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我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差不多有一米九的壯漢,剃着個平頭,一件髒污的背心咧開着,露着一身結實的肌肉,下面是條七分的牛仔褲,踩着雙藍白人字拖,手中還提着一把斬骨刀。
後面的人都齊唰唰的跟在他的身後一米處站定,瞪着張玄。
“你眼瞎了嗎?還用問,沒看到老子踩着你的小弟嗎?”
張玄此話一說,所有人都驚住了。
彼特捂着臉糾結得想砸頭,司徒燁讓他來是配合他們把戲給拍好,可不是要幫你平事的。你打人就算了,還跟這老大說話不客氣,這不是想找事嗎?
伍茅也再次見識了張玄的囂張,那種渾沒把這些人當回事的氣勢,別看就他一個人,他像是身後站了比壯漢更多的人似的。
其實張玄也不是一個人,遊靚影還提着折凳呢,可她也在發抖,她也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
這邊再翻幾倍,把黃涵那些女員工女演員也加上,也不夠人家看的啊。
“行啊,你看到你強哥,還敢囂張,老子今天就教你做人。”
那個壯漢強哥剛要讓小弟衝過去,張玄卻說:“慢,你就不想知道我什麼來歷?”
“你說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後臺,能嚇到我。”
張玄先用力的踩了下腳下的那小年青,才一腳將他踢過去說:“我也沒什麼來頭,司徒家聽過嗎?就是娛樂圈裡的那個家族,我呢,就是司徒家罩着的。”
要說這內地人沒怎麼聽過司徒家,可是香城人,卻是知道的。
但那強哥也就一愣,跟着帶着小弟發出震耳欲聾的鬨笑:“我特莫以爲你是哪個堂口的,操着一口中文,原來是個傻X,司徒家司徒家,他司徒家算個屁!老子今天就先把你打殘了,再去找司徒家賠錢!”
這一喊,彼特就不能不出面了,到底這在場的人中,他纔是拿司徒燁的工資的。君辱臣死,這眼看着強哥都打臉了,他要再沒什麼表示,就是這事情過去了,他也沒臉在司徒家做事了。
“你是強哥是吧?”彼特一走上去,才問一句,強哥就冷聲道,“哪裡來的雜種,看你這黑毛藍眼睛的,你爹還是你媽是華夏人?”
彼特氣得臉都白了:“我是司徒先生的助理,你剛說了對司徒先生不敬的話,我要你道歉!”
“道歉?你算什麼鳥?就是李先生,在這果欄道,也要給我豬肉強三分面子,你有什麼資格說話?他也是你們司徒家的?他打我的人,你說吧,你要賠多少錢?”
前面都是廢話,重要的是後面那句。
“張導,你看……”
張玄眯着眼瞧着這一百多號人,擡手看錶,心說,這香城的警察都是屬烏龜的?這都十多分鐘了還沒人來?
機動部隊呢?反黑組呢?電視裡倒演得厲害,這真出事了,屁都沒半聲。
“你在等什麼?”強哥也很警覺,這張玄表情淡定,自己這邊一百多號人,他還能不慌張,就這份定力,就不可小看。
難不成他是有後援,才這麼淡定的?
“等警察,”張玄直接說,“我們是守法公民,你們這些在警局裡掛了號的,要攔着我們拍戲,我們只好報警……”
“特莫的,是你先打人的好吧!”那被踢向骨頭都裂了的年青人吼道。
“你過來,你過來,我再打你頓!”
張玄也怒了,警察不來,那好吧,那我就自己解決。
他一招手,伍茅還在那發愣,等張
玄回頭,他纔想起,張玄一直讓他拿着件東西,說是道具,又告訴他,要是出了危險,就把那東西給他。
這就放在伍茅旁邊的椅子上,他捧着過去。
張玄把那盒子一打開,幾尺的唐刀就提在手上。
“來啊!”
張玄喊了聲,手一抖,一旁的遮陽傘的不鏽鋼支架被削成兩截。
強哥一瞧心就一驚,這刀是個好玩意兒啊,可是這刀不在他手中,是在張玄手中,這真要幹起來,這邊……怕是少說也要躺下二三十號人才能擺平他了。
“草,他敢嚇唬咱們,強哥,幹他的!”
“就是,不就是刀嗎?我回去拿槍!”
“你特莫傻啊!沒聽到他說報警了,還拿槍?”
強哥沉着臉說:“兄弟,你厲害,你這刀也很厲害,這樣吧,你還想拍戲的話,就拿兩百萬,這事就算過去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
張玄突然往前一跑,這些人別看人多,都嚇了一跳,呼啦啦的往後退,有人還被擠得摔在地上,被同伴踏了幾腳。
“烏合之衆!”
張玄一臉不屑。
他這話太傷人了,強哥也是做老大的啊,小弟面前,什麼最重要,面子啊。他就一擡手:“幹!”
這些人就整齊的衝上去,揮着手中的東西,要把張玄給幹掉。
這時,忽然從街上傳來警笛聲,強哥就臉色一變,特莫的,也太巧了吧。
“來啊!”
張玄抓起顆白玉西瓜就砸過去:“不是很竄嗎?跳啊!怎麼不跳了?都做縮頭烏龜?不過來就給老子滾!”
有小弟怒道:“你有本事把名字報上來啊!”
“我姓我,叫爸。”
“我爸,你等着……我草,你敢佔我便宜!”
強哥吼道:“警察都到了,都給我退!不打了!”
這些人趕緊都四散逃走,警車纔開過來停下,彼特就上去把事情說了一遍,臉色很不悅地說:“你們也來得太慢了,這要出事怎麼辦?我們納稅人交錢就是養你們這些廢物的?”
別看彼徒在強哥他們面前一點用都沒有,可是訓起這些警察,那真是跟訓狗差不了多少。
那些警察也知道司徒家地位很高,看了眼彼特的名片,也只能忍氣吞聲的。
“接下來的戲怎麼拍?”伍茅頭疼地問。
“我記得香城這邊有個影視城吧?你讓彼特聯繫那邊,戲都放在影視城裡,多找些臨演,把戲儘可能的壓一壓,抓緊時間,早點回江都。”
“是。”
彼特一臉不悅的上來跟張玄說:“張導,你我都是打工的,你是青草娛樂的特助,我呢,是司徒先生的助理,這種事,你先跟我說一聲好不好?”
“跟你說一聲,你會怎麼做?眼看着我們的女主演被這些地痞流氓佔便宜?你會上去阻攔?我剛纔可看到了,彼特先生,在那強哥出來的時候,可是嚇得臉都白了的。”
“張玄你……”
彼特大感無地自容,心中又是忿恨,事還不是你搞出來的,不就是一個小明星嘛,被摸幾把又能怎樣?
“沒事吧?”張玄走到遊靚影身邊,“沒事我就帶你去找人幫你把姻緣線給接上。”
遊靚影大風大浪也見多了,擦把汗就說:“沒事,我們走吧。”
她這點比黃涵都強,黃大影后在助理的攙扶下上了保姆車,按着快要心絞痛的胸口,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心說這事鬧的,要多來幾次,她都要掛了。
這張玄也是個冒失鬼,上去先跟他說說話行不?不過嘛,要是我的男人有他這樣厲害就好了。
黃涵或多或少猜到了張玄和遊靚影之間的曖昧,要不哪會上去就把人踹翻在地?
張玄開車,遊靚影就想問他要去哪裡,香城他也很熟?就聽到GPS在報告前個路口左轉。
“你都不熟啊,那你怎麼知道要找誰?”
“人熟,路不熟。”
張玄左轉進了一條小巷,又沿着路一直到了一座別墅前,他就靠邊停車,帶着遊靚影按門鈴。
這是在香城市區裡的別墅,不像是那半山的大別墅,有帶大花園什麼的,就是個小小的花園,兩三個車位,外面有黑色的鐵門鎖着。
三層高的小別墅,造型很現代,在這寸土寸的香城,價值也不菲了。
“找誰?”
“找銀月。”
等了許久,鐵門纔開了,張玄就讓遊靚影跟緊一些。
“嘎!”
就看在別墅下的門口站着個三十歲上下的健壯男人,是個光頭,還戴着墨鏡,披着浴袍,手裡握着一杯夏威夷風格的調酒。
“張玄。”
“銀月,我草,你把頭髮剃了?”
張玄記得上次見銀月的時候,這傢伙留着一頭風騷的長髮,在月光下跟個鬼似的。
“這不是夏天到了嗎?頭髮長太熱。這你女人?”
“算是吧。”
“不算!”
遊靚影不客氣的反駁,還掐了張玄一把腰。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烈性的?”
“就跟酒一樣嘛,越烈的,喝下去越刺激。”
“哈哈。”
遊靚影可沒心情聽他們聊什麼女人經,來到客廳裡,看這裡也都是夏威夷風格的裝飾,就問:“你會接姻緣線嗎?”
“接姻緣線?”銀月一愣,就看向張玄。
“就是把手相上的三條線之一的姻緣線給接上,我記得師叔教過你的啊。”
“呃……”
銀月也不知張玄跟遊靚影說了什麼,把她給騙過來,可這戲也不能不接着演啊。
“會是會,可是這活好久沒幹了,生疏了,這樣吧,張玄,你跟我進來,我們回憶回憶。”
遊靚影心下就奇怪了,這事還有生疏的說法?
“你搞什麼啊?”銀月一到裡面就問。
張玄聳肩說:“騙她玩的,來找你是有正事。”
“說吧。”
銀月都快閒出病了,自從退休後,就隱居在香城這別墅裡,也故意不跟以前的人聯繫,也就在微信上無意中跟張玄聊天時,說了地址。
想當初銀月這兩個字,在黑客的世界裡,那可是赫赫有名的。
“我要你幫我查一個人。”
銀月懶散的摸着腦袋:“我聽人說你最近跟一位黃水離職的女員工走得很近吶。”
韓星?
張玄笑了:“她的電腦實力不如你。”
“那倒是,調查有許多種方法,在網絡的世界裡,最方便的方法就是電腦。”
銀月打了個哈欠,一點也不介意滿嘴的口氣都快噴到張玄的臉上了。
“不過我得提醒你,你雖然救過我,可我也不會給你打折。”
“我知道你的價錢,但你先得幫我把戲演完。”
銀月瞧了眼看面的遊靚影:“你跟她到底什麼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