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茉擦着眼淚出的“金屋”,她終究沒換上那套衣服,這也表示,她和曾天河完了。她不單不是曾天河的情人,連曾天河的秘書也不是了。什麼恩什麼怨的,也都不去想。她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她以爲曾天河是個有情有義的,卻沒想到他和其它的男人沒區別。
想到自己前後幾個男人都是這樣,她不免氣苦,蹲坐在路肩上,眼眶裡茫然無神。路上的行人如浮光掠影,她一時不知該去哪裡。
兩個小時後,她才翻出手機咬牙撥通了張玄的號碼。
街道漸漸安靜了,除了偶爾停下腳看她一眼,在判斷她是不是喝多了,想要佔她便宜的男人,只聽得見一些醉漢的嘶吼聲。
“我很意外,你信得過我?”
張玄遞給她一瓶礦泉水,看她那眼眶,都快哭瞎了,需要補充水分。
“你至少不會把自己的女人讓別的男人玩。”
阿茉冷冷地說,張嘴,咬開瓶蓋,咕咕地灌了幾口水,就擦掉了眼角的淚痕。
“想過以後怎麼過嗎?曾天河這些年也給了你一點錢吧?是先休息還是……”
“你幫我想。”
張玄愣了下,就在阿茉臉上打轉,看她不是說笑,就笑說:“你想做什麼?”
阿茉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做秘書也做了三年了。
“我想離開嶺南。”
張玄抿着嘴想了想:“還是不要離開,富國要在嶺南開分公司,做地產開發,你在那邊熟,又有徐家庇護,曾天河也奈何不了你。”
“我想去黃海,要不去西北。”
張玄想她細皮嫩肉的跑西北喝沙子啊?
“那就去黃海吧,進青草娛樂,我幫你安排。”
阿茉低着頭不說話,過了許久,肩膀才聳動了幾下,一擡頭,臉上又佈滿了淚水。
張玄跟她並排坐下:“你現在不走嗎?我還有事,我先帶你去酒店。”
“嗯。”
阿茉掐着他的衣角,讓張玄想笑,可想想她年紀也不大就是了,瞧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心想她正經找個好男人也不難吧?
她要想重新開始,那就幫幫她吧。
送阿茉在酒店住下,張玄就來到了“金屋”外。樓下看門的黑衣大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想了想就給季婕打電話,她還沒休息,正跟一幫各分局的刑警隊長開會,看他號碼就沒好氣。
“你自己找蘇同海,我這還忙呢。”
“我沒他號碼啊。”
“我找給你。”
蘇同海也沒睡,正在教訓兒子蘇標,這小子最近追了個女孩,花錢沒度,一個月就問家裡要了快五千了,這窮家富路,富家窮養,這道理他還是懂的。
“小張啊,有事嗎?”
聽到張玄的聲音,蘇同海跟季婕差不多,都是心裡一慌,這就是個禍精,屬於是招事的那種。
“這有個場子,不大對勁啊,黃賭毒我估計都沾了,就在你轄區,我說蘇哥,咱也算是朋友,我從這路過,我覺得影響不好啊,你是不是派人來瞧瞧?”
草,你路過就知道里面有毛病?你自帶雷達嗎?可想到他跟
寧閻王和季婕都交情很深,還算是徐家的,人家這道理還很正當,就說讓他等着。
蘇同海給分局打了個電話,讓值班的副局長老李帶一隊人過去。
張玄在門口那蹲着,那倆黑衣人老斜眼盯他,他差點就衝上去了。
等老李帶人一到,那倆黑衣人才臉色一變,想要拿對講機通風報信,被張玄奪下就扔地上踩砸了。
“李哥,這絕對有毛病,你瞧吧,這都幾點了,還營業……”
特莫的,便利店還有二十四小時的呢,老李也是滿臉鬱悶,可他也知這張玄的名聲,只好揮手讓他帶路。
一到二樓大堂,張玄就看到幾個穿女僕裝的走來走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跟老李說:“你看看,這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都什麼道德水準,我真是……噯!”
光就這些也不算什麼啊,可老李是老刑偵,也在掃黃組幹過,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來了,讓人立馬分散一個個房間的查,跟着抓過來一個女孩,“誰管事的?你們經理呢?”
這就從三樓下來個滿頭大汗的胖子,張玄眼睛卻在往樓上看,不等老李拉住他,他就跑四樓去了。
“這,大哥,您抽根菸。”
胖子上來就遞煙,老李臉就一冷:“不抽。”
胖子還以爲他就一個想來撈外快的,這就堆着笑說:“我們是做正當生意的,這來的,都是想要吃個飯,抽個雪茄,這分開房間,都是紅酒吧,雪茄吧啊。”
這正對老李就有個房間的門是開着的,他就冷笑說:“沒聽說紅酒吧雪茄吧還有牀的。”
“這……那都是讓客人休息用的……”
“李局,這裡有K粉!”
那邊有人喊,胖子一下就麻了,他聽到李局就哆嗦了下,還以爲這帶隊的名字叫菊,可一掃他的肩章,腦子就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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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客人帶來的,跟我們沒關係……”
“沒關係?在你這裡出的事,你就有關係。”老李讓隊員加緊速度。
他心想,這個張玄還真是又立功了。那邊又從牀上抓下兩女一男,那男的面如死灰,蹲在那裡,連話都說不利索。
一問,才知他竟然是某局裡的科長,這一通報到局長,科長也別幹了。
“行啊,你們這裡服務還挺多的啊。”
胖子聽得狂冒汗,摸出手機就給市局的一位科長打電話,那邊一看他號碼,就說:“沒行動啊,老潘,你這是搞什麼?”
“沒行動?範科,我這都被查了,帶隊的還是個姓李的局長!你可是在這裡有乾股的,你快幫我把事擺平。”
那邊範科就愣住了,想了想就猛地抓起座機,給西區分局那邊打電話,才知道這次是臨時行動。
“你讓老李接電話。”
老李在那看着呢,他哪不清楚,這地方水不淺,一定會有警方的人在背後。
“老李啊,我是範西湖啊,你們西區分局這是搞什麼啊,人家金屋那邊可是做正當生意的,專門伺候一些大老闆,你別胡搞啊。這讓我們總局怎麼做人?”
老李就笑:“範科長,我不是不給你面子,這邊可是查出東西來了的啊,你讓我把東西扔了?當什麼都沒看
見,這也不合適吧?”
範西湖就皺眉道:“老李,這是誰讓你去查的?”
“誰讓我查的?蘇局啊,你找蘇局說情去吧。”
蘇同海?範西湖就搖頭了,那傢伙背後有寧閻王,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
“給我個面子怎麼樣?”範西湖心想,這事不擺平,要是這老李上綱上線,可不好辦。
那胖子也是的,好端端的人家查你做什麼?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範科長的面子是值錢,不過,舉報的人不好惹啊。”
範西湖心裡一緊,莫非人家是知道這背後金主是馮六條了?是針對馮六條來的?
“我晚點給你打電話吧,讓人家跟你說。但這邊還是要先查。”
範西湖無奈地說:“老李,那先這樣。”
掛掉電話,範西湖也沒閒着,就東打聽西打聽,還真讓他打聽到是張玄找的蘇同海。他就臉有點白了,嘴裡罵了幾句,跑回辦公室。
那邊老李已經把二樓三樓都查完了,樓下蹲了一片沒穿衣服的,光是K粉都快查出了200克,那胖子已經汗流浹背了。
張玄也找到了曾天河的房間,一腳把門踹開,就看七八個穿着各種裝扮的女孩把他圍在中間,一男的還光着膀子在那扭着屁股。
“挺能玩啊。”
張玄走到那男的身前,一巴掌就把他拍翻在地,那喝了些酒,半醉半酒在那享受的曾天河立馬就醒了,看着地上的馮六條就要喊阿喜。
“曾大少,厲害啊,一個還不夠,要上七個,你是韋小寶嗎?”
張玄瞄了眼桌上放着的粉末狀東西,拉過張椅子,椅腳就對準馮六條的手掌,一屁股坐下去……
“啊!”
馮六條發出殺豬似的慘叫,他使勁要抽手掌,卻怎麼都抽不出,眼睜睜的看着血流到純白的地毯上,把地毯染成紅色。
“你放了他,張玄,你……你來做什麼?”
“我是好市民嘛,來幫警察查案,這就一不了心就撞上你們了,噯,別動,我來張照片。”
曾天河想要推開那些女孩,可哪有力氣,那些女孩都在傻笑,一看就是嗨過頭的,看張玄拿手機拍照,還在比剪刀手。
“好了,我這就給徐總髮過去。”
“我草尼瑪。”
曾天河有情人是一回事,跑到這種地方玩女人,還玩成這樣,徐嘉兒連基本的面子都不會給他。
轉手就會發到曾家長輩那裡,讓他們看看。
曾天河像灘爛泥滾下牀,爬到張玄面前,要搶手機。
“早發過去了,還搶個蛋!”
張玄把手一揚,就擡腳將曾天河踹翻,他這輩子最恨人碰這東西。
老李這就上來了,先看到被椅子壓着手掌在那亂蹬腳的馮六條,再看到曾天河,心就一愣。曾天河他在電視上見過一面,知道這是嶺南曾家的大少。
這頭立馬就漲大了兩倍,看來這事情不單純啊。
“小張,先起來,這人手快斷了。”
“斷了好。”張玄冷笑聲,倒是起身了,同時手機也響了,傳來徐嘉兒的聲音,“你明天去嶺南一趟,那邊要你去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