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學長……”江茄臉紅得連身體都浮起了一層粉色,慌張的站起來,就聞到一股焦味。忙將火給關了,纔拿了個新的盤子,把菜剷出來。
一回頭,看張玄舉起手在那端詳,一張臉更是羞紅得沒邊了。
“你說我這是中了哪門子邪了?”
江茄細聲的說:“學長,別說了……”
“咳,下回不會了。”
還有下回?江茄紅着臉繼續炒菜,手還在發抖,也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麼。
才把油倒下去沒多久,就感到身體被人抱住,手也被抓住。
“你炒得不對,炒蛋要這樣。”
江茄渾身都在顫抖:“學長……”
炒得不對,也不用這樣教吧?
張玄抱着她貼着她,手抓着她的手,再抓着鍋鏟,把蛋液倒下去,看蛋液滑開,就握住江茄的手,把鏟子放一邊,拿住鍋子轉了幾圈,讓油和蛋都滑散開。
“看到了嗎?這蛋這樣才能炒得好。”
“學長……我出汗了。”
張玄一嗅,江茄的汗味都帶着股淡洌的清香,跟她的氣質如出一轍。上回在賓館裡,有江傲兒那臭腳在,倒是聞不到。
又想到在大學裡,江茄就有個外號叫小茉莉,就是說她體香像茉莉花的香味。
“小茉莉……”
“學長……”
江茄渾身一震,這三個字已經好幾年沒人叫了,她彷彿回到了那個才進大學時的夏天,一個叼着巧克力能量棒,在新生接待處那,懶洋洋的接過她的行李,大手一揮,叫她跟上的那個日子。
那個大男孩子的背影,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是他帶着她去交錢註冊,拿鑰匙進宿舍,鋪牀進食堂,還和宿管大媽交代,要多照看她。要不是那時,他有女朋友……
“茄茄,這是什麼寶石知道嗎?”
“是……是鑽石嗎?”
在和煦的陽光下,一個大男孩手裡舉着顆閃亮的透明寶石,遞到女孩的面前。
“哈哈,你猜錯了,這是一顆皓石,不值錢,不過嘛,送給你。”
女孩接過後,心跳不可控制的加速,大男孩笑着摸摸她的腦袋:“我以後會送你一真的鑽石,當做你的畢業禮物。”
回憶如潮水般的襲來,江茄突然張開手抱緊了張玄:“學長!”
張玄撫摸着她的後背,輕聲說:“蛋要糊了。”
“啊!”
江茄忙搶過鏟子,把蛋切開,再快速的炒了幾下,把蛋剷出來。
“還行,不老,嫩嫩的正好吃。”
江茄也不知他說蛋,還是說她,這次要不是他,她這牢還不知坐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吃飯了。”
菜一端出去,張玄就聞到股鹹魚味,江茄忙讓江傲兒去洗腳。
“洗了啊,可能是我剛纔又玩了會兒遊戲,出了汗吧,不臭的啊,姐夫你聞。”
“聞你妹啊,快去洗。”
張玄陪着吃過飯,雖然想留下來,可想到譚娜她們還在別墅那邊,就只好趕回去。
“大三元!”
一進門就聽到管靈劍的聲音,他一低頭看,那麻將桌下邊一堆符灰。這狗日的拿透視符來玩牌?
“你替嘉兒?她人呢?”
“在書房處理公務……”管靈劍面前的錢都堆成小山了,還在那擠眉弄眼的。
張玄看譚娜齊媛都不在,韓星徐眉眉替了她倆,這兩個,一個在米國長大的,也沒打過幾盤,一個才初學,你特莫還要用透視符?
“把錢拿回去,這小子作弊……”
“噯噯,玄子,你不厚道啊!”
管靈劍被張玄趕走了,他過來是找老葉的,老葉早走了,要不是張玄讓他守着,他早就走了。
齊媛跑過來替他,譚娜也讓徐眉眉去看書。
“我還沒學會呢,就會屁胡。”
張玄拍她腦瓜:“以後有的是機會。”
徐眉眉回頭看了兩眼,不捨的上樓去了。張玄也走進書房,看徐嘉兒在翻着地產公司的資料。按她級別,這些資料不好拿,可她到底是徐家的繼承人,檔案室那邊也不會爲難她。
“紅星地產的規模看着無足爲懼,但公孫家這幾看都在轉型,”徐嘉兒雙手搭在小腹上,“房地產是他們注重的行業,我怕會有一場惡戰呢。”
“譚望山也不是吃乾飯的,他在這行時間那麼長,有什麼風吹草動,他會不知道?”
張玄是在安慰她,光就紅星地產的存在,譚望山都不知道,那就表示他大意了。或者是公孫家做得很隱秘,無論哪樣,都表明,那個公孫一品,不是普通角色。
就像曾天河,玩女明星歸玩女明星,這商場上的事,絕對比普通人要厲害百倍。
“公孫一品……我見過他。”
徐嘉兒看張玄訝然,就笑着說:“徐家和公孫家老死不相往來,但一些場合上,總是避不開。”
“他是個怎樣的人?我看資料上的照片,他好像還挺帥的。”
公孫一品三十四歲,前年結的婚,家裡有個一歲的男孩,妻子是西北一家大農業集團老總的獨生女,兩人還一起上過報紙。
他身材很高大,是曲型的西北漢子的身段,長得張男模一樣有棱有角的長方臉,留着整齊的短髮,喜歡穿銀灰色的西裝。
有好幾本雜誌的插頁,都穿的是各種款式的銀灰色西裝。喜歡戴眼鏡,也不知是近視,還是修飾。
要說他的相貌,讓人不會有什麼惡感,但光就那些照片上就能感覺到,他那種自視極高的氣場。跟曾天河算是一時瑜亮吧,可惜的是天紅集團遠水解不了近渴。
“帥有用嗎?”徐嘉兒翻了個白眼,“這種人,我看了就想打。”
“呵呵,他這一代還有多少人?”張玄也沒仔細看公孫家的資料。
徐嘉兒還沒回答,就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徐漢天,忙站起來喊了聲爸。
徐漢天帶着韓鋒過來的,留他在下面,檢查張玄的防範措施到沒到位。
“公孫倉生了四子三女,採用聯姻的方式,其中三個女兒,分別嫁到了華南黃海和京城,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家族。四個兒子娶的也都是大家族的女兒……公孫家比曾家還要勢大。”
徐漢天坐到沙發上,摸出雪茄點燃,深吸了口看靜靜在聽的張玄:“公孫一品在第三代的公孫家人中,算是比較出色的一個。但他的大哥,比他更厲害。公孫家的能源產業,基本上已經是由那小子
控制了。至於公孫一品,他跟青柏觀二郎廟的人混在一起,顯然家族也默許了他的做法。想從地產這方面入手,把富國的四根支柱先去其一,想法倒是很好。”
“但很難做到?”張玄試着問。
“也不一定,”徐漢天拿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公孫一品這半個月,已經通過收購市裡的幾家地產公司,拿到了超過一百萬平米的可開發面積。”
“什麼?”徐嘉兒一驚,“譚望山不知情?”
“他還矇在鼓裡,在這件事上,他失職了。”
徐漢天倒不會換掉譚望山,但無疑有點失望。江都每年的備案開發面積在一千萬平米上下,備案面積和囤地面積不一樣,只代表當年銷售的商業面積。
相對的,也表示了紅星地產進江都,不光是爲了私仇,還有利益在。
要是紅星地產,把這一百萬平米都在當年開發出來,銷售額就佔了江都的十分之一。
富國地產也不過是佔到三成,紅星地產不過是個新公司,初來乍到就威脅到了它的存在,已經讓徐漢天感到來勢洶洶了。
“地產公司這一年都在往外擴張,但江都是大本營,不能失守。你們這段時間不單要防着公孫家玩陰的,還要幫幫譚望山。”
“是,爸,那幾家把公司賣給公孫一品的……”
“不要理他們了,有人出高價,賣的願賣,買的願買,我們也管不着。”
“是。”
徐嘉兒陪徐漢天出去,張玄跟在後面,看韓鋒豎起大拇指,正要得意,他就把拇指往下一比。
“你這裡人手不夠啊。”
“人太多了,這都成什麼了?監獄嗎?”
韓鋒笑說:“你要信不過別人,你讓大小姐把杜經調回來?”
“我跟管靈劍說了,他會守在外圍,哼,遊靚影她的十九叔也會過來。”
“那我就沒話說了,遊家那傢伙身手可不錯。”
韓鋒走到車前跟徐漢天低語了幾句,徐漢天才微微點頭,上車走了。
想是他要親自過來看看,要實在不行,就要讓徐嘉兒回湖畔別墅去住吧。
夜晚虛吟到了,董先勇和曲煜都交玉祝看管。他揹着劍坐在屋頂,摸出瓶酒就咕嚕嚕的灌了兩口。
“我還是建議主動出擊,你膽怎麼也變小了?炸青柏觀二郎廟的時候不是挺狂的嘛。”
“光炸了廟,人沒幹掉,纔出這麼多事。”
張玄盤着腿,手抓在膝蓋上,來回的搖,虛吟指着遠處的反光處說:“那傢伙在做什麼?”
“我還沒摸清他的底細,也不知是不是公孫家派來的,還是誤會他了。”
“不試試?”
張玄搖頭,看那反光點消失,就咧嘴笑道:“等老管過來試他吧。”
“管靈劍……”虛吟默唸着他的名字,“管家也不行了吧?”
“風波大哥去世後,管家一天不如一天,再說,他們怨風波大哥的死,是我師姐造成的,想讓他們出手,難。靈劍他到底是外系,跟我關係也不錯,才肯一直幫我。”
跟管家的事也很複雜,虛吟也知道,想找幫手,也找不到管家那邊,就灌了口酒,一個翻身跳下屋頂,腳一點地,就衝向遠處的馬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