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聽了李青山老院長的話,卻是微笑着說道:“不管是什麼樣的手術,道理都是殊途同歸,我用銀針封住了賓德腦部患處的經絡,自然就可以起到麻醉的作用。”
蕭逸說完,卻是取出了天醫九針中的鈹針,也就是上次爲病人治療牙齦炎的那根小劍形狀的銀針。
“這是什麼?”一衆醫生禁不住驚問。
“這叫鈹針,天醫九針中的一針,古代中醫專門用來施以外科手術的,看來,你們蕭副院長就是要用這針,來給病人做手術了。”李青山院長爲大家小聲做着解說。
“用這麼小小的一根針,做開顱手術?天啊!”衆人禁不住再度低聲驚呼,卻也不錯眼珠地盯着蕭逸的手中鈹針。
蕭逸對於大家的驚呼,卻是置若罔聞,穩了穩心神,手持鈹針,乾淨利落地從賓德枕部切了下去,這一刀不但切開了皮膚,也直接切開了頸部肌間膜,直至枕骨。深一分則太深,淺一分則太淺。
“嘶”只這一刀,在場衆人無不大吃一驚,手術室內響起了一片抽氣聲。
“蕭逸這一刀真是穩準狠啊,見過用刀用得好的,卻沒見過如此精妙的。”李青山院長禁不住扼腕嘆息。
“天啊,若是不說,誰知道眼前用刀用到如此出神入化地步的,竟是一箇中醫啊!”衆位神經外科的專家們,一陣汗顏。
即便是被譽爲“英國第一刀”的史密斯醫生,也是愕然瞪大了眼睛,喃喃低語:“OHMYGOD!蕭醫生,你到底要給我帶來多少震驚?”
張天齊震驚慚愧之餘,卻是極有眼色地拿起了一柄開顱骨鑽。只等蕭逸一擡手,他就要第一時間遞過開顱骨鑽。
哪知道,蕭逸卻頭也沒擡,更沒有接過那開顱骨鑽的意思,依舊是手持那根小小的鈹針,竟向着賓德枕骨上直接切了下去。
“啊?竟然開顱不用骨鑽?”衆人見狀,驚詫到了難以附加的地步,“那可是骨頭啊,那柄小小的金針,就能割開嗎?”
哪知道,大家的話音未落,蕭逸手中的鈹針,已經輕而易舉地切入了賓德的頭骨,並且緩緩地劃了一個圈,把那塊枕骨幹淨利落地分離了下來,那頭骨的邊緣圓滑整齊,就如同切在了豆腐上一般。
“天啊,天啊!”衆人已經找不到任何語言來形容自己心中的驚詫了,生生地以手部的力量,而不借助任何工具,蕭逸竟然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頭骨,這得多大的手勁兒?而金針質軟,卻能完成如此不可思議的過程,蕭逸這份手勁兒得用得多麼精巧?若不是親眼所見,又有能相信呢?衆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就這麼分分鐘的時間,蕭逸竟然已經把賓德的顱骨打開了!
透過那破損的硬腦膜,大家已經能夠清晰地看見那枚銀白色的子彈的尾部。
只是,要如何在拿出子彈的同時,避免9毫升以上的出血,這成了這次手術最關鍵也是難住了所有專家的問題。
衆人顧
不得驚詫,禁不住摒住了呼吸,看向了蕭逸。
蕭逸卻是沒有即刻動手,而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放出了一縷神識,詳細地查探起賓德腦部的情況來。
那顆子彈,從賓德後腦射入,也許是因爲距離過遠,在射入賓德頭部之時,本身力度已經不是十分強烈了,再受到了顱骨的阻擋,因而才能堪堪抵在賓德腦幹處,沒有立時要了他的命。
但是,子彈卻是損傷了三根血管,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出血,因此,賓德才陷入了昏迷,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賓德的情況也越來越危險。
若是此刻貿然取出子彈,沒有了子彈的壓迫,這三處破裂的血管免不了就要大量出血,而按照專家們的分析,只要出血量超過9毫升,賓德就將回天無力。
蕭逸冷靜地思考片刻,卻是睜開了眼睛,突然伸手在賓德的胸口處,疾點了兩下。
“滴吱……”賓德的心電監護儀裡頓時起了變化,那原本有規律的波動,竟漸漸地變成了一條直線。
“啊?賓德醫生他,他沒有心跳了!”在場衆醫生心頭猛地一沉,這一驚非同小可,臉上齊齊變色。
“我點了他的穴位,他會處於假死的狀態一分鐘,血液幾乎停止流動。所以,一分鐘之內,我必須處理好一切。”蕭逸低聲解釋一句,手下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右手拿過了托盤內的鑷子,蕭逸的左手同時捏起了六根銀針。
在鑷子夾起了子彈的那一刻,蕭逸左手疾點,六根毫根竟飛入了賓德的腦部,堪堪點在了賓德出血的三根血管的破裂處,不差毫釐。
“啊”衆人一聲驚呼,好幾個人禁不住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大家卻也瞬間明白了,蕭逸這是用銀針暫時止住了破裂血管的出血。只是,這份功夫,無異於在刀鋒上行走,銀針下的淺了,達不到止血的效果,下的深了,又要損害附近的腦組織。這其中的驚險與精巧之處,卻是實難向外人道。
衆人看着那精巧絕妙的六針,卻是激動地禁不住渾身都發抖了。什麼叫鬼斧神工?蕭逸的這一手就是真正的鬼斧神工。
而蕭逸卻是沒有時間去理會衆人的驚詫,他已經拿過了托盤內的縫合線,急速拔下其中兩根銀針的那一刻,手中的縫針已經動了,精準地把兩段破裂的血管,搭在了一起,縫合起來。
此刻,室內驚得只有每個人的呼吸聲。
史密斯醫生,早已經被蕭逸的一舉一動驚得揪上了自己的帽子,嘴脣無聲地張合着,顯示着他內心極度的震驚與激動。
李青山李院長和一衆分院的醫生們,卻是緊張地爲蕭逸記起時來。
一分鐘的時間,說長很長,說短卻是很短,蕭逸要在這不足一分鐘的時間內,縫合起三根血管,要保證出血量最少,又要不損傷任何腦組織,這份難度,可想而知。
但是,在如此高壓下,才體現了蕭逸苦修了三百年的心性,儘管時間緊迫,難
度極大,蕭逸卻是沒有絲毫的慌亂,手指上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乾脆有力,沒有絲毫的多餘動作。
一根……
兩根……
終於縫到了第三根,可是,時間也僅僅剩下了十五秒。
醫生們的心都揪到了一處,手術室內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了,靜得連蕭逸手中的針線,縫過血管那幾不可聞的聲音都可以聽得到。
蕭逸的神色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連眼神都是一如剛纔一般水波不興,手持針線,那份舉輕若重的感覺,令在場的每一個人無不肅然起敬。
四、三、二、一!
一分鐘的時間終止的時候,蕭逸也乾淨利落地結束了縫合修補的工作,當真是把握精巧,毫釐不差。
“滴滴……”心電監護儀裡再度傳來了賓德的心跳聲,蕭逸縫合修補的血管裡,再度開始了血液的流通。
一切塵埃落定!
蕭逸一介中醫,以一柄鈹針,勇闖顱內生命禁區,一用了十七分鐘,創造了一個驚人的奇蹟!
這個奇蹟實在是亙古未見!
“老天,這簡直就像是在夢中一樣,這簡直就是神蹟!”
“蕭副院長,你真是神醫啊。”
在場的衆人禁不住熱淚盈眶,熱烈地鼓掌。李青山老爺子渾身激動地抖個不停,史密斯醫生更是揪下了自己帽子裡的幾十根紅髮,卻是渾然不覺。
蕭逸卻是擺了擺手,衝着張天齊等專家說道:“接下來的工作,你們來做吧,相信你們可以做得更好!”
“我來!”史密斯醫生卻是自告奮勇,接下了剩餘的工作,能有幸和蕭逸共同完成一臺手術,這成了史密斯後半生中最值得吹噓的事情。
而蕭逸看了看已經沒有了大礙的賓德,大步走出了手術室。
打開門的第一眼,就看見了焦急萬分的蕭晴。
“怎麼了小逸?你怎麼出來了?”蕭晴看到蕭逸走出手術室,很是吃了一驚。
“已經結束了!”蕭逸接下了無菌服,淡然說道。
“結束了”蕭晴身體猛地一抖,兩行清淚滾滾而下,一抹極度痛苦的神情浮上了臉龐,失聲說道,“賓德,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呃,小姨媽,賓德已經手術成功了,你何必哭泣?”蕭逸疑惑地問道。
“你說什麼?”蕭晴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我說,手術已經成功了,結束了!”蕭逸笑着說道。
“什麼?這才短短的十幾分鍾,你就結束了開顱手術嗎?”蕭晴驚得忘了去擦拭臉上的淚痕。
蕭逸笑着爲其拂去了眼角的淚珠,點了點頭:“嗯,當然,還有一點後續的工作,留給了他們去做!”
“天啊!”蕭晴向來是極其沉穩的性子,此刻卻是不禁一聲驚呼,過了好幾秒鐘,才終於意識到蕭逸說的是真的,不由得以手扶到了胸口,驚聲說道,“你是說賓德好了嗎?小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