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嚴妻子這一下就哭崩了,人差不多暈過去,這邊有女警就忙扶住她,也吃了她不少的打。那邊長信實業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助理跑上去找馮絕,一聽那姓嚴的父親又死了,他就一陣暈眩,草,這事沒完了。
一看馮絕下來,老嚴妻子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站起來就要撲上去:“就是你,你把我公公害死了,我要跟你拼命。”
拼命?她也就說說,哪還來的力氣拼命。
馮絕叫苦不迭,這三千萬還就出定了?瞧那邊帶隊的警官,他就走上去說:“能不能把這女的先送走?”
“送?怎麼送?”
這都是記者,自從那老嚴父親倒地上,閃光燈就沒停過。外面還有看熱鬧的,都在那議論紛紛,說這長信實業老闆無良。
“你起來,我賠錢給你,三千萬是吧?”
“我不起!你害死我老公,又害死我公公,三千萬就想打發我走?是不是認爲你有錢就了不起了?有錢就能欺負人?”
馮絕一噎,他本來就有點高血壓,這下往後一踉蹌,就恨不得撞牆上去了。
“老闆,要不上去避一避吧?你在這裡,那女的不安生!”
馮絕一想也是,這剛要轉身,有記者就喊:“馮絕要跑!他把人家家裡人害死了,還想跑!”
“我什麼時候說要跑了!”
馮絕轉頭怒視喊話的記者,但這一來,他也不能跑了,只得站在那裡,由那助理出面去跟老嚴妻子談,他要開口,那女的就激動得好像真是他殺了人一樣。
還不知骰子怎樣呢,那傢伙,就是個棒槌!
一直這樣耗着到了晚上十二點,那老嚴妻子終於累了,就靠在靈棚那躺下休息。老嚴父親的屍體也拖走了,她家裡人去幫着處理,想必回頭又是拖在這裡來,靈棚是現成的,就在上面多掛個畫像,多拉個棺材板就是了。
到這會兒,這大廳裡就有點臭了,沒有放冰塊,這又是夏天,氣溫高得很,連老嚴的臉上都是屍斑。
那些記者還在這裡不肯走,但有機靈的去超市買了口罩戴上了。
“老闆,我看這女的,想要再多訛些錢。”
“廢話,還要你說,我早就看出來了。”
馮絕握着手機,一直給公孫一品打電話,也沒人接,想他應該已經到西北了,難道是故意不接的?留下這爛攤子給自己?
他還想得更遠,想是紅星地產,想趁這時候,乾脆把整個長信實業都給吞了。
他在這裡頭痛,譚望山卻開心的在公司裡喝着酒,一瓶紅酒都幹掉了半瓶。
這事一鬧,那些想要買七折房的顧客,都要再掂量掂量了吧,進去了,那些老業主不擺平,這些新業主,也住不安生吧?
這就叫自作自受,誰讓他跟公孫家合作的,我這又不是沒錢,你來知會一聲,我會不拆借幾億給你過難關?
哼!
譚望山一個人喝酒,張玄卻在徐嘉兒的房裡,看她在拿着份文件在那不停的敲手。
“這上面寫了什麼?”
“是公孫家那邊的事,他們安排人來這裡搗亂,我們也有人在西北盯着他們。”
“哦?”
“他們在跟西北一些大豪討論,看他們能不能過來團購一批房。幫一幫公孫一品。”
張玄就想到黃普孫強那些人了,那幫人在西北勢力也不小,當然嘍
,綁起來都不是公孫家的對手。但勝在手裡有閒錢,要讓他們幫着買下打折房,這倒不意外。
這也能給那些觀望的勢力,一個下馬威,同時給馮絕注入一記強心劑。
“那些人答應了?”
“他們從利益上考慮,打折房的收益還是不小的,會拿出一筆錢,也是給公孫家一個面子。”
從長遠來看,房價是還會上漲的,價格又是七折,他們都是生意人,這筆賬怎麼算都划得來。
“我去聯繫看看。”
張玄給黃普打電話,黃普正從公孫家出來,正在拿車,聽到他的聲音,就笑了:“張哥,怎麼?”
“公孫家那邊讓你來江都買房?”
“你怎麼知道的?”黃普一愣後,想到張玄神通廣大,就說,“我和孫強都答應了,打算拿兩三個億到江都來買一筆房,也算是給公孫血一個面子。”
“公孫血出的面?”張玄一愣,他原來還以爲會是公孫一品找他們。
“是,他家老三在江都搞房地產,要便宜我們,我們看他盛勝難卻,也就都答應下來了。”
黃普坐到車裡,擺手讓司機開車,才繼續說:“他們要對徐家動手,我記得你跟徐家關係不淺?”
“嗯,不過我不是來勸你的,只是打聽消息。”
黃普呵呵地笑道:“公孫一品不如他大哥二哥,這次折了些人手,回來求救兵,被他哥打了一頓。但他家裡還是想讓他回江都,畢竟他二哥抽不出身,他大哥呢,是個武癡,對生意上的事不是很上心。這次幫他開口,我就很意外。”
“吳大哥跟公孫血是朋友?”
張玄想起那個姓吳的老闆,跟齊胖子稱兄道弟的,也是練家子,還跟他推過手,不過輸得很慘。
“算是吧,公孫血性格高傲,跟他做朋友可不容易,但在西北混,多少都要看公孫家的臉色,大家不想得罪他們。噢,對了,這次買房,我和孫強也會去江都。到時還要你接待啊。”
“好說。”
張玄回頭看徐嘉兒的臉色很難看,就笑說:“他們吃不下多少,幾個億,也是杯水車薪。公孫一品也不敢讓他們都吃下打折房,要是江都市的老百姓得不到實惠,他的算盤就白打了。”
“這個道理我知道。”
徐嘉兒冷聲說:“那個姓嚴的業主,父親死在了長信實業的大廳裡,我看這次的事越鬧越大,很難收尾了。紅星地產會不會借這次把長信實業吞掉,難說。”
“要吞掉整個長信實業,公孫一品有這魄力?”
張玄不相信,徐嘉兒卻說:“你不要小看他,死士的事,跟他關係不大。那邊想必也是考慮到這點,才相信他,讓他繼續留在江都。”
張玄緊抿着嘴脣,半晌後才點頭:“先看看再說吧。”
第二天頭版頭條就是老嚴父親的事,連篇累牘的專題報道,不單是《江都晚報》這份當地銷售量最大的報紙,還有好些外地媒體的週刊也上了。
聽說還有些月刊雜誌也在做專題,本地的江都網,也都上了頭條。
馮絕的照片還被放在了一邊,他就讓助理去讓網站撤下來。
“你們這像什麼話,有問過我們肖像權嗎?得到我們的授權和同意嗎?荒唐!都給我們撤了,要不然就等着吃官司吧。”
助理一掛電話,就看向一夜沒睡的馮絕,腆着臉說:“老闆,我看那女的一定是瘋了
,竟然敢提出要五千萬。她以爲她是誰,不就是死了兩個人嗎?”
馮絕冷哼了聲,這事要擱在平常,也就不是個事了。拆遷的時候,遇到釘子戶弄死人的事,他又不是沒遇過。
可一碼歸一碼,這是什麼時候,在跟徐家開戰啊,一點小事都能給你弄大了,各方面的關係又都涼了菜了。
人家兩不相幫就算是給面子,還指望人家幫你?
徐家在江都的經營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甚至不是十年八年的事,那是上百年的老根基了。
公孫家也不知是在想什麼,要跟他們開戰,而我呢,也是腦子燒了,纔會跟他們站在一邊。
“五千萬就五千萬,給她!”
“可這要給了,媒體又說咱們公司心虛,纔會給她那麼多錢,拿錢來買她閉嘴,這可怎麼辦?”
“草!”
馮絕一拍桌子:“那你說怎麼辦?就這麼任由她在下面鬧?你看看,咱們公司今天上班的人,都是什麼臉色?”
下面靈棚裡又多擺了老嚴父親的屍體,老嚴的妻子也叫人去買了冰塊,說什麼也得把屍體先保證好。
這倒好,進來就像是走進鬼屋,全身汗毛倒豎不說,連空調都不用開了。
還說要去買冰棺,這冰棺一來了,插上電,擺一年都行。
“老闆,她能擺多久?我看她就是想噁心咱們,這事又不怪我們,要怪就得怪公孫家。那動手的人是誰?還不是那個三少的人。”
馮絕直着助理的鼻子就罵:“老子不知道?特莫的我現在連他的人都找不到,你說這些有個屁用。給我下樓去跟她籤協議,讓她以後閉嘴,五千萬是吧,給她!”
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個事,要不是馮絕想省點錢,事情哪會到這地步。
還有就怪西門,馮絕甚至想把在醫院裡躺着的西門幹掉的心都有了。
什麼公孫家,什麼死士,都特莫是狗屁。
但也不是沒有好消息,他聯繫不上公孫一品,在助理跟老嚴妻子簽好協議後,公孫一品倒主動聯繫他了。
“三少,你倒好,一躲就兩千公里外,我在這裡可吃苦了!”
“我知道,老馮,這事怪我,但是呢,我也給了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馮絕想衝電話罵娘。
“老馮,我回去也不是沒收穫的,我找了幾個朋友,他們對炒房很有興趣,也很看好江都的樓市。他們今天就會到江都,你幫我接待一下。跟他們說好了,打折房,他們會買個三四百套那樣……”
“三四百套?!”馮絕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激動得都要語無倫次了,好在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三少,你可別騙我,我這一天一夜可過得很累了……”
“哎,老馮,大家是盟友,我騙你這個做什麼?你現在去機場,去接一下機,他們大約一個小時後就到了。”
“是,我一定招呼好西北來的朋友。”
馮絕搓着手叫上助理就開車直奔機場,路上不禁在想,這才叫雪中送炭啊,這一來,一下就能將那姓嚴的事給蓋過去。
來到機場貴賓通道那,馮絕正要讓助理準備好紙板,一扭頭就看張玄帶着青鸞站在旁邊,一皺眉,還不知他們也是來接機的,張玄就擺着手臂喊:“老黃,老孫,這邊。”
馮絕一看那倆人,就想要罵娘,可不正是公孫一品說的黃普孫強那兩位西北大老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