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羅曼,一個獨行大盜,在整個盜賊界赫赫有名的存在。他不講仁義,不講原則,只要是值錢的東西,他都喜歡。藝術品出手太難,這並不在他的選擇範圍內,最好就是不記名的債券,或者乾脆就是金條現金。
即使是斯托克,也聽過他的名字。
身前瞬間斃命的瓊斯沒來得及讓斯托克震驚完,一聽到銀狼羅曼的名字,他就差點暈過去。
“你,你是羅曼!?”
“哼,不錯。”
羅曼一擡胳膊指縫間特製的刀片就割破了斯托克的氣管,斯托克掙扎着倒在地上,抖動了一陣,便沒了呼吸。
“你是誰?”
羅曼盯着眼前這陌生的男人,他被稱爲銀狼,狼是指他的個性,行事作風,銀就是指他這滿頭銀髮,這人能猜出他的來歷,他並不覺得奇怪。
令他錯愕的是,這男的出手之狠辣比他也不遑多讓,而他卻猜不出他是誰。
“我只是路過。”
張玄眼睛瞧向那價值兩億美元的東西,他心知要想讓羅曼放棄這些,比讓他死還難。
“路過?不好笑,你也看上了章浩的這些養老錢?”
羅曼手中的刀片在指縫來回的轉着,張玄的餘光一直盯着它。
“我是來救人的。”
“你是警方的人?”羅曼嘲笑道。一出手就將瓊斯殺了,絕不會是警方的人。
“你明知我不是警察,你還問什麼?”
張玄緩慢的走上去,羅曼手上的刀片停下來了,夾在食指跟中指之間,冷冷地看着張玄。
“那你是什麼?也是小偷?”
羅曼自嘲地笑了聲:“你還是想從我手裡將這些東西奪走?”
“你就算能拿到這些錢,你怎麼從這裡帶走?不如你我合作,我只要一半就夠了。”
羅曼哈哈大笑:“你突然跑出來,就要分一半,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何況,你怎麼知道我帶不走這些錢?”
“因爲我在這裡。”
張玄淡淡地一說,一道銀光就刺到他的眼前,他手一擡,將那銀光夾住,就瞧羅曼瞳孔一縮,冷冰冰地說:“要是我不答應呢?”
“那就不好說了,或許你有可能會被警察發現,你是被瓊斯手中的子彈打死的。”
羅曼冷笑道:“你想得可真美,想借刀殺人嗎?”
“不,是我殺了你,再僞裝成你是被瓊斯殺掉的,這樣警方也拿我沒辦法。噢,忘了跟你說,我們在說話的時候,警察應該已經衝進了餐廳,我想很快就能找到這裡。你就是有什麼辦法拿走這些錢,怕是也來不及了。”
羅曼臉一沉:“好,我答應你,你有什麼辦法能帶走這筆錢?”
“很簡單,我們只要將門關上,先離開這裡,等警方走了,晚上再來取這筆錢就好了。”
羅曼冷哼聲說:“那你就不怕我半夜來將錢先拿走?”
“你從現在就必須跟我在一起,手機也歸我管,你怎麼拿?”
羅曼沒話說了,他頭一回遇到張玄這樣難對付的人,他也沒把握能將張玄殺掉,剛纔刀片擲過去,想要割斷張玄的氣管,誰想被張玄輕易的接住了。
從這點看,張玄的身手就在他之上,他不做沒把握的事,今天……還是先聽張玄的再看吧。
走回到樓下,警方已經完全掌握了現場,指揮官滿臉不信地瞧着地上的屍體:“這都是那
個張玄一個人幹掉的?我草,這可有二十來號人呢!”
“不單如此,他還是先從樓頂的觀察哨下來的,上面的三個觀察哨都被收拾掉了。”
本地警方的一位資深探長驚歎道,“你瞧,這還有個活口,但他好像也被打斷了脊骨。”
“就是海豹也做不到吧?”指揮官苦笑說,“我看就是一支海豹小分隊也做不到。”
張玄帶着羅曼走下來,指揮官就不知對他說什麼好,要不是他救了徐嘉兒,激怒了那些匪徒,那五個人質也死不了。可要不是他,這些人質說不定都得死掉。
“瓊斯和那個斯托克呢?”
指揮官終於找到能說的話了,張玄指着樓上的倉庫說:“他們在倉庫裡,估計是在找什麼吃的。我是趁他們不在,纔有機會將這些人都收拾掉,還多虧了這位朋友。”
“他是……”
指揮官瞧着羅曼,覺得他有點眼熟。
“我是海軍情報局的梅傑。”
指揮官想起來了,一拍腦門跟羅曼握了握手。又想問張玄怎麼認識梅傑的,張玄就帶着羅曼要往外走。
這時,樓上突然亂了起來。
“抓住那個老闆,他衝到倉庫裡做什麼?”
張玄和羅曼急忙衝上去,就聽到那裝錢的房間裡傳來幾聲爆炸。羅曼臉色一變:“該死的,那個章浩肯定不想讓人拿走錢,他拿着手雷進去,是打算跟錢同歸於盡了。”
“草,還要你說!”
張玄一衝進倉庫,就看那暗牆打開着,幾個警察已經站在旁邊,他馬上跟過去,就看樓梯的下半截都沒了,下面一陣的濃煙燒了起來。
這些警察不知下邊狀況也不敢隨便下去,在那拿對講機喊消防隊來。
“這個老混蛋!”羅曼罵道,“還有你,要不是你,我……”
“你怎樣?你用你那個梅傑的身份去拿錢?哼,你就不怕我跟那個指揮官說你就是銀狼羅曼?”
張玄冷笑一聲,就看羅曼的嘴角抽動了幾下。
“你給我記住!”
羅曼心有不甘的走了,他知道已經無力迴天了,這些錢他拿不走了。
張玄看他離開,趁亂跳了下去,這邊火勢不算太大,由於有些稻草的關係,還有那些錢,都被燒了起來,但那裡還有金塊啊。
他拿出個布袋裝了大約兩百斤的金塊,藉着濃煙,用腳踢破了一堵牆就頭也不回的跑進了後巷。再從後巷的另一頭,一路跑到了停車場,纔給老葉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他。
“我草,小玄子,你行啊,這次沒白乾啊!”
等張玄將布袋一放在後備箱裡,老葉就掀開看了眼,當即口水滾下來。
“兩百斤,按市價來算的話,三千多萬吧。”
老葉笑道:“先回酒店再分贓,你那嘉兒還在擔心你呢。”
“她還在這裡吧?”張玄上車後就問。
“嗯,你先給她打個電話吧。”
徐嘉兒站在警戒線外,徐漢天讓韓鋒帶她回酒店,她也不肯,在那緊張的看着餐廳裡。
“你已經出來了?好的,我去酒店跟你匯合。”
“怎麼了?”徐漢天問她。
“張玄出來了,他讓我回酒店。”
徐嘉兒摧韓鋒快送她回去,徐漢天跟總領事說了幾句,也就跟着上車了。吳老六看了看,走上來想說什麼,徐漢天先開口了:“你去醫
院吧,嘉兒沒出什麼事,這次的事就算了。”
吳老六微微點頭,抱拳告罪,手掌還在痛,想到這一身鐵砂掌的功夫,差點被廢掉,心就驚駭莫明,這徐漢天的功夫比張玄好像還要高出一籌,真是萬萬沒料到。
念綵衣在大堂等到張玄,就幫他提着布袋回房間。
“玄子,你行啊,這三千多萬,還真沒白來洛杉磯一趟,不分師姐一些?”
“哪能少了師姐那份,師姐拿五十斤走!”
張玄大方地說,念綵衣就喜孜孜地抱着金塊走了,老葉也分了二十斤,他倆也有功勞的,在前廳時,要沒老葉那枚保命錢,張玄就掛了。
他掐着那裂開的保命錢,手指搓成灰,就吹掉了。
“哇,這些金塊是哪來的?”
徐嘉兒幾乎是撞進房的,正想問張玄有沒有受傷,一看牀上的金塊,她也不淡定了。
“那章浩不是毒梟嗎?他有個暗房,裡面藏着一堆的錢,後來你聽到爆炸聲了嗎?那是他將暗房炸了,錢也都燒了,但還有價值幾千萬美元的金塊。我隨身帶了個布袋,就將一部分金塊給偷帶出來了……”
“見者有份!”徐嘉兒抱着塊金塊撒嬌說。
“當然少不了你的,”張玄數了三十斤給她,“你拿去買衣服吧。”
“你……你怎麼突然轉性了?”徐嘉兒想到上次在夏威夷,才十萬美元,他都心疼得要命。
“你今天死裡逃生,我這是給你壓驚,再說,”張玄盯住她的眼睛,“我一直說要保護你一輩子,我說話要算話。”
徐嘉兒臉很燙,心裡卻甜得像灌了蜜,抱着金塊,還有點沉。
張玄忙給她找了個袋子裝上:“讓韓鋒幫你去換成錢。”
“我知道啦。”
徐嘉兒將臉貼上去,在張玄的臉頰上親了下,才提着金塊離開。
徐漢天就在門外,特意讓女兒跟張玄說話,等看她提了一袋金塊出來,還愣了下,纔看徐嘉兒小步快跑的上樓回房。
“你到是厲害,做什麼都不空手而回啊。”
徐漢天進房就說,張玄卻瞧着他的手指,以前沒注意,這下知道了徐漢天指上功夫了得,這一看就發現端倪了。
這徐漢天的手指比一般人要長,算是常說的那種鋼琴指,還是能彈李斯特的那種,再來就是徐漢天的指節比吳老六的更粗。
這一看就是有功夫的。
“我是有點功夫,卻不是有意要瞞你,”徐漢天幽幽地說,“我的功夫都是嘉兒的母親傳的。”頓了頓,徐漢天又說,“她出家了。”
這倒不好追問了,張玄轉頭去收拾金塊。
“你不想跟我過過招?”
張玄搖頭:“不跟老闆過招,打輸了被瞧不起,打贏了要被開除,左右不是人。”
徐漢天一怔後大笑道:“好吧,算你有道理。這次看你捨身救了嘉兒,這些金塊我就不分了。”
擦!這你也想分?張玄翻翻白眼,趕緊地把金塊裝好,扔到牀底下。
“你好好休息吧,過一個小時,我們就去紐約。”
那就是凌晨了,這事鬧了一整晚,張玄也有點累了,送徐漢天離開,就倒頭躺在牀上,打算睡一個鐘頭。
眼睛閉上沒多久,就聽到很細的開門聲,羅曼踮手踮腳的走到了牀邊,冷眼看着大字躺着的張玄,手一揮,一道冷光直奔張玄的咽喉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