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範無疆看到【玉典徵】這個名字時,就覺得好像在哪聽說過。
很快,他就想起了騰老爺子提過一次的【玉典五將】。
繼續往下看,他就明白了爲何會以這位傳奇人物的姓氏,來作爲將領名銜。
這是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人物,或許是因爲年代不算太久遠,其生平記錄還算詳盡。
玉典徵,出生於一千五百年前,華國西關之地的一個平民巫師家庭。
沒有族學,沒有資源,沒有背景,可說是一窮二白。
書中記載,玉典徵大器晚成,到了二十七、八歲才感應到火元素之力的存在,血統覺醒得算是很晚了。
在這之後,他開始修習火系巫法、暗影咒術。三十歲之後,他又再感應到土元素,之後,兩法一咒三修。
那個時期,也正是世界各地漩渦之門頻繁開啓的動亂年代。
修習有所成的玉典徵,在一場又一場小型戰役中漸露頭角,展現出了其過人的實力。
終於,在那個被東西方巫師界學者疑爲【超界級】以上的,【域級】漩渦之門打開後,玉典徵迎來了踏上人生巔峰的大戰。
那場大戰中,原本的東巫首領裴漠戰死,隨後接手指揮作戰位的遂能也力竭而亡。
當時的駱家家主駱海通、司家家主司六燃、皇甫家主木道…等華國八大家族的主戰力,幾乎全部犧牲。
幾十萬的東陸巫師陷入了紛亂的無主之戰,一時間死傷無數。
玉典徵就在此時站了出來,他並非臨危受命,因爲當時他還只是個小有名氣的小首領。
但在亂時,有人能扛起大旗衝鋒陷陣,也無人幹出腦殘的勾心鬥角之事。
玉典徵十分冷靜地將火系巫師與風系巫師合併於一處,又命御獸師與土系巫師配合作戰;
由於這場大戰發生於漠北荒野,地理環境原故,水系巫師幾無用處,便安排在了外圍阻擋衝破前線的異域軍團……
合理的布排,臨危不亂的分析戰場,玉典徵在這一戰中,充分發揮出了自己的領袖才能。
並且,玉典徵在安排好作戰策略後,身先士卒衝在了最前面,獨自迎戰五個異域高階【噬魂者】、【食靈惑】。
以一敵五,玉典徵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奮力擊殺了異域軍首領,爲這場戰役打開了反敗爲勝的局面。
這場驚心動魄的戰役,足足進行了五天,要不是及時將當地平民全都運送走,勢必會受能量波及而無一倖免。
書中記載,這場戰役發生在華國漠北地區,範無疆有印象歷史上確實有這麼一樁奇事。
說的是一千四百多年前,漠北一帶發生了極惡劣的自然災害,沙塵龍捲風颳了幾天幾夜。
好像還有民間傳說,說當地有人看到神仙打架一類的。
這麼一聯繫,時間、地點全都相符,足以佐證關於這一戰的記載,真實可信度非常之高。
範無疆自己是華國人,所以,他對發生在祖國的這場著名戰役尤其關注。
書中還記載,戰後,由於原本的首領裴漠戰死,各大家族也同樣元氣大傷,玉典徵便被推上了高高的東巫【主宰】之位。
但他上任沒多久,便廢除了主宰制,設立五將協同管理制。
那年頭的普通人社會不也是帝王制嘛。不得不說,玉典徵的思路,非常超前了。
之後的東巫就沿襲五將制,一直至今。
爲紀念這位傳奇巫師,後人將五將直接冠以【玉典】的名銜。
玉典閣、玉典樓,諸如此類的紀念性建築多如牛毛。
而京都不老屯巫師學院,別名就是【玉典學院】。
範無疆初來時,在大門口看到的那尊令他心生折服感的巨大雕塑,就是玉典徵的雕像。
玉典徵,這個名字,深深地烙印在了範無疆的腦海裡。
就像西方那些英雄故事裡說的: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曾經的巫師界是那樣的羣情激昂,謹守巫祖誡律,熱血灑遍國土家園,守護着與他們一樣生活於這片土地上的生靈。
範無疆腦補想象着,久遠前那場壯烈的戰爭場面。
同時,他也想到了自身的渺小。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他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失落感。
但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多樣化的世界。
那些偉大的人,他們的姓名、事蹟被記載在書中,令後人永久銘記。
可渺小的也並非就不重要。
是的,他範無疆是沒有血統,成不了巫師。
但誰說就一定要成爲英雄呢?
鹹魚也可以蒸飯吃,還可以燉雪菜呢!
總之,不管是巫師界,還是普通人類,如今的太平盛世,都是前人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
範無疆合上書,揉了揉有點發花的眼睛,又扭了扭脖子。
消化完這些內容後,他想到了幾個問題。心想着,晚上吃飯時得找老爺子問問。
此時,正在後院喝着茶的騰泰山突然打了個噴嚏。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騰泰山覺得小疆這孩子吧樣樣都挺好的,勤快乾活也麻利,人也聰明還知冷知熱的很帖心。
就是,這好奇心實在是太大了。
整一個十萬個爲什麼。
哪兒來那麼多爲什麼,他又不是【萬物院】裡那些學貫東西南北的老學究,哪知道這些個門門道道。
所以,這兩天有意無意的,騰泰山總是早睡晚起,儘量避開那個磨人的人肉提問機。
煩都要給這小傢伙煩死了。
正哼着小曲兒,琢磨大年夜吃點啥,騰泰山就看到範無疆笑呵呵地朝自己走來。
“爺!”
騰泰山斜睨了他一眼,咳了一聲:“幹啥?”
“我覺得啊…”
“別,你別覺得,咱先商量商量明天大年夜吃點啥?爺爺覺得要不就出去吃個涮羊肉,你看咋樣?”
“都行。爺…”
“小疆,不是爺爺不願跟你講,主要是你問的書裡那些個事情,爺爺也不知道,爺爺也很無奈啊!”
騰泰山也是很無語的,這小子問的問題他大多都答不上來。
做爲長輩,他不要面子的嗎?
“嘿嘿”,範無疆笑着撓撓頭:“爺,今天問的您一準知道。我保證!”
騰泰山喝了口茶,咂巴咂巴嘴,看着範無疆一副篤定的表情,不是很有底氣地無奈道:“那,那行,你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