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夜風寂寥,一彎慘淡之月懸空中一角,雲霧暗淡,淡青色的迷霧與漆黑的也略微的渲染,遠處彌散着鉛色天穹的鑲邊漆黑。
夜中摻合着血色的淒涼,四具屍體已經倒下,大多是頭被整齊的切下,脖頸斷裂處鮮血汩汩涌出,染紅夜色下那一方地面,血腥中充斥着放屠的殺戮,夜中的女人長髮飄然。
她仰着白淨修長的脖頸,幾滴鮮血濺在她雪頸之上,紅色,白色在夜中蔓延,盛開。
女人嘴角玩味般挑起一襲笑容,軍刀點着地面,雪腿修長,腳下黑色皮靴上沾滿血跡,踏足,轉身,回首。
陳楚眼睛微眯,身上一陣寒氣襲來。
一字一頓道:“你爲什麼要殺他們?他們只是白天不經意冒犯了你……”
“哈哈哈!”女人悵朗大笑,笑聲在夜裡沁涼,委轉,又冷冷的刺人骨髓。
“殺他們沒有爲什麼?他們該死。”女人說着軍刀豎起,刀鋒對着頂端漆黑的天穹,兩隻白嫩的本來招無數男人曖昧的玉指卻握着殺人的軍刀刀柄,刀柄狹長,如毒蠍之尾,女人臉上冷笑,長髮隨風向後面招展,美貌雙目充斥着冰冷。
“陳楚!下一個就是你了!”千葉紅脣張開,潔白貝齒美麗而凶煞。
“殺……”軍刀在夜中劃開一條弧線,像是要把這夜色一同切開,刀風凌然,讓人皮膚乍開,寂寥中只有軍刀劃破夜色如風般刺向陳楚。
“唉……美貌表象,兇殘本性難移……”
陳楚手掌翻動,幾枚銀針落入手中,隨即雙手展開,銀針簌簌飛出。
夜中,數道亮點逼近千葉身遭。
軍刀停頓,展開數朵刀花,光亮的刀花在夜中如銀色煙花在漆黑中綻放,絢爛而美麗。
鏗鏘之聲過後,銀針被彈飛,陳楚整個人欺身而上,雙掌在夜中打出風響。
氣盡爆出,氣破虛空,本來一雙肉掌變得凜冽強勁,掌中在夜裡一連打出十幾個掌影,真假難辨。
“桀桀……”千葉發出笑聲,軍刀凌厲出擊:“陳楚!你打不過我的,找死我可以讓你快點死!”
軍刀砍碎掌影,陳楚身形一頓,掌中夾針,十餘光點在夜中再次擊殺而出。
“卑鄙!”千葉怒罵一聲,身形快速後撤,同時手指翻轉軍刀,快速旋轉軍刀的光影如同一隻遠遁,鏗鏘之聲將陳楚十枚銀針的九枚銀針打出,而偏偏有一枚銀針從刀光曳影的罅隙中打入,直刺千葉左肩。
“嗯……”千葉悶哼一聲,銀針像一隻刁鑽的毒蛇,在左肩如跗骨之蛆,像是有一股氣流直入血肉,打進半寸多深。
整個肩頭瞬息麻木,而陳楚此時一掌擊殺而來。
“小人!暗算……”千葉左肩疼痛難忍,汗流如注,從髮絲與身體細密毛孔中滲透而出,溼了全身,如同汗蒸。
陳楚掌風逼近,千葉咬牙堅挺,右手握住軍刀直抵地面青石。
倏地,她牙關一咬,右手較力,軍刀刀尖在青石板上砰然作響,大力中軍刀鋒芒與青石劃出一竄火星,隨即千葉手腕一抖,軍刀如一條毒蛇之信,如離弦之篁,直刺陳楚。
軍刀太快,亦是太過刁鑽,陳楚躲閃亦來不及。
當下全是氣流涌動,練氣第四重境界瞬間爆開,兩手嘭的向前一合,鏗然一聲,軍刀離着面門還有半寸,被陳楚雙掌夾住。
呼……
陳楚暗吸一口冷氣,心跳驟起,暗想自己要不是達到練氣第四重,今天就被這軍刀刺穿頭顱了。
不禁兩眼狠狠瞪着受傷玉手捂着左肩的千葉。
而陳楚背後亦然汗水涔涔,大多是被千葉這最後一擊嚇得。
暗暗發誓,回去一定好生修煉,不能太泡妞兒扯淡了,再荒廢修爲,下次真要被幹掉了。
“你……”陳楚兩手夾住軍刀,隨即手腕一抖,軍刀鋒芒被指尖夾住,直視着受傷倒地的千葉。
千葉冷汗涔涔,被銀針刺中穴位半身有些麻木,黑色短裙,白色豐腴大腿,絕美的一張臉上,帶着沒有最後一擊秒殺陳楚的不甘與忿恨。
本來美得讓人窒息的雙目此刻亦是充滿了恨與無奈。
她右手捂着左肩,人雖倒地,但目露寒光,脾性如同野獸一般在舔舐自己的傷口,隨時準備拼死最後一擊,甚是魚死網破。
陳楚一手握着繳獲的軍刀,一手舉起,只要一掌落下,便會讓千葉香消玉碎,練氣達到第四重境界,不禁可以開碑斷石,斷金碎鐵,真氣外放亦會讓她挫骨揚灰。
手掌舉在半空,千葉捂着傷臂,咬牙切齒,脖頸一揚,性感的S型曲線在夜中如人首蛇身,陳楚幾次下定決心,幾次不捨。
千葉冷哼一聲,閉上美眸:“你殺啊!我給你殺……”
“唉……”陳楚嘆了口氣:“你走吧……”
千葉慢慢睜開美眸,身體微顫,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陳楚你放我走?”
“是!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請你快走!”
“好,你放了我,我也不會感謝你,而且我還要殺了你,不禁是你,還有葉倩柔,還有葉家,我都會殺的一個不剩,我要把他們滅門!”千葉一口氣說罷,嘴角再次冷笑,夜中如同罌粟綻放,美,而更毒。
陳楚嘆氣,面對這隻美的不可方物的罌粟,幾次下狠心,幾次猶豫。
“你就那麼恨我?恨葉家?”
千葉踉蹌站起,憤然道:“恨!因爲你們是神風的敵人……”
“就因爲我們是神風的敵人,你就痛恨我們?如果你的親人是神風的敵人……”
“那也要恨,也要殺!也不能姑息……”冷冷夜中,千葉目光殺氣陡增。
“變態……你們太過殘忍,真的你效忠的神風比你的親人父母還要重要?你願意爲他們殘害無辜,不分善惡老幼,只有殺戮?”陳楚不明白,但手指夾着那隻軍刀的利刃卻越來越緊。
“是!不分老幼,不分善惡,只要是我們神風的敵人,我就要殺!”千葉右臂搭在左肩,兩指夾住陳楚的那枚銀針,倏地拔出,血箭迸射,她整個人也痛的隨即一顫。
“陳楚,所以你最好現在改變主意,殺了我吧!不然下次我也會殺了你,絕不留手!也會殺你要保護的人,不會領你一分人情的……”
“呵……”陳楚呼出口氣:“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嗯?”
陳楚轉身:“我是說你是一個女人,我會不殺女人的,也不會騙女人,我是一個男人,說出去的話就要做到,不過……沒有下次,再有下次,我……我會先奸後殺……”陳楚說着咳咳兩聲,馬上轉過臉去。
爲了避免尷尬,兩手握着軍刀的兩端,隨即真氣較力,練氣四重強橫的真氣之力附於手掌之上,像一層真氣手套,隨即雙掌較力,嘎巴一聲脆響,千葉的軍刀折成兩端。
“混……混蛋……那是青木大人所賜的軍刀……”千葉兩眼痛惜,失聲叫了出來。
“青木?就是你們天皇所賜的軍刀又能如何?狗屁……”陳楚扔下斷了的殘刀。
踏步走進夜色之中,夜,再次清涼寂寥,徐徐清冷的夜風蕭颯而過,飄來陳楚的警告:“記住,下次再來找麻煩……老子不禁要殺你,而且先奸後殺……殺完再奸……”
千葉矗立在夜風中呆呆停了片刻,隨即雙頰緋紅,終於忍不住罵道:“混蛋……流氓,無恥的小人,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
陳楚邊往回走邊想,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真的殺了她纔對麼?
但是……真的不忍心下手啊,同樣是人,要是一個醜八怪,一個老太太,或者一個平常的恐龍,自己會毫不憐惜,但她……一個還要揚言將自己碎屍萬段的美女蛇,自己竟然放了她……
好吧,給自己找個理由吧,她漂亮,性感,或者……她是壞人,老子是普度衆生,要用真誠感化她,讓她壞人變成好人,好吧,這樣可以了,但……自己是好人麼?
陳楚想了想,給自己一個評價加定義,自己算是一個很壞的好人吧……
回到葉家水調樓臺小區,雖然已然是夜間,但保安還是精神謹慎的在巡邏。
見到陳楚還打了個立正。
陳楚笑笑,徑直走進葉倩柔的小二樓。
只見樓內燈火通明。
都夜裡十二點後了,葉倩柔在幹嘛?
推開房門,裡面羣魔亂舞,嬉笑連連。
一樓的背投電視放的聲音很大,正演着周星馳的喜劇片。
葉倩柔穿着牛仔短褲,兩條嫩嫩白白的大腿暴露在虛空裡,光着腳,極爲的性感。
上身是一個短小的背心,在她一動一動的時候,小背心略微上揚,能夠看到她腰間的一抹雪白皮膚,轉過身之時,還能看到那性感的讓男人恨不得去趴上去親吻的小肚臍。
葉倩柔頭髮往後面梳攏着,一手拎着烤串,一手握着一個易拉罐啤酒,抓着啤酒的修長手指,還夾着七八張撲克牌,這時跳着,叫着。
旁邊便是閆小柔,而對面竟然是邵鴻鴻和唐甜甜。
葉倩柔,邵鴻鴻,唐甜甜三個人正在鬥地主,而閆小柔在旁邊看着,困的直打哈欠。
咋說閆小柔也是葉老闆的貼身保鏢,衣食住行的都在身邊。這兩天風聲緊,她更應該跟隨左右了。
但是邵鴻鴻和唐甜甜這倆妞兒咋也過來了。
見陳楚進屋,邵鴻鴻臉微紅,可能還想起白天的事兒了,伯伯邵德章誤以爲陳楚是她男朋友啥的了。
而唐甜甜打了個哈欠道:“楚哥啊,你可下回來了,真是累死我們了……”
“咋的了?”陳楚眨了眨眼問。
唐甜甜打了個哈欠道:“都是你啦,人家葉大小姐要出去吃燒烤,你說危險,那危險你這個大保鏢陪着不就完了麼?這鬧騰的,你出去溜達玩兒去了,葉大小姐給我跟鴻鴻打電話,大半夜的讓我們給她送燒烤來,還陪她一起消愁解悶鬥地主,真是的……”
陳楚呀了一下,心想自己出去溜達玩兒去了?天地良心了,爲了讓葉家小妞兒安全無事,老子剛纔和女殺手血戰了好不好?差點小命都丟了,但說出去也沒人信的,索性不解釋了。
而葉倩柔朝陳楚撇撇嘴:“喂,姓陳的,吃燒烤不?”
“不吃,我得睡覺去了。”陳楚打了個哈欠,暗想自己得趕緊進房中修煉了,這樣下去不行,葉家小妞兒得罪的人太多了,就自己這兩下子別說保護她了,弄不好下次自己先掛了。
打鐵還需自身硬啊,想要裝逼,必須得先要又裝逼的本錢才行。
這時,唐甜甜也打個哈欠道:“楚哥啊,你太不講究了,我們都賠葉大小姐玩了大半夜了,你回來了也該替替班了,這樣吧,你來替我玩一會兒鬥地主,我找個房間先睡一會兒去。”
葉倩柔擺擺手道:“得了吧甜甜,還是咱三玩吧,你讓陳楚上來玩?他能行麼?就他那智商玩鬥地主,四個2能把倆王給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