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命如紙薄。”或許夜鶯的前半生可以用這樣兩句話來形容。
夜鶯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她很平凡,至少在二十歲以前。二十歲以前的夜鶯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疼愛她的父母,還有非常舒適,安逸的生活,因此少女懷夢的夜鶯也向着不少關於自己未來的事情。
自小就聽着江湖人快意恩仇的傳奇故事的夜鶯自小也就自然而然懷着一個夢。她希望自己可以學得一身好武藝闖蕩江湖,行俠仗義,而後遇上一個志同道合的少俠,一起行俠仗義,管天下不平之時。
在沒有經過世道滄桑的少女眼中,世界是那麼美好,夢想是那麼近在咫尺。夜鶯和其他富貴家的小姐不同,她在想了自己的夢後會想方設法去創造機會去施行,理清腦海中的頭緒,夜鶯明白倘若想闖蕩江湖就至少需要一身不需要父母親擔憂的武藝。
這些日子,少女一直求自己的父母親去城鎮裡幫她尋一個師傅來傳授她武藝。父母親都是平凡老百姓的兩人自然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走上這歪門邪道的道路,千萬個不願意,在他們眼中,女人需要懂得一些針線活,尋一個好的孃家就可以了。
只是他們實在太痛愛夜鶯了,因此在有一天,終於禁不住夜鶯的日日夜夜苦求,決定讓從小照顧夜鶯的樑媽帶着夜鶯去小鎮上一家和他家有些親戚關係的武館拜師學藝。
這一天,夜鶯非常高興,她的夢想終於快實現了。
可同樣是這一天,夜鶯也非常痛苦,因爲她馬上就要失去了自己至親至愛之人了。
武館的師傅經過夜鶯的百般哀求,也算勉強同意手下這個和他有些個血緣關係的夜鶯。當天下午夜鶯就和樑媽高高興興回到家裡。
才一到家裡,就看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
她的父親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她那纔出生不久的弟弟也被一杆鋒利的鐵槍給倒扎着,一羣手持刀劍的大漢正追着他們家的僕人像殺牲口一樣的一個個追殺。
當時夜鶯愣愣望着這一幕。終於,一位紫袍大漢用刀斬斷了拼進全身氣力保護他的樑媽的腦袋,鮮血飈射在他的臉上的時候,她才清醒過來。
眼前這一些並不是夢,而是事實。
夜鶯撲到已經倒在血泊中沒有氣息的父母哭泣,一羣如狼似虎的大漢已經逼迫了上來,他們嘴角帶着玩味的笑容,眼中滿是慾望的望着夜鶯。
“你那兩個背叛教主叛徒的女兒?背叛教主者。唯有死。大爺看你有幾分姿色,就讓你死在我的長槍之下吧,哈哈!”
“還有本大爺,本大爺也願意成全你。”
“還有我…”
“……”
一羣羣大漢帶着令人惡腥的獸慾望着夜鶯。
夜鶯撲在父母身上啜泣,這時候一位早已經耐不住飢渴的大漢一把拉起夜鶯,另一手就猴急的拉扯着夜鶯身上的腰帶,正在他準備霸王硬上弓的時候,一柄短劍狠狠刺進了他的胸口。
大漢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劍,兩劍,三劍
……
夜鶯握着劍狠狠的望着大漢身上刺去。也不知道刺了多少劍,夜鶯渾身都已經被飈射出的鮮血染紅了。
此時此刻的情景令這羣獸浴沸騰的大漢不由一呆,繼而一懼。而後一怒。那位紫袍大漢直接一把拉住已經氣力耗盡的夜鶯,伸手奪取夜鶯的短劍,將夜鶯摔倒在地上,冷冷哼了一聲。
這聲音恰好提醒了這羣大漢。
“小雜種,還很硬嗎?今天老子看是你身硬,還是老子胯下的槍硬?”
“今天本大爺就要看看你究竟有多麼剛硬。”
“兄弟們,我先上了!”
……
獸血沸騰!
夜鶯冷冷望着那拔掉她衣服的大漢,她沒有哭泣,也沒有掙扎。冷冷望着大漢的動作,冷冷掃過四周那一雙雙禽獸一般的雙眼。
也就是這一天。夜鶯死了,一位復仇的女神復活了。
這羣大漢正在準備實施殘酷刑罰的時候。一道黑影沒有任何徵兆出現在他們面前,黑影被一團黑霧籠罩,黑霧之中還傳出一道幽幽的聲音:“芸芸衆生,罪孽滔滔,天佛不渡,唯我魔渡。”
沙啞的聲音,淡漠的語氣。
這羣無惡不作,自稱正道的人士就在這聲音落下瞬間,黑霧之中潑出了一道水,水向着這羣人潑了過去。
在半空中,水慢慢分開,形成了無數個可以見的水滴。水滴以極快的速度向着那羣人身上飛去。
隨着水滴落在那羣大漢身上,一個個細小的洞頓時出現。
水滴成千山萬,但人只有那麼十幾個人,剎那間,這羣人身上的鮮血就如同噴泉外涌,在驚恐中,沒有過多久就都已經倒下了。
屍橫遍野!
最終夜鶯也就在這黑霧中隱匿的人手中結束了她那心比天高,命如紙薄的前半生。而後半生同樣也就在這個隱匿在黑霧中的人手中開啓了。
“這個時代,唯有力量纔可以裁決正義與邪惡!夜鶯,你若想裁決正義與邪惡,就應當強大!”當時,將夜鶯帶走的人對着夜鶯如是說道。
夜鶯點頭,她要強大,她要做裁決世間的正義與邪惡的人!
“倘若正邪已經不分,那我就來終結評判正邪吧!”已經不再是昔日的小女孩的夜鶯如是說道。
因此,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了夜鶯,只有一個復仇的女神。這個復仇的女神並非爲自己復仇,而是爲自己心中的正義復仇。
“以鮮血澆灌正義的花朵,縱然我已經不屬於正義,但也甘之如飴。”黑暗的天空下,一直流傳着這樣一句話,也一直流傳着一個叫做夜鶯的復仇女神的故事。
很多很多年過去了,夜鶯就這樣不知疲倦的做着同樣的事情,直到最近三十年才停止。
回憶着神將口中說得復仇女神這個名字,夜鶯陷入輕微回憶中,“多麼美麗的名字呀!”夜鶯望着神將,撲哧一笑道。
神將臉上沒有任何笑意,面對夜鶯這樣一個強大的對手,神將可沒有半點心思笑出來,他擡頭望着望高天之上即將消失的佛光,他知道自己應該快一點,否則佛光消失之際就意味這封印完全解開,到時候再想辦事就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他皺了皺眉,望着夜鶯,開口道:“我從來不管什麼是正什麼是邪,在我眼中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該死的,包括我自己也一樣,但對於你的行爲我卻不得不表示佩服,畢竟這個世界上可沒有那個人能有你這樣的毅力,無數年來做同樣一件對於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只是即使如此,你也不可能阻擋我道路的理由。”
夜鶯臉上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她望着神將,以着一貫輕柔的語氣慢慢說道:“你知道我不會讓你進去的,至少在達摩之心沒有解開前,我絕對不會放你進去。但我很好奇,你爲什麼一定要阻止魔呢?魔渡衆生難道不好嗎?”語氣沒有任何變化,但倘若細細聽上去就會感覺夜鶯的言語少了幾分初始時的妖媚奇詭。
神將冷冷一笑,不屑道:“魔是否魔渡衆生與我有何關係,就算他屠盡天下人都與我沒有任何牽扯不到絲毫關係,我之所以前來完全是因爲想完成神臨死前最後一個心願:絕對不能讓魔解封達摩之心。”
夜鶯揉了揉額頭,似乎事情有些不好處理了,她略帶嘆息問道:“神沒有神臨天下就不許有魔魔渡衆生嗎?倘若真如此,那神如何配得上天上地下,獨一無二,至高至上的魔呢?”
她似自語,又似詢問。
“神心難測,魔心亦難測,你我也不必廢話了,手下分高下吧!幾百年前神與魔就未分出個勝負高下,今日我倒要看看魔的傳人究竟如何了得?”說話間,一股恐怖的氣勢以神將爲中心,向着四周如同風暴一般快速瀰漫開來。
可怕的氣勢如同九天之上灼熱的烈陽,將原本森寒朦朧的寒意剎那間祛除了去。
這股可怕的氣勢如同狂暴的巨龍,極具侵略性,向着站在魔殿門前的夜鶯如泰山一樣壓制而去。
夜鶯的詢問,得到了回答。
只是這回答便是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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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迦葉、上官香妃、上官明月三人身法快若疾風,向着魔宮掠去。