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自然就是道長所說的天香斷續丹!”蕭逸點頭說道。
“啊!”乾鴻道長聞言,渾身都不由得一陣搖晃,臉色頓變,不由激動地驚聲說道,“太好了,這真是天意如此,掌門師兄有救了!”
“是啊,是啊!”乾濟和乾法亦是激動地附和道。
“哦?”蕭逸聞言,倒是頗爲意外地一聲輕咦。
“蕭門主,劣徒的傷,並不算大礙,他自己休養一陣,也便痊癒了。蕭門主,貧道有個不情之請,可否把這粒天香斷續丹贈予貧道,給我掌門師兄一用?”乾鴻急忙說道。
蕭逸聞言,卻也直起身體,不由得問道:“還沒有請問,乾清道長,到底身患何疾?”
“實不相瞞,蕭門主,此事說來略有慚愧。”乾鴻略一沉吟,低聲說道,“那日,在那北極仙府之內,貧道有幸得了一粒玄天丹。蕭門主定然也知道,那玄天丹,對於化神期修士,提升修爲,大有裨益。貧道便將之獻與了掌門師兄。到後來才聽說,蕭門主神通廣大,得了北極仙府,說起來,那玄天丹,亦屬蕭門主門內之物,我等取之不恭啊。”
蕭逸聞言,倒是擺了擺手,隨口說道:“天下至寶,有緣者居之,蕭某那日,能機緣巧合得了那北極仙府,亦是意外至極。”
蕭逸此言一出,他身後的玉非煙俏臉便一片通紅,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北極仙府的那一幕來,沒想到,在這大庭廣衆的,師傅竟提到了那要命的北極仙府。
乾鴻哪知道玉非煙的這些心思,也就沒往心上去,繼續說道:“哪知道,一回到崑崙,便聽我掌教師兄說道,血魔老祖沉寂百年之後,重新出世了,而且揚言,他已經煉成了血魔大法,要廣邀好手,血洗崑崙,以報當年師傅破他神識之仇。”
乾鴻說到這裡,不由得一聲輕嘆,顯然是想起了崑崙洞天被毀,上百弟子隕落的傷心事,一陣嘆息之後,卻也繼續說道:“掌教師兄當時便知道,以崑崙的實力,想要抵擋血魔老祖的報復,根本不可能。掌教師兄便想着,若是他能突破到化神中期,再結合誅仙劍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恰逢貧道拿回了那粒玄天丹,掌教師兄便以爲是機緣如此。儘管知道離化神中期還有一段路要走,卻也冒險服下了那粒玄天丹,勉力突破。唉,然而,事與願違,非但沒能突破,反而走火入魔,經脈俱損。”
乾鴻說到這裡,乾濟和乾法二人亦是一聲輕嘆。
蕭逸眼見着三人神色,便能想象得出來,當日崑崙上下該是何等的惶恐。
“掌教師兄在這個節骨眼受傷,我等大驚失色,只好召回了所有弟子,閉了山門。我等思前想後,便決定集一門之力爲掌教師兄煉製我崑崙祖傳的玉虛丹,爲掌教師兄接續經脈。”乾鴻繼續說道。
蕭逸聽到這裡,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道長,有句話不知道蕭某當不當講?”
“蕭門主但說無妨!”乾鴻趕緊說道。
“道長,崑崙有難,爲何不求助於其他道門呢?我華夏道門本是同氣連枝,一方有難,其他門派焉能坐視不理?不說別的,就算蕭某的玄醫門幫不上別的忙,一粒天香斷續丹,還是不在話下的,何須崑崙勞師動衆,煉製玉虛丹?”蕭逸不由得說道。
乾鴻聽了蕭逸此言,面上一紅,卻也嘆息了一聲,有幾分愧色地說道:“蕭門主說的是,不過,當時想着,我堂堂崑崙掌教,竟然走火入魔,這消息若是傳出去,我泱泱崑崙,臉面何存?唉,更何況,這些年來,我崑崙一家獨大,確實對其他道門也多有輕視,到頭來卻要求助於人,實在是怕被衆人看了笑話。”
蕭逸聞言,再度輕輕搖頭,看來,李珉和玉非煙,一直以來的驕傲自大,是有原因的。
乾鴻看着蕭逸搖頭,老臉更紅,卻也馬上說道:“蕭門主,雖說天香斷續丹也足以醫治我掌教師兄,然而,我崑崙的玉虛丹,卻是更有一處妙用的。”
“哦?”蕭逸聞言,倒是來了精神。
老實說,雖然貴爲煉丹宗師,蕭逸知道的古方不計其數,然而,這崑崙秘傳的玉虛丹,還真是不曾聽說過。
“我崑崙玉虛丹,傳說中,乃是出自聖人之手,不但可以治療經脈俱損,更是有一定機率,可以使任何修爲的修士,憑空突破一個層次。”乾鴻不無驕傲地說道。
“使任何修爲,直接提升一個層次?”蕭逸聞聽此言,一直淡然的臉色,也不禁劇變。
若是乾鴻所說是真的,那玉虛丹簡直逆天啊,要知道,修真前期還好,到了後期,每提升一個層次,都是千難萬難,難道竟然有一粒丹藥,可以使人憑空升級?
“是的,只是,玉虛丹的這種逆天效用,自然也有其弊端,危險極大,服用之後,天地靈氣狂涌進身體,一個不留神,那就是爆體而亡的下場。而且,不論是任何修士,一生只能服用一次。若非崑崙到了這生死關頭,我掌教師兄也不一定同意此刻煉製。”乾鴻詳細說道。
縱使如此,蕭逸也被這玉虛丹勾起了強烈的興趣,不由得問道:“道長,這玉虛丹的丹方,可否借蕭某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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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乾鴻考慮也沒有考慮,直接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玉簡,遞到了蕭逸手上。
反正崑崙的不傳之秘,蕭逸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更何況,已然欠了蕭逸天大的恩情,又豈是一個玉虛丹的丹方能夠擬補的?
蕭逸接過了那玉簡,即刻把神識探入其內。
細細觀摩,良久,才撤出了神識,臉上卻是一片苦色,果然,從這玉虛丹的丹方就可以看出,這玉虛丹的效用,定然不凡,說是傳自聖人之手,所言不虛。
然而,其中的靈藥,卻是每一味都珍稀至極,其他的靈藥,也就不說了,其中一味靈藥,竟然是玉淨瓶中的甘露水。
蕭逸只看見這一味藥,便面露苦笑,難以置信地問道:“莫非,那先天至寶玉淨瓶尚在此界?”
乾鴻聞聽此問,卻是出乎蕭逸意外,竟即刻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又馬上搖了搖頭說道:“玉淨瓶在不在此界,貧道不知,然而,甘露水,卻是確實有的,否則,我崑崙又如何煉製的玉虛丹?”
“哦?崑崙竟然封存有甘露水?”蕭逸驚詫欲絕地問道。
“非也,”乾鴻卻是即刻答道,“擁有甘露水的並不是我崑崙,而是一位佛門隱士,那位佛門隱士的師尊,與崑崙祖上,曾有些許交情,此番煉製玉虛丹,貧道便親自去求的甘露水。然而,那位前輩雖然答允給予三粒甘露水,卻是提出必須以一粒玉虛丹來交換。想那甘露水乃是先天至寶,玉虛丹又一次可成三粒丹,危急之際,貧道也就答應了。哪知道,那位佛門前輩,又擔心貧道丹成之際不認賬,白白損失了甘露水,定要叫貧道以一件崑崙至寶做抵押。雖然這要求很是叫貧道爲難,然而,爲了救師兄,解崑崙之水火,貧道也只得答允了。我崑崙至寶,除了誅仙陣圖,也就是打神鞭了。因而……”乾鴻說着,很是有幾分愧色地看向了蕭逸。
蕭逸一聽到這裡,心頭就是一暗,即刻問道:“莫非道長把那打神鞭押與了那佛門前輩?”
“沒錯,蕭門主,貧道也知道蕭門主此番來崑崙,欲借打神鞭。然而,貧道想那危難之際,誅仙陣圖還有回天之力,打神鞭的效用卻是差了幾分,因而,貧道才把打神鞭押在了那位佛門前輩處。貧道所言,實在是沒有半句虛言。”乾鴻說到這裡,滿臉的愧色。
乾濟和乾法亦是看着蕭逸,連連點頭,以證明師兄所言非虛。
“唉!”蕭逸聽到這裡,也不由得失望地一聲長嘆。
不過,再轉念一想,乾鴻等三個老道也不容易,本想着以玉虛丹救回掌教師兄之後,再去換回打神鞭的,哪知道,被自己一吼之下,直接導致丹廢。如此說來,打神鞭豈不是沒有機會贖回了?
看來,此番要救端木,還是要廢上一番周折了。
說起來,都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
“那不知道,道長此際對於打神鞭作何打算啊?”蕭逸不由得問道。
“唉,貧道也一籌莫展!先不說能不能要回打神鞭。此番崑崙洞天之內,十一峰俱被幽冥血污污損,實乃浩劫,然而,若是有那甘露水相助的話,只需些許,便可以盡復生機。然而……唉!”乾鴻老道說到這裡,連連苦嘆,一張臉上涌現了無限愁苦。
“師傅,那位前輩居於何處?仙諱如何?”一直默默不語的玉非煙,此刻卻是輕輕走上前來,低聲問道。
“非煙?你意欲何爲?”乾鴻不由得一愣。
“師傅,”玉非煙一聲輕喚,卻是跪了下來,緩緩說道,“此番崑崙劫難,全是弟子一人之錯,若不是弟子失誤,可能一切都不是這般結果。弟子想去尋那位前輩,去跪求甘露水,將功補過。若是那位前輩不答允,弟子就一直跪到死,以告慰諸位隕落的師弟師妹在天之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