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寧果兒關係挺好?讓你去送媛媛,你幫她去打人?”徐嘉兒冷冰冰地說。
張玄繞過一輛趴窩的小貨車,歪歪嘴說:“我看她挺孤苦伶仃的,昨天你沒瞧見,我要不幫她,她得被人打趴下。那些人都霧都來的,不講理。我們才簽好合同,那邊就讓人過來要打人了。我能看着她被打?”
“那你今天又過去?”徐嘉兒哼了聲,她還是挺有正義感的,雖說寧果兒跟她關係有點僵,可一聽她要被打,那張玄幫幫她也行。
“總不能有個開頭沒結尾吧?今天寧閻王的手下,就那個西區分局的蘇同海也去了,那邊也清楚了寧果兒的底細,才把事情給揭過了。”
張玄瞧徐嘉兒在皺眉,就將車靠邊停下,認真的盯着她的臉蛋說:“你要不喜歡,以後我就不去了。”
“你說話就說話,停車幹嘛?”徐嘉兒警惕道。
張玄又靠過去了些,那嘴裡噴出的氣都到她臉上了,她就將手往胸前一遮。
“你不覺得這感覺很好嗎?月黑風高的,又沒人,我要做點什麼,再方便不過了。你我相處這麼久了,你就沒感到我對你的關心嗎?”
張玄舔了下嘴脣,瞅着她那跟小白兔一樣驚慌的眼神,嘿笑說:“要不就遂了我的意吧,讓我……”
“你有病啊!張玄!”徐嘉兒怒了,舉起手裡的化妝盒就打他,“你有病就去治,少嚇唬我,本宮不是嚇大的,小心你真變成太監!”
“喂,開個玩笑啊,你幹嘛打人啊!”張玄擡手擋了幾下,才發動車,繼續開。
徐嘉兒小喘了幾口氣,心還跳得很快,嘴在撅着,心中不免將張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難不成他還真想做壞事?這都十點多了,路上的車也很少,這車隔音又不錯,真要做什麼,我還真沒辦法抵擋。
要是他真的壓下來……徐嘉兒小臉發燙,咬着牙想,他真要做什麼,一定要反抗到底,說什麼也不能便宜了這個混蛋。
一路上還真沒什麼事,張玄也沒再抽風,到是車裡的氣氛有點怪,這也難怪,誰讓張玄開了那麼個玩笑,弄得徐嘉兒都不敢跟他說話了。
好不容易到了江鋼,蔣羣芳早就在門口等着了。
“蔣阿姨怎麼親自在這裡等?跟門衛說一聲,我們過去就行了。”
“別進廠了,去宿舍區。”
蔣羣芳擺手就上車,徐嘉兒倒擔心她這要血崩在車上咋辦。一顆心就提到嗓子眼,可是聽張玄說過的,蔣羣芳這血崩,連衛生巾都擋不住。
那真叫是飛流直下三千丈,疑是血河落九天啊。
“要去宿舍區,是去蔣阿姨家嗎?”張玄一邊倒車一邊問。
她那病的事,在江鋼雖有些人知道,像是龍大叔那種的中高層幹部,可真知道具體情況的也不多。不在廠裡,去宿舍區怕就是被人瞧見。
這江鋼的宿舍區就在廠區後面,隔着一堵牆,由於是前些年才搬過來的,這邊的宿舍就還看着不算舊。但靠着廠區那幾棟樓,牆面還都是灰了。
蔣羣芳住在幹部區那邊,還是最靠裡的複式樓,在蓋宿舍區就考慮到了,這領導住的地方跟一般人住的地方不一樣。
但也沒蓋到別墅,到底還是國營廠,要蓋別墅給廠領導住,得被這邊職工的唾沫星子噴死。
來到幹部區,蔣羣芳就讓張玄
在二棟那邊停下。
“蔣阿姨住幾樓?”張玄停好車就問。
“我住四樓,咱們今天去二樓那。”
徐嘉兒就奇了,這不去你家,去別人家幹什麼?張玄給她使個眼色,她就心裡明白,肯定是這蔣羣芳的朋友也有那血崩的毛病,才特別將張玄找過來。
“是我一朋友,也是廠裡的領導,他有個隱疾,找了好些醫生都治不好,我知道你有本事,就想到請你過來了……”
蔣羣芳頓了頓說:“大半夜的就是怕人看到,那位領導是個男人。”
張玄和徐嘉兒一對視,心中不免想歪了。
就瞧門一開,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躺在一張沙發上,雙腿還放在一個木桶裡,藥味都是從桶裡散出來的。
開門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打扮得土裡土氣的,聽口音像是貴江本地人,大概是這領導找的保姆。
“蔣廠長!”那男的要起身,被蔣羣芳兩步過去按住肩膀,“小馬,別起來了,這位是徐總,那是小張。你進廠的時候,小張還在江都的老江鋼那住過。你這病啊,要說別人治不了,小張一定能治。”
那叫小馬的男人苦笑着搖頭:“我也不抱希望了,我這腿都兩三年了,我看還是截了的好。”
“你這叫什麼話,你這腿要截了,那還能走路?你這輩子不就廢了?別動了,小張過來看看。”
蔣羣芳說着就去給徐嘉兒倒水,還一個勁的賠不是:“徐總,我也不知道你也過來了,馬槐這家裡很亂,又都是藥,你一個女人家,進來聞得不舒服的話就在外面等着?”
“我坐着就好。”
蔣羣芳遞來一杯白開水,張玄已走到木桶邊。
這桶裡的水黑黑的,也看不到下邊,也不知放的是什麼藥。張玄的醫術還不到通玄的地步,主要靠的還是符咒,光靠聞是聞不出來有些什麼藥的。
就先問馬槐的病情,邊讓他將腿給拿出來。
“是燙傷,但不是一般的燙傷,被爐水燙傷後,又中了別的藥毒。”馬槐苦笑聲,將腿一擡,張玄就一驚,徐嘉兒別過臉一看,差點杯子都落下來。
就瞧馬槐那雙腿,從膝蓋往下,一半的肉都沒有,都是被腐蝕掉的,肉片像是掛在幾根枯枝上的樹葉,那枯枝就是他的腿骨。
一擡出來,馬槐就露出痛苦的表情。
“小馬這腿一離了藥就受不了,小張,你看是不是……”
“把腿先放下去吧。”張玄深吸了口氣,看蔣羣芳滿懷希望的看過來,就嘆氣說,“這內外傷都太嚴重了,筋都斷了,血肉也快沒了,我就是能救,也要花一段時間。”
“你能救?”馬槐驚道。
蔣羣芳也是心跳加快,這馬槐不知找了多少醫生,就跟她那血崩似的,都快絕望了。她那血崩,還能不時跑到廁所去解決,這馬槐卻是連動都動不了。
“我也沒太大把握,老馬,你這藥毒是不是一種叫‘生吞草’的東西?”張玄問道。
馬槐忙說:“是,我找中醫的時候,他們說就是這個名。我那時被燙傷後,我老婆就去拔了些草,想要給我治傷,誰知她……”
“她好心辦了壞事,”張玄說,“這生吞草,一碰到傷口就會浸入到血中,特別是液汁,會腐蝕血肉。先是傷口不單止不了血,癒合
不了,反而是越來越大。不到半年,你這腿就不成了。”
“是,是,”馬槐想到他連蔣羣芳的血崩都能治得了,那這腿病,他說不定還真能治,“小張,不,張醫生,你要能幫我把這腿治了,我給你做牛做馬!”
“不需要,”張玄笑着想,我這月還沒做幾樁善事呢,“一毛錢也不要你給……”
蔣羣芳插嘴說:“這不成,你幫小馬治病,這該收多少錢就收多少錢,咱廠裡不能少你的。”
“蔣阿姨,我這是做善事呢,我師父留下的囑咐,說是做善事不能拿錢,要不要被天打雷劈的。”
張玄說着,蔣羣芳就感激了劍一真人幾句,徐嘉兒在一邊撇嘴,你救我不還讓我拿了一百萬?
“那就先謝謝你了。”
蔣羣芳感激說,張玄就拿了馬槐的藥單,先看他現在在吃什麼藥,那泡腿的藥是什麼。
“這些藥性還相合,給你開這泡腿藥的是個老軍醫啊。”
徐嘉兒奇道:“怎麼是老軍醫?不該是老中醫嗎?”
“這種傷在戰場上最多,老軍醫才治得了,不過,他也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張玄一說,蔣羣芳和馬槐都震驚了。
他倆都認爲張玄說的能治馬槐的傷也不過是讓他的腿不再惡化,不再被藥毒腐蝕,難不成還能讓他的腿生肌復原?
“小張,你別騙你蔣阿姨,你能讓小馬的腿長出肉來?”蔣羣芳的聲音都顫抖了。
徐嘉兒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張玄,像是張玄臉上有了層光。
“長肉那是小事,我能讓老馬這腿重新長好後,還能讓他繼續走路!”
馬槐激動得想要下跪,要不是那保姆攔住他,他都將腿給抽出來,跪到地上了。
“我看這藥也很對症,你先泡着,我寫個方子,先去拿藥,要過兩天將藥給熬好了,才能給你上藥。不急吧?”
“不急,我能等!”
馬槐的眼淚嘩嘩地落下,他都不抱任何希望了,蔣羣芳跟他提這事,他還以爲是開玩笑,誰知真請來了活神仙。
“那我和徐總就……”
“先住下吧,貴江也有中藥鋪,你明天就給小馬抓藥。”
看蔣羣芳的意思,張玄要不把藥弄出來,她都不讓他走了。
“那行,也不住廠裡的招待所了,住貴江賓館吧。”
貴江賓館是這縣裡唯二的四星級賓館之一,蔣羣芳聽他這樣說,也沒在意,廠裡馬上就要有錢了,這點費用還是負擔得起的。
蔣羣芳還親自帶他們去賓館,又把賬掛到江鋼上面,纔將鑰匙交給張玄。
“小張,你辦事,我放心。這小馬啊,爲江鋼做了不少貢獻,我也不能眼看着他受罪。今天還真是多虧你了。”
張玄謙虛了幾句,蔣羣芳就走了。
開了兩間房,蔣羣芳自然不會給他和徐嘉兒獨處一室的機會,她也不知倆人住在一個屋檐下。
張玄先琢磨了那藥該怎樣開,這要長肉,還要靠符咒,都必須先弄明白,等到後半夜才搞完,他正準備睡覺,就聽到徐嘉兒那邊有人敲門。
“誰啊!”
“客房服務!”
有凌晨三點的客房服務嗎?張玄心一動,悄然將門推開,瞧着兩個人蹲在一個穿服務員衣服的女人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