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貓在草叢裡,瞧着售樓部裡的狀況,他不敢冒失過去,又往坐在長椅上的三人看了看,心想要不把那個姓張的幹掉?
“喂,怎麼還沒到啊,什麼事?看熱鬧啊!”張玄拿着手機在說,“再不來就晚了,這都快要幹起來了,嘖嘖,我看公孫一品也要來了,這下可有得瞧了。”
不單是這風上臨水,通過微信朋友圈,剩下那些樓盤的業主也都鬧起來了,長信實業七八個售樓部都衝進去了人。
馮絕接到電話,差點暈撅過去了,這都叫什麼事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要就不出事,出事就是大事。他忙跟公孫一品通話。
“怕什麼,這些人就是鬧,能鬧出什麼來?你讓警察先不過來?你吃錯藥了?白交稅了?這種時候警察一定要出面啊!草!你給我打電話,你是大股東還是我是大股東。”
馮絕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傢伙倒好,這時候還想撂挑子?
公孫一品也是沒轍,除了出動警察,還有什麼辦法?
他也是滿肚子的火,自然就想到了背後一定有富國在煽動,但卻沒收到一點情報,西門還說那姓張的在風上臨水的售樓部外看熱鬧。
草!他倒有熱鬧看,老子卻遭了殃。
“西門,你去幫馮絕看着,什麼?你想對張玄下手?你不是他的對手,是,我說的,你不是他的對手,你特莫給我看着馮絕,別讓他出事。也別讓他犯渾!”
草特莫的龜孫,這幫龜兒子死士,特別是這個西門,都沒把我放眼裡。
要不是我硬要帶他們出來,在西北那,更是連看都不多看我一眼。
公孫一品氣得夠嗆,滑着通信錄,看到陳寧嬌的號碼,就撥過去:“嬌嬌,有空嗎?我想約你看電影,對,就是最新的那部侏羅紀……什麼?沒空?那改天吧。”
靠,這日子沒法過了。
陳寧嬌捂着手機問:“鸞姐,還要晾他幾天?”
“明天就行了,這男人,不能貼得太近了,要不然啊,他不會上心的。”
青鸞搓着指甲,懶洋洋地說,這陳寧嬌也算知情識趣,教什麼也學得快,要不是張玄要讓她做臥底,她倒想收她做個乾妹妹,捧捧她。
實在不行,來蘭花會所做個頭牌,也是穩穩當當的嘛。
張玄瞟着西門從草叢裡出來,沒等他走到售樓部就喊他:“在那裡拉屎呢?”
西門身子一僵,正要繼續往裡走,張玄還說:“早就發現了,還以爲是條野狗。”
“你……”
西門回頭怒視過去,張玄就起身說:“想打架?”
“早晚要你死!”
撂下句話,西門就衝進去,將被攔着的馮絕拉出來。那些業主哪能擋得住他,被他打得東倒西歪的。
記者們都情緒高漲的把畫面拍下來了,馮絕看到這幕,差點暈過去了。
“誰讓你打人的?”
“三少要保障你的安全……”
“他也沒讓你打人啊,哎喲,我的親哥啊!”
這一出手了,事情就沒法了了,也落了口實,那些業主還能輕易放過他們,至少這風上臨水這邊,就要出一大筆錢才能擺平了。
“我的媽呀,我
這老婆子活了七十多歲了,還沒被人打過,這,這,這小夥子怎麼就把拳頭往我臉上砸啊!”
地上躺着個明明才五十出頭的中年婦女,她這一嚷,那些記者就都急忙拍下來,心中暗喜新聞有標題了。
這就叫開發商怒打業主,年輕人欺負老大媽。
“打他!”
老嚴看不下去了,這也太欺負人了不是,我們是來理論的,你還打人?
大家圍過去,就要圍毆馮絕,也是看出來西門和那保安部長不好惹。馮絕帶來的保安將他圍在裡面,他倒是不會受傷。
西門這種人哪會被人打不還手?他一拳就先打向老嚴,老嚴應聲倒地,沒了呼吸。
老嚴其實還站在靠外的地方,他也不蠢,這手還傷着,哪會衝到裡面去。可西門看出他是帶頭的,這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在魔鬼城裡就記住了。
一拳了結了老嚴,那些人還以爲老嚴是暈了,頓時又驚又怒,舉起傢伙就往西門臉上身上招呼。
西門擋拆擊打,沒幾下放翻了五六個人。
季婕看不下去了,衝上去往老嚴脖子上一摸,頸動脈都不動了。
“打死人了!”有人看着她摸的,馬上大叫。
業主們就都停下手,接着回頭怒視西門。
“你敢打死人!好哇!開發商叫人打死業主!”
“打死他,幫老嚴報仇!”
季婕衝張玄就喊:“死人了,你還看!”
張玄這才走過去,攔在也知道事情不妙的西門身前:“還想跑?”
“馬景褚龍的仇,我還沒跟你算,你送上門來,正是再好不過。”
西門低吼一聲,一拳打向張玄的臉。張玄腳旁邊一滑,正好躲開,也立刻搓指成掌,斬向西門的胳膊。
西門躲得也快,卻還是被張玄的掌緣滑中。
他立即感到張玄的力量不弱,心中微微一驚,想起公孫一品提醒他的話。但這時候也不容他多想,逃也很難逃開。
他就從腰後摸出一把折刀,拉開了,往前一指:“姓張的,新仇舊恨,今天就一起算吧。”
“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跟我算!”
張玄手指一搓,數張黑符飄在空中,瞬間化成灰燼,無數的白霧黑煙瀰漫開來。
這西門不是道士,更不是內丹派,雖然練過夜視,但這濃霧太大,一下就將他的視線擋住。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張玄一拳打中左肩,左手一下吃痛廢掉,隨即一擺右臂,卻又擊了個空。
變得拿了刀,也毫無用武之地,他這才感到張玄的恐怖。
想起見到王青天時,他那種讓他骨子都感到害怕的氣質,他不由得心裡發毛。
“現在自殺還來得及,要不然,我可沒功夫和你慢慢磨!”
一股掌風從身後傳來,西門霍地回頭,舉刀往身後刺去,他刺得很快了,可張玄移動得更快,還沒等他刺到,人已經到了西門的側方。
一拳正正的打在西門的臉上,跟着就夾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將他的刀奪下,順帶把他腕骨折斷。
這西門也是條硬漢,斷了骨頭,卻還是咬牙不叫,雙腿一踩地,還跳起來,踢中了沒料
到他還會還擊的張玄。
這勁力也不小,張玄退後一步,氣血翻涌,心中大怒,一旋身,就一個側踢踹中西門的臉。
跟上去兩步,一腳踏在他的胸口,舉拳打中他的胸骨。
咔地一聲脆響,西門痛苦的蜷縮起身體,嘴裡噴出一口血。
“你要做硬漢是吧?那我就送你去見閻王!”
張玄舉腿要踩,季婕突然衝上來喊道:“不要殺了他,把他交給警方,我會幫你問出你想知道的事。”
張玄一想也是,這才收腳,季婕就拖起西門,聽到外面的警笛聲,把他拖向那邊。
出警的還就是那個派出所的,一看季婕,正要敬禮就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這些人也知道屁股不乾淨,也就不敢吱聲。
看季婕借了手銬把人拷上,馬上安排一輛警車,送她和西門去警局。
剩下這邊,還在愣神,這哪裡來的霧,還這麼濃,不會是煙吧?可又發現有水汽,這隻有霧纔有水汽啊。
卻在這時,霧又突然散開了,他們纔看到原來霧裡有這麼多人。那些業主也在那裡愣着呢,霧一開,就發現西門不見了。
“那個殺人兇手呢?”
“殺了老嚴的人呢!”
“草,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搞的鬼?”
馮絕看西門不見了,正鬆了口氣,要安慰這些業主,譚望山就笑吟吟的走上來說:“老馮啊,我說過了,你好朋友不幫,去幫外來戶,早晚要吃大虧的啊。”
“譚總,這時就不要嘲笑我了吧?”馮絕也沒力氣還嘴,苦笑聲,看譚望山哈哈大笑的離去,警察就走上來說:“馮總,請你跟我們去一趟。”
這裡死人了,法醫也要過來,就把業主隔開,也叫了幾個業主代表跟去警局,剩下的人圍在那裡。
張玄晚季婕一步到市局,西門已經在審着了。
“你殺了人,死刑逃不掉……”
“你想說我把你想知道的事交代了,你會幫我把死刑改成死緩嗎?”
西門眼角流露着不屑,他是死士,早晚都會有死的一天,這只是快和慢的問題,可恨的是,沒能幫馬景和褚龍把仇報了,那個姓張的,實在太強。
“你錯了,法院怎麼判,跟我沒關係。我只想告訴你,你被判死刑是逃不掉的,但在判死刑之前,你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快的話也要六到八個月,這段時間你會被關在拘留所。我可以讓你的日子很難過……你知道爲什麼我沒幫你找醫生嗎?因爲你死不了。但你手上和胸口的傷會讓你很難受……”
西門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季婕這警花會這樣狠毒。
“我不怕痛,我從小到大經受的痛苦,比這痛苦十倍!”
“那一百倍呢,一千倍呢?”季婕淡淡地說,“這世界上有遠比死還要難的事,那就是生不如死。”
西門深吸了口氣說:“你敢威脅我?”
“我不單要威脅你,我還要威脅公孫一品,你不過是公孫家的一條狗,而我,是江都的公安局副局長。你們在這裡胡搞,我是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人的。”
西門咬着牙重重的哼了聲,擡起脖子,又快速的將腦門撞向桌子。
他想要自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