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賀狹長的大眼睛輕輕一動,長長的睫毛像是小小的蒲扇。
陳楚心裡一緊,兀的感覺,罷了,不管這個女人心毒也不毒也好,壞也不壞的好。
這雙美眸,這種眼神,不似妖嬈勝於妖嬈,不似嫵媚勝於嫵媚。
女人……有的時候那種吸引男人的,勾引男人的氣質不是裝出來的,如果說是與生俱來的也不爲過。
那種吸引男人的脾性,讓人慾罷不得,哪怕那樣的美女傷害自己再深,只要看到她的美貌,便是想恨也恨不起來,最難過的莫不是她害自己,而是美人恨恨的不理自己,最難消受美人恩,最難過於美人的疏遠……
陳楚略微一怔。
柳賀美目瞪着他,咬牙切齒:“陳楚!你做夢!”
她說着手撫了撫腮邊的短髮,那短髮凌風吹亂,迷濛住她的臉與俏臉,更添滋味。
“陳楚,我問你,你簍ún冶斫閌裁詞焙蚩嫉模趺椿岣四閼庵秩耍磕愕降子昧聳裁詞侄危俊?br /
兩人邊往岸上走,岸邊略陡峭,陳楚伸手要拉柳賀。
不過卻被鄙視了一眼,他縮會手掌,摸摸鼻子。
臉上帶着笑意道:“嗯……柳賀,我和你表姐從認識的那一天就是兩情相悅的,我們之間情投意合,她是美人,我也不錯。”
“呸!無恥。”柳賀弓着膝蓋上了岸,喘息兩口氣,準備坐到姚而河那個標誌的燈塔前。
陳楚卻邁步往前走,到了他的奧迪車前面。
“你……”柳賀指了指他,只見他從車內取出一個坐墊,笑盈盈的過來道:“柳賀,你坐在墊子上簍ún宜蛋眨荒蘢帕梗蝗灰院蠖隕磣硬緩謾?br /
“我用你管?”柳賀狠狠瞪了瞪他,殺人一樣的目光,然後手接過墊子,坐在屁股下面。
手撫了撫頭髮,背對着陳楚。
陳楚靠着大燈塔的大理石,迎着陣陣清風:“柳賀,你爲何要這麼恨我,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也是你的姐夫了吧。”陳楚的言下之意便是姐夫有小姨子的半個屁股,那意思我是你姐夫,咱倆商量商量揹着你姐姐來一腿,隔山差五的滾滾牀單,睡兩宿覺啥的。
柳賀沒理解這貨的意思。
“你當我姐夫?憑什麼?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你簍ún冶斫悴緩鮮剩魯閌鞘裁慈耍肯啾仍勖譴蠹葉記宄暮埽魑冶斫慊貢幻稍詮睦錚的閎ネ餉孀鏨庾恪憔褪歉齷旎臁!?br /
“我早就不是了。”陳楚摸摸鼻子,掏出手機劃了劃,隨後遞了過去。
“什麼?”柳賀鄙視的看了看他遞過去的手機:“陳楚!你耍什麼詭計?開個奧迪車,還用雜牌手機?”
“嗯,車不是我的。”
“哼!就知道你買不起奧迪。”
陳楚呵呵一笑:“四個避孕套的破奧迪有什麼稀奇的?我要買也是奔馳,這個破車是我借的,準備過幾天自己買一輛玩玩。”
“呸啊!吹吧你!這風大扇死你的舌頭。”柳賀接過手機,纖細白嫩的手指在上面劃了一下,解開了手機鎖,見上面出現一個視頻。
點開見是一個搏擊的視頻。
柳賀冷哼一聲,她不喜歡上面搏擊,剛想關掉,裡面出現一個畫面,其中的一個人像是陳楚。
不由得看了起來,隨即越來越吸引,臉上不由得陣陣紅暈。
激烈的比賽,沸騰的觀衆,仿若讓她身臨其境,深陷其中……
看罷多時,柳賀呼出口氣,胸口起起伏伏,似乎還沉寂在剛纔熱血沸騰的比賽當中,她不禁迷離的看了看眼前這個背對着他迎面吹風的人。
這個以前的小學和初中同學,難道……這個人真的是他麼?重名,重姓,人也一摸一樣?
“這真的是你?”柳賀咬了咬嘴脣問。
“嗯。”陳楚撓撓頭:“其實,我在小學的時候就是一個武林高手,只是咱國家不是有句話怎麼說的麼——,那便是大隱隱於市,所以我才……”
“吹!繼續吹!陳楚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你這人就是有二不帶說一的,有駱駝不說牛,十者覓之一二,遙相呼之三四……這個視頻肯定是你打敗了一個小小的拳手,一個一文不名的,你就這麼得意了!哼!”
柳賀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視頻她在視頻中卻知道,那個川島一郎可不是什麼不問一名的人。
陳楚的樣子也逐漸的在她心上高大起來一些。
“嗯……”陳楚摸摸鼻子,並不辯解。
“小姨子,不管你怎麼不理我,但我還是你姐夫的,走,姐夫開車領你兜兜風,去給你買兩件衣服。”
柳賀臉紅了:“呸呸呸!誰是你小姨子?你是誰姐夫?你好不要臉……”
陳楚已經走到奧迪車前,拉開車門進了去,隨後推開副駕駛的門等着柳賀。
風平靜吹過,柳賀低低的咬着紅脣,兩手在一起扭動,最後咬了咬牙,還是走緊車,不過卻啪的關掉副駕駛的車門,坐到了陳楚後面。
陳楚淡淡一笑,車子啓動。
開往瀚城步行街。
……
“陳楚,你有錢麼?還給我買衣服?信不信我要一千塊錢一件的?”
陳楚摸摸鼻子:“嗯,小姨子別說要一千的,要一萬的姐夫也要給你想辦法買,另外再給我老婆你表姐柳冰冰買幾套。”
柳賀狠狠白了白他:“陳楚!我表姐被你坑了。”
“呵呵,不至於。”陳楚摸摸鼻子道:“我現在也不是有樓有車麼?而且冰冰住的那個樓我寫了冰冰的名字,她要是喜歡,這輛車我也給她,以後她要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給她……柳賀,我問你,一個女人有我這樣的男人,難道還不夠麼,難道非要你表姐嫁給那個五十多歲,一米五的劉縣長好嗎?柳賀,人,不能看表面,表面的風光並不意味着未來的延續,比如那個劉縣長,現在雙規了,啥都沒了,如果你表姐當初嫁給他,現在會是一個孀婦。”
陳楚說着呼出一口氣:“尤其是男人,不要欺負他窮,不要欺負他沒文憑,不要泯滅他的自尊與尊嚴,你可以罵他,可以打他,甚至可以殺了他,但是不要侮辱他,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只要這個男人不放棄他所追求的,他早晚會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
柳賀呼出口氣,臉轉到一邊,悶哼不說話。
過了片刻,到了步行街,她這次扭頭道:“陳楚!我和表姐並沒說你壞話,我只是給她打了電話,想她了,要見她,她遮遮攔攔的讓我去她那了,我看到她懷孕,她才支支吾吾的把事情告訴我,我也希望你們好好的,你們都這樣了,我不可能說你不是的,你也不用給我買東西堵我的嘴。”
柳賀氣咻咻的:“你這是在侮辱我。”
“呷?”陳楚笑了笑:“給你買東西是侮辱你?那好吧,你自己付錢,我收回我的侮辱。”
柳賀呼出口氣:“我哪有錢?看樣子你現在混的不錯,有兩個土鱉錢,老孃不花白不花。”
“走吧!”陳楚摸摸鼻子給柳賀拽開車門,感覺不管怎麼說,她是自己小姨子了,自己深愛着冰冰,這小姨子萬不能再得罪了。
再說了,以後見到師父張道宗,給這妞兒算一算命,看看能不能破解這妞兒的剋夫,要是破解了,她和冰冰和睦相處,自己晚上左右摟着兩個大美人……哎呀,那是何等神仙的日子,就算修煉到了神仙也不換的。
陳楚摸摸鼻子,想要拉柳賀,人家甩開了,訕訕一笑,邁步朝世紀購物廣場走去。
瀚城的世紀購物廣場不算最大,但卻算是最熱鬧的。
無行不成市,只要熱鬧便能賺錢。
兩人正往前走着。
忽的,柳賀被面前幾個賣小狗的吸引住了。
世紀購物廣場警察有賣一些稀奇東西的,這裡是三四個賣小狗的小販,那些小狗被染着各種顏色,一個個可愛至極。
柳賀不禁伸出嫩嫩白白的手掌,那小狗像是聞到的她身上的香水兒味道,也可愛的伸出小爪子放在柳賀手心。
正握着,逗着小狗玩。
旁邊低低的傳來一個沙啞聲音的低低吆喝聲。
“修鞋……有鞋壞的嗎?修鞋了……釘掌……”
柳賀美目掃去,不由得嚇得啊的一聲退後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陳楚忙上前一把拉住她,柳賀的身子軟綿綿的靠在陳楚懷裡。
臉色還是有些驚恐的看着那個人,嚇得花容失色。
只見在世紀廣場門口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個修鞋的攤位,破破爛爛,骯髒不堪。
而主要是那個修鞋的人,有些太嚇人了。
穿的破爛,如同乞丐,禿頭,而最駭人的便是半邊臉皮已經沒有了,臉皮上像是剛剛凝結了的血痂,起伏不平的地方,像是還有沒長好的地方,膿血往下偶爾滴答下來,幾隻綠豆蠅子在他身前身後嗡嗡嗡的飛轉着,有時候還往他臉上的傷口叮咬過去。
而他的一隻手和一隻腳像是殘廢了,在地上艱難的挪着。
這樣的人,就算有鞋壞了,也不敢靠近去修了。
這時,世紀廣場的幾個戴着大檐帽的保安,拎着膠皮棍子衝了出來。
上去衝這人狠狠幾棍子:“糙尼瑪的!你又來了!我們和你他媽的說過多少回了!別他媽的在這擺攤,你耳朵裡塞j8毛了!聽不見是不是?”
那人被打的一隻好手捂着頭,搪塞了幾下。
那保安瞅準縫隙,那棍子往裡面戳:“滾滾滾……”
他正打的過癮,身後肩膀被拍了拍。
保安回頭,見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十**歲的年輕人:“咋的?哥們啥事?”
陳楚摸摸鼻子:“沒啥事,是你打人的方法不對,來,我教教你!”
陳楚說完手搭在他肩膀上隨後往後一甩,腳下順勢一絆,這小子直接往後滾了出去。
大檐帽已經滾沒了,整個人在臺階大理石上摔的渾身痛楚。
另外幾個保安咬牙衝上來。
陳楚暗暗低喝一聲:“練氣第一重——開碑斷石,第二重斷金穿石……”打幾個保安而已,只提氣兩重便足夠了。
腳下踢出幾次側踢,這幾個保安趕緊手臂像是要被踢斷了。
哎呀呀的退後幾步,只看着陳楚再也不敢衝上來了。
陳楚摸摸鼻子,看着那個被打的修鞋人。
那人忙低頭手腳不利索的收拾着自己破爛的東西。
驚慌失措的兩隻鷹眼不敢去看他。
陳楚呼出口氣,感覺那曾經不可一世的兩隻鷹眼,如今卻也膽小如鼠了。
一浪推一輛,一代新人換舊人,曾經梟雄,如今狗熊。
“怎麼,我幫了你的忙,不謝謝我麼?”陳楚淡淡一笑。
“謝,謝謝大爺,不,謝謝大哥。”
陳楚上前,一腳踏在他的修鞋攤跟前。
“怎麼,不做生意了?幫我擦擦鞋。”
“啊?好……”那人慌亂的艱難的半跪着,他一條腿廢了,只能用這種姿勢,想用髒兮兮的抹布,想了想用自己穿着的背心把陳楚的鞋擦了擦。
那人低聲下氣的說:“大哥,你的鞋很乾淨了。我怕再給你擦髒了……”
陳楚兩眼望天,隨後點點頭。
掏出一張錢遞過去:“馬猴子,給你錢。”
那人殘手捂着沒了半邊臉皮的臉:“大哥,你認錯人了……我,我也不要錢,沒咋給你擦,再說擦鞋就一塊錢,我沒有零錢找你……”
陳楚點點頭。
收了錢,隨後摸出錢包,掏出一沓錢放在地上:“馬猴子,別緊張,我們的恩怨已經沒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這裡擦鞋,有我陳楚在,沒人敢動你一根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