩囊啊!”
陸霸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也不知道景懷英大哥找到獄皇了沒有。”
“獄皇如果在這,我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宗佰眼神變得閃爍,道:“我願永遠追隨和瞻仰獄皇的光輝,只願他不會拋棄地獄的臣民。”
陸霸低聲唸叨了一句:“幽冥天下,獄掌神威。”
神威兩字,說的正是獄皇。
“聽說,多山寺的那恆小豹小和尚對你言聽計從。還有什麼五行拳大師崔建山,形意拳大師張什麼來着……”陸霸皺了皺
眉,低聲道。
“那些人有什麼用,他們全部加起來,還不如你一拳的威力大。”宗佰說到拳,聲音忽然一顫,朝陸霸空蕩蕩的衣袖看去,道:“陸霸,你不打算把手臂接上了?雖說現在的醫術並不發達,不過你已經脫胎換骨,體質大大異於常人,斷臂從續也是有可能的。”
陸霸聽到手臂兩字,臉色頓時變的十分難看,肌肉一緊,傷口處傳來揪心的疼痛。
“我討厭手術檯,更討厭別人給我做手術。”陸霸緊緊的盯着宗佰,沉聲道:“你知道,這是種什麼滋味麼?這種讓我受別人擺佈的感覺,我實在的不喜歡。在你殺醫這件事來看,我還是很支持的。”
“我並不討厭醫術。”宗佰喃喃的說:“我想做的是改革,醫術方面黑幕太多,既然沒有人改變,那我們來做不是很好麼?”
“哼!”陸霸冷哼一聲:“你當自己是神麼?就連獄皇大人都不能消除民族的劣根,很多東西已經黑暗,腐朽,與其說改變,還不如說完全殺滅,等着它重生!要的就是那種置於死地而重生!”說完這一句話,他眼眸中殺氣騰騰。
這是完全不經掩飾的殺氣,宛如實質一般。
宗佰感覺到,陸霸雖然有傷在身,不過他的殺氣更強了,濃郁的像驚濤駭浪,席捲而來。
“那條手臂我已經埋了,從今以後。”陸霸捏爆左手拿着的茶杯,厲聲道:“……從前的陸霸已經死了,我真正的覺悟,實力纔是王道。咳咳……老子的肚子,還是疼啊!”
宗佰左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桌面上,上面的茶壺都跳了起來,壺蓋打開,茶香瀰漫。
“都是那該死的方滿庭!”宗佰滿懷怨恨,道:“比起唐於藍,我更恨他。受到敵人的傷害,只能怪自己實力不足,不過隊友的背叛是最不能容忍的。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讓他好看。”
此時,宗佰也算是半個殘疾,他整條右臂都被幫被繃帶綁在身上,躬身活動的時候都很不方便。現在情緒激動,呼吸急促,肩胛骨碎裂處一陣陣的疼痛傳來。
“陸霸,我們真需要好好探討一下,該如何對付唐於藍。地獄受此大辱,我想其它獄使和魔王也會看不下去,要不要再邀請一下,把他們都叫過來,大家一起商量謀劃。”
“前兩次邀請不來,何必厚着臉皮,再去叫第三次。”陸霸抿了抿嘴,道:“你給我安排一架直升機,我決定了,要去西境找景懷英,說不定還能得到獄皇的消息。”
“直升機倒是好安排。”宗佰捏了捏下巴,道:“不過你有西境的地圖麼?”
陸霸眼神堅決,道:“慢慢找吧!只要有恆心,鐵棒磨成針。”
“陸霸大魔王,凌江市這個好地方,你捨得就這麼離開麼?”忽然有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
陸霸猛地轉過頭去,盯着房門。
房門已經打開,兩人站在門外,前面那人西裝革履,頭髮油光可鑑,正是任武建八方,他雙手倒背,看上去無比的得意。
陸霸自動忽略了任武建八方,目光落在身後那人。
走廊內燈火通明,光線柔和,那人一臉平靜安然,看上去再普通不過,卻又顯得風采絕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