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響馬如果齊心協力,即便無法打敗武剛,至少也可以將包圍圈撕開一個不大的豁口逃出去那麼一部分,不過當這個數據分屬於十一股綹子後,一團散沙的響馬面臨的只能是覆滅。
看着眼前在槍林彈雨中不斷殞命的響馬,武剛心裡感慨不已,這些響馬很多人雖然無惡不作,但也有許多講究綠林道義之輩,他們不會劫掠本鄉百姓甚至還會保護這些百姓。
平日裡在寨子裡他們講究不欺凌弱小,不奸掠婦幼,不劫掠鄉民,甚至還有許多鄉民發生矛盾會找他們評理;但是一旦離開本鄉後他們就開始大肆劫掠,幾乎可以說是無惡不作。
“雖然知道你們裡面肯定少不了拿錢辦事講究信用的好漢,不過既然招惹到咱們頭上來,那就只能算是你們自己倒黴了!”武剛看着戰場用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
烏合之衆的響馬們如何能夠跟武剛這支經歷許多戰鬥的兇寇當對手,不要說他們的火力弱,人數少,即便雙方人數相同的情況下,相互拿着馬刀互博他們也不是中華義勇軍的對手。
“降了降了!我們願意投降!”
三千多名響馬被殺死一千多人,逃走不足百人後,剩餘的不到兩千響馬全都被殺怕了,當第一個投降的響馬成功被接受後,他們紛紛丟下手裡的一切武器,爭先恐後的跪地投降。
“他孃的晦氣,咱還以爲能遇到一羣有本事的響馬呢!”剛剛成爲第三**大隊隊長的黃興掃興道,之前武剛率領中華義勇軍在直隸地界橫掃一切牛鬼蛇神,偏偏他因爲帶着新兵營護衛輜重營沒有參加這些戰鬥。
一想到這些黃興就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不然自己如今也不至於僅僅只是一個**大隊長,如今覺得遇到一個大好機會卻纔輕輕打了那麼一下這羣看似勇猛的響馬就投降了。
“黃大哥你還以爲這些響馬都跟大當家似得那麼厲害啊?”元謀笑眯眯的對黃興道,“這羣響馬大多數都是世家豪強們背地裡養着的狗而已,連官兵裡面都有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能夠打硬仗呢!”
“跟官兵有關係?”黃興一聽眼睛一轉頓時有了主意,武衛左軍出身他可知道許多官兵跟賊寇之間的關係有多麼曖昧,於是當機立斷道,“第三**大隊所有兄弟都跟我來!”
元謀一看頓時知道了黃興的打算,看看眼前已經結束的戰鬥他也跑到霍大豐跟前一陣耳語,不出所料霍大豐眼睛一亮在跟其他人打招呼後,也帶人往濟寧城方向靠近。
行走沒多遠,果然就看到濟寧城的城門居然悄無聲息中打開了一個一米寬的縫隙,數千名官兵正悄無聲息的從城內走出來,一看其進退有度就知道這些練軍以前被袁世凱折磨過幾年,居然也有不弱的戰鬥力。
“沒想到這羣官兵已經跟響馬早就勾結在一塊了!”忽然武剛的聲音出現在元謀身後,“真是幸虧了謀子你們提前發現,不然咱們被官兵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來個突襲那就不好了!”
武剛雖然聽說過山東許多地方的官兵跟響馬都是受到同樣幾個家族的控制,背地裡的陰影都是一家人,可是沒有想到他們之間居然已經到了這種肆無忌憚的地步。
“軍主咋辦?”唐通看着眼前弓着腰正往運河邊迅速前進的大隊官兵,本來打了那三千名響馬就已經夠動靜大了,如果再跟官兵打一仗,平原地界上的發展就不好做了。
“既然他們敢出來那就全部拿下,順便把濟寧城也給端了,看看裡面有誰是那麼大的膽子敢打咱們廠子的主意!”武剛心下一橫,既然鬧出這麼一個動靜,那就乾脆把動靜鬧得更大。
遠處俘獲的響馬們捱打的動靜依然鬧吵吵,武剛很快就發現不能任由官兵繼續往前了,因爲這支練軍出城時居然帶出來十幾門小炮,不管口徑有多麼小,一旦是火炮那殺傷力就不容小覷。
“打!狠狠地打!”
武剛下令了,機關槍噴射火焰的火光下,他的臉色甚至看上去有些猙獰,自以爲出其不意的官兵當即屍橫遍野。
讓武剛有些驚訝的是,這些練軍遇襲的第一時間居然不是潰散,而是立刻臥倒後跟武剛所部對射,這個訓練有素的動作最大程度上挽救了這支官兵大部分人的生命。
不過當武剛下令使用火炮的時候,這些官兵終於支撐不住了,他們的炮兵第一時間就被武剛乾掉,若只是火槍對射他們還能繼續堅持,可是看到敵軍兇猛若斯的火力誰都不願意繼續送死了。
武剛看看周圍第一時間下令將這些響馬還有官兵都解散了武裝關到廠子裡,周圍房頂架上機關槍威懾沒有一個人有膽子反抗,一個個老實的跟鵪鶉似得,然後他帶着火炮士兵向濟寧城衝鋒而去。
早就看到情況不對勁的城頭守軍早就將城門關閉的嚴嚴實實,但在武剛集中數十門大炮一陣猛轟後,城門轟然倒塌在地,這座富庶的城池已經完整的呈現在武剛面前。
後世歷史對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講述的極爲隱晦,只是在這次事件後濟寧城內原本呼風喚雨的十幾家豪強忽然就從人間消失了,周圍經常劫掠鄉野的響馬居然也變得無影無蹤。
對於俘獲的官兵和響馬如何處理武剛一開始很是鬱悶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看看都是中國人,殺俘這件事他是做不來的,可要他安心使用這些戰俘也信不過,不過這個問題很快被唐通、方鶴兩人解決了。
對這兩人來說,這些戰俘都是不錯的士兵,俘獲的響馬只要是沒有犯下大罪孽的都被改造一段時間後分散安置到劉呈祥、張亮還有武剛麾下各營騎兵隊伍中去,離家那麼遠很多人還有家眷被掌控,想來出不了岔子。
而那些被俘的練軍唐通、方鶴兩人就更加喜歡了,因爲這些練軍雖然編制上是舊軍,卻接受過一段時間的新式訓練,即便比不上袁世凱的新軍,拿來給自己的新兵當做對手演習卻足夠了。
這些官兵真的不願意投靠一夥造反的馬賊,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當唐通決定讓他們繼續扮演官兵經常與新組建的步兵演習作戰後,很多官兵居然開始恨自己爲啥不早早的投靠這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