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處逢生的感覺,實在是令人激動。
但是,顧不得多喘息幾口,蕭逸便掙扎着扳過了幕清苑的身體。
幕清苑渾身冰冷刺骨,只有心口處還有一絲幾不可察的餘熱,幾乎已經是一條腿已經踏入了陰曹地府了。
蕭逸使勁抖了抖頭,強行打起精神來,從懷中掏出了自己隨身挾帶的銀針,細密地扎到了幕清苑的心經之上,以赤鳳迎元針法,行大補的手段。
針尾急速地震顫起來,蕭逸緊張地盯着幕清苑的俏臉,所謂關心則亂,蕭逸幾百年來水波不興的心,此刻也揪到了一起,生怕這眼前的女子,再也睜不開眼睛。
在這一刻,蕭逸突然間意外地意識到,僅僅相識了這麼幾天的幕清苑,竟然已經在自己心頭佔據瞭如此重要的位置。只希望幕清苑能在赤鳳迎元針法之下,速速甦醒過來。
可是,也許是幕清苑體質特殊,也許是這寒潭水太過詭異,總之,這如此大補的赤鳳迎元針法,卻在幕清苑身上收效甚微,幕清苑只是心跳稍稍恢復了一些,但是渾身依然冰冷刺骨,皮膚上,竟詭異地泛起了一層白霜,就像馬上就要被凍僵了一般。
蕭逸行醫幾百年,卻是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情狀,這讓他心急如焚。
心頭一陣急轉,蕭逸驟然放出了火龍鼎,令咕嚕以地陰之火溝通了離陣。
瞬間,深藍色的火苗充滿了巨鼎,一股強大的熱力,從鼎身上發散出來。
蕭逸卻是手下不停,一件件脫下了幕清苑一身的溼衣服。
只是,當那厚溼的外衣除下之後,蕭逸卻驀然發現,幕清苑最裡面竟然穿着一件藕荷色的肚兜!
柔滑的絲綢面料包裹着她,一身的細滑肌膚在那古典精緻的肚兜下若隱若現。溼漉漉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幕清苑此刻,就像是一個落難的仙子一般,讓人充滿愛憐的同時,又忍不住驚歎,這世間竟有如此絕色。
只是,此刻蕭逸心頭卻是興不起半分邪念,把勁力運在雙手,在幕清苑冰冷的身體上使勁摩擦起來。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雙手擦過之後,幕清苑身體上很快就依然又出了一層的白霜,但是,蕭逸鍥而不捨,一遍一遍地在幕清苑的身體上摩搓着。
足足半小時之後,幕清苑情況稍微好轉了一些,身體不在出現白霜,也微微恢復了一些意識,但是,卻冷得渾身發抖,潔白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團,上下牙之間傳來了咯噔咯噔的叩擊聲。
蕭逸心頭大急,把幕清苑抱在了自己懷裡,以自己的體溫爲其取暖,同時,手上也堅持着摩搓。
幕清苑迷迷濛濛中,伸手使勁摟上了蕭逸的腰,把自己的身體儘量貼向了蕭逸,汲取着蕭逸身體的熱度。
倆人在這幽暗的地底洞穴內相依相偎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幕清苑才緩緩地張開了眼睛。藉着火龍鼎的火光,幕清苑看清了面前蕭逸的臉,不由得訥訥問道:“這是哪裡?”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起來是安全的。”蕭逸依舊摩搓着她的裸背,在她耳
邊輕聲說道。
背上傳來的溫暖粗糙的感覺,卻是讓幕清苑凜然一驚,低頭一看,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是半裸的,雙手還緊緊摟着蕭逸的腰,整個身體都窩在蕭逸的懷裡。
“啊!”幕清苑一聲低叫,剛纔還一片蒼白的俏臉,瞬間變得血紅,急忙鬆開了自己的雙手,急速抓過了自己的衣服,扭過臉去,穿了起來。
“清苑,剛纔”蕭逸想解釋一下。
幕清苑卻頭也不回地輕聲說道:“你不要說了,我明白的,謝謝你。”
語氣雖然是平靜的,但是,那細白的手指卻顫抖得不聽使喚,一件小衫怎麼也穿不上。
蕭逸一伸手,把她扳了過來,幫她把小衫穿在了身上,並且細緻地爲其一粒粒地扣好了釦子,態度平和而認真。
讓幕清苑有了一種錯覺,覺得兩人之間這如此親密的舉止,就好像理應如此一般。擡起羞怯的眼睛,看了一眼蕭逸清俊的臉龐,幕清苑突然感覺到心尖最柔軟的部分,被狠狠地觸動了。
心裡的尷尬瞬間消散了,幕清苑心頭只剩下了平靜和幸福,手指恢復了靈活,一邊自己穿上了餘下所有的衣物,一邊問向了蕭逸:“我記得是跌進了九龍潭的,現在怎麼卻是在這個山洞裡?”
幕清苑說着看向了洞口之外,卻是驚詫地發現,洞外水聲潺潺,水流洶涌地流過,但是,卻詭異地沒有一滴水流進洞口。
“這洞口外設有隔水靈陣!”蕭逸看着幕清苑吃驚的模樣,出言解釋道。
“隔水靈陣?莫非這裡是修真者的洞府?”幕清苑倏然一驚,站起身來打量起這處洞穴來。
Wшw¸ttκa n¸c○ 蕭逸也外放出了神識,剛纔一直全力爲幕清苑施救,蕭逸並沒有以神識查探這洞穴內部。
只是這一番查探之下,卻是發現,在這洞穴的深處竟然還有路徑,彎彎曲曲地通向不知什麼地方。
幕清苑此刻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兩人即刻收了火龍鼎,並肩向山洞深處走去。
可是,卻是越走越心驚,這悠長的山洞內竟是滿布着打鬥的痕跡,甚至隨處可見一具具枯骨,枯骨的衣衫早已經化爲了灰燼,身邊還散落着一些殘缺的兵器。
很難想象,這幽深的地下,竟然有如此驚心動魄的打鬥。儘管不知道過了時日,這裡面肅殺緊張的打鬥場景,似乎還歷歷在目。
蕭逸俯下身子,仔細查探了一具具枯骨,卻發現,這些枯骨骨質細密緊湊,絕不是尋常人的骨骼,竟然都是修真者,而從牆上的打鬥痕跡可以看出,這些修真者的實力都不弱。
只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這些實力不弱的修真者們在這裡瘋狂相搏呢?
幕清苑心裡不由地緊張了起來,伸手拉上了蕭逸的衣襟。
蕭逸手一翻,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把她拉向了身邊,小心翼翼地向着深處走去。
足足走了有半個多鐘頭,通道越發地寬闊起來,兩旁散落的枯骨也越來越少,只是,蕭逸略一查探,便很容易地判斷到,越是靠近裡面的修真者,實力越是強悍。但是不管如
何強悍,現在也只餘下了一堆枯骨。
通道到了最後,竟寬廣到足可容納三輛車並排通過。通道的盡頭,是一扇碩大的石門,上面滿布着古樸的雕紋,並且不時地有五色的流光閃過,顯然有極厲害的禁制在上面。
門前空地上有兩具枯骨,對持而立。
左方之人的整隻右手生生抓入了右側之人的胸口,而他自己的頭顱頂部,則是一個老大的透明窟窿,兩人竟是保持着同歸於盡的姿態,看得人觸目驚心。
蕭逸和幕清苑對視了一眼,心裡也猜出了大概,這道石門之後,看來該是處秘密的藏寶之地了,這些修真者得到了訊息,蜂擁而至,卻是隻有眼前的這兩個走到了最後,但是,最後卻是落得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的下場,轟轟烈烈的戰鬥之後,卻是埋骨於這暗無天日之處,誰也沒能進入這秘密的石門之後。
“蕭逸,這石門之後,到底會是什麼呢?竟能引來如此衆多的修真者?”幕清苑眼神閃動,顯示了內心巨大的不安與好奇。
“不管是什麼,定然是非同凡響!”蕭逸臉上滿是壓抑的喜悅,沉聲說道。
“這兩個走到了最後的高手,竟然寧願同歸於盡,也不願對方踏入石門,當真是令人嗟嘆。”幕清苑輕輕地走到了那兩具枯骨之旁,幾分感概地說道,片刻之後,卻是一聲輕咦,眉頭微皺,從右側那具枯骨手中,竟輕輕拽出了一張殘破的黃紙來。
而兩具枯骨一朝被外力觸動,突然間嘩啦啦散落到了地上,混雜在一起,兩個生前的冤家對頭,這下算是徹底地不分彼此,你中有我了。
“蕭逸,這是什麼?爲什麼這通道中所有的衣物、兵器,都經不住歲月的侵蝕而破損了,這張脆弱的黃紙卻是還沒有化作灰燼?”幕清苑反覆打量着手中的那張黃紙,疑惑地問道。
蕭逸聞言急忙走到了幕清苑跟前,目光一觸到那黃紙,卻是臉上驟然一驚,目光再也轉不動了。
“符寶!這竟是符寶!”蕭逸激動地說道。
“符寶?”幕清苑眼現疑惑,她雖生於修真世家,符篆之類經常接觸,但是符寶卻是從未聽說過。
蕭逸伸手接過了幕清苑手中的殘破黃紙,細緻地打量了一遍,便指着上面一柄金光閃閃的小劍圖形,對幕清苑說道:“這是一張‘飛劍’符寶,製作者起碼是築基期以上的修爲,以大神通,把自己的真元封印在這符寶之內,以內力一激,便可以放出飛劍,於出奇不意間取人首級性命。”
“飛劍符寶?那可是真正進入練氣境的修真者才能接觸到的東西啊,難道,擁有了這張符寶,練氣期以下的修者,也可以隨意地放出飛劍了嗎?”幕清苑眼眸中星光閃動,激動地問道。
“理論上是如此,但是,因爲這符寶是修真者的真元製成的,使用的次數就十分有限,以這張符寶爲例,恐怕一共只能放出三次飛劍,而顯然,其主人在激鬥中已經使用過一次,那對手枯骨頭頂的透明窟窿顯然就是這符寶的威力了,所以,這張符寶也就最多還能使用兩次而已。”蕭逸沉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